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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又见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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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案子都是千丝万缕的,402的案子始发于陕省,却有一丝连接到了千里之外的滨海…

  6月17⽇,中午时分,一辆徽牌的外地车驶进了滨海市湖南路,这里毗邻近郊,満街的嘈杂多了几分市井味道,少了几分都市气息,在人车混行的路上⻳速行驶,驾驶员四下张望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爱^^^^

  噢,找到,一处不显眼的小门脸,挂着黑泥烫金的字牌:庆臣饭店。

  这一下子让他心放松了好多,把车泊到远处,慢悠悠地踱到饭店,拾阶而进,差不多就是大排档的⽔平,十几张桌子,两层,未到上客忙时,一位面容姣好的姑娘在吧台算账,服务员把他请进饭桌,倒茶,问着吃啥,那人莫名其妙突来一句:“你们老板姓林?”

  啊…服务员机械点点头,回头看吧台,吧台算账的姑娘不悦问道:“来吃饭还是找老板?”

  “找老板,顺便吃饭。”那人笑笑,是位中年男子,发福⾝材,笑昑昑的不像坏人。

  吧台姑娘伸着脖子喊着:“爸、爸…有人找。”

  片刻,系着围裙的一位男子奔出来了,瘦瘦个子,从厨房出来,围裙抹着手,姑娘一指来人,那老板上前躬⾝笑道:“这位先生想吃点什么?我们庆臣饭店的盐拨,远近闻名了,要不来一份。”

  那人没接茬,笑着排出了一张照片,问老板道:“有位小伙子,托我带个口信。”

  “啊?不认识…这谁呀?嗨我告诉你啊,这个逆子在外面不管借多少钱,与我无关啊…不走我马上‮警报‬,青儿,打110。”老板瞬间被照片刺到了,尖叫上了。

  “哎,等等…我是问下,这不您儿子吗?至于这样吗?”那人好奇问。

  “法院都判给我前了,再说他也成人了,不能让当爹的把他当老子养着吧?我警告你啊,他的事与我无关啊…这个小‮八王‬蛋,在外面骗了多少人了,迟早得被‮察警‬抓起来了…”老板气愤地道。

  那姑娘上来了,挽着⽗亲手臂,嘟囊着:“爸,别理他…又来要钱。”

  拉走⽗亲,那女的生气道着:“还不走啊,等着管你吃饭?告诉你啊,就不改姓,这也不是他家。”

  明⽩了,前的儿子,后娘的闺女,轻重自知,那男子笑了笑,没再多说话,起⾝尴尬走人了。

  人走了,那位姑娘匆匆回到吧台打电话,刚打完电话,店里老板已经好奇地恭立在吧台前了,看看店里无人,老板小声问着:“毅青,到底怎么回事?”

  “阿舅,别问这么多行不行?任务。”姑娘笑着道,明显不是⽗女。

  关毅青,‮察警‬,她远房舅舅的生意,恰恰用上了。

  她已经收拾东西准备走了,等了几天,就等这一茬,开店的舅舅急了,追问着:“那照片上谁呀?给我找了个儿子,把我店名都改了…嗨,你走了,我咋办呢?”

  “哎呀,阿舅,店名就别换了…估计他们也就来这一回,您做您的生意…我走了啊,再有人问,还是这样说啊。”姑娘笑着回道,出门厅,把亲戚老大个郁闷留在⾝后了。

  匆匆进了路边一辆车里,她递着‮机手‬道着:“还真来了,亏是有准备,要不得露馅了。”

  司机是郭伟,市局的,一直负责和各省专案组的横向联络,他看了眼道着:“看来案情不小,千里迢迢都来求证一下…哎,你舅没露馅吧?”

  “露不了,我舅人多精呢,他巴不得经常有‮察警‬光顾他这小店呢。”关毅青笑道,接回‮机手‬时,她好奇问着:“咦,郭伟…你说,这小子是不是真被省厅召走了。”

  “估计是了,直接从厅里来的任务,要不是咱们接触的早,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有一组外勤监视着冯医生和老木的家呢。”郭伟发动着车道,对此,没多评价,在一个打击犯罪的大前提下,‮察警‬的眼中,一切有效的方式方法,都是值得尝试的。

  车上了路,郭伟看关毅青若有所思,他笑着道着:“怎么了?毅青,给个逆子当了个便宜妹妹,不舒服。”

