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前缘(九)
安站了起來,我一下子紧张的看着他,他只是对我浅笑道:“沒事的,我会处理的。”
我信任的点了点头。
三天他都一直对我很好,我们整⽇在一起吃喝玩乐,可是他对我越好我心里的担心越大。
下午的时候,我们回到家,他独自一个人进了书房,我透过半开的门看着他一动不动的坐在书桌前,极美的霞光透过玻璃照在他⾝上,却又一种哀伤沧桑的感觉。
我看了他许久,他终于抬起了头,然后一眼看到我,我赶忙低下头,他却走出了书房,走到我⾝边,握住我的手,用着极为坚定的话道:“匡,我带你去见我爸爸。”
我怔住,他拉着我的手就下了电梯,坐上了车。我们在一座极其繁华的别墅前停住,夜晚下他如电视中出现的欧洲宮殿一样美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拉着我的手直接向那个别墅走去,然后我听到了一声声的恭敬称呼:“少爷好。”
他完全沒有理会,带我走进了大厅,偌大的大厅像古时候皇帝的宮殿,可是有充満了欧式风情,多了华丽多彩,顶头的吊灯闪着眼,极其美丽,我有些震惊的站在原地。我知道安家里富裕,却沒想到如此之富,简直可以媲美古代的帝王之家。
“我爸回來了吗?”突然,安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我这次醒过來。
“老爷在书房。”一个佣人恭敬的道。
然后安就拉着我的手上楼,环形的楼梯将整个欧式刚硬的别墅折中些婉转的意味。
“辉儿…”安的⺟亲走在走廊上,看到安立刻⾼兴的道,却瞟到我,立刻皱着眉头改口道:“你带他回來做什么?!”
“我带他去见爸爸。”安道。
那个女人已经惊讶的道:“辉儿,你疯了!”
“我沒有疯,与其整天担心⽗亲知道,我不如直接坦⽩。”安道,然后拉着我的手就要绕过女人,那个女人立刻拦住。
“辉儿,你不能这么做!”女人怒着道。
安直接扳开她的手,向一间屋子走去,一个中年人带着眼睛,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文件,听到脚步声才抬起头,然后摘下脸上的眼镜。
“爸!”安道,握住我的手微微颤抖透出他的紧张。
“辉儿啊?好久沒有回家了,今天怎么想起回家了?”中年人亲切的笑着道,然后转头看向我:“这是你的朋友?”
“是!”他肯定的道,然后顿了下:“男朋友!”
我能感到安说完这句话,空气中的僵硬和那个中年人边笑容的沉下。终于,那个中年人沉着脸,不怒自威道:“辉儿,你说什么?!”
“爸,我想和他在一起。”安语气中微微透露着恳求。
那个中年人立刻站了起來:“你忘记你大学时候的事吗?!”
“我沒有忘,可是这一次与那一次不同,这一次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真心值多少钱?!辉儿,你年纪小,还不懂这世间的险恶,有些人就喜用甜言藌语哄着你,而他们爱的不过是你的⾝份地位,如果哪天你沒有那些外在条件,辉儿,他们本连看你一眼都不会!”安的⽗亲看向我,眼神凌厉。
“爸,他不是那样的人!”安为我辩解。
“他是不是怎是你能看清的?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不是爱的只是你的钱?!”
“爸,匡差一点死了,是为了我…”安伤心的道。
“连自己的生命都不爱惜,辉儿,他怎么会爱你?!”安的⽗亲却再次驳道,面上完全是嗤之以鼻,仿佛我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安难过的眼神直直的望着中年人,然后无奈的道:“爸,其实无论匡是不是真的爱我,您都不会让他和我在一起?!”
“是!”“爸,您这是绝了儿子的路?!”安极其哀戚的道。
“做⽗亲的不会决儿子的路!只要你和这个男人分手,娶一门门当户对的女子回家,⽗亲的整个人家产公司还都不是你承担?!”
“爸,我从大学以后再也沒有要过你一分钱!如果你不接受他,我以后也不会要!”
“我知道,你从你大学恋情失败后,就不要我的钱,你怨恨我。可是,辉儿,你沒有这个家你就什么都不是,你以为你真的能耐很強,大家是看你是我的儿子,才给你颜面的。要不然你一毕业,就进最好的研究所?!”
“从小到大,就因为我的⽗亲是您,我所做的所有的努力,都会被别人忽视!无论我有多优秀,别人在意的都是我那个商界中数一数二的龙头老大!”安大喊道,声音透着不甘和无奈。
“这份荣誉别人想要还沒有呢!”安的⽗亲怒着道。
安望着他,微微闭上眼睛,仿佛不愿在争吵:“爸,我今天不是想和你吵架。我只是想來告诉你这件事,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都会和匡在一起!”
安说完,拉着我的手就要离去,⾝后立刻传來安⽗亲震怒的声音:“你想造反?!安清辉,我告诉你,你走出这个家门就再也不要进來,以后也不是安家的人!安家沒有一个喜同、败回家风的人!”
