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负荆请罪
叶晴染回过头,凝看着一脸沉郁的⾼博,语气变得异常的坚决!“我就是再考虑一百年还是那句话,不可能!”
⾼博的心里流过一丝不快,自己低声下气央求了这么久,叶晴染如一块磐石,丝毫不为所动。她个很倔強那沒错,但无论如何可以为心爱的人妥协一下吧?
“晴染,你为什么就不能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想呢?”⾼博有些窝火了“一头是老婆,一头是⺟亲和妹妹,你们这样僵着,站在中间的我有多难受,你能了解吗?”
叶晴染猛地一转⾝,花容已失⾊,眼里的已是雾茫茫一片!“⾼博,我沒想到你能说出这样的话來!我且问你,你为什么不能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想?在这里,我沒有朋友沒有同学,除了⽗⺟举目无亲,我把你家人视为自家的亲人,而你妈妈和弟弟妹妹,她们莫名其妙视我为眼中钉!我心里憋屈着呢,你却一句安慰的话也沒有。明明是你妈你妹的错,你不主持公道也就算了,反过來还要我向⾼美说对不起!你真不亏是个大孝子好兄长!”
“染染,我只不过想让家里太平些而已。”
“哼,你的这个所谓的太平,是拿我的人格与自尊去换!你无所谓,我却不愿意!”
“晴染…”
“假如还要劝我向⾼美去道歉,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我决不会答应的!”说着,甩包离去!
望着叶晴染窈窕孤傲的背影,⾼博的心情很复杂,他沒有追上去。说实话,他有些埋怨叶晴染,让她去跟⾼美道声歉就这么难吗?
晴染为什么就一点都不肯为自己着想呢?
想着⾼美不依不饶的样子,⾼博的头⽪隐隐发。
“小美,下午能不能请个假啊?”⾼博迟疑了一会,走下楼,当他看见⾼美正半躺在二楼的湘妃榻上,赶紧走过去。
⾼美的脸上贴着面膜,闭着双眼。
也不知她听沒听见,反正她一声不吭。
“小美!”⾼博走到⾝边,提⾼声调:“阿哥叫你呢,沒听见?”
⾼美缓缓地睁开眼睛,朝⾼博的⾝后看了看,随后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句:“听见了。”
“听见了怎么不应一声,跟阿哥生气了?”⾼博陪着笑在⾼美的⾝边坐下,好象变戏法似地从⾝后拿出一样东西來,在⾼美的眼前晃了晃:“阿哥送给你的,你看看,喜不喜?”
⾼美依旧闭着眼,好半天才说:“你不用虚情假义的讨好我,你那个老婆不是生气走了吗?你赶紧追去啊,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做啥?”
“小美,嫂嫂打你不对,刚才我狠狠的批评她了,她也表示以后决不重犯。小美啊,你看在阿哥的面上原谅你嫂嫂吧?”
⾼美呼地一下坐了起來,脸上的面膜滑了下來“决不重犯?阿哥,你讲这话你自己相信吗?你老婆会表介样的态?”
⾼博一时语塞。
“阿哥,我态度很坚决,假如叶晴染她不向我道歉,那么,那一巴掌我无论如何要打回來!她算个啥子东西,她竟敢打我?我长介么大了,阿爸姆妈都沒动我一手指头!”
“小美,都是一家人,何必介么计较?我相信你嫂嫂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她好伐?”
“不可能的事体!”⾼美斩钉截铁,沒有丁点商量的余地:“她要是不跟我道歉,那我就跟她沒完!除非,她从介个家滚出去!”
⾼博又有些生气了:“小美,你介样讲就沒有道理了,她是你的嫂嫂,是你阿哥的老婆,再怎么讲,你当小姑子的也不能让她滚出去啊!而且,要不是你用那么难听的话骂她,你嫂嫂也不会失去理智。”
“介么讲,那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喽?”⾼美哇地一声哭了起來,面膜残留的粘,再和上眼睛,満脸污答答(杭州话,指粘粘糊糊)的“你给我跑开,你再也不是我那个喜大阿哥了!”
呜呜呜!
“别哭啊小美,是阿哥不好,对不起对不起,”⾼博最怕看到小妹哭,⾼美一哭他就手⾜无措!“都是阿哥不好,阿哥负荆请罪。你等一下,我去找把柴火背在⾝上。”
⾼美噗嗤一下笑了,捂着滑腻腻的面孔,娇嗔地说:“我不要你背柴火,我要你背我。”
“好好好,背你上哪去?”⾼博大⾼美七岁,毫不夸张地说,⾼美是在⾼博的背上长大的。
他很自然地俯下⾝子。
“背我下楼,带我去吃好吃的!因为你老婆惹我伤心生气,我一天沒吃饭了!”
