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跳海
如果坦⽩是一种伤害，我选择谎言。
如果谎言也是伤害，我选择沉默。
一直以來，叶祁奕都以为这是种保护，或许这么以为的人不止他一个，所以尽管大家或多或少的都知道了点当年的事情，却沒有一个人告诉杨
，只是时间越久，叶祁奕就越是察觉到了不妥。
如果不能隐瞒一辈子，如果突然有一天杨察觉到了，那他们，那杨，该如何自处？虽然每次这些问題一冒头就被叶祁奕強制的消灭了，但是从
本上來说，这些问題的产生本來就是动摇的一种表现。
所以每当杨小心翼翼的试探他的时候，叶祁奕虽然表面一直都镇定自若，应付的游刃有余，但是心里却一次比一次战战兢兢，更不用提每次杨铩羽而归的时候表现出的那虽然极力掩饰，却还是越來越黯然的样子让他有多愧疚了。
告诉杨真相，这是他反复咀嚼却始终沒有实行的事情，不过或许他还是做错了也不一定。
重新坐回车里，叶祁奕紧握着机手，沉思了片刻，还是缓缓的却坚定不移的掐断了电话。
海边。
“杨，我的答案对你有意义么？”被杨的问題纠结了许久还是不知道如何是好，程瀚霖无奈的叹了口气，反问道。
“沒有。”毫不犹豫。
她本來就是故意说给叶祁奕听的，程瀚霖是偏帮着叶祁奕也好，是落井下石故意说叶祁奕的坏话也好，对她來说都沒有意义，她想听的只有叶祁奕一个人的话而已。
程瀚霖一噎“你耍我玩么？！”
“当然不是。”杨转回⾝，继续沿着海岸线踱步，小心翼翼的在沙滩上印下一直溜的脚印，并且努力正好控制在海浪波及到的范围之外“你会问我这个问題，不就已经知道答案了么，再说了，难道我回答有意义你就给得出答案了？”
程瀚霖再度噎住，他真是疯了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就在程瀚霖腹诽自己今天菗风举动的时候，杨也好奇的问道“呐，程瀚霖，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忽然这么恶…额，亲切。”
“喂喂喂，你刚刚是不是想说恶心的？！你一定是想说恶心的是不是？”深觉自己不止好心沒好报，而且还帮了个该死的混蛋的程瀚霖怒吼的质问道。
杨头也不回，无比淡定的否认“那只是个叹词而已，你语文沒学好，我不会怪你沒听懂冤枉我的，放心吧。”
“你个…”
“然后呢，你怎么忽然就改变主意了？”为了彻底掩盖住自己说漏嘴的失误，杨明智的转移话題道“你不是不遗余力的要给祁奕拖后腿的么？怎么这么好的机会沒有做什么？”
“哼，我像是个会落井下石的人吗？”程瀚霖嗤笑一声。
杨扭头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下他，啧啧两声，继续走。
“喂，啧啧是什么意思啊啧啧。”不知道是不是程瀚霖的错觉，他怎么觉得今天的杨比什么时候都要讨人厌呢？！
“就是说你居然也有有风度的一面嘛，真是不错。”杨漫不经心的扯着慌，也不再问程瀚霖究竟是为什么改变了心意，许晓琴的事情不适合这个时候提起，那样只会让他们两个的心情都不好。
“切。”看着杨的背影，程瀚霖也不知道是为了转移话題还是因为好奇已久，忽然问道“你为什么会喜叶祁奕？”
一个不留神，杨一脚踏进了海⽔里，还好只是浅滩，海⽔并沒有弄
鞋子。
“估计你讨厌他的理由就是我喜他的理由吧。”撇了撇嘴，杨往旁边挪了两步，继续自己的印脚印大业。
“唯我独尊、任
妄为、心机深沉、
险腹黑？看不出來你
重口的嘛。”
听到程瀚霖一连串的形容词，杨嘴角菗搐了一下“我觉得还好啊，不然我怎么沒有喜上你？”
“…”这人损人的段数难道会随着心情的变化而变化么？心情越糟糕，嘴越毒？而且还毒的这么不温不火的，真是让人火大。
“呐，程瀚霖，你有沒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程瀚霖口气极其不好的顺口问道。
“感情不需要诺言、期限与条件，它只需要两个人：一个能够信任的人，与一个愿意理解的人。”
程瀚霖一愣“你是说叶祁奕是那个能够信任的人？”
“不是，我是想说，其实这句话有点问題。”
“…你果然是在耍我吧，啊？”程瀚霖捏了捏自己的拳头，骨骼嘎啦嘎啦的响声在寂静的环境里格外清晰。
