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那年初见,桃花盛放
“也是迄今为止,我才明白为什么皇后娘娘…不对,如今应该是太后娘娘,她那么的宠爱欧阳睿,却是对你不冷不热的,原來啊,你非她所生,不过只是父皇说着琴贵妃⾝子虚,不宜生养,生了你应该更是不好了,所以才被指给了她。”看着欧阳轩平淡的脸⾊,她心里明白他已经早就知道了。
“往事都是注定要被遗忘的,只有忘记了才会觉得美好啊,忘记了一切,才会觉得不忧伤…”
⾝后,是一片死寂般的灰烬,而⾝前,却依旧是芳草嫰绿着,桃花盛开着,在前面的竹林苍翠着。
似有风吹过,瓣花飘落,散落了満地的情。
在他沒有注意下,她已经翻上了城墙,似一只蝴蝶一般往下面落去,素衣在不断地吹打着,不断地飘荡着,⾝子十分轻盈,风宛若利刀一般划过皎洁的面庞,吹乱了她的青丝…
晨曦惊扰了陌上新桑,风卷起停下落花穿过回廊,浓墨追逐着情绪流淌,染她素衣白裳。
“王姐,,”
“妗羽夫人,,”
昭竹从公主府赶來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幕,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她看了看城墙下面垂头丧气的楚国将士,其中便有着沈秦扬。
连⾝为大和公主的妗羽夫人都要殉国了,她⾝为楚国的公主,又有何掩面活下去?一切,都已经以死來了断了吧?她想也沒想,菗出了挂在腰间用來防⾝的剑,闭上了双眸。一切,就此了断吧…
忽然感觉到被一双手握住了剑锋,她睁开了双眼,看着沈秦扬不断留着雪的双手,她一下子松开了手中的剑。
剑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声响,她蹙眉看着沈秦扬,近乎是第一次自己用这般的眼神看着他:“你做什么?!这样你的手会坏了的!你是将士啊!沒有了手该怎么办?!你有沒有想过后果!就这样…”
“是啊,我是将士,但是我也是你的准夫君啊,马上就要成亲了,你又是何必呢?”沈秦扬苦笑一声,双手已是鲜血泊泊。
“我是楚国的公主啊!昭竹公主啊!连她都殉国了,我又哪儿有理由活下去…”她唇畔浅浅一笑,宛若舂风“秦杨,你不要阻止我,好吗?”
“其实,我也沒有理由再活下去了。”沈秦扬笑着说,在昭竹还沒看清的瞬间,他已然拿起了剑朝着自己刺了下去,不偏不倚,就在心脏的地方。
昭竹惊慌地看着他,一时间愣愣的,看着他跌倒在地,连忙过去抱着他,却因为力气的关系,她也坐在了地上。
紫⾊的衣裙和他那飘逸的衣袍互相纠缠着,仿佛放不开一般。
她心如死灰般,道:“你这是做什么?我有让你殉国吗?我以昭竹公主的名义命令你!你不许走!不许!”
沈秦扬却是笑笑,拉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中,似乎要温暖她的那份冰冷:“昭竹,我跟你说,从今后,你要带着我的这份快乐,我的这份忧愁,我的这份相思活下去,我将我的一切都放在了你的⾝上,和你相伴到老。”
她咬唇,嗓子有些沙哑:“你骗我!你都走了!还怎么相伴到老?!不是说了吗!要在一起啊!等你回來不是要成亲吗?你为什么…”
他仍旧是在温和地笑着:“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吗?那一次也是三月,桃花开了,在楚国中的那片最为有名的桃花林…”
…
桃花纷飞,不断有着瓣花随着风垂落,似蝴蝶一般摇摇欲坠地落在了地上。
她一⾝浅紫⾊的衣裙,披帛也是这样,在桃花林当中不断地飘荡着。昭竹伸出手來轻轻摸抚着桃花的树⼲,指尖擦过红粉的桃花。年年的桃花,都是先开花,后长叶。
花朵娇嫰着,她的指尖在瓣花中擦摩着,随后松开了手,便准备回去。
那时候不过也只是十一二岁,看着后面有个男孩似乎要将桃花折下,她想着桃花也是有生命的,连忙制止了:“桃花也是有生命的,你摘了它,它就活不了了。”
男孩放下了手,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只是想摸摸,你刚刚不也摸了?并沒有想要摘啊,,”
听到是她误会了男孩,脸颊不噤有些绯然,她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
后來,在王宮中,沈将带着他的儿子來参见楚王,也是那一年,她封的公主。
楚国的土地极其适合种植桃花,所以不论是外面还是王宮中,总是会有桃花树。
那是四月中,宮中的桃花正好要谢了,瓣花飘零的更好看。
她來到了桃花林中观赏着那些飘零下的桃花,有的落在了她的青丝上,似乎将乌黑的发丝都染上了清香。耳朵极其灵敏的听到远处有脚步声渐渐逼近,她看过去,那是表哥…也就是楚王和沈将在边走边聊着,有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人在旁边站着,不敢过去一般。
表哥说什么她倒是不感趣兴,但是那个少年…真是越看越眼熟,是不是见过?
那么想着,少年忽然对着她挥了挥手,看來是真的认识。
昭竹走了过去,少年⾝上浅蓝⾊的袍子,头发也是规矩地束了起來,星眉剑目的,对着她浅浅一笑:“你不就是前年那个在桃花林说我要摘桃花的人?”
她的脸颊有些绯然,她也不是有意的啊!
“其实我想说,当时我却是有过一瞬间的念头想要摘桃花,但是随后想想桃花还是盛开着给更多的人看比较好,就在那个时候你忽然叫住了我…”少年有些不好意思。
她恍然,她一开始看着少年的动作就像是要摘桃花,她怎么可能看错呢?
…
也就是那一曰夜,表哥忽然对她说,帮她定下一门亲事,等及笄过后就要成婚。
她知道这是命运,表哥也是迫不得已,就像他娶了表嫂一般,她便十分镇定,问道,谁啊?
表哥松了一口气,看着她不哭不闹的脸,轻松地说着,你白曰里见过的,就是沈将的儿子,沈秦扬。
她想着,还好吧,毕竟是见过的人,如果是一面都沒有见过的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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