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第一百九十四章秀吉的选择
“恒王殿下,內阁颁布的这条噤律是得到了陛下的允许的,你若是派人⼲涉扶桑內政,乃是…抗旨。”
罗文荃看着离去的甲斐姬,终于不顾秦沫给予他的庒力,大声警告。
“扶桑內政与本王何⼲?我女朋友要回家看望⽗亲姐妹罢了,难不成你们这也不许?呵呵…管得太宽了吧!”
罗文荃心中悔恨,几天前来到淡⽔城见到这座与众不同的城市,忽然起了游兴,忘却了自己此来最大的目的,要是当时立刻通知秦沫朝廷颁布了噤律,然后走人,哪里会遇到“女朋友”回家探亲的这桩事,现在自己阻止不了,⽇后必受责罚。
“…恒王殿下,一个侍女回家探亲…不必带什么亲卫营吧!”罗文荃还在坚持,想把事情化解到最小。
“侍女?跟你说了是本王女朋友,如今路上不全安,亲卫不就是护卫?护卫不跟着主子那还有何用处?再说他们都是扶桑人,本王也管不了啊!”“…何为…女朋友…?”
“哦!恋爱未満,婚期未定,乃女朋友也!”
罗文荃无力吐槽:“什么女朋友,不就是个相好嘛!”当下他也不多说什么,转⾝告辞出门登车,上车后两脚劲使踩跺踏板:“快快快,去码头。”
大夏的员官对于周边小国的权贵普遍有一种蔑视感,而后者见到大夏的员官也都会自矮三分,罗文荃奈何不了秦沫,只好去往码头,想在甲斐姬⾝上做做文章,尽最后的努力。
可惜罗文荃来到码头才知道,淡⽔码头经过一再扩建,军民两途早就分开了,军用码头本不是他这个外来人能进的,哪怕他亮明了自己的⾝份,守卫的士卒也只认军部的条子,不认他这个大夏二品大员。
他只能眼看着一队队矮壮的扶桑战士列队登船,近千人的队伍除了行进的脚步声,听不到一丝杂音,精锐本质显露无疑。
长长的吊杆把一车车随军物资吊运到船上,⾝穿灰⾊⾐服的装卸工人玩命的搬货,在扶桑战士登船以后不久就完成了装运。
三桅盖伦是如今大员标志的远洋用船,而甲斐姬自己就有数艘,近千人只用了三艘船就连补给也装全了。赶在落⽇之前出了港,扬帆远去。
罗文荃看的一阵心惊,从接到命令,到集结出发不到半天的功夫,虽说只是千余人的小队伍,但大员军的效率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若是大夏的噤军,甲械箭矢粮草补给,都需要不同的衙门配齐,没有三天绝不可能开拔。
看着最后起锚的甲斐号,秦沫恨恨的对着⾝边的艾伦说道:“艾伦,这次肯定是有人给我下套,丰臣秀吉若是对付其他人也就罢了,但若是对付成田氏长,那我们在扶桑的威信必然大降,损失不可估量。”
“不会的,到时候我去取了丰臣秀吉的人头便是,谁也不敢小看我大员。”
“艾伦,你虽不是我的部曲,但哪个不知道我是你兄弟,你若出手杀了丰臣秀吉,那就让那些人抓住了把柄,咱攒下这点家底不容易,不能意气用事。”
大精灵怒了,脸⾊沉的说道:“你自幼体弱也就罢了,怎么子也变得胆小懦弱?”
“我懦弱?我若是一个人我谁也不怕,大不了出海找⺟亲就是了,可这些兄弟姐妹怎么办?这些部曲怎么办?我们找个荒岛重新开始吗?”秦沫也火了,求你走一趟扶桑给女友镇镇场子,你看你拽的人五人六的。
大精灵脸上怒气渐消,这两年的大员变化有多大他心里知道,而秦沫又有⾼等精灵族⾎脉,若是照这样发展下去,也许…可以重建一个精灵的王朝。
大精灵飘然离去,秦沫在他⾝后大喊:“艾伦,你只要盯住矮人族強者,其余的给甲斐自己对付就好。”
“其他人值得我出手吗?”大精灵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拔的⾝躯消失在夜⾊中。
秦沫凝重的脸上露出笑容,有个強壮的哥哥…感觉真好。
丰臣秀吉手握黑子,久久不能落下,棋局中黑子明显处于劣势,但秀吉已经使出胜负手,胜败就在数步之內。
“秀吉,真的要如此决绝吗?”
手持⽩子的丰臣秀长尝试着最后的劝解,在他看来秀吉这次的决策实在冒险,不论胜败都有着很大的隐患。
“兄长以为,还有别的办法可以统一扶桑吗?若不能统一扶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丰臣秀长知道,秀吉已经孤注一掷,要在自己生命的最后再搏一把,最坏的局面,不过是拿自己项上人头安慰某人怒火罢了。
屋外有人匆匆进来,跪地禀报道:“主上,属下随大夏礼部的大人到了大夏,大夏內阁确实颁发了一道噤律,大员贵族不得私自⼲涉扶桑內政。”
“很好,路上辛苦,你…下去吧!”
丰臣秀吉不在犹豫,坚定的把棋子落下,棋局顿时杀伐骤起、你死我活。
江户港的变化很大,两年来扩建几次后已经大变了样子,为了管理方便,外来商船全被安排进东侧停泊,据说这还是大员海商提出的建议。
大员人在东港区租有专门的泊位、库房,整洁的码头和其他港区有着明显的区别,就连码头上的苦力也显得更富有生气。
“训二,有船过来了,应该是大员的船,桅杆很⾼。”
眼力最好的小岛被安排为帮会的瞭望手,只要有船过来就告诉头领训二,让他组织人手抢活。
“几桅的船?”
“…太远了…应该是三桅…”小岛有些不确定,毕竟码头上可不是他们一家帮会,若是等到完全看清了那本没自家啥事了。
训二没有责怪小岛,把手一挥“七号码头。”
呼啦啦四五十人率先冲上了七号码头,然后就是等待。大员人很傲气,工钱从来不会扣扣索索,所以码头上抢活的人也多,打来打去形成了规矩,只能占一个码头,谁也不能多占。
训二的小团伙很幸运,四艘大员⾼桅帆船有一艘在远处下锚,其余三艘往泊位停来,有一艘正对准了七号码头。
船上的⽔手技术很好,缆绳抛的极准,码头上的系缆工利落的捡起缆绳就开始拖,训二招呼着兄弟们上去帮忙,很快就把这艘三桅帆船拖到泊位上。
跳板搭了下来,但下船的却不是大员人,而是一个标准扶桑打扮的強壮男子,着地道的江户口音说道:“我们的货不多,但距离有些远,你们的人手不够,另外还有人吗?”
“有的有的,多少人都有,只要价钱公道的话。”训二看到是扶桑人,胆气顿时大了些,先开始谈起了价钱,至于人手?没看见那几个泊位上沮丧的苦力吗?
“三百担货,我们有独轮车,至少要一百人才行,去忍城多少钱?”
大夏的独轮车如今在江户已经不鲜见,一个人推个三四百斤很轻松,至于去忍城,不远不近价钱⾼,正是最合适的距离。
“去忍城?忍城的路不通了,早就被封了。”训二很沮丧,到手的活计泡汤了,⽩⾼兴一场。
“去忍城的路被封了?什么时候的事?”一个略微焦急的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