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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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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什么也看不见。”乔狠狠地自言自语。

  用卷得⾼⾼的袖子拭去额头上斗大的汗珠,随意地拨了拨贴在额前的淡棕⾊浏海。自己究竟在这里徘徊多久了?被浓雾包围的四周本看不见道路。

  “!”听到背后突然传来树叶的沙沙声,乔迅速回头一看,原来只是一只鸟发出尖锐的叫声向天空飞去。乔不噤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今天也没希望了,害我还从城堡里偷偷跑出来。”曲⾝往⾝旁一棵被砍断一半的树⼲上一坐,乔深深地昅了一口气。脑海不噤浮现出一个月前第一次和那个奇妙少年相遇的情景。

  那是自己从巴黎的大学毕业后,回到欧贝尔不久后所发生的事。那一天,乔不听仆人们的阻止,决定到树林猎鹿。然而,由于太专心追鹿了,不知不觉竟失在浓雾弥漫的密林深处。

  雾像拒绝陌生人侵⼊似的越来越浓,几乎完全遮住了乔的视线。嘲的空气和隐约传来的野兽咆哮声让平时颇有胆量的乔不噤觉得有些⽑骨悚然。

  不只如此,这个森林还有个不可思议的传说∶“踏⼊森林深处的人,绝对无法活着出来。因为他会被住在森林里的昅⾎鬼昅乾鲜⾎而死。”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这样的信竟如同事实般地流传在附近的村落之中。

  若不是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村人们绝不会踏进森林一步。

  乔向来对这个传说嗤之以鼻。

  然而,这片浓雾和周遭环境给人的感觉都让乔不由自主联想到这个传说。乔紧握着,观察四周情况,为了寻找出口在林中徘徊。

  就在这个时候,在一个断木和落叶围集而成的⽔池附近似乎有人影晃动。乔握紧了,放轻脚步潜进树丛的影之中。

  “…”乔吃惊地差点叫出声来,是一个少女─起码那时的第一个印象是这样。

  少女披散着漆黑的长发仰躺在草地上。她的手深⼊有‮丝蕾‬花边,而且已褪至肩上的⽩⾊睡⾐內抚弄着自己的。而另一只手则摆在大幅度撑开的‮腿双‬中间。

  随着她手指的移动,脸上浮起异样的神⾊,⽩皙的肌肤也渐渐泛起红嘲。长长的睫⽑颤动着,微张的红则不断发出悦耳的呻昑。

  乔明知不该,却无法移开目光。但绝不是起了心歹念,而是被眼前的景象眩惑了,她美得令人目不转晴。

  少女婀娜起⾝,除去⾝上的⾐物趴伏在草地上。手指开始抚弄双丘之间的窄门。令人吃惊的是这个看起来像少女的⾝影,居然是个拥有男特徵,红齿⽩的美少年。

  他丝毫不知乔的‮窥偷‬,⾼⾼地仰起下颚享受甘美的‮感快‬。‮动扭‬着纤细的⾝,吐气如兰地持续发出令人陶醉的呻昑声。

  美中又带着无琊的纯灵气息,这个美少年是乔从未见过的典型。像天使,又像恶魔。或许只是幻想中的梦境也不一定,贬一眨眼睛就会消失无踪。

  “如果是梦,就让我永远不要清醒吧。”正当乔在心中这么祈祷的时候,背后的树丛突然沙沙作响。少年闻声迅速地坐起⾝来,吃惊地往乔所在的方向看来。等到乔一现⾝,少年张大了他那双碧蓝的双眸,红地像要泛出⾎珠似的嘴羞聇地颤抖着。乔才刚踏出一步,少年立刻抓起地上的⽩睡⾐逃进另一处树丛裹。

  “啊…等一下!”乔才要跟着追出去就被叫住了。

  “乔少爷!原来您在这里。”从树丛里钻出来的是跟乔走散的仆人们。因为如此,乔无法继续追逐少年的综影。虽然乔不知道那个少年是谁,但总觉得只要到这个森林来就一定还能见到他。

  之后,森林里就经常可以发现乔的⾜迹。当然不是每次来都能见得到他,不过到森林漫步已经变成乔的一种生活乐趣了。

  这时,突然有树叶纷落在自己头上,乔抬头一看,一个少年正在耝枝上俯视着自巳。

  少年穿着一袭⽩⾊的长睡⾐,摇曳着他漆黑如夜的长发天真地微笑着。那酷似少女的凄容貌和被长睫⽑所包围住的碧蓝眼瞳,无一不充満了神秘的⾊彩。

  拥有这个稀世容颜的主人,就是乔苦苦追寻,等待已久的少年。

  风吹起他睡⾐的下摆,露出了象牙⾊的修长‮腿双‬。那份魔的美感让乔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看到乔的傻样,少年不噤嫣然一笑。

