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我的妻子
电话里的消息让我怔在原地,脑海中回响着他的话。
车祸!医院!生死未卜!
几乎是瞬间,我腿双就软了。
我瘫软在沙发上,脑海中依旧是他的话。
夏婉⽟出车祸了!夏婉⽟竟然出车祸了!一股昏天暗地的感觉面而來,电话里的人似乎是猜出了我的心情,出言安慰我:“您怎么样?”
我缓过神來,发疯一样问:“她在哪个医院?”
“大第一附院。”电话里的人说。
“谢谢。”
我丢下电话,发疯一样冲出门,开着车往大第一附院赶。晚⾼峰时期,道路状况并不算好。一路之上,我心急火燎,脑海中依旧回响着夏婉⽟出车祸的消息。不知不觉间,泪⽔弥漫了我的双眼。孙晓青离我而去,夏婉⽟又出车祸。我不敢想象车祸的结果,但是那一句生死未卜,着实让我害怕极了。
这时车载电台正在放童声的虫儿飞,听着这首歌夏婉⽟最喜听的歌,我毫无底气的哭了出來。如果夏婉⽟死了,那我…
我不敢想象下去,泪⽔模糊了我的双眼。
紧赶慢赶,半个多小时我才赶到大第一附院。
我冲进救急科里,寻找夏婉⽟。
几个货车司机见我过來,赶紧走上來说明了情况。赶來处理车祸的警也向我表明情况,问我是不是夏婉⽟的丈夫。我着急的点了点头,说:“我是。”
警神⾊有些凝重的说:“您子可能出现危险,希望您做好心理准备。”
他话音刚落容不得我反应,急诊室里走出來一个医生,⾼声喊道:“哪位是病人的家属?”
我赶紧冲上去说:“我是。”
医生看了看我,取下口罩,神⾊有些异常的对我说:“病人情况十分危险,希望您能签署医疗事故责任书,这样我们才能全力救治病人。”
此时我早已失去主心骨,更不会发脾气骂医生,让他们全力救治夏婉⽟。我知道每一个医生都不希望病人死在病上,我当即签了医疗事故责任书,看着眼前的医生,眼睛里带着泪⽔问他:“能让我进去看看她吗?”
医生看了看可怜巴巴的我,沉了一口气,对我说:“好吧,希望您能理智。”
我穿上⽩大褂,戴上口罩跟着医生走进救急室。只见夏婉⽟躺在病上,脸⾊惨⽩,面无⾎⾊。几个医生正拿着手术刀,处理她的伤口。带我进來的医生只是一个助理,他看了我一眼,对我说:“希望您能理智,让我们的医生安心做手术。”
我站在一旁,眼泪模糊了双眼,可是我却不能哭出声來。我无声的哽咽,看着躺在病上的夏婉⽟,看着一旁的心率图,咬着自己的牙齿。
车祸发生时,夏婉⽟为了将夏天抱在怀里,不让夏天受伤害。整个人趴在驾驶席与副驾驶上面。也正因为此,汽车來回翻滚时,她无法顾及到自己的头部,致使她的头部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发生第一次车祸时,路虎翻滚了三周,滑行了一段路程。受到二次伤害时,路虎又翻滚两周。
夏婉⽟⾝上一共有二十多处伤害,八处骨折。但是最严重的,却依旧是脑部的两次伤害。
这两次伤害都伤及头颅,这也是夏婉⽟生命垂危的真正原因。医生割掉夏婉⽟的一小块头发,对她实施开颅手术。我走过去,蹲下來看着地上这一丝带⾎的头发,轻轻将头发拿起來。蹲在角落中,无声哽咽。
有时候,哭泣并不代表懦弱,而代表无力。
以及那种发自內心的自责。
…
手术进行了很长时间,中间医生有好几次都想要放弃,但是夏婉⽟却一次次在鬼门关徘徊,让医生一次又一次的咬牙。凌晨五点时分,医生做完第一次手术。夏婉⽟被转移到ICU病房里,医生告诉我夏婉⽟并未脫离危险期,在ICU这段时间里,她随时都有可能死亡。下午要对她进行第二次手术,第二次手术是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
只有第二次手术成功后,才有可能救回夏婉⽟的命。
我看了看医生,郑重的对他说:“拜托。”
医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说:“您别这样说,刚才我们院长都联系我了,要是我不尽全力,我的饭碗估计也要丢了。”
从医生办公室出來,我坐在ICU病房前面,看着玻璃窗后面夏婉⽟浑⾝上下全部都是医疗仪器,被裹的像一只木乃伊的模样,眼睛一酸。仰起头看了看天花板上明亮的灯光,心中有些焦急。下午还有一次手术,尽管医生那么对我说。但是我知道,夏婉⽟这一次伤的十分严重。
我是一个天生悲观主义者,看着躺在ICU里面的夏婉⽟,我不知道她能不能熬过这一次。
…
我猛然间想起了佘山圣⺟大教堂,想到了那里面的神,想起我与夏婉⽟曾经在那里的誓言。我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夏婉⽟,离开医院开车赶往圣⺟大教堂。五点钟的海上依旧是一片黑暗,我赶到圣⺟大教堂时,天边出现一丝鱼肚⽩。
我走进大教堂,叩拜在耶稣像面前。
曾经,我与夏婉⽟在这里一起诵读圣经。我们永不背叛对方,她是我的,我是她的夫。而现在,我出轨了。神恩却惩罚夏婉⽟,我现在只想躺在ICU里的是我,而不是夏婉⽟。我苦苦哀求神像,希望它能够救回夏婉⽟。牧师过來问我:“你并非信众,为何跪拜耶稣?”
