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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凌霄殿精卫拜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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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宇凌霄殿精卫拜封释心筹长寿宮神鳖叙旧

  各位:上一回咱说到了武则天坐化,更准确的应该说是精卫升天了。升天了?她去了哪里?当然转回天宮去了!

  话说精卫现出了仙⾝,也可以说此刻的她已经是脫离了人凡,升化为能够乘风驭云的仙女。如果说她卸下了凡⾝,摆脫了束缚,应该是倍感轻松才对,可此刻的她依然感觉到內心无比的沉重,大概她的脑海里仍然沉浸在武则天的这个角⾊之中,所以她明知道此时自己的遗骨旁,宮人侍女们正在为自己哭得死去活来,或许全天下的男人们也都在为自己的死而感到窃喜,毕竟女人当皇上对男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种聇辱。女人是⽔,而男人则是山,⽔是不能脫离山的围抱而独存的。既便是天池之⽔,尽管她已经到了可以傲视群峰的⾼度,可她依然被众山环拥着。她归属于山,甚至连名字都与这山难以割决,那自然她所孕育的的池鱼也就同属于山了…

  精卫对这种深蒂固的世俗观念感到愤懑,可这偏偏就是一种近乎无形的东西,却又是无所不在的,既便是自己将大唐改姓为周,可武氏终归姓李,自己百年之后仍然要⼊李氏宗祠,后嗣当然要由李氏的后代传承的,其实这也是武则天为什么会宣布退位,将王位让予太子李显的原因。既然是无可更改,那当然是顺⽔推舟更识时务了些,⽟兴师太纵然是个⾼僧,可念了半天的禅语,不过还是脫不出那句老调:“花开虽好,落叶归…”

  精卫満脑子都被这样的思绪绕着,他自然是感到忿忿不平。因此上她一路上也不回头,疾步直奔天宮而去,仿佛脚步越快,就会把那些顽俗抛得越远,至于⾝后之事,她已经不愿再顾及了。

  眼看天宮近在眼前,精卫突然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心底酸溜溜的,不觉热泪一涌,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精卫来在了南天门前,她拭目一看,见天门內旗幡招展绵绵延连,门首正簇拥着一帮天将。精卫注目观瞧,见这些天将自己大多认得,首当其冲的,正是李靖⽗子,其后还有一班金甲武将,中间有一个,精卫不认识。这个人**⻳脸,前还挂着一领珠串,这珠串奕奕地闪着凌光,显得格外扎眼。

  精卫走上前见了李靖⽗子开口便问道:“李天王⽗子帅雄兵师出南庭有何贵⼲?”

  李靖一禀手笑道:“非也,本官是奉⽟帝之命,特在此恭⾚金娘娘凯旋!”

  精卫正觉诧异,这时,就见匋天从后面一路跑过来⾼声喊道:“⽟帝有旨,请⾚金娘娘上殿觐见!”

  精卫闻听,只得跟随着匋天往凌霄殿奔行。

  这一路上,精卫是脚踩红毯,两旁是旗幡相护,这气派就跟皇上差不多!精卫边走心里头就边纳闷,她心说:自己仙化回归天宮,⽟帝他是怎么知道的呢?而且还摆了这么大个阵势!

  精卫边走边这样想着,不觉间便登上了凌霄殿。精卫进了金殿放眼一瞧,见⽟帝正端坐在凌台之上,两旁文武天官鹤立整齐,就如同新帝登基的场面差不多。

  精卫迈步上前正向⽟帝叩拜,余光中正看见嫦娥竟站在文官之首。精卫一见嫦娥心里就明⽩了**分:感情是嫦娥姐姐在月宮对自己早已一览全情,是她神行在先,给⽟帝报的信。

  精卫心里嘀咕着,动作就稍显迟缓了些,还没等精卫屈膝在地,就听⽟帝说道:“⾚金娘娘荣归故宮,千秋伟业可喜可贺,且定⾝免礼。”

  精卫本来是俯⾝要拜的,听⽟帝这么一说,她站在那里拜也不是,不拜也不是,又不知说什么好,开始就犹豫起来。

  “哈…哈…哈…”⽟帝笑了一声又道:“⾚金娘娘,记得临行前朕曾封你鹏岳之神,当时你借故仙业未举,神名不符拒而不受,今朕知你下界之后做了一朝皇帝,正可谓是名壮青史,这岳鹏天神的封号,朕今⽇当庭钦封,不知⾚金娘娘还有何托辞?”

  精卫定在原处本意就是要拜的,听⽟帝金口已开,便顺势跪地拜道:“精卫谢⽟帝嘉封!”

  “呵…呵…”⽟帝笑了笑,将⾝子向前一倾道:“朕亏嫦娥宮主登殿来贺,才‮布摆‬得如此得体。既此…朕念及娘娘刚刚上界,元气未复,朕已经着人将长寿宮收拾停当,且回宮休息去吧!”

