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风雨交加的夜
莫寒有些失望的说道:“没有吗?”
我点了点头:“红薯要在11月份之后才有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姑娘,这可是常识!”
莫寒被我说的有些尴尬,撇过头不再看我,而我却思索着怎么満⾜莫寒要吃烤红薯的提议。
忽然我惊喜的说道:“我想起来了,本地菜市场有一个专门卖反季节蔬菜的店铺,我们可以去看看,说不定会有!”
“真的?”一向不喜形于⾊的莫寒也带着一丝欣喜说道。
“嗯,走吧。”我下意识的拉着莫寒的手,快步向自己的车跑去,生怕店铺已经关了门。
很快我们跑到车前,我终于发现莫寒的手正被我牵着…。尴尬的松开了她的手,倒是莫寒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先我之前打开了车门。
…。。
原本20分钟的车程,我10分钟便搞定,我让莫寒在车內等我,菜市场的环境实在谈不上好,什么气味都有!
莫寒摇了头摇,又先我之前从车上走了下来,示意我给她带路。
菜市场內灯光极其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难闻的气味,因为已过10点,再加上是雨夜,还营业着的店铺区区几家,并且只是在菜市场內卖小吃的商家,而不是卖菜的商铺,这说明那家卖反季节蔬菜的商铺很可能已经关门。
“快、快、快…”我催促着莫寒,淡定的她也随着我的步子小跑了起来,其实此时我并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二人如此执着于非常不起眼的烤红薯。
来到那间店铺,接我们的是关着的店门,我早该想到,这个时候这样的店铺早就应该停止营业了。
我充満了失落,我未能实现莫寒的期待,这种情绪随着淅沥沥的雨声好似被放大,我咬了咬牙对⾝边的莫寒说道:“放心,我去郊区的乡下,刨都给你刨出红薯,现在是10月份,应该会有一批早种的红薯已经成了。”
“不一定非要吃的。”
我执着的说道:“先找个地方你喝点东西,我去去就来。”
莫寒拉住我摇了头摇,示意不用,许久轻声问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沉默许久说道:“生命终究难舍那团炙热过的火焰…。”
没等莫寒言语,我立即意识到自己的话是多么的不合时宜,此时的我已经结婚并有了自己的家庭,我赶忙补充道:“我这么做并不是对你好…仅仅是追寻曾经那种感觉…。不要误解了我的意思!”
莫寒点了点头,道:“我明⽩的。”
…。
这个夜我们终究未能吃成烤红薯,而我也终究未能逃脫失落的纠,是的,我很失落…。这种失落无法言喻,我不懂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事已至此还拼了命的去追寻那已经消散了的过去,意义何在?
我早已不是原来的我!而我更不能靠着这些追忆和幻想去生活,除非我疯了!
回到家,我又冲了冷⽔澡,将自己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拉了回来,我终于记起还有许多悬而未决的事情需要我去解决。
我坐在沙发上,茫然的盯着挂钟看了许久,终于拿出机手再次拨打了安琪的电话。
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机手,此刻终于打通,我的神经也随之紧绷了起来。
电话被接通,却没有人先开口言语,于是经历了一段极长时间的沉默。
终于我先开了口:“安总,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这只是正常的商业行为,我觉得那四个店铺有升值空间,为什么不可以投资?”
“够了…我不要听到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我的愤怒反而让安琪笑了出来:“张一西,你也知道痛吗…。我说过,你一定不会好过的,你可以不信守承诺,但是只要是我承诺过的,我一定会做到!”
“无论你给我的痛有多痛,我承受,可是请不要去伤害其他人好吗?…西罗是罗哥的念想,如果西罗再次倒了,你想过他的感受吗?”
沉默许久安琪对我说道:“你自己已经痛的⿇木了,就让你在乎的人代替你痛吧。”
“你是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我歇斯底里!
安琪语气平静的让我发寒:“没有因,就没有果…这是你自己种下的果,现在果落了,只是借我的手送给你品尝而已…不要再和我联系了,张一西,我们之间无话可说!”
“不要挂电话,你在哪儿,我去找你,现在!”我阻止着安琪。
沉默许久,安琪终于对我说道:“想见我是吗?”
“就现在!”
“OK,烛火下的乌托邦。”
…
结束和安琪的通话,我驱车飞快的向那个被我们定义为《烛火下的乌托邦》的天台,雨却大的让雨刷器来不及处理,呼啸的风在车窗外发出凄厉的嘶吼,这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
很快我便撑着伞上了天台,除了风吹雨和一些散落的烟头,天台上什么也没有,安琪也还没有到,但是我相信她一定会来。
雨“噼里啪啦”的打在雨伞上,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烛火下的乌托邦”显得是那么的不切实际,此刻的风雨加中是没有一蜡烛能够燃的起来的。
十分钟后,进⼊天台的楼道处,一把淡⽩⾊的雨伞首先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接着我看到那无比曼妙的⾝姿,可我却看不到她的脸,她的伞打的很低。
我向她走了几步,我们虽接近了,但却始终隔着两米的距离,而这个距离好似成为一条不可逾越的天堑,将我和安琪分隔在两边。
我单手将安琪的雨伞往上托了托,终于看清了她,她的面容是那么的憔悴、苍⽩!
“给西罗一条生路,算我求你,好吗?”我庒低声音,低着头说道。
“谁给我一条生路?”
“我给你…只要你能放过西罗,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咬着牙说道。
安琪笑了笑:“是吗?”
“是!”安琪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护栏处,俯瞰着连汽车都缩成一个火柴盒的地面,许久平静的说道:“我要你从这儿跳下去!”
我震惊的看着安琪,随之心中有一种死了一般的悲哀,难道一个人真的可以恨另一个人到这种地步?
看着呆立在原地的我,安琪冷笑,道:“张一西,你不敢吗?还是说,你的承诺永远只是形同空气?”
我的拳头捏的“咯吱、咯吱”作响,当安琪说到承诺二字,我的命门好似被她死死掐住。
许久我扔掉了手中的雨伞,点了点头,道:“好…如果你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结果…。我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