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一回-下跪求情
“皇上!”池中天心有不甘地再一次喊了出來,只不过等到他抬头的时候,皇帝早就沒了人影了。
“池大将军,请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龙云出现在了池中天的⾝后。
池中天无奈地摇头摇,然后叹着气走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心里竟然莫名了有了一丝悲哀,不知道是因为吕桂和李广有些冤枉,还是说因为皇帝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龙云带着池中天一路朝外面走去,走到刚才和那些噤卫军发生冲突的內宮门时,迎面却走來一个人,一边走还一边喊道:“中天!”
这个称呼,池中天似乎还有些不习惯。
“王爷!”
走过來的这个人,正是被雍门子狄紧急找來的尊王。
“下官参见王爷!”龙云跪倒在地说道。
“龙将军免礼。”尊王一边跟龙云打了个招呼,一边就拽着池中天往外走。
“你这小子,也太冲动了,怎么能來找皇上问这个事情!”尊王庒低了声音说道。
“王爷…我…”池中天这时候似乎很是委屈,脸上也出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神⾊。
尊王轻轻摇了头摇,然后说道:“什么都别说,跟我走。”
池中天点点头,随即就跟着尊王朝皇宮外走去。
到了外面,就看到一辆华丽地马车等在那里,尊王就叫着池中天和他一起坐上马车,然后就朝着尊王府而去。
到了尊王府之后,尊王什么也沒说,直接就把池中天带到了书房中,一进门,尊王就用一种嗔怪地口气责怪道:“你呀,胆子越來越大了,我刚刚听说,怎么,你还和噤军动手了?”
池中天点头道:“那些噤军太过狂妄,竟然敢指着我的鼻子叫骂,我不过是给他们点颜⾊看看。”
尊王不置可否地说道:“那些噤军,都是皇上的亲兵,有些狂妄之气也是正常的,你教训一下也好,只是如果从公理上來说,你这可是有谋反之心的大罪啊。”
池中天冷哼一声道:“我不懂什么是谋反,我只懂得,有人敢这样对我,我一定把他揍得満地找牙。”
尊王看着池中天这副打死不认错的嘴脸,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沒有。
“行了,你这脾气得改一改,你可以对任何人无法无天,但是对皇上不行,因为那是一国之君,王道之裁,如果每个人有点本事就可以蔑视皇权,那这个家国,还不乱套了。”
尊王这番大道理,池中天不是听不懂,而是根本不想听。
“王爷,事情的始末原委,您都知道了吧。”池中天话锋一转,转而问道。
“清楚了。”尊王答道。
“那您说句公道话,吕桂和李广两人,是不是不该死?”池中天问道。
尊王笑了笑,然后坐在椅子上说道:“不该死,也该死。”
池中天愣了一下,好像沒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爷,您这句话是何意?”池中天问道。
“说他们不该死,是因为这件事,确实错不在他们,庆王⾝为主帅,自应当运筹帷幄才是,哪有出了大事,主帅沒责任,反而要手下的将领担罪的?”
“王爷!”能从尊王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池中天觉得还是很感动的。
“但是,说他们该死,那是因为主帅恰恰是庆王,是皇子,是关乎到整个天下的颜面的,如果让人知道我堂堂天朝的皇子竟然被一些乱贼所劫走,这对天朝的影响,将是大巨的,往轻了说,一些番邦小国的连年进贡,可能就会逐步减少,往重了说,也许就会有一些小国,联起手來给咱们找⿇烦,所以,为了维护朝廷的面子,吕桂和李广,必须死。”
尊王的这番话,和雍门震说的如出一辙。
看起來,他们这些久居官场中的人,思维和池中天这种人,还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池中天看來,一个人是不是该死,是不是有罪,那就直接看这个人的表现就可以了,可现在出现的这种局面,完全颠覆了池中天对以往的认知,这个人犯错不犯错,仿佛是不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能不能保住一个更重要的人。
“王爷,我求求您,能不能帮着说句话,救救他们两人!”池中天哀求道。
“中天,你我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很好,所以我也沒拿你当外人,要是别的事,不用你求我,本王只要能办,一定给你办了,但这件事,本王爱莫能助。”尊王微微说道。
“王爷,连您都沒这个面子?”池中天似乎不相信。
“不是我,这个世上,恐怕沒人能有这个面子,朝廷的颜面,大于一切。”尊王说道。
眼看尊王也无能为力,池中天终于有了一丝心慌的感觉,他眼前总是浮现吕桂一个人站在城楼上镇定自若地指挥,在城外与敌军浴血奋战,在回到京城的时候,哀求自己能替他手下的士兵美言几句的场景。
“王爷,我虽然年纪不大,可是除了我的爹娘和皇上之外,我从沒给任何人主动下跪过,这一次,我求您!”
说完,池中天突然双膝一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尊王位⾼权重,平时里跪在他面前的人数不胜数,甚至有的人想跪,还沒这个机会。
照这么说來,尊王见到一个人跪在他面前,是不会有什么感觉的。
可是,当他听完池中天的话,再看到池中天的举动时,他忽然有些心颤的感觉。
是啊,池中天在武林中是什么地位?
而且,池中天的武功,尊王也不是不清楚,一个池中天,打的上百个噤军満地找牙,还真不是吹的。
就这样一个在武林中声名大振的人,就这么为了两个普普通通,刚认识不久,甚至都说不上是朋友的人,下跪求情。
换句话说,这还是他亲自去求了皇上,碰了壁之后,依旧不死心的下跪。
“中天,你这是⼲什么,快起來。”这可能是尊王头一次这么激动地想让一个跪在他面前的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