  精卫又拜了一拜,起⾝刚要离去。这时,嫦娥疾步出班说道:“本宮在天台虽与精卫朝暮相望,却难得息息相闻,比肩而语,今愿借此暇隙与精卫闲叙几句。”

  ⽟帝一⾝点点头悦然道:“准!朕还要传一道御旨,在金殿宴庆三⽇,望嫦娥宮主留叙三⽇再走不迟。”

  嫦娥一听,赶紧挽住精卫的手,两人相携双双退下殿去。

  各位:精卫这次升天自然是风光无限,喜事连连。这金殿上的话咱就不再细讲,单说次⽇的中午,⽟帝在凌霄殿大摆酒宴,这当然是⽟帝在为自己在金殿许下的宴庆三⽇之诺打了个开端,其实这里也包含了为精卫接风的美意。若问⽟帝为何对精卫如此地厚待?这说明⽟帝对精卫的前世之德仍然是念念不忘,以至于待若亲长。

  这话咱就不多说了,再说说这庆宴上的事。

  话说⽟帝在凌霄殿摆下了酒宴,精卫自然有嫦娥在上席陪坐。这期间也少不得文武天官轮流过来贺,精卫频频举杯其实并未多饮,因为这都是些应酬而已,况且,这些个文武天官精卫也大多认得,所以,但凡来敬酒的,精卫都能一笑而过。可唯独有一个人,令精卫颇感陌生,这人是谁呀?有的人可能已经猜到了,就是那个在精卫眼里生得怪模怪样的神鳖!

  见神鳖过来敬酒,精卫先是眉头一皱问道:“这位天将仿佛是素昧平生,从未见过,不知仙号如何称呼啊?”

  神鳖一乐道:“我?俺是老鳖。只因在凡间取经有功,这才升天为仙,⽟帝封俺为神通大将军,俺自愧难当,故愿人称俺法名——梵通大仙。”

  精卫笑道:“既然⽟帝封你神职,而你又自亲法号,那么本宮称你梵通大将军如何?”

  神鳖悦道:“还是⾚金娘娘识人体面,如此称谓两厢得体,俺取经得福,后贵非浅!”

  精卫放下金樽又问道:“你取的什么经?为何又为自己添了个佛门的法号?”

  神鳖向前凑了凑,躬⾝道:“当初俺跟随的是法僧天师,取的经大概是叫做什么《正心经》。”

  精卫一听立刻来了兴致,可她知道在这个场合这些话是不能说多的,于是她把涌到嗓子眼的话庒下,转而面⾊平和地说道:“哦——原来是位得道的圣僧,难怪前这个珠串看起来令人觉得匪夷所思,感情是串佛珠!”

  神鳖手抚着丹田的佛珠一脸认真地说道:“这佛珠乃是西海龙王所赠,名字叫做…什么…什么驭云神珠,没有它俺还上不了天呢!”

  精卫点点头说道:“我与观音菩萨密若至亲,对佛祖亦是无尚崇仰。这样吧,今⽇此地非闲谈之所,待他⽇若有暇,本宮邀请你来我长寿宮一坐,到时尚要听梵通大将军一吐圣经真言。”

  神鳖⾝向后退了两步辞道:“俺虽是个和尚,可对于圣经之说并未彻悟,至于念经俺也念不出个子午卯酉来,如果⾚金娘娘喜听俺取经路上的故事,俺倒是乐意讲一讲,保准不比当年三蔵取经的故事差上多少。”

  精卫微微一笑,将手一伸。神鳖还算是个知趣的家伙,他忙收起金樽,拜罢离去。

  话说这一眨眼时过三⽇,嫦娥已经和精卫话了别,又到凌霄殿拜别了⽟帝返回月宮去了。此时的精卫正闲坐在前堂之上,虽然有宮女侍从相伴,可在精卫的视野里,这宽大的前堂仍显得空旷和冷漠,一股寂寥之感油然而生,不觉间心情烦闷便有些按耐不住,她在堂內反复踱了两回,然后又坐在了案前。

  精卫随⾝的两个侍女莺莺和其实都是从前长寿宮的宮女,所以说她们对精卫的举止还是蛮了解的,只见莺莺走上前轻声问道:“不知娘娘可有吩咐?”

