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登门算账
“你!”沒想到一回到办公室就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丁鹏涛刚刚才迁怒完神清气慡的心情一下子就被一道闪电劈过,顿时呆若木的立在了门口,进退不得。
“表叔,这可和我们约定的好的不同呢。”虽然嘴里喊着表叔,但是來人的语气里却沒有一丁点儿的尊敬,反而透着浓重的谴责意味,仿若是在教训下属一般。
“额…这个…”丁鹏涛看着背对着他站在窗口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的侄子,心虚的擦了擦额角的汗⽔,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
虽然早知道他会找上门,但是他怎么也沒想到,这人会來的这么快!他还沒來得及把责任全部推给杨呢,这可怎么办?
“我好像说过,那人你不能动,非但不能动还要不惜任何代价留下供着的对吧?”轻飘飘的语气,仿佛只是一句很平常的问话,但是却也毫不掩饰的透露出了他对刚刚这里发生的事情已经了如指掌的事实。
果然丁鹏涛一听到这个话,冷汗刷的一下就从每个⽑细孔冒了出來,原本还想装疯卖傻糊弄过去的心思一下就熄灭的连一点烟灰都沒有了。
当然丁鹏涛也绝对不会敢问他,刚刚才发生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么快而且这么详细的,他现在満脑袋都只想着该怎么度过这一关。
他这个侄子可不是个善茬,别说他们的亲戚关系隔着十万八千里,就算是他亲叔,惹了他也沒有什么好果子吃。更何况,如果不是他有利用价值,以他这个侄子的⾝份格又怎么会主动联络他?
他虽然唯利是图,但却也不是傻的,这点事情他还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的。不过也正因为这样,这次沒有按照他这个侄子的要求去做,才让他感到更加的惶恐。
结盟失败沒有得到好处是小事,可是他可不想被丢弃的时候,附带的还要伤筋动骨一番,这样的结果可离他之前的预想相差过多了,他表示绝对绝对不能接受!
“怎么,你难道沒有什么想和我解释的么?”不知道是不是丁鹏涛思考的时间过长,那人的口气里明显多了一份不耐烦。
“我,我只是,只是…”丁鹏涛浑⾝一凛,顿时股战而栗,急得満脸通红却还是想不出一个完美的能够说服对方的理由。
丁鹏涛还是头一次觉得,他这个占了两间半房间空间的办公室空旷的有些渗人,让人浑⾝使不上力,有种四肢悬空漂浮无依的失重感,十分不舒服,下次一定要多去买点装饰物塞満这个空的空间。
“只是什么?”始终沒有听到丁鹏涛的下半句话,那人微微叹了口气,状似很苦恼的道“我可是很讨厌违约了连个解释都沒有的人呢,怎么办?”
丁鹏涛脸⾊煞⽩“我,我只是觉得这样她会一直留在这里了而已。”
尽管知道这是个完全站不住脚的蹩脚理由,但是被急了的丁鹏涛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总不能要他说,他只是觉得可以多捞点好处,甚至还想着借着杨的关系,沾上叶氏零星半点的光好飞⻩腾达吧?
虽然他和这个远房侄子沒有照过几次面,但是这人极度讨厌叶氏的事情他还是如雷贯耳的,不然他也不会偷偷摸摸的想先斩后奏了不是?他要是真的这么明说了,谁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些什么?
“哦?”“…”听到男人意味不明的应和声,丁鹏涛咬着牙低下了头,沒有吭声。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他一向奉行并且贯彻的准则,所以尽管他中途有想起这人的嘱咐,最终也还是私占了上风,这就是铁一般的事实!
本來他都想好了要利用这次的事情人、利双收,还可以顺便完成他这个恐怖的侄子代下來的任务,好处自然也不会少,可谓是一箭三雕。
但是现在一切都砸了!
全是那个姓杨的女人的错!如果不是她不识抬举、假清⾼,他现在的立场又怎么会这么尴尬?!
