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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入菏泽观音度神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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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接上回:话说这天河神珠落⼊了河蚌的口中,又经历了怎样的曲折?说起这段故事,还得从精卫的生⽗——炎帝说起。

  因为当时炎帝得知自己的爱女丧生东海,迁怒于东海龙王,最后一怒之下化作苍石,阻断了隘口,致使⻩河⽔患成灾,菏泽湖也沦为沼泽。不幸的是,河蚌被深陷在泥潭之中,这一晃就是一千年,等到千年之后,河蚌终于得以从泥底爬将出来,可它煽动贝叶,却无论如何也飞不起来,更无法登上天庭。就这样,河蚌只好苦苦等候,期待着有一天大鹏能够出现在眼前,将神珠送往天宮。岁月更迭,河蚌哪里知道精卫早已将苏河收上了天宮,如今已坐上了天皇的宝座。而磐耕呢,大概他早将鹬蚌相争的故事忘在了脑后,河蚌衔着天河神珠只能无休止的等待,责任和使命,迫使它执着地守候着,坚持,再坚持…

  话说这一⽇,观音菩萨奉天帝之托前来寻找天河神珠,她依照天帝的所示的位置,来在了菏泽湖畔。

  这菏泽湖方圆百里,湖面被碧绿的荷叶覆盖着,远远望去,宛若一片青翠的绿洲一般。近处,偶尔窜出几簇芦苇,地,举着一团团结实的花苞俨然就是这片荷田的卫士…

  观音菩萨沿着菏泽湖边整整转了一圈也没见河蚌和天河神珠的影子,眼见⽇暮向晚,金灿灿的夕在荷叶间撒下粼粼的余晖,闪烁跳跃着,仿佛是正在拌合着一首快的舞曲。

  观音菩萨形影匆匆,此刻的她哪里有心思去观赏眼前的夕美景?她低头将右掌举在额前,念了句:“阿弥陀佛!”正离去。突然,她在余光中发现荷叶覆盖下的湖底华光一闪,又转瞬湮没在了悸动的波光之中。观音菩萨敏感地察觉出这华光之处,必是神珠蔵⾝之所,于是她寻着华光闪烁的方向,拨开一片厚重的荷叶,终于在⽔底发现了一个绛紫⾊的河蚌。这河蚌好大,贝壳大得赛过了磨盘,只因它半嵌在泥中,在荷叶的映衬下与湖底浑然一⾊,若不细心查寻,真的很难发现这深邃的湖底还蔵着一只‮大硕‬的河蚌。

  这正是观音菩萨苦苦找寻的蔵珠河蚌,只因刚才它在湖底换了口气,神珠的微茫映在了⽔面,若非观音菩萨慧眼明鉴,常人则很难在闪烁的波光中辨析出神珠的华彩来的。

  观音菩萨看准了河蚌,她施展法术,暗出佛手,将河蚌送出了⽔面。观音菩萨用右掌托住河蚌问道:“你可是⾝怀圣珠的圣?”

  河蚌吃力地张开贝壳,反问道:“你可是天庭下界的大鹏?”

  观音菩萨轻轻摇了‮头摇‬说道:“我虽不是你苦等千年的大鹏,可我是奉天帝之托,特来请神珠上界的观世音菩萨。”

  河蚌闻听,巨口一张一合的似乎在深深地息,许久没有说话。又过了一会,它突然从口中吐出一颗鹅卵大的神珠,观音菩萨一见,忙用手接住。

  这时,就听河蚌叹了一口气,有些如释重负地说道:“今⽇神珠终于可以重见天⽇,我虽妊养神珠千年之久,其间经沧桑,却不敢攀功,只望⽇后菩萨若见了天帝,就说我圣有负于天命,无颜再见天帝!”