  精卫嘴角微微向上一翘说道:“嗯——你到宮外去找李天王或者匋天官人亦可,就说长寿宮有事请神通大将军一晤。”

  莺莺搭了声:“诺!”转⾝刚走出没几步,就听得把守宮门的官兵向內喊道:“有神通大将军在宮外求见⾚金娘娘——”

  精卫一听,心头一悦,她忙对莺莺说道:“他来得正好!你去将他接引过来便是。”

  莺莺小行一礼快步飘了出去。不一会,神鳖満面舂风地抢在莺莺之前大步跨了进来。

  神鳖进得堂来,他先转了转眼珠子四下张望了一回,见精卫正坐在案前,便扑通向上一跪道:“俺老鳖有眼无珠,竟不知⾚金娘娘就是刚刚升天的则天皇上,俺老鳖在这里拜谢过了。”

  精卫面带不屑地说道:“梵通将军请起,你既知我已升仙做了鹏岳之神,那么则天皇上便已是⾝前之事了,休要再提。”

  神鳖起⾝正了正⾐甲咧着嘴说道:“不是俺老鳖非要重提过往,只因是您当初派法僧天师出海取经,这才有了俺老鳖今⽇之正果,故而不得不前来拜谢!”

  精卫见神鳖依然是一副踌躇満志的样子,不知是由于‮奋兴‬还是过于动,本来就有些微青的脸庞此刻已经变成了紫红⾊。原本精卫就是要找神鳖有话要问的,只是切⼊话题还不是时机,没到火候,于是她顺势问道:“既然你提起取经之事,本宮且问你,记得当时我只派了法僧天师和船工郭远及一班⽔手驾方舟出海,但后来闻说方舟已遇险解体,法僧天师连同船工一起皆被噩浪所噬,无一生还,何来你与法僧一同取经之事?又何来的正果呢?”

  神鳖一听嘿嘿一乐道:“那⽇临晨,方舟是在老鳖湾撞在了礁石上,大船顷刻间便成了一堆木板,法僧天师和郭远一起幸留得一息残生,亏俺老鳖赶来,才把他们驮上岸来。在老鳖湾,俺蒙观音菩萨提携,收俺⼊了佛门,赐法号梵通,又化⾝为人,这才和大圣一起,乘神舟往西海而行。”

  精卫闻听不解道:“本宮原以为此次⽔路西天之行早已夭折,怎么竟出了神舟和齐天大圣呢?难道法僧他这次西天之路也是和上次的三蔵一样,都成了袅若云烟的神话?难不成你们西天一行,也是受了观音菩萨的明帮暗助?”

  神鳖一对绿⾖眼闪着神光说道:“虽然一路上没有三蔵当时那么多的妖魔鬼怪,也未见观音菩萨时时指点,可俺后来才知道,原来神舟就是观音菩萨所赠,而且还是用她⾜下莲台所化的哩!”

  精卫听了点点头说道:“果然又是成就了一段神话!既然你们都到了西天,也都修成了正果,那么,三部正经相信如来也会舍予法僧天师的,不知为何迟迟不见法僧天师携经而返呢?”

  神鳖想了想说道:“我们在西海龙宮是见过了如来佛祖,后来俺师⽗他随佛祖一起去了大雷音寺,之后俺得西海龙王的驭云神珠便升天到了凌霄殿,其它的事俺就不得而知了…呃——对了!”神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记得当时如来佛祖说三部正经其实只有三句话,具体…呃…到底是哪三句话俺也记不清了,反正都是俺师⽗他一路上犯过的错误。”

  神鳖说到这他边挠着脑袋边吐了吐⾆头,还倒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精卫一笑说道:“在凡间,我们闻听神话,都觉得它渺若云烟,而如今我们都来在了天宮,真正成了人间的神话,凡尘中的事却又都变得茫起来。看得出来,你虽然挂佛珠,未忘佛本,可你也和当时的悟空一样,是个行者,就是人们现在说的武僧。既然武僧都是以护法为本的,自然也是念经次之,大凡只要心中有佛…”

  精卫刚说到这,神鳖马上接话说道:“对,对,对!俺老鳖为僧护的是佛法,今到了天宮,为的也是替天行道。”

  精卫起⾝说道:“人神皆不可貌相,难得梵通将军有如此奋志。本官知道四大天王都是正直的天官,相信你一定会有大展⾝手之时。”

  神鳖闻听抱拳神⾊庄严道:“⾚金娘娘若有何召使,下官在所不辞!今⽇⼊长寿宮虽有冒昧,可俺得知⾚金娘娘前世之⾝,所以不得不前来拜望。”

  精卫离座旁行两步说道:“李天王和哪吒他们都曾与凡世渊源颇深,虽然佛道不是一家,但仍属同源,故而宜多向他们请教。”

  神鳖拜辞道:“多谢⾚金娘娘提典!如此——下官告退了。”

  精卫伸出手来向莺莺说道:“代本宮送梵通将军出闱。”

  莺莺本来就是站在门端的,精卫此话一出,这两人刚好一先一后,神鳖尾随着莺莺移出门去。

  精卫重回到桌前,她扶案归座,不觉又凝起了眉头…

  这正是:

  承天济⽇尽琼楼

  兴周终叹志未酬

  烟萧不覆千重宇

  怎堪新愁在眉头

  今天的故事就说到这里,明天的故事自有下回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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