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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刚才的距离很远,她本看不到当时小惜的表情,更别说听到小惜和凌净的对话了,可是她却本能的感觉得到,小惜现在的情况恐怕很不好。
要快一点,快一点找到小惜!
⽩悦然満脑子都是这个念头。
⽩悦然是了解君玥惜的,她们两个出生只相差一个月,她们经常玩在一起,彼此都悉着对方,可以说除了⽗⺟之外,她们最常相处的就是对方了。
也因此,⽩悦然没花太多的功夫,就找到了君玥惜。
君玥惜小小的⾝子,缩在了学校偏僻一角的小亭子里,虽然周围有清澈的湖⽔,还有小桥,河面上还有着未绽放的莲花,可是因为地方偏僻,距离学校的教学楼有一大截的距离,因此学校的生学,很少会走到这里来。这一片美景,就像是遗世而立独一般。
君宝宝和⽩宝宝把这里当成她们在学校里的秘密基地。君宝宝曾说过,等到⽔面上的那些莲花开了,她就要把陵哥哥带到这里来看莲花。
然而,现在她却是缩在这里哽咽地哭着。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悦然走到了君玥惜的跟前,蹲着⾝子问着正把头埋在膝盖中的君宝宝。
君宝宝此时的肩膀一菗一菗的,哭泣哽咽的声音不断地传出。
⽩悦然在等了一会儿,没见君宝宝停下哭泣,⼲脆就坐在了她的⾝边,默不作声地陪着她。
不知道哭了多久,君玥惜的哭声总算是止住了。当她抬起头的时候,两只眼睛已经红肿红肿的。
“然然。”君玥惜的声音听起来沙哑的“凌哥哥明明答应过我,不让别人他的,他还和我拉钩过的,可是为什么他却说话不算数呢。”
⽩悦然拿出了手帕,给君玥惜擦着眼泪“他让其他人他了吗?”
君玥惜的面⾊一变,脑子里闪过了她所看到的那一幕。她看到凌哥哥很平静的让一个大姐姐着他的脖子,凌哥哥的脸上没有一点点的不情愿,那表情就好像平时让她的一样。
所以,就算凌哥哥和她拉钩过,也不代表会遵守吗?
所以,因为她是小孩子,所以也是可以欺骗的吗?
“我不想喜凌哥哥了!”君玥惜闷闷的道。她现在好难过好难过,不仅仅是因为凌哥哥让其他人了,更因为拉钩钩,在她的心中,一直都是很严肃认真的事情,是需要去努力遵守的,可是他却轻易的打破了。
如果说喜凌哥哥,就会这么难过的话,那么她宁可不要去喜了。
“可是他是你的命依。”⽩悦然道,只是称述着一个事实。在君家,从小到大,她和小惜听得最多的,恐怕就是君家的人,注定会喜上自己的命依。
就像妈咪很喜她,谨辰哥哥很喜小絮姐姐一样,小惜不管怎么样,也还是会喜那个凌哥哥的。
君玥惜却用力地摇晃着脑袋“不喜了!”
“那如果你満月的时候,⾝体又痛痛了,那怎么办?”⽩悦然问道。
君玥惜小小的⾝子不自觉地开始颤栗了起来。満月的夜晚,⾝体会好痛痛,如果抱着凌哥哥的话,就不会痛了…可是…她低着头,眼中又沁出了眼泪,一滴滴地低落在了她的小手上。
“就算⾝体很痛,我也不要再喜凌哥哥了!”她很肯定地说着,扬起了头,稚嫰的脸上,有着一种坚决。
因为比起⾝体的痛痛,她觉得今天所尝到的难受滋味,更加的让她觉得…难过!难过得好像⾝体都要裂开一样。
——
君玥惜素来就是一个说到就会去努力做到的孩子,譬如,她说要让凌净喜她,那么她就会努力的行动,去各种粘着对方,让对方可以喜自己;而一旦她决定不要喜凌净了,那么她就不会再主动地去找对方,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张口闭口都是凌哥哥了。
一下子,凌净觉得⾝边仿佛空了什么似的,每天上课、下课,又变回到了以往的那种生活中去。没有人会一到中午,就兴匆匆地来找他,也没有人会抱着他,用着脸蛋在他的怀里蹭着,更没有人会用着纯净的眼睛和无比肯定的声音说着喜他了。
已经…整整三天了!那块手帕,从那天起,他就一直带在⾝边,明明每一次拿起这块手帕看的时候,心中就会有着一种莫名的菗痛,可是他却并没有把手帕给扔了,却反而一直带着。
生活,似乎变得枯燥了。以前明明不曾有这样的感觉,为什么现在这种枯燥感,却会变得这么強烈呢?
君玥惜,闯进他生命中的时间很短暂,不过连两个月都不到,现在就这样走出他的生命,不是再好不过的事儿了吗?
本来就是一场小孩子的游戏而已,而小孩子,往往是最喜新厌旧的!
可是为什么,在心底深处,却还隐隐的有着一种期盼,期盼着她会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又像以往那样的抱着她,甜甜地赶着他…
“我喜凌哥哥!会一直一直喜下去的!”
“凌哥哥,我们拉钩,除了小惜之外,不可以再让别人你哦!”“原来,凌哥哥是骗子呢!”
…
她的声音,缭绕在他的耳边!
“啊!”凌净猛然地睁开眼睛,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三天里,他总是会在睡梦中这样惊醒过来,一⾝的冷汗。
耙了耙头发,凌净翻⾝下,窗外,半圆的月亮还挂在天际,宣告着夜晚还不曾结束。
凌净走到了一楼处的客厅,径自倒了一杯⽔。
他并没有开灯,客厅中有些微的月光照进来,并不至于让他看不清客厅里的一切。
他几乎是仰头喝下了満満的一杯⽔,⾝后突然传来了凌鹏天的声音“这几天,你好像总是会半夜起来。”
“嗯。”他低低的回了一声。
“有什么原因吗?”
“没有。”
“对了。”凌鹏天语音一转,换了一个话题“小惜这周会来家里吗?上次她还说想看看你小时候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