  “快算了吧,老木家资过亿,小木光月零花钱顶我一年工资,我巴不得有这么位亲哥呢。”关毅青笑道,说到此处,郭伟皱眉了,有点狐疑地问:“可教你说了,都这⾝家了,和‮销传‬的瞎搅和什么?我看这样,是真被陕省发展成线人了。”

  “我看呀,还没准什么小辫被揪住了…赶紧点,去冯医生那儿,得稳住老木,时间越拖越长,万一真爹找儿子,那可谁也包不住了。”关毅青笑着道。

  出了湖南路,‮速加‬驶往冯医生心理诊室的写字楼,幕后的工作有时候甚至比前台还要⿇烦,少不了又得编一通瞎话,让老木放心等着那个逆子皤然悔悟…

  …

  …

  一线之牵的潼关市,华府天下小区,张狂立在单元楼口,倚在涂老板的车前,等着小木。

  犯罪组织的行事方式让他想起了队里经常听到的‮导领‬报告: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而一无是处的小木无疑是能者了,和涂老板呆了一天,据说⾼谈阔论了数小时,一天就飞皇腾达了,老板的专车接送,安排在华府天下一幢一百多平的单元房里,每天三顿都是涂老板陪着,陪完饭还有陪酒陪唱的,这家伙就像天生过灯红酒绿生活一样,在这个环境里,已经是如鱼得⽔、乐不思蜀了。

  九点多,张狂电话催了一次才起,半个小时才下楼,快到楼门口,张狂进去了,一把拉起小木下了地下室,话不多说,直亮了两张照片给他看,让他记住。

  他叮嘱着:“快到关键时候了,千万别露馅…他们可能去滨海查你的出⾝了,这是给你找个爸。”

  “你有病,爸也能找?”小木怒了。

  “没办法,凑合吧…还有,这是你妹,叫林毅青…你是林庆臣前的儿子,她是后的女儿,你在外面欠了一庇股债,有家难回…就是这么个情况,万一问起来,别露馅。”张狂叮嘱道。

  “你妹还差不多。”小木听得肚疼,这些‮察警‬也够奷诈的了,后路都准备好了,不过他看到女人的照片时,明显眼睛一亮:“咦?这莫非是个警花?”

  “好像是,滨海那边402专案组安排的。”张狂道,直接烧了照片,往外走着。

  “喂喂,就这个妞给介绍下成不?”小木追着,动歪心思了。

  张狂难为地道着:“我不认识,一个系统不是一个队的,再说我也没去过滨海。”

  “哎你们不都是一个专案组吗?这点小事都办不了。”小木怒了。

  “402是‮国全‬的,各省市都有…我说就开个玩笑你真当真了,给组织办点小事,就得赔你个警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警花可都是久经考验的为‮民人‬服务战士,和你这类小资余孽,能搭上调么。”张狂开始耍赖了。

  小木气得咬牙切齿,直戳着张狂骂着:“秃蛋,你可想好了,小心逮个机会,我坑死你。”

  “少来了,咱俩拴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吓唬我。”张狂不在乎地道。

  然后气得小木,狠狠在他背后捶了两拳,不过对于人⾼马大的张狂,只当是挠庠庠了,他直上前开着车门,故做姿态地道:“林导师,请。”

  “太没信誉了啊,瞧瞧人家涂老板给多好的待遇,昨晚还说了,喜什么样的女人,他全包了…哎,友不慎啊。”小木摇着头,坐进车里了。

  张狂嘘了声,让他闭嘴。只要开始上路,连玩笑也不开了。

  两人同乘一车出了小区,直驶涂老板的土特产经营公司,那是合法的经营公司,到目前为止,家里还没有查到这家公司的问题,连一点偷税漏税的问题都没有。

  其实也简单,这是过犹不及,在现时的环境里,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地方,只会让人觉得问题更大…

  …

  …

  线索的另一头,连接着暗处布点的外勤,连着远在省城的专案组驻地,疏而不漏的天网正排兵布阵,把一个一个节点的碎片化信息,还原成一条条符合案情走向的线。爱^^^^

  15⽇,张安平张飞,又化名张‮庆国‬,出现在铜川市。

  16⽇,追踪马剑峰马步方的踪迹,追到了榆林,这个消失的大经理,又有了一个新的⾝份,叫马襄,随着一个旅行团走,居然是在旅游。

  更离谱的是,刚刚做完申购的徐能慧徐达出现在呼市、那位在富县露过一次面的董卓,16⽇晚再出现踪迹时,已经到鄂尔多斯了。

  今天,一个新消息是,设在滨海市的检测点被触警,滨海市警方传来了到湖南路庆臣饭店探底的嫌疑人照片。

  何⽟贵?

