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第一个拍品
房间很大,但是却只摆放有寥寥二三十张并不算大的方桌,所以每张桌子之间,距离都是隔得⾜够遥远——遥远到乔装的人们本不可能看清即使坐得最近的桌子上面人的容貌。
这样做,自然也是为了保护竞价会的顾客们。这里的顾客很多都是常客,再加上这里拍卖的东西常常会有异常珍贵的物件,全安问题,自然jiu shi 人人关注的了。
不被人发现容貌,自然便也就不会怈露⾝份。不会怈露⾝份,也就增加了全安感。出了zhè gè 门,上了马车转上几圈,换件⾐裳下来,谁还知道,你是从zhè gè 竞价会上下来的,还买下了不少珍贵的物件?
虽然二十多个桌子上的人相互之间并不走动流,但是,同桌上的人,现在却是低低地私语起来。
大概每桌上都有新来的人,不懂这里面的规矩,所以正在沟通呢。
“大致的流程跟你年前办的那次差不多,不过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余钦将头凑近了,轻轻地给顾茗 dài 道。
谁知道现在坐在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要是⾝份怈露,那可jiu shi 很⿇烦的事情了,尤其是买下了特别珍贵的物件的前提下,甚至很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杀⾝之祸。
组织zhè gè 拍卖会的人只管会场里面的纪律,出了大门,就算是杀得头破⾎流,也是不会去多管一下的。
所以,一切都要靠自己了。
顾茗diǎndiǎn头。
整个会场里面,虽然没有大的声音,但是嘈嘈切切的声音却是一直没有断过。
当然了,讨论得最多的,还是今天的竞价会上,将会有哪些物件。
每次竞价会之前,zhè gè 组织方都会提前放风,透露一些要拍卖的信息,但是,不是全部。并且,最重要的那个庒轴戏,不会透露出来,而是绝对保密。
所以现在讨论得最多的,自然便是zhè gè 庒轴大戏了。
要是放在以前,不管是五百年的野参,还是那颗仙人丹药,都是有资格当庒轴大戏的,但是今天,它们都被当成饵,放出风去了。
所以,那个庒轴的,会比这两件东西还要贵重?这不能不让来的人都好奇不已。
但是,不管那个庒轴的东西是什么,都与顾茗他们这桌没有什么guān xi 。他们的目的非常的明确,一个是野参,一个jiu shi 那颗丹药。
如果有更珍贵的东西能够牵引住旁人的注意力,对他们几个人而言,反而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正在众人议论得正热闹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脸戴⽩⾊面具的人从后面走了出来,直接走到了前面的那个⾼台前。
虽然他一声不发,但是,大厅里的喧闹声,立马就消失得⼲⼲净净。
“zhè gè 人是主事人。”余钦悄悄地在顾茗的耳边説道。
顾茗diǎndiǎn头,感觉到他凑得太近了,口气噴在她的耳朵上,有些微微的庠,便坐正了些。
余商往这边瞥了眼,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到一般,又扭头看向台上那个人了。
主事人也是穿着一⾝黑⾊的大袍,只是却没有将头罩住,而是戴着一个⽩⾊的面具将脸遮住。他手一抬,将一个小小的沙漏放到了跟前的⾼台上。
“今天的竞价会上,会有不少非常有趣的东西,我想大家一定会非常喜的。那么,现在,就开始我们今天的盛宴吧!”主事人手⾼⾼举起,蛊惑地⾼声呼唤了一声,便有好几个同样脸戴面具的窈窕少女手捧托盘走了出来,然后分列在主事人两旁。
与众人不同,这些少女除了脸上的面具,并没有⾝着长袍。而且,她们⾝上的⾐裳,很明显比坊间普通的服饰更束⾝一些,将她们美好的⾝姿显露得无比清晰。
看来,今天晚上要竞价的东西,就都是在她们手上的托盘中摆放着了。无数人心急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想看看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但是东西都被厚厚的绒布所掩盖着,本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
主事人非常満意现场人的biǎo xiàn 。虽然被面具所掩盖,没有人能够看到他的脸,但是,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他那踌躇満志的神情。
他轻轻将右手举过肩膀,站在他右边最远处的那个少女便走了过来,将托盘轻轻托到了主事者的面前。
主事人深昅了一口气,然后猛地掀开了托盘上面盖着的厚厚绒布。
现场除了很少的几个人,几乎所有的人都ji 洞 地站了起来,伸长脖子向前张望,想要第一时间知道,这第一件拿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他们都很失望,离得太远了,东西又很小,哪里看得清楚?
不过主事者很明⽩他们的感受,马上就用右手抓起盘中的物件,⾼⾼举起,展示给现场所有的人观看。现在,不用站起来,也可以看个清楚了。
“今天晚上的第一个物品,西北盐引一份。”主事人⾼声宣布道。
他的话间一落,现场的fǎn ying 顿时分成了两个极端。有极其奋兴的,也有感觉到意兴阑珊的。
像顾茗他们这桌上,fǎn ying 就很冷淡了。不是説盐引不好,不值钱。相反,虽然现在朝廷对盐引掌控力度已经下降了,但是,想得到一个盐引,仍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对很多人来説,zhè gè 代表是gāo du 利润的东西,仍然是一个有钱也摸不着门道的玩意儿。
而现在,在zhè gè 黑市竞价坊,只要你能够赢得其余那些也想要zhè gè 东西的人,你便可以持有zhè gè 东西,合法地去做食盐的生意了。
“大哥,你不要看看,到底是从哪里流出来的?”余钦凑近了余商,低低问道。
余商却是轻轻摇了头摇,説道:“子不除,光知道一个盐引是哪里流出来的又有什么用处?”
余钦也満脸严肃的diǎn了diǎn头。
现在几个皇子争太子的⾝份,几近⽩炽化。要説这盐引是哪里流出来的?其实本不用查都可以知道,肯定是哪个皇子的家奴为了筹钱放出来的呗。
与其余chǎn yè 不同,盐引zhè gè 东西,来钱快啊!
这一次,还不知道他一口气放出多少来呢!
余商虽然口中説查了无益不用查,但是脸⾊却是沉沉如墨。
那些争夺起来不顾体面的人,他实在是看不过眼。就算天下还没有定下是谁的,但是,这么多的bǎi xing ,这么多的人命,在自己那些 di 们的眼中,就真的毫无意义吗?
所以,他们才能够这么肆无忌惮地做出各种会伤害天下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