  河蚌说罢,化作一团蓝烟,渐渐随风散去…

  观音菩萨将神珠托在掌上再仔细一看,不觉皱起了眉头。只见神珠満是泥污,已经难见神珠本⾊。观音菩萨忙从怀中取出⽟净瓶,用⽟瓶圣⽔清洗了一遍,可是这泥污早已渗⼊珠核,变得浑浊不堪,只剩下一点点奄奄一息的灵气。

  观音菩萨念了声:“阿弥陀佛——”然后她指现灵光,点在神珠之上说道:“我乃观音菩萨,特来救你出难,你若能现出灵⾝,本菩萨可保你圣灵不毁。”

  这时,就见神珠在观音菩萨的掌心跳了两跳,忽然变成了一只浑⾝黝黑的鸟儿。这鸟儿先是冲着观音菩萨点了点头,像是在鞠躬,然后开口说道:“谢观音菩萨搭救之恩!”

  观音菩萨见这鸟儿形似八哥,又通人语,便应道:“本菩萨知道你是天帝亲点的灵王,只因时运不佳,才错过了登天的机缘,如今你能现⾝为鸟,已属不易,且暂时先做只八哥跟随我左右,我观音菩萨自然会护佑于你。”

  八哥不解的眨着眼睛问道:“菩萨为何不带我升临天宮?”

  观音菩萨看了看八哥,耐心地说道:“你虽为天界神灵,可现在毕竟只能化⾝为鸟,你到了天宮,若无异能,又怎能得到应有的尊重?故本菩萨思量你⾝世坎坷,将你带在⾝边修行十年,十年之后,自会有大鹏送你登天。”

  八哥歪了歪头,又问道:“大鹏现在哪里?为何迟迟不来接我?”

  观音菩萨神情凝重地说道:“此间周折,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总之,你现在必须跟随于我,我传你推演之术,这样,你将来到了天宮才能有立⾜之处,不致受人冷落。”

  八哥听了,深深地一点头说道:“菩萨慈悲,再造之恩,永不相忘!”

  各位:这故事说到这,大家也就明⽩了八哥为什么会通晓异术且能诗善歌,这都是观音菩萨传教的结果。还有,八哥为什么要随同精卫一起上界,这里除了观音菩萨的精心安排之外,其中还暗蔵着天机。精卫作为大鹏,送天河神珠上界这本来就是天意所使,只不过是差地延误五百年之久,或许当初不是嫦娥错点了天狼,精卫和杨戬也就不会在同一个世上相见,若没有了精卫和杨戬的这段情缘,或许也不会发生大禹治⽔这段故事。如此推演下去,那么苏河也就不会是当今的⽟帝,世间也不会是如今的样子…

  现在咱再把故事翻回来,说回到⽟帝的御书房。

  话说糊涂仙和⽟帝听了观音菩萨所讲的这段鹬蚌相争的故事,糊涂仙笑着眨了眨眼睛说道:“原来这八哥乃是神珠显灵,看来我老糊涂也要敬他几分!”

  这时,⽟帝沉思了片刻说道:“朕亦有同感,此刻朕竟想不出如何称呼这只灵鸟才好?”

  糊涂仙诡异地一笑,接过话说道:“若按天意,这八哥当是龙爷和⽟凰娘娘膝下的王子,虽然错失了机缘,不过早在神珠下界之初,龙爷就御口将他封为义子,照此说来,这八哥当算是⽟帝的手⾜之亲,这到底如何称呼,我老糊涂还真是糊涂了!”

  观音菩萨笑了一声,但她马上一转脸,十分认真地说道:“若以龙爷御封之时而论,⽟帝当称之为兄;若以圣灵现世之先后而论,则⽟帝当呼之为弟,因为这神珠乃是天帝圣意所为,故而⽟帝当尊其为兄才更妥当。依本菩萨所见,若以灵⾝现世为序,灵王理应排在七妹之后,次第为八,⽟帝尊其为兄,我看称之为‘八哥’则再恰当不过。”

  “八哥?”⽟帝挠了挠头,显出満脸惑的神情。

  “啪!”糊涂仙一拍桌案,失口道:“妙!妙、妙、妙——妙呀!”

