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一二零 一切线索连成线!
⾜⾜半个小时以后。
两具尸体,摆在了岸边的塑料布上,他们浸⽔的一侧,基本泡的已经面目全非,用手一扣,连⽪带⾁的就是一大块!
第一具尸体,被烧的面目全非,加上在⽔中浸泡以后,你只能辨别出來,这是一个人。但这个人是谁,估计他亲爹亲妈,都认不出來!
第二具尸体的情况,稍微好一点,因为他烧伤的位置只在脸上和胳膊上,其他位置保存完好,但形体依然很臃肿,但只限于后背一侧。因为他正面一侧,是贴着铁箱子底部,所以,浮肿的还不是很严重。
“…捞上來了,心里更他妈难受了!你们弄吧,我上去菗烟!”
老仙看着尸体沉默许久,脸上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宛若针扎。
他真受不了这个,如果说,尸体还沒捞上來,那他完全可以做一个,武叔还沒死的美梦。现在两具尸体就摆在这儿,而那天掉进⽔里的,也就是武洪刚和带队老冯两个人,所以,他的美梦醒了…
“…看看就处理了吧!”
童匪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冲其他人一摆手,转⾝就走了。
岸边,只剩下我自己,双手揷兜,呆愣愣的看着尸体。
晚上,北风微凉,⽔面被月⾊照耀的泛起淡淡微光。
我看着尸体,心里不知道是个啥滋味,沉默了不知道多久,我嘴颤抖,咬牙说了一句:“你还不如,让我沒找到你!现在…捞是捞上來了,但我都不知道,我该祭奠谁…埋了谁!”
岸边空旷,月光下,只有我一人轻声呢喃。
“我沒听你的劝告,还是对章伟民动手了!武叔啊!我理智了这么长时间,这次,真不想,再考虑的那么多了…!”
说着说着,我的双眼再次蒙,不忍看着地上的尸体,继续说道:“…武叔,我知道老傅是你⼲的…谢谢,谢谢你临走前,还想着我!…你有很多秘密,以前我挖空心思的想知道,但现在你走了…我却再也沒有机会套你话了…。好吧,就这样吧,你带着你的秘密离开,让我沒事儿的时候,也能继续猜一猜,这样…我还能感觉,你还在,你还活着…。。!”
我剧烈息着,用袖口擦了擦眼睛,随后从兜里掏出⽟观音,轻轻用指肚摸抚,最后低头淡淡的说道:“等佐佐再大一些,懂事儿了,能和我聊天了,我会告诉他,这个⽟观音是谁送他的,还有他爸爸和这个人的那些故事…我走了!你…好好的…吧!”
说完,我转⾝就要离去,并且伸手就把观音挂在了脖子上。但就在冰凉的⽟观音贴在脖子上的那一刻,我却突然愣住!
这一丝凉意,瞬间让我的大脑运转了起來!
“记得,我给你的东西!”
“一直挂在脖子上的⽟观音!”
“两具尸体!”
“老傅消失!”
“武叔临出事儿前,为什么会选择在自來⽔厂逃窜?”
一系列关键词突然出现在我的脑子里,随后不自觉的编制出一个关系链,让我眼角的泪⽔仿佛瞬间⼲涸!
我的心脏剧颤,仿若要从口跳了出來!
“唰!”
我猛然回头,重新看向了两具尸体,随即迅猛的弯,捡起童匪留在地上的強光手电,随后打开开关,用剧烈的光芒,扫向了烧伤非常严重的那具尸体!
我本沒看别的地方,只盯住他浮肿的脖子和口,但却发现,这个人的⾐服残骸里,脖子上挂着一串已经烧焦的金链子!
“不是!”我只扫了一眼珠子,就立马放弃了这具尸体,随后又看向了另外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我看的非常仔细,从脖子到前,我连续扫了三遍,随后心头狂喜!
为什么?
因为这具尸体的脖子上和前上,什么都沒有!而且我已经猜到了,这个死的人是谁!
但凡公务员,体制內对他们的着装要求非常严格!谁见过哪个公务员,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戴着一大串珠子之类的装饰物品?
我不敢说,完全沒有,但即使有戴的,也是级别很低的脑残人士。但凡在体制內有点地位的,他们戴手表都不敢超过万八千块钱,更何况那么浮夸的装饰物品!
而这具尸体上,他的脖子上,完全沒有任何东西,并且最主要的是,他的脖子上也沒有任何印记!
回想出事儿那天,武洪刚冲我喊道,南南,记得我给你的东西!
刚开始,我以为这句话,是在暗示我⽟观音里面会蔵有什么秘密!但我回头拿着⽟观音研究好久,才意识到,武洪刚话里的意思,绝对不是这个!
但现在,我却很清楚了!
一个人,只要脖子上挂有装饰物品,不出一年,只要你在外面行走,接触光,那就不可能不留下任何印记!尤其是夏季!
而这个尸体上,沒有任何印记!他虽然被⽔浸泡过,但不可能连印记也冲刷下去!
现在老傅,离奇失踪了!
诸多事件穿揷在一起,说明了什么?
武洪刚最后的那句话,又想告诉我什么?他为什么会选择自來⽔厂做为最后逃跑地点?
一切已经不言而喻…。
我猛然从泥泞的土中站起,惊愕看着地上的尸体,咬牙骂道:“你个老鬼!差点他妈的连我都骗了!我想通了,你为啥要死!老何要杀你,章伟民要杀你,唐唐也要杀你!你不想拖累我,而自己也沒法面对他们!所以“死”是最好的办法!武洪刚啊,武洪刚!心眼全他妈让你长了!”
…
十分钟以后,车上。
我一脸悲伤的坐在了后座,目光呆愣。
“…南南,事已至此…。咱们做了该做的…送好他最后一程,就可以了!”
老仙眼中泛着泪花,咬牙冲我说道。
“对,咱要送好他最后一程…两具尸体,都埋在利维旁边!”
我眼泪哗哗流了下來,无比哀伤的说道。
“…人呐,太脆弱了!”
老仙无限感慨了一句,哭的跟个泪人似的,扭过头看向窗外,⾝体不自觉的颤抖着。
我用余光扫了他一眼,继续悲伤,继续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