“明明就是你子太急。”杨好似沒有听见一样，继续慢慢道“我觉得吧，其实光是能够信任，或是光是愿意理解都缺少点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会喜上他？或许就是因为他不缺这么点什么的原因吧。”
“你是说，叶祁奕是那个能够信任，又愿意理解的人？”就算沒有看到杨的表情，程瀚霖也知道，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是笑着的，而且笑的很淡却很幸福，也很让人嫉妒。
杨轻笑一声，忽然回过头好奇的问道“你说他为什么会喜上我呢？”
被杨的问題问住，程瀚霖斟酌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按照你这个逻辑，答案应该是一样的吧。”
“是么？”杨不置可否的应了声，歪了歪头。
程瀚霖的心里陡然升起了些不好的预感，果然还沒有等他转移话題，杨紧接着的问題就砸了下來。
“我倒是愿意理解他的，自认为做的也不错，只是信任的话，你觉得在他的眼里，我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么？”
“当然，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会娶你，还让你进叶氏了吧？至少我长这么大还沒有见过他对谁这么好过，包括他⽗⺟和老爷子。”虽然知道杨值的是什么，不过程瀚霖却故意过左右而言他避开了焦点，他可不想再把话題扯回去。
杨深深的看了眼程瀚霖，挑了挑眉。
“不说这些了，你也來走两步怎么样？正好沿着这条线留下一条直线的脚印，不被海浪冲走，还意外的难的。”不想再多说什么，杨十分果断的结束了这个话題。
“你给我安分点找个地方坐下來休息会吧，又不是小孩子了，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有趣么？”程瀚霖翻了个⽩眼，径直转⾝找寻着坐的地方。
他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至于杨听不听，或是听进去了多少，她和叶祁奕之后究竟会怎么样，都沒他什么事情了。
虽然他现在对叶祁奕沒有以前那么愤恨了，但是却也已经回不到小时候亲密无间的关系了，他现在之所以会揷手这件事帮他们，不过是因为杨的关系而已。
因为，他们会变成现在这样，追究底的原因还是他的⽗⺟。
哪怕杨和叶祁奕都不会这么认为，这也是事实，他沒有办法无动于衷。
“这个时候摩托车的不便之处就凸显出來了吧？你要是开车的话，现在就可以坐车里了。”老实说來回走了两圈，杨也玩腻了，更何况海浪的涨幅不规律，她已经感觉自己的鞋子里有些了。
“真是啰嗦，我可不想被一个连驾照都沒有的人数落。”程瀚霖绝对不会承认，他在杨出声前的一瞬间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題。
“死鸭子嘴硬。”杨嗤笑一声，伸了个懒
，脸⾊忽然一变。
“就将就将就坐这吧，等等就回…”脫下外⾐放到还算平整的石面上，虽然有些⾼，不过也不是坐不上去，程瀚霖満意的点点头，回头刚要招呼杨过來就看到了让他目疵
裂的一幕“喂！你在⼲什么！”
飞快的冲过去拦住都快冲到海里去的杨，程瀚霖觉得自己的手脚都快被吓的僵直了。
怪不得杨表现的这么镇静，怪不得她一直说她不介意，怪不得她居然还笑得出，原來这人本就是在演戏，想让他放松下精神好趁机跳海么？这人疯了么！
“放开我！”杨用比程瀚霖还要大的声音吼了回去，并且不死心的还要往海里冲。
“你给我冷静点！”
“我很冷静，你给我放开！”杨火大的一拐肘捶上了程瀚霖，劲使的想摆脫他的钳制往海面冲，不过程瀚霖却是打定了主意绝对不撒手，无论杨怎么挣扎还是将她越拖越远。
“你哪里冷静了？别胡闹，等等叶祁奕就來了，有什么话你们静下心來好好谈谈。”边劝着杨，程瀚霖边劲使的将人抱离海边。
部腹遭到重击的地方隐隐作痛，程瀚霖无语的抿紧了
，真看不出來杨的力气还大的嘛。
知道程瀚霖误会了，但是杨却沒有时间多做解释，海浪不大，却一浪接一浪的冲击着岸边，也将本不该带走的东西越带越远。
“放开，快点，不然…”杨紧张的捏紧了程瀚霖噤锢着她的手臂，越是想解释却是说不清话，只是一个劲的挣扎着要过去，眼里渐渐的浮上了一层⽔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