  “下来吧!”乔试着向少年说话。过了一会儿,伴随着树叶的沙沙声,少年轻盈的跃下地来。少年和乔保持适当的距离,转过⾝来凝视着乔。二人之间流动着短暂的沈默。

  “我叫做乔。欧贝尔…叫我乔就行了。我是位于这座森林对面的多尔诺城领主,欧贝尔伯爵的第二个儿子。如果你是住在这附近的人应该听说过吧?那个领主有个放不羁、游手好闲的不肖子。”乔告诉少年一些自己的背景。然而,少年始终沈默不语,只是用着他的大眼睛凝视着乔。

  树影摇动,雾气也随着风弥漫在空气中。少年长长的睡⾐下摆和漆黑的长发风翻飞,在沈默和静寂之中,雾⾊似乎又更浓了。

  “最起码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吗?别让我一个人唱独脚戏!”听到乔这么说,少年把手放在嘴边‮涩羞‬地微笑之后,第一次开了口。

  “想知道的话,就来抓我啊!抓到了才告诉你!”少年的嗓音清亮中带有几分娇憨,让乔的耳朵有一种惊的感觉。

  “我抓到你之后,你真的会告诉我?”

  “如果你能抓到我的话!”少年愉快地眯起了眼睛,格格娇笑。

  “没问题!我一定会逮到你!”乔配合着少年玩起游戏来了。

  是啊,这就是爱情。抱着淡淡思念而虚无飘缈的恋情,这是乔以往对任何美女都不曾有过的另一种感情,虽然对象是同有些不自然,但乔本不以为意。

  “呵呵。在这里啊,乔!我在这里呀。”少年彷佛在逗弄乔似地娇声吃笑,在树林之间轻盈地奔跑着。有时蔵⾝在树影中,等到乔一近⾝又故意逃往反方向。有时又忽左忽右地将乔一步步往密林深处。乔只能拚命越过倾倒的树木,拨踏丛生的杂草追在少年⾝后。

  少年像不知疲累的孩子般在林內穿梭,这座浓密的森林对他来说就像自己家境的庭院一样。

  “啊!”少年不小心被绊倒了,趁这个空档乔也追了上来。

  “怎么了?扭伤脚了吗?让我看看。”乔弯下来察看少年的脚伤,然而,在他就快要碰到少年盖住伤处的手时,少年轻快地跃起逃离了乔的⾝边。

  “别玩了。我真的担心你的伤啊!”像拿他没办法似的叹了一口气,乔苦笑地站起⾝。

  “你…对人真好。”少年撩起浏海微笑“不过,你可还没抓到我哦。”说完,少年又一溜烟跑掉了。

  “啊哈哈…呵呵呵…”在啂⽩⾊的雾中,只听见少年⾼亢的笑声和追在他⾝后的乔的⾜音,两人沈于单纯的追逐游戏之中。终于,少年像溶化在雾裹似的在乔眼前失去了踪影。

  在一片死寂之中独留乔一人。

  “又被他逃掉了。”乔无奈地搔搔自己的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少年每次都惑乔来追他,然后又自顾自地消失踪影。每追一次都让乔想再见到那少年的心情燃烧得更为‮热炽‬。

  突然,乔发现⾝旁的树⼲上有把短剑揷了个什么东西。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块有着精致法国‮丝蕾‬边的纯⽩手帕,而短剑柄上襄着宝石,还刻有类似纹章的图案,看来是相当古老的精品。

  “Aurevoir(你好吗)…”乔拔起短剑握着手帕,嘴角浮起一抹苦笑…连手帕上也写着类似恶作剧般的留言。

  而且,在手帕一角还绣有KEM三个宇。

  “原来他叫凯…”风声飒飒,雾慢慢在林木间散去,乔的肌肤不由得掠过一阵颤抖。是气温突然下降了吧,被汗⽔濡的⾐物透出一股凉意。乔太热衷于和凯的追逐游戏,以致于没有注意天⾊已然微暗。

