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她的宝宝没有了
好在⻩蕊蕊的⾝手好,在那种危险的情况下,在保安还沒赶到时,自行解决了那个几近狂疯的马晓芸。
一时间,整个公司全是沸沸扬扬的这一桩公司门前的蓄意伤人案。
“沒料得啊,那个马秘书,平时看上去那么温润,知书达理的模样,可听说,刚才发起疯來,就象一个地道的疯婆子。”
“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都不知道,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这么猖狂的,就想在公司门前将人撞死。”
“还好⻩蕊蕊有能耐,将她打趴。沒料得,原來⻩蕊蕊这么勇敢,被车撞在地上,都还能趴起來,料理掉马秘书。”
“对啊,能文能武,这下终于有些明⽩,为什么霍总会瞧上她了…哎呀,我对⻩蕊蕊由黑转粉了。”
“你不知道,刚才霍总冲过去,抱着她的时候,真的好感人啊,仿佛下一秒就是世界末⽇,他也不会松开她…”
“可⻩蕊蕊情况不好吧,你们沒看到,大门前那些⾎迹…但愿她能平安吧。”
“可不,马秘书也太狠了,虽然我都有时候会嫉妒⻩蕊蕊,居然得到霍总的宠爱,可也不会这么狠的对着一个孕妇下狠手吧。”
整个下午,公司的人都这么义愤填膺,一致的声讨着马晓芸。
孟忆舂⾝为人事部经理,当然也是听着了这种种的事。
她的心,一直庒得沉沉的,上午才跟马晓芸说了要将她调到北美的事,下午就上演这么一出戏码,这事,不是恰合啊。
很快,暴燥不安的马晓芸被移给了警方,连同门前的控监 频视,都一并的作为有力证据,了出去。
随即,阿琛又以总裁特助的名义,下发了通知,关于这事,在警方沒有给出结论之前,不要再随意的传扬,只需要在场的目击证人,配合着警方录取口供。
好歹远景集团是有名的上市公司,这次出事的,一个是总裁秘书,一个⾝为总裁的人私贴⾝助理,这要是传了出去,对公司的股份,多少总有些影响。他有责任,在霍景纬不在的时候,坐阵指挥。
半夜时分,⻩蕊蕊⾝上的药力慢慢减退,缓缓的,她睁开了眼。
四周的光调得暗暗的,只有小夜灯在墙角发出微弱的光,室內勉強可视物。
雪⽩的墙,雪⽩的单,这令⻩蕊蕊有些恍惚的错觉,不知⾝在哪儿。
“蕊蕊。”低沉磁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悉而令人安稳。
“景纬。”⻩蕊蕊轻声叫,随着话音落,一双大掌握住了她的手。
“我在这儿。”他低声道。
“我这是在哪儿?”她有些不确定的问。
“这是医院,现在是晚上了…”霍景纬轻声答,微微调了一下光线,让视线明朗一点而又不那么刺眼。
医院?⻩蕊蕊再度瞧了瞧四周,很快就明⽩过來。
她被送进医院时,虽然痛得厉害,也是清醒着的,只是后來动手术需要,给她弄了一些药,令她现在醒來有些恍惚而已。
霍景纬拿过头柜上的温⽔,用着消毒棉签沾了,替⻩蕊蕊润了润略显⼲涸的,以往那⽔嫰潋滟的,竟失了光泽。
⻩蕊蕊微微动了动⾝子,⾝子软软,着不了力,可是,部部腹的痛感,却是随着她的醒转,跟着苏醒。
除了痛,还是痛。
想來是马晓芸的车那最后一撞,撞在了间,而她往前一扑,又磕在了台阶上…⻩蕊蕊脑海中过电影一般,快速的回想着当初的情景,本能的,她伸了手,轻轻的搁在了自己的腹上。
一种空瘪的感觉,传上了指尖,虽然才最初两三个月,腹小并沒有明显的变化,但那內在的那种充实感,现在沒有了,只有一种被掏空了似的空虚。
她移动着眼,望向了霍景纬,一惯清澈的眼中充満了惊骇和恐惧。。她的宝宝沒有了。
霍景纬的大掌,跟着轻搭在她的手背上。⻩蕊蕊难过,他能理解的,连他,都充分的作好了当爹地的准备,准备几个月后,会有一个粉嫰的小东西,对着他成天的哭。
两人一切是那么的小心,不管是吃饭、走路,都尽量小心,好照顾体內的宝宝,哪料得,却是突然的,就这么沒有了。
“蕊蕊…”他想安慰她,可一开口,自己的鼻子却感觉有些发酸,后面的话,再也无法出口。
一时间,两人都沒有说话,安静的病房只能听见两人清清浅浅的呼昅,随即,大滴的泪,从⻩蕊蕊的眼角滚落下來。
“沒关系,蕊蕊,我们还年轻,我们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宝宝…”霍景纬沙哑着嗓子,安慰着她。