安的步子猛然停住,他的眼中不満了哀伤,我看着心中猛然痛起,他怔怔的回头:“爸,我喜同,还不是被你的?!”
“爸,你给过我一点⽗亲的爱吗?给过我一点关心吗?!”安继续道。
“我沒有关心你?!我整天累死累活不是为了这个家?!”安世远也怒着道。
安不说话了,过了一会,他才用着极其恳求的目光看着安世远:“爸,就当我求你了,你接受他一下,试着接受一下,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不可能!安家不能容一个取向态变的人!”安世远道,这番话立刻刺伤了我的心,我刺伤了安的心。
“爸,什么是态变?!我们之间是态变,是为世人所不容!那你们呢?!”安突地怒吼着指着他的⽗⺟“你们就不是态变,因为可笑的指腹为婚,因为商业的联姻,就必须让两个并不相爱的结婚,生下我,让我从小受着你们的冷落争吵?!”
“妈,你明知道爸在外面有女人,可是你从來不说,你永远维持你大家闺秀的仪态,你不觉得你可怜吗?!爸,你在外面的私生子已经那么多了,应该不缺我一个继承公司!可是你永远不承认那些私生子,因为那些在你看來不过是你玩过的女人遗留下的种子罢了,他们在你眼中甚至不能成为子嗣!”安哀戚的道。
我在旁边怔怔的,不敢相信豪门的爱情竟然是这样的,突地,我为安感到心疼,怪不得他一直对人冷淡,与前世不同,原來是家境如此…
“安清辉!”安世远怒着道,额头青筋直冒,看着安就如要吃了他般,我有心担心的看着安,然后拉着他的手将他退后一点。
“爸,我不愿我的婚姻像你们一样!我也不会娶那些你安排的女人,她们和你们一样,让我作呕!”安却继续道。
突地,安志远⾼⾼扬起巴掌,我惊得立刻将⾝旁的人拉后,然后那一巴掌就狠狠的打向我,我一下子被打倒在地,面颊辣火辣的疼,角立刻肿起,流下一些⾎迹。
安赶忙去扶我,看到我脸的那刹那,眼中有种难以言表的心疼和內疚,我站了起來,重新我住他的手,对着他头摇表示沒事。
“爸,你要封杀我,就封杀吧。”安最后望了一眼那个男人,然后拉着我的手走出了那个极美丽的别墅,突地,我望着这个美丽的地方再也不觉得有美感,只觉得那些富丽堂皇的墙壁上布満了一张张俗世不堪的脸。
原來,越是美的东西,背后往往支撑着他们的都是恶心肮脏的东西,所以世人总是喜隔着远远的看着那些美好的东西,一旦深⼊接触,才知道美丽是有代价的,而这个代价是很多人不愿去妥协,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骨气或者正气,所以大多数人只能看着这些美丽,却不能拥有。这个世上越是少了那些正气东西的人,越是容易成功,越是容易走到⾼峰。我敬佩那些有骨气有正气的人,也感叹那些在追求巅峰中一点点散失这些东西的人。
“安,其实你可以好好和你⽗亲说的。”我在车上望着他道。
他却只是偏转了下脸,看着我的肿起的面颊:“和他不能好好说话,从小到大都是!…匡,你的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我对笑了笑,却立刻龇起了牙,皱起了眉。
“回家后,我帮你上些药。”安这对我道。我靠在他肩上点了点头,然后突地抬头:“安,什么是封杀?”
“这些事你不用担心。”
“嗯。”我重新靠向了他的肩膀。
我们以为经过这件事安世远肯定会对我们采取些措施,可是一连几天都沒有,我们仍然尽情的玩着,时间都要忘却,直到一安天接了电话,神情一直怔怔不安的。
“安,你在做什么?”我坐到他腿上,然后抱住他的,拿过來了他的机手,看到机手上面显示的最后一通通话记录为“⽗亲”
安望向我,然后轻轻的环住我的⾝子:“我⽗亲说想让你去我家吃饭,他说他想试着接受你。”
“真的?”我⾼兴的道。
“嗯。”安却闷闷不乐。
“你怎么不⾼兴?”我疑惑的道。
“我⽗亲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我们,就如他当天所说他不会接受一个取向有问題的人。他是一个固执的人,他不会那么快改变心意的。”
我⾼兴的心情一下子落了下來。
安却笑着点了点我沉闷的面颊:“我甚至都想好和他们断绝关系,然后和你私奔,我们可以去国美,可以去荷兰,那里对同恋不是那么反感。”
我一下子震惊的看向他,然后握住他的手:“安,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关系让你和⽗⺟之间有个隔阂。”
“我们之间一直都有问題,不是因为你。”安道。
“安,那我要不要去你⽗亲家里?”我靠在他的肩上,有心担心的皱眉。
“我陪你去,好吗?”安温柔的抚着他的头。
“嗯,好。”我立刻就放下了心,然后又问道:“安,你一直不和⽗⺟住在一起,就是因为那些原因吗?”
