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发情的公牛
⽩忆秋也没推辞,笑着道:“在座的可都是互相知道老底的,虚头巴脑那一套趁早都收起来吧,听着没劲。”大家举杯哈哈大笑,⽩忆秋就又简单说了两句开场⽩,带头浅酌了一口,坐下⾝来。
客套还是要讲的,接下来依次又从岑冠宇那里每人提一杯酒,一圈逐步转下来。轮到容雨姿的时候她盈盈起⾝,含笑道:“许久没和大家见面了,这些年来有联系的在座的只有忆秋和冠宇两个人,今天见到你们从心里⾼兴,这杯酒我来敬咱们老同学。”说着抬起皓⽟般的⽩颈仰头喝了一大口,算起刚才附和大家喝的,杯中的酒已经下去了一半。
林翰注意到容雨姿提到岑冠宇和她还有“联系”的时候,岑冠宇坐在那里很是受用,一副美滋滋的样子,不噤心头没来由的酸了一下。岑冠宇追求容雨姿,这在当年就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那个时候谁都害怕顶上“早恋”的罪名,被老实和同学所不齿,所以就隐晦含蓄的多,不过两个人之间的故事还是广为在同学之间流传,还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当然最后两个人没有什么“结果”毕业就匆匆各奔东西,容雨姿更加是远赴邻省学习生活,俩人之间到底还有多少瓜葛纠,这么多年来又是如何保持的联系都不得而知。不过看到岑冠宇那副洋洋得意的德,林翰还是在心里很看不惯,暗暗腹诽他一点没有城府。殊不知岑冠宇对林翰也早就不怀好意,憋着劲想和他在心上人面前较量一番。
接下来就是自由发挥的时间了,大家举杯“逐个击破”纷纷以个人为单位,互相敬酒。要说学习成绩和学历,林翰明显优于岑冠宇;但是论到走上社会后的地位和潜力,则要属岑冠宇了。岑冠宇对于林翰还是比较了解的,尤其是林翰对容雨姿也有“意思”他心里一清二楚。不过看到林翰⾐着普通,其貌不扬的坐在那里,岑冠宇就断定,这小子是没办法和自己比的。
本来如果是同学简单的聚会,就像林翰先前想到的那样,没有容雨姿的参加,那就什么问题都不会发生。大家也尽可以客客气气地推杯换盏,互道别来情由。但是容雨姿的出现,彻底改变了岑冠宇的心理。他就像是一头闻到了异气味后发情的公牛,浑⾝充満了好斗的野,为了容雨姿把同学聚会的酒场变成了场战,又把林翰变成了假想敌,处处对比着想要针对他。
岑冠宇和容雨姿谁都明⽩,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岑冠宇之所以知道不可能不是因为自⾝,而是容雨姿曾经不止一次的明确和他表过态:他们之间最多就是同学,其他的什么都不可能。岑冠宇一度也就心灰意冷,不打算继续关注她了。本来就离的十万八千里远,工作和生活也都不在一起,仅凭着这么多年残留下的那一点念想,显然没办法为继这段熬人的苦痛相思之情,知难而退就是最明智的选择。
然而今天在酒席桌上,容雨姿是没有办法和大家言明她与岑冠宇到底是什么关系的。岑冠宇其实也已经对她死了心,不想再继续浪费精力。但是差错的林翰也出现了,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岑冠宇没来由的在明知自己无望博得美人青睐的同时,对林翰心存爱慕容雨姿之心十分的介怀,甚至有点受到刺。这种微妙的心理一点一点膨,最后就极有可能演变成他和林翰针锋相对。
林翰对于岑冠宇的心理变化,及时掌握到了。这小子的表情和行为明显越来越不稳定,一定是心里有鬼。所以借着敬酒的机会,窥探了他一下。这一窥探,还真叫林翰很恼怒。岑冠宇已经都不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了,而是“我吃不到的葡萄,别人也不许吃”这样的心理。林翰还了解到,这小子的心气大部分就是要招呼在自己⾝上。解释地通俗点就是:不论相貌、家世、工作、经济能力还有未来发展趋势,我岑冠宇都比你林翰強上好几个档次的,我这样⽔平的既然都追求不到容雨姿,你林翰就省省吧。如果你自不量力的一厢情愿,还存着癞蛤蟆想吃天鹅⾁的痴心妄想,那我就会很生气,生气了以后,我就会要你好看,好好的在大伙面前羞辱你一下。
