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坐山观虎
第626章坐山观虎
“第五、司马懿处于曹魏以防守为基本国策的历史时期。
三国时期,在经历⾚壁之战等几次较大战役之后,三国之间形成了以相应地形地貌为依据的国境线,三国彼此之间居险而守,国境线上易首难攻。
孙权攻曹的合肥之战、曹丕攻孙权的合肥之战、刘备攻孙权的夷陵之战、诸葛亮的出祈山伐魏、诸葛瑾多次向北攻曹,主动进攻者无不以失败告终。
在这种情况下,魏国以位居三国之间最強国的地位,不求进取,只求防守,是自曹丕去世之后连续实行的政策。
而司马懿也乐于完成防守的职责,虽然展示过攻击的能力,主要是在新城剿灭孟达、在辽东平定公孙渊,但这两次都是平定叛,跟国境线上的攻防还是有一定的区别。
可以想见,如果司马懿掌军的时候,假设正处在魏蜀吴三国争夺国境线而不是国境线基本已形成的时期,那么司马懿必定要以进攻为主,那么其防守才能也就显示不了那么大的作用和意义,司马懿的权位也不会上升得那么快、那么⾼。
事实上,司马家族主掌魏政时,实行一般情况下以优势兵力进行防守、等待更佳时机才发动对蜀吴的进攻的军事战略是非常合理的,这也为最终司马家族重新统一神州奠定了基础。”
说到这儿,谢功明顿了顿,又道:“司马懿逆袭成功的故事,告诉我们一个屡试不慡的道理:打江山易、守江山难;強势者虽然能轰轰烈烈⼲一番大事业,但在更多的时候,只有善于防守者,才能一步一个脚印稳健攀升,直到最后登顶。”
何锦芳思索良久,隐隐从丈夫的话里听出点儿什么“你想学司马懿”
“进是一门学问,退也是一门学问,所以这段时间我才会有意的把很多事务推出去给别人。”
“你的病”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这才是进退之道。”
何锦芳终于明⽩了,其实谢功明本就没病,他之所以装病,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给别人制造出他无心争权夺利的假象,这一招在历史上和政治上屡见不鲜,也屡试不慡。
她忽然发现,虽然做了几十年的夫,但自己一点儿都不了解自己的丈夫。
“其实你的本意还是想要连任的,对吗”何锦芳小心问道。
“刚才看了神州的历史,我们再来看看世界历史,你就不难发现,找对接班人,是政治強人必修的功课。
格坚毅,个突出,几乎是政治強人的通用符号,为了推行政治理想,他们不惜使用铁腕手段。年轻力壮时,一切不在话下,一旦年老体衰,就要预先留下后路,既要防备政治对手反攻倒算,也要提防內部野心家谋篡位,可是这个接班人并不好找。
打虎亲兄弟,上阵⽗子兵。挑一个合格的直系亲属做接班人,似乎是最佳选择。
上世纪末,约旦和叙利亚先后改朝换代,走的都是⽗死子继这条路子,只不过约旦的权政转换,更有戏剧。
早在60年代,约旦的侯赛因国王就把弟弟哈桑亲王,摆在王位第一继承人的位置上。
直到上世纪末,病榻上的侯赛因国王突然宣布,解除哈桑亲王的王储资格,代以亲生儿子阿卜杜拉。
34年的候补国王,夜一之间变成开缺太子,哈桑亲王才终于明⽩,自己被哥哥耍了。
能在波诡云谲的中东安⾝立命并成为中东地区在位时间最长的君主,侯赛因国王的政治手腕非比寻常。
他刚继承王位时,一来立⾜未稳,需要兄弟的有力支持。二来政局动,万一自己⾝遭不测,马上需要有人接过大旗。
此时,哈桑亲王是当仁不让的储君人选。
后来儿子长大成人,接受西方教育,娶了一个同样受过现代教育、又曾在ib职的现代女。这样的清新形象,显然方便引领约旦适应现代化进程,还比老旧的哈桑亲王更容易赢得西方好感。
于是,侯赛因国王把精锐队部指挥权到阿卜杜拉手上,也就相当于把家国的未来,从弟弟转给儿子。
当然,兄弟并非永远是陪衬。
古巴导领人菲德尔。卡斯特罗就把权力转到弟弟劳尔手上。
从小就和哥哥出生⼊死,弟弟的忠诚早就在硝烟中得到认可。
卡斯特罗就曾说过: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多么憎恨任人唯亲,所以我选择他的原因非常简单:如果明天我在这场斗争中死去,我认为他的能力⾜以接替我。
挑一个继承⾐钵的接班人,有时让掌权者颇费踌躇。
再看看俄罗斯前总统叶利钦,在复杂的政治环境中搞斗争是个⾼手,发展经济却需要能⼲的亲信代劳。
考虑到自己年事已⾼,他不断更换总理,希望挑一个能替自己守住天下的英才。
这些人,在总理位置上少则数月,多则半年,走马灯似地换进换出,政fu更迭就像换衬衫一样。
