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 登场,我就是方正直
这并不是说孟⽟书的⾝手不够敏捷,而是,当那艘大巨的画舫毫不减的庒向他脚下的扁舟时,他是真心无处落脚。W√w Wく.く1 W .
因为…
再结实的扁舟也经不住这样的辗庒。
大巨的画舫将扁舟庒⼊河,直接就让扁舟断了开来,分为二,被河⽔所呑没,就像个被拳打爆的西瓜样,木屑四溅。
而岸上那些刚才还脸期待和羡慕的才子少女们顿时就懵了,个个都看着掉落在河里的孟⽟书,完全反应不过来。
“翻船了?”
“噢,不对,是撞船了?”
不单是才子和少女们反应不过来,就连孟⽟书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这特么是画舫?确定不是海盗船?
孟⽟书很想说叫停画舫。
毕竟,他脚下这叶扁舟可是很值钱,不能就这样撞了就跑吧?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耳边却传来个淡淡的声音。
“孟⽟书?这名字听起来有点耳啊…在哪听过呢?”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大巨的画舫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像完全没有看到孟⽟书,也没有看到被辗成两半的扁舟样,快的往前驶去。
但孟⽟书却可以肯定。
对方定是看到了,而且,绝对看得很清楚,因为,如果没有看到,对方又怎么可能会说自己的名字有点耳。
等下!
为什么,这个声音怎么听着像是个男人?!
画舫上有男人?
“站住,我可是堂堂孟府长子,想撞了船就跑?今⽇你们休想踏出怀安县步!”孟⽟书朝着画舫喊道,他可以忍受被个有才华的女子撞,但是,他却绝对忍受不了被个男人撞。
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撞。
不得不说孟⽟书这段时间来实力还是有着长远的进步的。
上次参加道典试考的时候,他的实力只是堪堪达到观印,可现在的他,却已经达成功聚星。
若不是如此,他又如何能拿下怀安县武试头甲。
⽔上飘的功夫,他是使不出来的,但是,借着缕清风,来个短距离的踏浪登船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画舫的度很快,但是,还是快不过孟⽟书。
个急跃。
单脚在断裂的扁舟上点,孟⽟书便跃了起来,如道流星样追着画舫而去,接着,在空又強行踏了步,最终如愿以偿的抓住了画舫舫尾。
虽然,没有那种跃而落⼊画舫甲板上的潇洒,可是能抓住舫尾,也还是引起了岸上群少女们的尖叫声。
“哇,孟公子好厉害!”
“果然不愧为我们怀安县的武试头甲!”
“这就是聚星的实力吗?”
群少女们的尖叫声顿时也引起了不少才子们酸溜溜的嫉妒,不过,嫉妒归嫉妒,谁让孟⽟书又有才华又有银子呢?
舫尾上。
孟⽟书双手抓着截横木,牙关紧咬。
事实上,他现在的势姿并不太好,因为,他虽然抓住了横木,可画舫行驶的度太快,快得让他的腿双都无法落⾜,在了空。
可人争口气,树要张⽪。
孟⽟书忍不下这口气,所以,即使再艰难,他也依旧要上去,毕竟,要是现在再落次⽔,这脸可就有些挂不住了。
咬牙。
“起!”孟⽟书口里出声怒喝,竟然硬生生的靠着双手的力量,将⾝体整个下子翻到了画舫之上。
这样的幕,顿时又引起了岸上的阵喝彩。
孟⽟书的脸上多少有些得意。
不过,很快的,他得意的表情便又凝固了,因为,他看到了把剑,把闪烁着寒光的剑,而最主要的是…
这把剑的剑尖正好抵在他的脖子上。
无声无息。
寒意凛然。
瞬间,股寒意便从孟⽟书的脚底升了起来,因为,他可以肯定,在自己翻上画舫之前,他的脖子上并没有剑。
那么,唯的解释就是,在他翻上画舫的瞬间,这把剑便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准确无误,不差半毫。
至于拿剑的人。
孟⽟书不认识,也看不太清楚。
因为,对方的头上戴着个黑⾊的斗笠,斗笠下还挂着黑⾊的面纱,面纱直往下,连对方的脖子都完全遮挡。
蒙面剑客?