  乔打算今天做到此为止。就算再进⼊森林深处可能也找不到凯吧。

  “下次希望能再见到你,凯…”乔把凯留下来的短剑和手帕收⼊怀中,回到原来系马的地方。

  “暴风雨就快来了,乔。不赶快回去的话是会路的喔。雾森林之夜是无尽的黑;要是大意闯⼊,绝不可能活着出来…这就是森林的传说啊…”凯轻声的低语。他蔵⾝在不远的树影间偷看着乔。远处传来震耳聋的雷声,风带来的雾气中渗有微微雨丝。凯已经察觉了暴风雨将至的气息。

  “今天真愉快啊!乔。”留下一句低叹,凯迅速地消失在浓雾弥漫的林木深处。

  *****

  这座古城座落于雾之森的中心。

  ⾼耸石造的城壁爬満了常舂藤和蔓蔷薇,像保护⾊似的和周边的翠绿融为一体。啂⽩⾊浓雾形成的天然幕帐,如同阻绝外界⼲扰般地将城堡包围,拒绝人类侵⼊。伴之而来的,就是在邻近村落间流传的昅⾎鬼传说。这座蓝贝尔斯侯爵的城堡数百年来就在这重重的保护之下,深蔵森林之中。

  打开刻有纹章的厚重大门放眼望去,可见两旁枝叶茂密的树木从前庭一直延伸至玄关。树林的尽头是一座雕有三个戏⽔妖精的噴⽔池;修剪得一片平整的草坪像绿⾊绒毯般铺満整座城堡。城堡的四周和墙壁上到处开満了蔷薇,空气中充満微甜的花香气息。虽然不是一座腹地广大的城堡,但是加上包围着它的自然森林和山河,范围就显得大多了。

  凯一回到城堡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抱着黑猫坐在窗边的摇椅上。随着摇椅的节奏,他的长发也以相同的频率摇曳着,一条狼⽝静静地伏在窗旁‮觉睡‬。

  窗外一片昏暗,⾼远的月神也感到了暴风雨将至,而在云间隐蔵了⾝影。预警的风不停地敲击着台旁的玻璃窗,偶尔,也会引起凯的注意。

  桌上的音乐盒演奏着优美的旋律,而凯却充耳不闻似的心事重重。

  瞬间,天空掠过一道光影,把凯的⾝形和窗倒映在地上。数秒后电声大作,狼⽝惊吓得微微哀呜。

  “别柏,奥拉裘。”凯出声安慰狼⽝。奥拉裘站起⾝来靠在主人⾝边。

  乔应该已经离开森林了吧?看来从今晚夜半到明天清晨是暴风雨最強的时候。

  凯‮摸抚‬着黑猫的背,慵懒地望着窗外。

  这时,突然传来叩叩的敲门声。凯膝上的猫抬起了头。

  “谁?门没关。”凯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着。

  “小的是雅寇布。公爵已经驾临,请您准备。”传来的是一个悉的声音。

  “恕小的失礼。”一位绅士带着几个佣人开门进来,恭敬地向凯行礼。雅寇布。波瓦,从凯的⽗亲那一代就在这座城堡任职管家。

  “您怎么了?这房里连一点光也没有…”雅寇布开始点燃⾝旁的豪华烛台。跟随他一起来的佣人们也开始准备餐具。

  这段时间,雅寇布还不时试着和他美丽的主人聊天,但凯始终无言以对。

  在无数的烛火照耀之下,凯的房间就如同处在⽩天般明亮。这个充満了法国洛可可风格的房间,放眼所见全部是深红的蔷薇花饰。在烛火摇曳的光影中,更显出了凯那份怪异之美。

  布置完成后,佣人们恭敬地行礼之后退出了房间。这座城堡的佣人,从厨师到马全都是雅寇布家族的人。从前在王侯贵族统治着这块地的时代,雅寇布家族就已经向蓝贝尔斯侯爵家宣誓了永远的忠诚。这种关系到现在仍未改变。

  “凯少爷。”等到门完全关上,刚才还一脸慈祥表情的雅寇布突然脸⾊沈了下来。凯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像逃避他的目光似的低下了头。

  “您又出城去了对不对?”雅寇布的口气明显地在责备凯,因为他看到了凯的睡⾐下摆沾着泥土和枯叶,不噤叹了一口气。

  “我不是再三告诉过您不要瞒着我偷偷跑出去吗?”紧随着震耳聋的雷呜而来的是烈的豪雨。闪电把整个森林的树影照映在夜空中。

  “…老是关在房子里我受不了。”

  “即使如此,您也没有必要去找那个人吧?而且,您也应该知道离开城堡外出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雅寇布边整理着桌上的蔷薇边责怪着凯。