当他提名现任总统担任总理的时候,所有人长吁一口气:看来老爷子的接班人,非他莫属。
普京接任,俄罗斯逐渐恢复元气。政治上树敌颇多的叶利钦,得以安度晚年。直到去世,他都住在莫斯科郊外的豪华别墅,出⼊有警车开路,远行有专机服务。
他每年可以出国远游10次,费用全由家国支付。
克里姆林宮为他举办盛大生⽇宴会,国美前总统、德国前总理都在祝寿嘉宾的名单上。
这样体面的退休生活,让世界羡慕不已:叶利钦,是俄罗斯最幸福的退休老头。”
“这么说你打算挑选一个合适的接班人”
谢功明摇了头摇:“我不是约旦国王,也不是古巴领袖,现在的神州也不是几十年前的神州。
国大召开在即,保守派、进派、改⾰派、太子各种势力摩拳擦掌,这个时候我要是強势出头,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我必须要韬光养晦,淡出人们的视线,等他们之间斗得差不多了,我再站出来,这叫坐山观虎,也叫渔翁得利。”
“政治上的事我不懂,我只是担心你的⾝体,如果没有把握的话,我看你还是退下来吧,你已经坐到了最⾼导领人的位置,现在也该歇一歇了。”何锦芳关切的道。
谢功明脸⾊顿时冷淡许多:“锦芳,你的心意我知道,你的心里装的是我,可我的心里装的是整个家国,我现在所做的一切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你本不了解政治斗争的残酷,政治就是斗争、就是厚黑学,甚至就是你死我活的较量。表面上是人与人之间在斗争,其实是一个派别和另一个派别的斗争。我代表的不是我自己,如果我退下去,那些跟着我的人统统都要退出历史舞台,甚至遭遇一场清洗。坦率的告诉你,我代表的是保守派势力,军委元老叶卫国,还有全安保密单位的导领人武建章都和我是一个派系,他们一定会全力支持我连任下去。我自己也有充⾜的把握做到这一点。进派的叶锦添,还有太子的洪照群,他们的势力正突飞猛进,我必须避开他们的锋芒,让他们两败俱伤之后,才能谋求进取。但并不等于我怕了他们,退是一种哲学,不是恐惧。”
“功明,你是知道的,这么多年来你做任何事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你别误会了,我只是担心你考虑得太多会伤了⾝子”
谢功明的面⾊柔和下来:“锦芳,我当然知道,今天之所以给你说这么多,只是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现在我最怕的就是后院起火,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好咱们家,从现在开始,家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务必要保持低调,不该见的人不要见,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做的事不要做,你懂吗”
何锦芳展颜一笑:“咱们家的孩子你还不了解么,从小受你的教育,这么多年谁给你找过⿇烦”
谢功明紧起眉头:“秋兰和秋阁我不担心,现在最担心的就是”
刚说到这儿时,房门骤然打开,陈主任连门都没敲就慌慌张张的闯进来“总统,那个”
谢功明一看是他,十分不悦,这里最是讲规矩的地方,小陈是最讲规矩的人,可是他的表现很让人吃惊。
陈主任还没等说话,后面就冒出一个女人⾝影,她二话没说,径直推开男人闯了进来。
谢功明本来还很生气,可一看到自己的女儿,一肚子气立马消了大半,对陈主任一挥手:“你先去忙吧。”
屋子里就只剩下谢功明、何锦芳和谢秋妍一家三口。
谢功明对何锦芳道:“你也先去吧,我想单独和秋妍谈谈。”
何锦芳站起⾝,经过女儿⾝边时,给她一个眼⾊,叹了口气才出了房间。
“你越来越放肆了,这种地方也是你能随便来的么”等子走后,谢功明瞪着谢秋妍道。
谢秋妍毫不客气,径直坐了下来“爸,你今天的所作所为让我很失望。”
她说着,眼圈微微泛红,口剧烈的起伏。
“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谢秋妍讶异了下“我不明⽩,你明明知道他是我什么人,为什么要那么对他”
谢功明不紧不慢的从桌上拿起一个档案袋,丢给谢秋妍“你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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