林翰对容雨姿的爱慕确实也是由来已久了,他当然不会因为别人的愿意不愿意而改变自己的想法。只是今天见到了容雨姿,才发现十年来的变化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说实话,十年的时间,叫一个人一点都没有改变,那是几乎不可能的。容雨姿少了一分当年的青涩和纯美,却多出了一分现在的成和惊,林翰內心还是隐隐的叹息了一下。他知道即便是容雨姿本人坐在这里,自己所向往的最初她⾝上那股纯清的天生丽质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再也不可能回来了。那种气质连同自己的爱慕,只能属于那段回不去的岁月,本无法延续,至多就是留存在记忆里些许。
所以经历了这一关卡后,林翰就能正确的直面现实了。容雨姿确实还是那个容雨姿,自己的心里还是有她的一个位置,但是这都是因为当年的那个她引申出来的,不代表现在自己就会对她还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容雨姿是一个特殊的记忆里的人物,但是她不会特殊到⾜以左右林翰现在的每一个决定和想法。
岑冠宇是无法了解林翰內心对这段情感分析出来的总结,他只是盲目的以为,林翰见到了容雨姿依然如故的靓丽⾝姿,对她的那份感情已经开始蠢蠢动,这就是岑冠宇受不了的。而被他拿出来首先打击林翰的,就是他和容雨姿之间那份别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他打算在这上面做做文章,刺一下林翰。
容雨姿和大家的聊天,林翰听了个大概。她确实没有在府政部门工作,或者说她还没有参加工作。大学是在华夏国传媒大学读的,而且还是本硕连读,这一连,就是七年。侧重的专业是新闻编辑和报道,目前已经顺利完成学业。回到建琢完全是缘于她去巢平办事时候产生的想法,想着既然都已经踏上了辽东的土地,为什么就不能再进一步,菗出点时间回去曾经的⺟校看一看呢。和⽩忆秋电话一联系,两个人一拍即合,容雨姿当天就坐上了开往建琢的火车。
其实说起来她和林翰算是比较有缘,但是无份。容雨姿坐上的火车,恰恰就是林翰回家的同一列。不同的是,她坐在了相对“全安”的前面车厢;林翰就很不走运的坐进了陶海升、鹰钩男和回疆暴恐份子斗智斗勇的最后两节车厢。最后林翰中途追赶曾勇捷跳下车,选择了在石佛镇乘汽车回家,而容雨姿乘坐的列车却被勒令原路返回,去牵引“遗失”的那两节车厢,腾折到了接近快要后半夜才开进了建琢车站,⾜⾜晚点了七八个小时。
岑冠宇假意和容雨姿客气道:“雨姿,这次回来要多住几天的,我明天就请好假,陪着你到处转转。建琢这十年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叫你好好领略一下。也算是我尽尽地主之谊,上次出差去吉山,你不也是菗了时间陪我转了一天的么。”说着眼光就有意无意的瞟向林翰。
容雨姿不想被人误会她和岑冠宇的关系,不冷不热的拒绝:“算了吧,我的时间很紧。这次回来能看一看咱们的⺟校,还能看一看今天这些同学,就算不虚此行了。”岑冠宇是知道她一定会拒绝的,所以并没有多少失望的意思。话里带话说自己曾经在吉山得容雨姿“陪”了一天,能让大家听到,尤其是能恶心到林翰,这才是重点。
岑冠宇这是有点自作多情了,话也说的有点大。实真的情况是,他出差到吉山的时候确实联系上了容雨姿,想和她见一见。而当时容雨姿也恰好回家度假,不过她在前一天就报名了一个当地的“峡⾕采风”活动,还约了自己大学的几个同学一起,腾不出时间来陪岑冠宇。说明了情况后,岑冠宇自告奋勇,说也要陪着一起去走一走。不依不饶的请容雨姿千万替他也报上名。
容雨姿百般无奈,只好答应了他。有同学的面子在,岑冠宇又是大老远赶过来的,自己作为吉山地主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就勉強答应了他,并且也给他报上了名。这才有了第二天岑冠宇跟在容雨姿和她的同学庇股后面,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的上蹿下跳献殷勤,买花买果、递茶端⽔的扮演了一天小跟班的角⾊。没想到这事今天被岑冠宇讲出来,完全变了味道,成了容雨姿反过来菗出了时间陪他一起游玩了一整天。
岑冠宇很有把握容雨姿不会当面揭穿他,因为他了解容雨姿的格是大度、大气居多,很少因为琐事和细枝末节较真,有她的自信和做人原则。再者说,这样的事如果认真的和大家讲清楚,恐怕会起到反作用。本来两个人的关系大家就朦胧得感觉会“有故事”刨问底的去解释,多半会叫人误会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容雨姿不是小肚肠,也不屑于去解释,自己刚好拿这事做做文章,往脸上贴金臭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