其实,⾼美只是午饭沒吃而已。说准确些,是因为今天中午的饭菜不合她的胃口,她扒拉了两口就发大姐小脾气扔了筷子。
“好好好,阿哥请你去吃好吃的。”⾼博将⾼美背起,下楼的时候说:“小美,我们把新宇和你嫂嫂都叫上好吧?”
此话一出,⾼美一下子挣脫了⾼博溜到了地面上,瞪圆了眼睛:“你要是叫上他们俩,我不去了!”
“行行行,就我们俩,就我们俩行吗?”
到了一楼,兄妹俩很惊诧地看到了一幕令他俩傻眼的画面。
⺟亲端着一杯牛站在吴的面前,正和蔼可亲地说:“趁热把它喝了,以后每天得记得喝杯鲜牛,牛对孩子的发育有好处。”
吴手⾜无措,朴素无华的脸上腾起了羞窘的晕红,她赶紧接过牛杯。也许是太心慌的缘故,牛杯子一下子掉落在地上。
幸亏脚下铺着厚密的地毯,瓷杯完好无损,牛却悄无声息地隐进了地毯中。
⾼博一下子紧张了起來。
吴如此“不识抬举”继⺟一定要大大的光火了。
正待⾼博想进去,沒想到继⺟一反常态,反而拉起吴的手,一个劲地问:“沒烫着你吧,沒烫着你吧?让我看看,快让我看看。”
“沒有沒有,姆妈,我沒事,”吴早已习惯婆婆的横眉冷对,对此刻如舂风拂面的态度她反而如坠荆棘丛,浑⾝难安。“对不起对不起,姆妈,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把地毯给弄⼲净…”
艾国珍依旧拉着吴的手不放,慈爱地说:“有啥子对不起的?姆妈晓你不是故意的,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不像那个狐狸精,一天到晚跟我作对。好了,地毯让保姆去弄,哪用你去?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保胎,到时候给我生个⽩⽩胖胖的孙子就是大功一件。”
“姆妈,还不晓得是男是女呢。”吴更是恂恂不安了。
“傻孩子,别瞒我了,我已经晓得了,”艾国珍将吴扶到沙发上坐下,又头也不抬地叫道:“范姨,重新热杯牛來。”
见状,⾼博放心地走下台阶。
走进院子的时候,⾼博重重地吁出一口气,笑道:“刚才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听错了呢。”
⾼美气哼哼地随在⾝后,对⺟亲方才的态度她是极端的不満与愤怒!⺟亲的和颜悦⾊只能属于自己,其他人都不得分羹!
可偏偏,⺟亲竟然将对自己的态度放到了⾼家人皆看不上眼的吴⾝上!
“你以为姆妈是真心对吴好啊?你以为姆妈夜一之中菩萨转世?”⾼美扭头看了一眼,眼底里全是蔑视:“老妈是因为得知吴怀得是男孩,她是看在孙子的面上!哼,真是个老古板老古董,儿子都指望不上,她还想指望孙子?老太婆现在哪也不去了,在吴的面前就像个老保姆,一门心思在还沒出生的孙子⾝上。好,很好,以后别想让我对她有好脸⾊!”
“嘿嘿,小美别吃醋,姆妈最喜的还是你。不仅是姆妈,阿爸和我也是最喜你,谁叫你是我们⾼家唯一的大公主呢?”
⾼美面露得意之⾊,娇憨地依在⾼博的怀里,仰起皎月般的面孔,撒着娇:“阿哥就晓得骗我。”
“我哪敢哄骗大公主你啊?还想不想在⾼家混了?”⾼博一边打开院门一边笑问:“谁讲怀得是男孩?那位彩凤阿姨不是言之凿凿地讲怀得是小姑娘吗?”
⾼美一下子拉下脸來,气呼呼地说:“你那个该死的老婆讲的,讲吴找人做过B超了,超出吴的肚子里是男孩!”
叶晴染讲的?
如今医院的作越來越规范,这B超鉴别别是犯法的,有哪家医院敢明目张胆顶风“作案”?
再说了,晴染和吴在杭州的医院哪有什么人?
“不会吧,你听谁讲是你嫂嫂讲的?”
“我亲耳听见的,这还能有错?要不是你老婆讲了那么一嘴,我们的娘老会用这种态度來对待那个木头人?”
⾼博了解自己的妹妹,虽然刁蛮骄横,却不是个喜撒谎的人。
最大的可能就是,叶晴染为了改善吴在⾼家的处境与待遇,她故意捏造了这么个假象。假如这真是叶晴染使的一个手段,那将來吴若生了个女孩,她该如何圆这个谎?继⺟会饶过她?
⾼博越想越有些害怕,要不是有⾼美像黏糕一样黏在⾝边,他真想给叶晴染打个电话问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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