丁鹏涛満腹怨气的在心里用最恶毒的词将杨里里外外骂了一个遍,却敢怒不敢言,天知道他这个侄子为什么会三番两次的为了杨的事情跑到他这里來。
想想最近疯传的那些绯闻,丁鹏涛眼中忽然精光一闪,偷偷瞄了一眼面前始终背对着他的男人。
难道说,他这个侄子也是杨的⼊幕之宾之一?所以他对她才会特别关注一些?更甚至有可能这人讨厌叶氏的原因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各种八点档狗⾎剧情一瞬间就在丁鹏涛脑中拼接组合成型,原本战战兢兢的心情转瞬就变成了发现了对方弱点的得意洋洋。
“你在想些什么?”冷冷的盯着玻璃上那张让人作呕的得意嘴脸,男人的声音严厉的仿若寒冬过境。
沉浸在美梦里的丁鹏涛只觉得一盆冰⽔兜头泼了过來,他踩在这个不知天⾼地厚的侄子背上张狂大笑的形象瞬间就⻳裂成一片片,散落到地里,化为了尘埃。
“沒,沒有,我沒有想什么。”沒有手绢,丁鹏涛只好将就着用⾐袖劲使的往自己额头上抹汗,只恨时光不能逆流。
他怎么就走神的这么离谱呢?要是被这人知道刚刚他都在心里想了什么,他还要不要活了?
“我说表叔为什么一直都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題,原來是在想心事,有什么心事说來听听,看把你乐的。”
“我,我哪有什么心事,哈哈。”丁鹏涛僵硬的扯了一抹比苦还难看的笑容,慢慢恢复运转的脑子总算是想起來,他除了老实代之外,还有另一种解决方法,叫做转移话題!
“小肖啊,你一直在看什么呢?难道我们学校里还有什么特别的景致,可以昅引的你不撒眼不成?”走到男人⾝旁,丁鹏涛往窗外张望了下,什么都沒有发现。
除了通往校门口的花坛还算漂亮之外,其他的也不过就是些普通的树树草草,什么东西能让他这个见惯了好东西的侄子看了这么久都不带回头的?还是说,这人只是单纯的不想见到他?想到这个可能,丁鹏涛忍不住黑了脸。
“沒什么。”瞟了眼丁鹏涛,那人也沒有想着要给出点什么解释,只是又望了眼花坛的方向。
刚刚那个疾奔而出的人已经转过花坛不见了踪影,不过如果他沒有想错的话,现在应该有一番好戏上演了吧?想到他进学校的时候看到的那辆由远及近的摩托车,男人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咳咳…”自己绞尽脑汁想出來带动气氛的话題就被他这样轻飘飘的三个字一笔带过,丁鹏涛尴尬的⼲咳两声,有些哑言,也有些气愤。
无论怎么说,他都是他的长辈,他都已经这么低声下气的和他说话了,这人居然还这么不不的,如果不是他背后的势力惹不起,像他这么嚣张的小鬼早就被他丢出去了,哪里还会轮得到这人在他的地盘上撒野?
不过如果这人还是这样的话,那他也不介意破罐子破摔。反正这人背后的势力他也靠不上了,大不了他就把这人供出去。虽然他知道的不多,但是他绝对相信,只要有他所知道的这么一点点消息,叶祁奕就可以知道所有他想知道的。
他还不信了,他跑去给叶祁奕提了醒,这人还能这样躲在幕后逍遥。既然这人不想让他好过,那他就让这人跟着一起难过!
想通了这点,丁鹏涛也不再陪着傻站了,伸了个懒,走到饮⽔器前像模像样的倒了杯⽔“瞧我,你都來了这么久了,我都沒有给你倒杯⽔,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可要怀疑我们学校的教育质量了。”
丁鹏涛前后的大巨反差自然逃不过來人的双眼。
果然有的时候,愚蠢的人哪怕明着和他说,他都不会明⽩自己究竟蠢在了哪里啊。
男人嘲讽的一笑,收回了放在窗外看戏的目光,却也沒有转⾝面对丁鹏涛,而是蹲下⾝摆弄起了窗下的那株金桔盆栽。
看到对方无视他居然侍弄起了花草,丁鹏涛的脸又扭曲了一下。
“哼。”轻声哼了一声,将手中的一次纸杯放到桌上,不出意外的又溅起了一大半的⽔。
丁鹏涛又些懊恼又有些烦闷的切了一声,一连菗了好多张纸巾往桌上一丢,眼睁睁的看着它们被⽔浸透糊作一团,心里忽然升起了些微的快意。
如果能让所有看不起他、鄙视他、无视他的人都这样变成烂糟糟的一团,然后被他像丢垃圾一样狠狠丢掉该多好。
“表叔。”
“啊?!”想的正起劲,忽然听到近在咫尺的叫唤声,丁鹏涛吓了一大跳,手一挥,另外半杯⽔也打翻了。
一次纸杯在桌上滚动两圈,落到了地上,桌上已经昅満了⽔的纸巾再也接受不了这半杯,溢満了整桌,等丁鹏涛从惊吓中回过神,他桌上有用的沒用的都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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