只是这语言,此时是显得多么的苍⽩无力,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如何能安慰得了⻩蕊蕊。
不曾拥有,就无所谓失去,可真正拥有了,満怀喜悦的对待这事,却又被忍残的夺去,这伤痛苦楚,不是这么两句话就能解决。
⻩蕊蕊仍旧沒有说话,闭上了眼,静静的流泪,随即又沉沉的睡去。
⻩蕊蕊在医院躺了两天,接受了自己流产的这个事实,她也渐渐的平静下來。她不再流泪,更多的时候,是沉默。
霍景纬关上了笔记本电脑,从临时的简易办公桌上走了过來。
这两天,他一直陪着守着医院,寸步不离,公司一些重大的决策,阿琛都带过医院來,由他签字处理。
而一些会议,也采用的远程频视解决。
吴妈一大早在家中就炖好了鸽子汤,吴伯开车给送了过來。
“蕊蕊,喝点汤。”霍景纬打开了炖蛊,香味扑鼻而來。
用小碗将汤盛出,霍景纬用小勺子试了试温度,才小心的喂到了她的嘴边。
⻩蕊蕊坐起⾝來,企图自己伸手接过碗,被霍景纬拒绝了:“乖,你现在⾝体很差,是病人…我该照顾你…”⻩蕊蕊微微垂下了眼睑,脸上带了几许的懊恼:“确实我太不中用了…什么都要你们照顾…”
“不是的,我的蕊蕊一向很好,很能⼲的…”霍景纬耐着子哄她。
“别骗我了…我要是真的能⼲…我就不会让孩子搞沒了…”说到这儿,⻩蕊蕊的眼,再度红了:“我真是太不中用了…”
“跟你沒关系。”霍景纬轻轻的将她搂在怀中:“只怪她太狠毒,我都沒搞明⽩,她怎么会如此地丧心病狂,居然在公司门口都敢对你下手…真是一个疯子。”
对于马晓芸何以突然之间如此狂疯,这仍是令人费思的。
“也许,如果不要将她调走,她不会这么狂疯。”⻩蕊蕊轻声叹息:“结果,我们那么果断的要将她调往北美,她气不过…”
“这样更好,直接试出了她这人确实心机深沉,遇事易走极端…否则,一直伪装在那温润的外表下,说不定,会背后偷偷的⼲出更令人发指的事。”
这是事实,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便算面对再大的逆境,也会心存善念。而心思恶毒的人,总是想着如何害别人。
何况,他们对马晓芸,一直沒有任何恶意,便算因为工作的原因,将她调往北美,给她的薪酬,只升不降,都比赶超地区经理的待遇。
可她却是走了这么极端的一条路。
“这两天,我在想,除了这开车來撞我这事,还有别的事,她是不是也在背后作了手脚…我怀疑,当初你的⾎检测出不明的成份,也是她搞的鬼,要知道,她是秘书,许多时候,你的茶⽔这些,她也有负责…”
霍景纬抿着,沒有说话。
以往沒有往这方面想,注意力全集中在南山霍宅那边去了,现在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似乎这些现象,都是马晓芸來过之后才有的。
说话间,公司的法律顾问已经打了电话过來,向霍景纬低声汇报:“霍少,有两名察警,要求见你…”霍景纬轻轻颔首,想必察警要求见他,也是问询一些情况。
“行,我在医院,叫他们稍待一下。”
照顾着⻩蕊蕊喝完了汤,吩咐她好好休息,另外选派了两个护理照顾她,门外再加派了几名保镖,现在能给她的,就是最好的医生最好的病房最好的护理。
“不好意思,霍先生,这么忙还來打扰你。”等在客户办公室的两名察警,见着霍景纬,客气的招呼着。
霍景纬在法律顾问的陪同下,坐了下來,客气的笑道:“协助察警办案,这是每个公民的职责,何况这事发生在我的公司,我有责任和义务配合警方的调查。”
“是这样,我们这一次來,是需要向霍先生了解一下,十年前,发生在你家门外的一桩通事故…”察警翻开了记录本。
十年前,家门外的通事故?
霍景纬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当初美玲惨死的模样,那就是十年前啊,那就是在自己的家门前啊。
可是,这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十年,不是已经作为一起普通的通事故早就定案了,怎么现在來调查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