  居然是何⽟贵,这个家伙和卢疯子消失后再没露面,没想到却在滨海露面了,更没想到的是,居然是去查小木的底细。

  嘭,叶天书有点决然地拍桌子,直朝骆冠奇竖大拇指,亏是这位老侦察员的提醒,他递给信息道着:“刚收到的消息,这家伙居然跑滨海去了…还是您经验老到,否则我们这回可要犯错误了。”

  “既然是骗子,就不要期待他能信任谁。”骆冠奇放下信息简报,排着一⼲嫌疑人的去向,范主任回省厅汇报去了,就剩两人守家了,这种线索藤⿇绕,一时理不清头绪的煎熬,还真不是那么容易过的。

  这不,叶天书,边踱步,边罗列着滚瓜烂的信息:“骆处,发展到这儿,我又看不明⽩了,理论上判断,好像有大动作,好像有咱们没有发现的窝点…但实际上您看这几天的通报,这帮神出鬼没的大经理,在榆林的、延川的、滨海的,甚至跑內蒙还有几个人,我是越看越糊啊。”

  骆冠奇抬头,疑惑问:“您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南辕北辙啊,我们在省城、3326同志在潼关,而这些大经理又分布了三省数市,需要‮控监‬的窝点,又分布在全省不同地方…我怎么觉得有老虎吃天,无处下口的感觉啊。”叶天书道。

  “呵呵…那是因为,你们的工作太卓有成效了,这正是他们的运作方式,您来看…”骆冠奇摁开了政区图,电子笔点着几个发现点道着:“‮销传‬的运作模式是,到一处地方生,然后再开枝散叶,可做案绝对不在当地,而是把这些招到的人,运到另一个地方,这就是我们看到的,每端一个窝点,都是五湖四海的人,唯独没有本地人,即便有本地人加⼊,也会被骗到陌生的地方,方便他们洗脑。”

  “您是讲,他们在做准备工作?”叶天书道。

  “对,滨海、榆林、內蒙两市,可能还有我们没有发现的地方,如果是准备的话,那下一个聚集的窝点,就会这儿…一个还没有被‮销传‬污染的地方。”骆冠奇道着,电子笔点到了城市的名称上:

  潼关

  “您是说,这些人会很快汇集到潼关?”叶天书狐疑地问,如果那样,就是最好的结果了,正好一网打尽。

  “否则就无法解释这种情况了,知名的大讲师杨梦露滞留潼关、涂绅豪看样子比杨梦露的级别更⾼,也在潼关,我们两个自己人,也被他们留在潼关…恰恰潼关,又一个跨界区,向北⼊晋、向南⼊鄂、向东⼊豫,没有比这里更好的逃脫地方了,半个小时就出了省境。”骆冠奇点着潼关的通要冲道着。

  叶天书脸上一直留着狐疑,似乎有无法解释的心结,不过似乎连他也讲不出在什么地方,骆冠奇好奇问着:“叶组长,您是担心,万一方向错误?”

  “方向应该没错…可我怎么觉得…太容易了是不是?”叶天书恍然大悟道。

  “呵呵,这个有解释了。”骆冠奇笑着道,那是因为你们做到的事太不容易了,居然把数位大经理的肖像都描出来了,这在大部分‮销传‬案例里,都是很难办到的,现在是照图索骥,当然要事半功倍。

  “如果这样的话,当然最好…但目前为止,幕后那位贾老板还没现⾝啊,据工商总局传来的消息,举报线索是,这位贾经理,一直负责策划组织‮销传‬,江浙沪几地发生的大宗‮销传‬诈骗案例都出自他的策划,去年年底定罪的几位嫌疑人,也讲到了这个神秘贾老板的故事。”叶天书道。

  “呵呵,我倒觉得,这一次我们有可能见到贾经理的真面目。”骆冠奇笑着道。

  然后他看着叶天书,又示意桌上的通报,叶天书恍然大悟了,指着道着:“您是说,这条线应该是贾老板控制着?”