还是个女蒙面剑客?
孟⽟书确实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但是,他却可以据对方⾝上的黑⾊长裙判断出对方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材非常不错的女子。
“我是孟府的长…”孟⽟书刚准备再报次⾝份,就感觉脖子上传来丝痛楚,然后,他就闭上了嘴巴。
因为,他已经可以感觉到剑尖上的寒意,还有自己脖子上往下溢出的⾎。
言不合就杀人吗?
这里可是怀安县城啊!周围还有着⾜以千计的才子和佳人们看着呢,这么光明正大,真的好吗?
果然是传说的海盗船吗?
可是,这明明就是河道啊?河道里面又怎么会有海盗…噢,不对,难道,是传说的江洋河盗?
“有事吗?”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冰冷刺骨。
“没…没事…”孟⽟书上船来的目的当然是找对方赔银子,可是,现在的处境是能谈银子的处境吗?
显然不是。
所以,他自然就没有事了。
“下去!”女子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如既往的冰冷。
“啊?下…好,我现在就下去!”孟⽟书愣,随即也很快的反应了过来,转⾝,便准备跳船。
现在跳船,丢脸吗?
当然!
可是,与小命相比,丢脸什么的就完全不是事儿了。
孟⽟书的目光望向岸边。
而岸边上,无数才子和少女的目光也同样在看着他,看着孟⽟书上了船后被把剑抵在脖子上的情景。
个个才子和少女们已经完全懵了。
不过,懵归懵,他们还是深知孟⽟书现在的处境的。
孟⽟书的目光慢慢从岸上移开,微微仰头望向蔚蓝的天空,心里有些酸楚,说好的人生得意须尽呢?说好的舂风満面红,桃花盛开时呢?
现在…
又要再落次⽔吗?
孟⽟书很悲凉,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耳边却再次响起了那个男子的声音,与刚才的平淡相比,这次,这个声音明显有种惚然大悟的感觉。
“我想起来了,孟⽟书!原来是他啊!”什么叫黑暗看到曙光?
什么叫患难得遇贵人?
很明显,现在就是!
孟⽟书的⾝体下就僵住了,眼睛都快泛起泪⽔,人?还有什么时候能比在这种时候遇到人更好的?
扁舟的银子,那算得了什么?
面子啊!
最重要的就是面子。
孟⽟书当然已经不会再去想银子的事情,对方能上得了这艘画舫,⾝份自然不会般,那么,他现在想的是如何能不用跳船。
如果有可能,与对方同下船,再大声的说几声,误会,大⽔冲了龙王庙之类的话,何等体面?
孟⽟书回过了头,重新看向了那名持剑的蒙面女子。
脸上的表情带着种询问。
意思很明显,姑娘,我还用跳吗?
结果同样明显。
蒙面女子没有说话,她用沉默回答了孟⽟书的问题,虽然依旧没有收剑,但是,态度却明显好了很多。
而让孟⽟书肯定蒙面女子态度的,自然是蒙面女子的个动作,⾝微侧⾝,让开了条通道。
“哈哈哈,看来是场误会,不知道船上所乘的是哪位故友?”孟⽟书下就笑了,笑得极为大声,声音大得⾜以让两岸上无数的才子和佳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孟公子,好久不见啊。”男子的声音再次从船舱响起,接着,个人影便从船舱走了出来,袭蓝⾊的长衫在清风微微的飘动着。
不得不承认,男子的态度非常的真诚。
而且,男子的嘴角上还挂着极为友善的笑容。
可是…
孟⽟书的⾝体却是在瞬间僵住了,那是真正的僵住了,从內到外,从表情到⾝体,没有处地方还能动弹,这种感觉,是种瞬间掉⼊冰窖的感觉。
当然了,还有句话可以表达得更加明确。
那就是…
大⽩天的见了鬼啊!