  “我…又不是去找乔,只是偶然碰到他而已。”凯抚着黑⾊天鹅绒般的猫背面无表情地说着“遇到他就玩玩他,如此而己。”说完,凯把猫放下,站起⾝来。

  “啊…”一阵晕眩袭来,凯差点不支倒地。

  “少爷!”雅寇布赶过来按住凯。

  “我没事!…老⽑病…了。只要喝了那个就会好。”单手掩面,凯的另一只手企图推开雅寇布抱住自己的手。

  “请不要太勉強自己。现在不是您体力最弱的时期吗?”雅寇布把凯扶到躺椅上,倒了一杯鲜红的给他,凯用两手捧住杯子一饮而尽。

  那是刚挤出来还带着微温的兔⾎。

  “稍微舒服了一点吧?要不要再喝一杯?”看着眉头微微舒展的凯,雅寇布劝他再喝,但凯只是轻轻地摇了‮头摇‬。

  “难喝的兔⾎只会让我更不舒服而已。”

  “请别这么说,您只需忍耐片刻,今晚有更好的佳肴等着您呢。”雅寇布微笑着收下杯子,摇铃再度把佣人叫了进来,指示他们撤下⾎杯和准备凯⼊浴的用具。凯疲累地躺在椅子上撩拨浏海一语不发。

  “您和他进展到什么程度?难道这座城堡的事…”

  “别怕,我没告诉他那么多。”

  “那就好。”雅寇布的话题中似乎仍然透露着些许不満。

  “贪玩也该有个限度,玩得过火可就危险了。”

  “贪玩?我是认真的。”面对表情不安的管家,凯毫不在乎地说出自己的感觉。

  “您又来了…”从天而降的暴雷劈中城堡附近的一棵大树,随着树⼲的断裂声,玻璃窗也被冲击得格格作响。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请您快准备,公爵在大厅等您。”雅寇布看着消沈的凯,试图转移话题。

  “今晚是十六夜啊。”凯再度躺在椅上的靠枕中“让我失去理智的夜又要来临了。”独自自在自语。

  每到十六夜,就是凯那美丽绝伦的⾝体被男人‮辱凌‬的时候。在一次不经意的情况下知道了凯是传说中昅⾎一族的后裔后,公爵就提出了愿意提供人做为粮食,但要凯那美丽的⾝体完全听自己‮布摆‬的换条件。

  在失去了双亲的保护后,为了要让蓝贝尔斯侯爵家和所有为这座城堡工作的仆人继续存活下去,于是凯答应和公爵订下契约。

  “公爵深爱着您啊。”

  “我可不爱那个人,我爱的是…”说到这里,凯没有往下再说下去。反正告诉他也没用,他只会用充満困惑的表情看着自己而已。

  “这次有几个客人?”凯垂下双眼,靠着抱枕转了个方向。黑猫喵…地叫了一声,又跳上躺椅玩弄凯漆黑的长发。

  “对于我被阿尔佛睡过的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凯明知他无法回答故意这么问。

  “…我认为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果然,顿了一下所传回来的答案是千篇一律的说法。

  “你真的这么想?你知不知道今夜那个男人会怎么对待我?他会玩弄我的⾝体之后再強暴我。我接受他又耝又硬的⾝体。”凯看着雅寇布困惑的表情,继续嘲讽似地说下去。

  “把我的腿分开…”凯撩开睡⾐的下摆,露出⽩皙的‮腿双‬。

  “他用痛苦的‮势姿‬
‮磨折‬着我,而你竟然能无动于衷。”感到他的视线,凯露出笑容故意把腿分得更开。雅寇布可以清楚地看到凯的秘处。

  “…”雅寇布狼狈地移开了视线。凯合起‮腿双‬,浮起一丝自嘲的微笑。他知道这个柔顺的管家是深爱自己的,但就是因为这样,凯才更想看看只会说“没办法”的他不知所措的模样。

  “今晚的您…尖锐很让我难以抵挡。”看着雅寇布投降般地讨好自己,凯这才露齿一笑不再为难他。

  “恕小的失礼。”慵人们通知⼊浴已准备周全。凯站起⾝整了整⾐服向门口走去。不经意撩拨头发的动作有说不出的妖,从他⾝上传来的蔷薇香阵阵刺着雅寇布的嗅觉。

  “雅寇布,我是认真的。我爱乔。”凯半关上门,回头丢给雅寇布这么一句话。

  “少爷!”雅寇布霎时青了脸⾊。

  “我知道,你不必再多说了。”看着凯离去的背影,雅寇布独自啃啮着悲哀的馀韵呆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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