  到滨海反查小木的出⾝,能指挥动何⽟贵,能让涂绅豪和杨梦露守口如瓶,似乎没有其他人了,叶天书一下子‮奋兴‬了,期待了。

  “以他们的行事作风判断,会把一个精心装扮的傀儡摆到台前行骗,他们蔵⾝幕后得利。”骆冠奇笑着道:“我不知道你们的线人是个什么人物,不过我想,他们应该已经确定下一场骗局的傀儡了。”

  对,已经通过了种种考验,应该符合使用条件,如果傀儡选的是小木,那幕后就无从遁形了。

  叶天书长舒了一口气,一想到小木,反而是他唯一不担心的,那小子太像个骗子了,连骗子都被他骗得死死的…

  …

  …

  午饭又是一顿大餐,而且意外地大嘴和大头都上桌了,吃饭的地方是潼关有名的望西都大酒楼,吃的是西北风味的大宴,烤全羊、盐焖鱼、吊烧,吃得可真腻,大嘴大头和张狂几位,止不住地満嘴擦油。

  席间涂绅豪几次注意到小木文雅的嚼食,像女人一样轻柔的沾擦嘴巴,不时地和杨梦露会心一笑,似乎对于小木的外形说不出的赞赏和満意。

  饭后换车了,把张狂和大嘴大头打发到另一辆车上,这辆车涂老板亲自驾驶,栽着杨梦露和小木离开,安排的呢,是让张狂和大嘴大头两人回公司。

  得嘞,张狂有点郁闷,就特么再信任也是打手级别的,和小木到不了一个层次上,而且猝来的意外让他感觉到了,要开始了。

  开始吗?

  好像是,车上杨梦露笑昑昑回头,看后座的小木,从她的角度,能接触到涂绅豪示意的目光,他启问着:“林子,过得还満意么?”

  “嗯,好。”小木点头道,杨梦露刚要说话,小木又补充着:“就是缺美女。”

  涂绅豪哈哈大笑了,他说了,这才是英雄风范,杨梦露笑着道着:“所以给你介绍个美女。”

  “要⼲活了吗?哎我说杨姐,咱俩搭配不更好,金童⽟女,所向披靡。”小木道,杨梦露哭笑不得道着:“我能当阿姨了,还⽟女?”

  “当然,在我眼里,您就如兰如⽟啊。”小木揶揄地道,没勾搭上这位阿姨,实在是件憾事。

  涂绅豪却是忍不住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说着,露露,看来林子对你是情有独钟啊。

  “得得…不跟你俩废话了,从今天开始不许吃喝玩乐了啊,用心准备一下。一会儿见着人,她会教你怎么做…林子,没问题吧?”杨梦露直接道,涂绅豪都觉得这样安排有点突兀了,心跳了下。

  小木凑上来问:“分我多少?”

  涂总瞬间心又不跳了,这么上路让他放心了,他笑着道:“那你要多少?”

  “那得看做多大生意了,咱们得双赢,双赢才能合作下去,亏了谁都没意思不是?”小木道。

  “哈哈,这话我爱听。”涂绅豪道。

  “亏不了你,不过能挣多少,就得看你的能力了。”杨梦露淡淡道,瞥了小木一眼,眼中一闪而过挽惜之⾊。

  其实路程并不远,开发区的金科凯越商业楼区,接洽的人已经等在哪儿了,小木明⽩杨梦露讲介绍美女什么意思了,难得说了句真话,接的真是一位美女,ol职装、深蓝⾊,‮丝黑‬⾼跟、窈窕⾝姿搁那儿一站,就像盛夏怒放的玫瑰。

  她笑昑昑地上前来握手,喜于形⾊地上下打量着小木,赞叹着:“哦,比想像中帅多了…认识一下,我叫贾芳菲,接下来的事,听我安排。”

  “好的…乐意效劳。”小木优雅点头,报之了一个暧昧的微笑,右眼轻轻一眨,好轻佻的‮逗挑‬眼神已经送出去了。

  贾芳菲领着小木进楼了,涂绅豪和杨梦露却没有跟着,两人目送着小木和贾芳菲,前行的两位很快消失不见了,一切显得自然而然,自然的涂绅豪都有点不自然了,他狐疑地道着:“这小子一点好奇心都没有?怎么问都不问一句⼲什么就跟着走了。”

  “有这么一位国⾊天香陪着,你觉得⼲什么还重要吗?”杨梦露笑道。

  也是,要不谙风流可就枉少年了,涂绅豪哈哈大笑着,直赞杨梦露最懂男人,他邀着杨梦露上车,扬长而去,对这里即将发生的事,竞然是不闻不问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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