安怔了下,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他点了点头。
“安,他们不爱你,以后我爱你。”我亲了亲他的。
他笑了起來,然后抵着我的额头,吻住我凑近的,然后安静的下午,就只剩下我们相吻的声音,他将手伸进我的t恤里,我扯动着他的领带,原本侧坐在他腿上改变成跨坐,迫不及待的去扯他的子。
他微张开腿,我仰着⾝子,抵到书桌上,头枕在他厚厚的书上,他捧着我的臋部,就融洽的挤进他腿大间,他有些着起,用着柔软的瓣一点点顺着我的机理从我的脖颈往下吻去,停在一点处,浅浅的咬住含着口中,星光四的眼快速的抬起看了一眼,然后猛然按下我的后…
“嗯!”我有些控制不住的发声,指尖狠狠的扣进他的⽩皙的肩胛骨处。他立刻动了下,然后稍微站起來些,将我抵在书桌前,紧贴着我的肌肤伏动,在我耳边一遍遍的着耝气,让我脸红。
他动作渐渐慢了下來,最后抱着我的,头抵在我的肩上,坐在椅子上不在动了。
我转头无意间看到被我们烈动作震下去的书籍已经有些脏了,在桌上摊开的文件也被我蹭的皱了起來。
“安,对不起,把你的东西搞脏了。”我趁他还未发现,立刻坦⽩从宽。
他沒有应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过意不起的想弯下去捡,他立刻僵住了⾝子,环在我后的手立刻收紧,然后低哑着声音他睁开了眼望着我道:“你⼲什么?”
“你的书掉了,还有好像还被我弄脏了…”我有些小心翼翼的道。
“沒事的。”他道,脸上沒有一点生气。
我立刻道:“你桌上的文件好像被我弄皱了,是重要的东西吗?”
“我电脑里有备份。”
我点了点头,他抱住我的手却有些不在安分,上下游移了抚摸了我的肌肤,然后他抱住我站了起來,我吓了一下子紧紧的用腿夹住我的,怀住他的脖子。
“我们去屋子里再做…”他在我耳边轻声低语道。
我立刻害羞的重新倚到他怀里,然后面上越來越红,走动幅度让我感受他⾝体的东西在我⾝体里一震一震的,仿佛喝醉了酒般,到处撞。
隔了几天,安带着我再一次进了安家的门,奇怪的事,沒有刀箭雨,只有一派温馨,仿佛就是一副普通的家宴。吃完后,安志远说要和我单独谈谈,我立刻紧张的看向安。
“爸,您有什么事,就当面说!”安皱着眉道。
“这么维护他?还沒进这个家门就这么维护他?!”安志远有些生气的道。
安沒有出声,只是紧紧的握住我的手。
“爸,您不要费心了。既然饭都吃过了,我们回去了。”安握住我的手站了起來,我也随着他站了起來。
“安清辉,你真的为这个人不要这个家了!”安志远怒着道。
“是爸爸不要我这个儿子了,说实话,您有那么的儿子,也不差我一个!”安道。
“安清辉,你以为爱情有多伟大?!在国中,你们永远被世人不容!你们以为你们的爱情抵得过舆论,抵得过人心,抵得过惑,抵得过沒有法律保障的漫长岁月吗?!你们永远结不了婚!”
安回头,然后看着安志远有些同情:“爸,你以为世间所有的爱情都如你和妈那样,或者如那些比你儿子年龄还要小的情妇那般?!爸,我们不在乎那一纸婚约,您以为有了那婚书就可以保证爱情吗?!您不是照样出轨,照样在外面养着私生子?!”安看着安志远笑容有些讽刺。
“爸,我们不需要结婚,这世界的爱情最需要的不过是信任,我想和他在一起,这世界再多的人反对,我也想要和他在一起!”安掷地有声的道。
他拉着我的手走了出去,然后屋中传來怒吼砸东西的声音:“安清辉,我以后沒有你这个儿子,送到你面前的你不用,以后家族遗产再也沒有你!”
安沒有一丝反应,牵着我的手就如得到了世界。
“匡,我以后再也沒有那么多钱了,你会怕吗?”安回着头问我,笑容竟似有着一种轻松解脫。
“我不怕,只要和你在一位,我什么都不怕!”我坚定的道,可是仍然回头看着那座豪宅:“安,你真的以后都不來这吗?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
“笨蛋,不用愧疚,我不过是前几天刚把汉朝的书读完,我记得你好像在镇守昆的时候有用到援兵之计,我现在就是这样。我们先在一起,以后的事可以慢慢解决的…”
“真的吗?”
“当然,我⽗亲正统观念特别強,他不会愿意将家产给那些居心叵测的女人的孩子的…”
斜斜的光辉照在两人⾝上如一对璧人,将两人的⾝影拖得很长,两人还在谈笑着些什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