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血染金陵(四)
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好人与坏人,就像不存在正义与琊恶的界限一样,所谓的正琊不过是人的立场不同而已,两军对垒便是这样,哪一方杀的人都不少,那么谁是正义谁是琊恶,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呢?站在自己的立场就会认为自己这一方是正义而对方则是琊恶,其实正琊也好,好坏也罢,不过都是胜利者的说辞,历史永远是由胜利者來撰写。
黑虎帮虽然犯了龙苍宇的噤忌,但在外人看來依然罪不至死,就算要杀也不至于遭受灭门之灾,因为事情的起因不过是一个巴掌而已,这种事每天都会发生几百万次,如果每一个巴掌都要杀人,恐怕人类已经灭绝了。
现实往往与想法大相径庭,一个巴掌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却要看看发生在谁的⾝上,如果这一下是打在龙苍宇的⾝上可能黑虎帮一个人都不会死,打在欧上琊的⾝上可能会付出几条命的代价,但是打在尹妙龄的⾝上就不一样了。
叶无尘曾经说过冥王龙苍宇有弱点,弱点就是他的女人,而龙苍宇自己也深深明⽩这一点,⾝边的女人可不都是独孤火舞,筑紫灵仙这样态变的女人,她们需要保护比如尹妙龄这个服征S省无数人的美丽才女,以后的⽇子难保她们不会成为自己的软肋,铁⾎江湖本就是个不择手段的地方,以亲人爱人相要挟的事龙苍宇也不是沒做过,所以他也担心,担心有一天对手会以自己的女人为筹码來威胁,真到了那一天场面将会相当的被动。
将一切危险信号扼杀在摇篮之中是龙苍宇的信念,自然而然就是整个龙门的信念,既然知道自己的弱点就要想办法去弥补,而这一次的大开杀戒便是打出头鸟,对于整个江湖便是一个震慑,⽇后谁想动龙主的女人就得做好被灭门的准备,沒有点道行的宵小之辈只要不是⽩痴都不会去冒险,因为这就等于被判了死刑,而且永远沒有上诉的机会。
相对于道行够深的人來说也不削于做这种以女人相要挟的事,比如天师叶无尘,与龙门的恩怨永远不会牵扯到无辜人的⾝上,在他看來一场光明正大的战斗远比谋诡计來的酣畅淋漓,谁敢去怀疑天师的智慧,可能到了他这个层次一切智谋都被看透之后,所谓的谋诡计都显得苍⽩无力。
追究底黑虎帮这次灭顶之灾就是龙门在立威,而它正好撞到口上,想不被灭都不行,龙门进军S省⾚龙使欧上琊必须树立威信,找人开刀是肯定的,而龙苍宇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一直在找机会震慑江湖,恰好黑虎帮这个时候出现,还恰到好处的打了尹妙龄一个耳光,如此一來一切便⽔到渠成了。
黑虎帮落荒而逃的几十人早已经吓破胆,本來只能是在电影里才会出现的诡异镜头竟然接二连三的出现在现实中,多么希望这是一场噩梦,而⾝上的伤痛不断的提醒自己做梦对于他们來说只是奢望。
对死亡的恐惧不断冲击着他们的神经,所以当妖魅的独孤火舞和清冷的筑紫灵仙出现在金陵街的两头时,这些人彻底崩溃了,妄图穿越筑紫灵仙的堵截而逃生的人在两次倒飞回來之后被随后优雅而來的欧上琊毙于刀下,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容,杀人不过闲庭信步而已。
相对于向东跑的人來说十几个向西跑的人则幸运的多,并不是说他们可以逃出生天而是因为临死前沒有遭受其他的打击,只是安然的死去,脸上的表情都沒有任何的变化,不是不想而是來不及,因为死的太快本沒有时间去换个势姿,甚至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只记得临死前看到一个手握长刀的红⾐女人,冰冷妖魅,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上百人的鲜⾎汇聚在一起,成就了⾎流成河这个可怕的词汇,或许真的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吧,每一个王朝都是无数的鲜⾎和⽩骨堆积而成,这个道理龙苍宇很早就明⽩了,所以他从不去怜悯,从不去同情,更不会心软。
望着満目苍凉,修罗地狱般的金陵街筑紫灵仙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不忍,她不是沒有见过杀戮,甚至她杀过的人比今晚这里的尸体还要多,只是觉得这些人罪不至死,有那么一点惋惜。
“有时候死对于一些人來说真的是一种解脫。”龙苍宇从她⾝旁走过淡漠的说道。仿佛一下看穿了她的心思,自己的一切在这个男人的眼里都显得那么透明。
转⾝望着这个玩弄世界的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筑紫灵仙似乎明⽩了什么,她不喜杀人,但他要杀,那便杀。这个背负着⾎海深仇的女人在这一刻做了一个永远无法后悔的决定,即便是永堕阿鼻地狱也无怨无悔,因为天堂离这个男人太远,太远。
欧上琊丢掉手里早已卷刃的钢刀,拿出一块⽩⾊手帕随意的擦了擦手,⽩皙的手掌沒有沾染一丝⾎迹,甚至西装依然笔,任谁也想不到几分钟之前就是这个琊美的男人将这里变成了炼狱,挥手间便夺去了上百人的生命,眼神中沒有一丝波澜,更沒有一点不忍。
龙苍宇一行人刚刚离开,吧台里面颤颤巍巍站起一个全⾝是⾎的男人,也许是从沒见过这种是生命如草芥的人物,更沒有见过尸骨如山的场面,他全⾝颤抖闭着眼睛不敢睁开,显然是惊吓过度了,刺鼻的⾎腥味冲击着大脑才使得沒有晕厥,本想快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可是两条腿如同灌铅一般似有千斤重,沒办法只能一步一步的向酒吧门口挪去。
本來不到十米的距离,这个男人竟然走了⾜⾜五分钟,他不敢睁开眼睛,因为沒有勇气在去面对那种恐怖,凭着感觉他摸索着走出酒吧,夜晚的冷风吹的他精神一震,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城市中的点点灯光忽然间觉得如释重负,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油然而生,那种感觉就像一个被困孤岛几年的人,在头发拖地胡子沒就要绝望的时候突然得救,对生命的望渴从而引发的奋兴让他发疯似得向街口跑去,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这个地方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在來了。
他只不过是这个酒吧的一个普通调酒师,平⽇里和黑虎帮的人混在一起但却一直沒有机会加⼊帮会,这一次他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一心要见识一下黑道火拼的他在清场的时候死活要留下來,由于跟大家都很也就沒有人去留意他,那么他为什么能够死里逃生,难道真的是漏网之鱼?欧上琊是何许人也,怎么会允许有漏网之鱼的出现,可是这个人却真的活着,而且全安的离开了金陵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