孟⽟书想过很多种从船舱走出来的人会是谁,上至达官贵人,下至世家公子,甚至于他连面之缘,甚至都算不上朋友的人都想过遍。
但是,他却绝对没有想过,从船舱走出来的人,会是眼前这位。
这不是说孟⽟书的思想不够宽广,想象力不够丰富,而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见到这个人。
最主要的是,这个人本就不该出现。
或者说,他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出现,出得在怀安县,出现在信河上,而且,还出现得如此的光明正大。
起码,你化个妆?
或者说,你戴上顶帽子?
再不济,你蒙个面?
如果是这样,孟⽟书真的想得通,可是,眼前这人是怎么回事?他难道真的不知道他是整个王朝都在通辑的犯人吗?!
“方…方…方正直?!”孟⽟书真的有种被雷劈的感觉,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的青年,他怎么也想不明⽩。
这家伙…
怎么敢出现在这里?
不单是孟⽟书想不明⽩。
岸上,无数的才子和少女们同样没有想明⽩,事实上,他们之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见过方正直的样子。
但是,当孟⽟书口的三个字传到岸边,传到他们的耳后,他们便有了和孟⽟书相同的感觉。
“方正直?!”
“那个人是方正直?!”
“他…他来怀安县了,啊…方正直来怀安县了!”
“这怎么可能?方正直可是王朝通辑的犯人啊!”个个才子们无比震憾的声音响了起来,双双眼睛更是瞪得如铜铃样望着画舫上那名穿着蓝⾊长衫的青年。
与孟⽟书样。
他们没有个人想明⽩。
方正直,如何有这样的胆量,在这怀安县的信河上,以毫不掩饰的样子,出现在万众睹目之。
这是他们心里共同的疑惑。
只不过…
很快的,他们的疑问也被种下意识的举动所替代了。
毕竟,作为大夏王朝的员,他们有义务,也有权利,在见到王朝通辑的罪人时,大肆的宣传番。
“来人啊!”“快,快去叫人!”
“是方正直,方正直到了怀安县了!”
“就在那艘画舫上!”
个个声音很快就再次响了起来,而随着声音响起,个个⾝影也飞快的从岸边朝着城门口,县衙等各处方向跑去。
孟⽟书当然听到了这些声音。
他的嘴巴张得很快,耳边回着岸边才子们震惊的呐喊声和匆忙的脚步声,这就让他的后背有着股莫名的寒意升起。
因为,他突然间想到了个问题。
是他!
让方正直从船舱走了出来。
而且,还是他,当众点明了方正直的⾝份,而他现在,正无巧不巧的站在画舫之上,那么,他如何能活?
“噢,不对,我…我认错人了,哈哈哈…方…不对,李公子,哈哈哈…真是好久不见。”孟⽟书的脸上笑着,笑得极为难看。
他不知道岸边那些叫喊着的才子们会不会信他,他只知道,如果再给他个选择的机会,打死他也绝对不会看这艘画舫,更不会作死的跳上这艘画舫,想着让对方赔他的什么破舟银子。
方正直!
个在南域将几十万魔兵杀退的男人,个凭着已之力,与魔圣残单打独斗而不败的男人。
当然了…
这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他轻薄了南域的公主,现任的南域王,还杀了南域的世子,刺伤了当朝太子。
即使,传言方正直已经成为废人。
可那又如何?
孟⽟书的目光下意识的再次看向了⾝边的蒙面女子,还有蒙面女子手的那把剑,他真的后悔。
后悔刚才回了头。
他应该跳的。
面子?
面子算个球啊!
小命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最主要的是⿇烦,他并不想惹这个⿇烦,因为,这个⿇烦太大了。
别说是他,就算是整个孟府都招惹不起!
“孟公子并没有认错啊,我就是方正直!”青年的嘴角微微扬,似乎本就没有听到岸边的叫喊声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