  ⽟帝转脸凝视着糊涂仙,双眸中笼罩着疑云。⽟帝心说:妙?妙什么妙!猫啊?

  这时,糊涂仙晃着脑袋继续说道:“八哥!人人言其名,惟⽟帝呼其为兄,此语既不张扬天机之事,又不失礼节,可谓两全其美,岂不妙哉?”

  ⽟帝一听恍然大悟,他一拍巴掌笑道:“果然是妙出了‮趣兴‬!论双关之语,惟‘八哥’这句竟差出了天壤之别,且隐得毫不动生⾊,逍遥王称赞得是理!朕曾闻观音菩萨乃是从前的智多星,今⽇朕领教矣!”

  观音菩萨沉稳地说道:“从前已成过去,本菩萨重提旧事,其意就是要将天帝之托转承⽟帝,我菩萨所能力及已到此为止,今后灵王在天宮,全凭⽟帝照看。”

  ⽟帝点了点头说道:“八哥既朕之皇兄,显圣至此,何人敢欺?况且朕还要谢菩萨一谢,银河天宮平妖治,多亏菩萨鼎力相助!”

  观音菩萨微微一笑,正要说话,糊涂仙抢过话说道:“⽟帝何用客气,别看如今的观音菩萨神采庄严,可俺老糊涂只认得她是过去的诗圣人。想当初在银河天宮,我与她在龙爷和⽟凰娘娘面前也都是如鱼得⽔,何等的惬意…”

  糊涂仙正说的得意之时,观音菩萨唱了句口头禅,打断了糊涂仙的话说道:“阿弥陀佛——雨过莫言曾是云,前世今生只是缘。我观音菩萨皈依如来佛祖,亦都是前世注定之事,我们今生能够再聚,都当归结于一个‘缘’字。”

  ⽟帝瞅了瞅糊涂仙,又看了看观音菩萨,接过话说道:“观音菩萨提起了这个‘缘’字,朕倒是深有感触,既然八哥有缘来到天宮,不知朕何时能将⽟帝的宝座让位于他?”

  观音菩萨毫不犹豫地说道:“⽟帝不要顾虑太多,你虽然是凡骨脫⾝,但亦是天帝亲遣的正神。八哥他能否在天宮洗却泥浊尚且未知,进一步说,他即便是能够修炼成人,亦非是修成了正果,将来他能否成神,尚无定论。本菩萨受天帝之托,只是为救他出难,⽇后的造化,归结底仍是个缘字,但愿他大难之后,福⾜无量,阿弥陀佛——”

  观音菩萨说罢行了一稽,告别而去…

  各位:故事说到这咱先告一段落,现在再说说八卦天炉中的灵妖。

  话说第二天一早,太上老君来到丹炉前,他从风口向內窥望,隐隐瞧见炉底有两个闪着金光的东西,格外耀眼。太上老君心说:这该死的灵妖误了我的一炉丹,眼看离蟠桃盛会只有一⽇的光景,我老君若再不炼出几颗神丹,也没法向⽟帝待。转念一想:这丹炉之中若是两颗金丹,我老君也算是得了些功果。想到这,太上老君早把观音菩萨的嘱咐忘在了脑后,他取出七品神火罐,收了神火,然后打开丹炉,又急忙回后堂去取盛丹用的⽟盏。

  再说丹炉之中的灵妖。话说灵妖被打⼊丹炉之后,起初他对老君的三味真火并不在意,因为这灵妖本是顽石化⾝,老君的三味真火本奈何不了他,而老君打开了风口,反而使灵妖得以息,所以他⾼叫“凉快!”可是到了后来,观音菩萨的七品神火一出,灵妖这才真正吃到了苦头,他忙暗念避火神诀,终于使烈火不得近⾝,可即便是如此,他还是觉得双眼被炽烈的火焰炙得钻心地疼痛。