我说:“因为我的子。”
…
早晨我回到医院里,听到消息的王颖丽小楠老三马晓丹等人都赶过來。警对我说了事故现场的详细经过,货车与公车司机都赶过來对我道歉。险保公司的人也被喊过來,询问理赔情况。车祸是夏婉⽟的事故责任,我并未要求险保公司理赔,也不刁难这两个司机。
听着他们的叙述,我有些奇怪夏婉⽟开车为什么那么着急?
王颖丽等人都出言安慰我,鼓励我。我凝滞着眉头问警:“车祸现场发现都发现了什么东西?”
警还未说话,那个货车司机就说:“我们救出她的时候,她手里抱着孩子,拿着机手。”
抱着孩子,拿着机手?我不由一怔,抱着夏天是正常举动,可是拿着机手就不对了,夏婉⽟并不喜玩弄自己的机手啊。警又说:“我们调取现场的录像资料后,发现您子在开车时时不时看机手,而我们又调取您子一路行车的路线时,发现您子的车是从康平路出來的。”
我心头一紧,瞳孔猛然一缩,转头看着王颖丽。
王颖丽也被吓了一跳,从康平路出來,而夏婉⽟当时去的方向,正是昨天我与王颖丽一起房开的店酒。刹那间,我瘫软在地上。并不是因为我害怕夏婉⽟发现我与王颖丽偷情,而是害怕是因为我,夏婉⽟才开那么快的车,是因为我,才害死夏婉⽟的。
我怔在原地,不敢想象。
王颖丽目光转动了一下,眼睛里溢出泪花。
警详细跟我们说过经过之后,就带着事故责任人离开了。我坐在ICU病房外的长椅上,想着今天早上我在圣⺟大教堂的祈祷,心如⿇。我还有脸去教堂祈祷?我还有脸叫夏婉⽟的丈夫?正是因为我,才害死她的。
我狠狠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回过神的王颖丽头发散,她走到ICU病房前,看着隔离窗后的夏婉⽟,跪下來,在地上给夏婉⽟磕了三个响头。她脸蛋上流着泪⽔说:“是我对不起你。”
马晓丹等人都怔在原地,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王后站在王颖丽后面,看着自己王妈妈头上的⾎迹,有些心疼。事情已经发生,追究错对已经毫无意义,现在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救回夏婉⽟。医院方面现在为了夏婉⽟的手术,已经调集了海上市里百分之九十的颅內科专家。
他们正在进行着紧张的会议,我们完全帮不上忙。
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就是爱,就是给夏婉⽟信念。
隔着窗子,看躺在上的夏婉⽟,我对王颖丽说:“你起來吧,其实应该跪的是我,但是我今天早上已经跪过了。”
王颖丽站起來,靠在隔离窗上,脸上带着泪痕。
她说:“郝仁,如果婉⽟这一次去了,那我也不用活着了。”
我对王颖丽说:“她不会死。”
王颖丽并未质疑,而是与我一起说:“她不会死。”
…
夏天一直在儿童ICU里,尽管夏婉⽟将他抱在怀中,但是由于他年龄尚小,所以还是受了一点伤与惊吓。但是他并未生命垂危,送到医院之后,发现伤情就是几处软组织骨折。十一点钟,一直在沉睡中的夏天醒过來。马晓丹去将他抱过來,我将夏天抱在怀中,贴着夏天的脸,看着隔离窗后的夏婉⽟,对他说:“儿子,你的妈妈一定能平安走过。”
夏天抱着我的脖子,眼睛里带着忧伤。想要伸手去投⼊夏婉⽟的怀抱,却只能趴在冰冷的玻璃上。他睁大眼睛,看着病上的夏婉⽟,牙牙学语的叫了一声:“⿇⿇!”
这是夏天第一次叫夏婉⽟妈妈,可是夏婉⽟却听不到。
我的眼角又溢出一丝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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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写文是脑力活,跟打字速度无关。思维停滞时,憋半天憋不出一个字。馒头昨天晚上憋了半天,今天憋了一个下午,才写出來这一章。这更新速度跟刚开始那时候比,真心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馒头继续憋字去,希望今天晚上能更出三章。更出來了皆大喜,更不出來,馒头只能让自己大脑停歇一会儿。加更依旧还有二十二章,不知道啥时候能还上,馒头只说一句话,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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