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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伦敦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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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国強听了王颖丽的话,眉头微蹙,说:“撒切尔生在‮国中‬,一定不会是铁娘子,可是溥仪存于満清,却一定要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姓名。”

  王颖丽依旧笑着说:“撒切尔就在‮国中‬。”

  沈国強眸子中露出一丝不解。

  王颖丽说:“叫江清。”

  沈国強瞳孔猛然一缩,旋即哈哈大笑道:“那你可要嫁一个伟人,并且保佑他不死。”

  “一定。”王颖丽笑着说,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彩。

  送走沈国強,王颖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坐在办公桌后面怔了好久。沈国強的到访让她体会到想要救我的难度,我属于老狐狸的嫡系人马,沈国強上任之后必然要拿我开刀,让我进监狱还不算什么,真正厉害的是一辈子都要在监狱里面过。

  天⾊慢慢暗了下来,空中弥漫了一天的雾霾也随着夕的降临消失不见。夕西下,金⻩⾊的光芒透过落地玻璃窗洒在王颖丽的眉头上,她的表情,竟然透露着一点拧巴的可爱。

  社心雨推开门对她说:“王董,该下班了,您要去哪里吗?”

  王颖丽摇了‮头摇‬,出奇的给了社心雨好脸⾊看,说:“回康平路,我要休息。”

  回到这座以后叫做家的法式建筑中,吃过饭,洗过澡回到房间里面,将兜里的那包头发拿出来,放在台灯下面仔细观察。这是孙晓青的头发,绝对无误,可是她去了哪里?又为什么要寄头发回来?这一系列问题出现在王颖丽的脑海中,直觉告诉她,孙晓青隐瞒了什么事情。可是她又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王颖丽知道,我就是孙晓青的一切,现在孙晓青在这时候带着犇犇离开,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而且孙晓青的离开,一定对我有好处。

  可是,孙晓青离开本⾝对于我就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想到这里,王颖丽心头一惊,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兆。她颤抖的看着手中的头发,双眼中透露着无限的恐怖。这个世界上,唯一比孙晓青离开对我更沉重的打击,就是她去世。

  “难道,她…要死了?”王颖丽难以置信的自言自语道。

  她不敢相信,可是如果这个假设成功,她也就能解释孙晓青之前所有的怪异行为。王颖丽知道孙晓青爱我,也离不开我。她这些所有的怪癖行为的唯一解释恐怕也就只有这一个。脑海中的惊恐,慢慢变成了担心,最后变成了无奈,再到最后成了痛苦,最后成了沮丧。王颖丽趴在桌子上面,看着这一缕头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我。

  王颖丽是第一个得知孙晓青离开消息的人,而我知道的时候,这个消息早已人尽皆知。

  后知后觉,总是那么无助与痛苦。

  一阵微风吹过,窗帘后面,出现一个黑⾊的人影…

  ……

  在一周之前,也就是我正在做开颅手术的时候。孙晓青带着犇犇从‮海上‬飞往伦敦的‮机飞‬上走下来,她们的⾜迹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上的时候,我的脑壳被医生用手术刀敲开。孙晓青下‮机飞‬时碰巧伦敦下了大雨,孙晓青从行李箱中拿出一条围巾,给犇犇裹上,两人疾步离开希思罗‮际国‬机场。

  第二天上午,孙晓青带着犇犇到了英国皇室医院。在皇室医院中,孙晓青‮理办‬了住院手续,她那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第一次被剃了一个精光。当她以光头的形象出现在犇犇面前的时候,小家伙看着这个红齿⽩,但是却没有头发的妈妈,一双大眼睛中全都是好奇与惊恐,孙晓青想伸手抱他,小家伙却往后面一退,不让孙晓青抱。

  孙晓青眼睛中透露出一丝黯淡之⾊,犇犇问她:“你是妈妈吗?”

  孙晓青点了点头。

  犇犇狂呑口⽔,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

  孙晓青并没有去哄犇犇,她看着地上的头发,心中有些百感集,可是周围的那些⽩⽪肤⻩头发的外国人让她知道,她不能再回去了。而且英国皇室医院的病例报告也表示,她的病情已经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很有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就离开人世。

  孙晓青想了想,将地上的一缕头发捡起来,用随⾝带的手帕包裹起来,联系了英国特快‮际国‬快递公司,将这一缕头发寄回国內。等孙晓青处理完这些之后,小家伙也已经接受了妈妈变成了一个光头的事实。他拉着妈妈说,我还是喜妈妈长头发的样子,那样抱着妈妈能闻到很香的洗发⽔味道。

  孙晓青捏了一下犇犇的鼻子,说:“那妈妈以后用洗发⽔当‮浴沐‬露,犇犇不也能闻到那种味道了吗?”

  听孙晓青这么说,犇犇果断摇了‮头摇‬说:“妈妈⾝上的香味儿更好闻。”

  孙晓青哈哈一笑,说了一句:“淘气鬼。”

  犇犇很能适应国外的生活,他和孙晓青刚来的第一天住在‮店酒‬里面,然后第二天开始就住在医院,妈妈每天都要接受治疗,犇犇就自己在医院里面玩。他来英国之前,已经会一些英文,跟人谈尽管口齿不清晰,但是医院里的漂亮阿姨,都非常喜这个来自东方的胖小子。这下可慡坏了犇犇,国外漂亮阿姨的脯,可比国內漂亮阿姨的脯大太多太多。妈妈和王阿姨的脯在国內十分罕见,但是在国外,几乎每个女人都有那么大。

  天啊,每天漾在女人的怀中。小家伙简直福的快要爱上这里了。

  当然,生活也并不是这么有意思。妈妈住在医院,要吃医院的餐饭,不能给他做-爱吃的小炒⾁,这是唯一的遗憾。不过为了弥补这个遗憾,他晚上能跟妈妈一起睡,被妈妈抱着的滋味儿可比小炒⾁好多了。

  犇犇偶尔也会问起我。有一天晚上,犇犇问孙晓青:“妈妈,爸爸会来吗?”

  孙晓青‮摸抚‬着小家伙的后背,柔声说道:“会呀,爸爸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来看妈妈。”

  犇犇此时已经快睡着了,并没有多问,也没有看到孙晓青的表情。

  孙晓青的眼睛中,含着泪⽔。

  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副场景,我拉着犇犇,站在一个大树地下,大树前面有一个小墓⽳,墓碑上面是她的照片。那个时候,犇犇问我,爸爸,妈妈去哪里了?而我则只剩下了无声哽咽。人生过満一百岁也只有三万多天而已,孙晓青现在每过一天都要为自己庆幸一天,她自然不会每天都伤舂悲秋。悲伤的⽇子是少数的,大多数时间,快乐总是伴随着她。

  尽管有时候那种強装的快乐让她有些无奈。

  终于,在所有检查和准备都做完之后,她来了第一个治疗阶段。她盼望着⽩⾎病能够被成功治愈,不再复发,那个时候,她就可以带着犇犇回去,人生总要给自己一点希望嘛,孙晓青充満憧憬的想着。

  治疗的前一刻,主治医生将她叫到了办公室里面,十分郑重的看着她,对她说:“我不知道是否需要恭喜你,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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