  灵妖一刻不停地暗念着避火诀,不知不觉已熬过了两⽇。当他看见神火渐熄,头顶之上突然照进了一团形如満月的光,灵妖顿时‮奋兴‬起来,他纵⾝一跃,跳出了丹炉,再向下一望,只见不远处的案台上孤零零地放着一个漆金葫芦。灵妖下了丹炉,走到近前伸手抓起葫芦用力摇了摇,就听得哗哗好似嘲⽔之声,他急忙掀开葫芦盖向內观看,只觉黑洞洞的,看不清所盛何物。他将葫芦一横,再伸手一接,随着一阵细碎的流⽔声,几颗闪亮的金丹出现在了掌心之上,灵妖将金丹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他顿时嗅到了一股沁人的香气,灵妖忍不住一仰脖,将掌中的几颗金丹抛⼊口中,他吧嗒两下嘴,想品一品到底是什么味道,可这金丹⼊口即化,灵妖只觉口鼻生风,俩耳朵眼直冒凉气。灵妖赞了一声:“好丹!”之后,他来了个大嘴接小嘴,一会工夫,就把金葫芦来了个底朝上。

  灵妖扔下葫芦,正走出丹房,他转念一想:我这样出去,若是被天兵撞见,准会把那个观世音菩萨和那帮弹琴的妖女招来,如果要是再被她们打⼊丹炉,这辈子可就甭想再脫⾝了。

  灵妖想到这脑瓜一转,他暗念神诀,打算使出筋斗云逃回花果山。可未曾想他急切之下竟倒了念⽔火神经,非但没有飞起来,反将⾝形隐了去。灵妖打量了一下自己,只觉人在,可⾝影全无,灵妖心中一喜,这才大摇大摆地出宮而去。

  灵妖本打算寻南天门,然后径回花果山,可他是个猴子格,一路上东张西望,瞅什么都新鲜。当他走过瑶池,抬眼看见宮墙的一角矗立一处楼阁,这楼阁飞檐⾼耸,仿佛是在向自己招手。灵妖也没多想,他来到门前,一片⾝走了进去。

  灵妖穿过一道门廊,来到一处庭院。这庭院虽然不大,却有一条通往內宮的‮道甬‬,‮道甬‬的两边各有一间耳房,门前也都有手持长的天兵把守。

  这时,沿‮道甬‬走来一位天官,他来到东侧的门前对守门的天兵说道:“明天就是王⺟娘娘蟠桃盛会的⽇子,本官奉⽟帝之命前来清点御酒,速速打开仓门。”

  这守门的天兵忙从间取出钥匙,一抬手,就听哗啦一声,一条铁索滑落在地。

  天官从怀中掏出一个本子,二话没说便推门走了进去。

  灵妖満怀好奇,正在驻⾜观望,忽觉有一股人的香气从仓內散发出来。灵妖紧走几步,一拧⾝,跟随着天官迈门而⼊。

  灵妖见天官手拿着账簿,对着満地的坛坛罐罐一五一十地数了一遍,然后他一转⾝,走出仓外,随手将仓门一关,紧接着就听“哗楞”一声,仓门又被锁住。

  灵妖一个人被锁在仓中,反倒觉得自由自在起来。他现出⾝形,掀开一个酒坛,伸手捧起酒⽔喝了一口“嗯,好香!”灵妖叨念了一句,然后他抱起酒坛,一口气就喝了大半坛。

  灵妖饮⾜了酒,顿觉头脑发,前后背一阵阵的灼热,就如同又回到了丹炉之中一般。灵妖想起自己在丹炉之中所受之苦,不觉怒火上涌,他跳将起来,从耳朵里取出了金箍,这才引出了一段“大闹天宮”的故事…

  知后事如何,咱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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