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起初并不明显

　　亲王沉重地一击，使她的剑锋平着嵌入地板。剑脊弯成新月形状，割破了独眼猎手的下巴，同时也保住了他的喉咙。格林特惊讶地挑起眉毛，似乎很难相信吕希娅能挡住了自己一击。

　　“很好。”亲王挑了挑眉头，抬起手臂“我们再来一次。”砍刀以同样的动作，从同样的角度重新劈下。刀锋带起的锐响令人联想到划破苍穹的惊雷，吕希娅眼里闪过一丝惧意。

　　但还是用发麻的手指握紧剑柄，没有退缩。一声更强烈的金属鸣响几乎震碎了人们的耳膜，吕希娅手指弹开，整条长剑被全部砸进地板。吕希娅的长剑虽然手。

　　但她的同伴趁机翻身滚到一边，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劈。那柄弯曲的长剑在地板木屑中一跳，弹回了原状。“我欠你一次。”独眼猎手惊魂甫定，心里突突跳着对吕希娅说。

　　“我会记住的。”吕希娅拔出短剑，盯着格林特，虽然她表现得相当自信，但面对亲王，不住还是有了一丝怯意。那完全不是人类所能有的力量和速度。

　　“啪啪…”格林特亲王向吕希娅鼓掌致意。“可敬的猎手，你的勇气令人赞叹。”他文雅地笑着，出雪亮的尖牙“为了表示我的敬意，我会亲手割开你漂亮的身体。”亲王和诺薇拉分别挡住大门和楼梯口，中间是衣衫不整的宾客们。吕希娅等人数量虽然超过他们三倍。

　　但面对这两个传说中才存在的血鬼，却如同一群待宰的羔羊，此时最有力量的两名狩魔人合力面对亲王。

　　而另一边只有姬娜和格蕾茜拉。满月的银辉映入客厅，厅里华丽的装饰品焕发出白昼所没有奇妙光彩，在空中星星点点溢，连人们呼吸的空气也充了奢靡的气息。

　　黛蕾丝忽然想到，父亲是不是就因为这样的夜，才把客厅装饰得如此华丽。“你的掌纹已经告诉我一切。”

　　薇诺拉额角的伤口已经平复，光滑得就像没有受过伤一样，与此同时，她的神态也恢复了以往的从容“你的生命会在最近的一个月夜结束。临死前，你会感觉到莫大的痛苦和恐惧。”

　　“因此我改变了主意。姬娜小姐，”薇诺拉拂了拂鬓发，像对闺中女友那样悄声说：“我会带你回到我们在佛罗伦萨的城堡，你知道，我们还缺少一只红头发的兽。只需要对你做一点小小的改造…”

　　“我的老板会不高兴的！”姬娜突然甩出一只瓷瓶。那是吕希娅悄悄递给她的圣水，瓶口的木已经拔开，清亮的水珠扇形朝薇诺拉飞去，使她无法闪避。薇诺拉遮住面孔，但手臂上还是沾了几滴。

　　“真是令人讨厌。”她皱起眉头，抹了抹水渍。“圣水、大蒜、十字架…愚昧的人类，你们的头脑永远这么可怜。”说着薇诺拉伸出双手，遥遥指向红发舞女。

　　一股冰冷的感觉侵入肌体，姬娜只觉身体由外而内象被冰水浸透一样，逐渐失去知觉。格蕾茜拉挽住姬娜，发觉她的手指正渐渐变得冰凉而又僵硬。

　　她握紧口的十字架，高声念颂道：“万能的圣母玛丽亚，我赞颂您的名，您的荣光与我们同在。”随着修女悦耳的声音，一道雪白的光芒从她前绽放出来，宛如雨融去冰雪，黑暗迅速退去。

　　薇诺拉的脸色大变，耀眼的光芒下，她精致的红变得雪白，她用手遮住眼睛，尖叫着仓皇逃开。格蕾茜拉那双清亮的眼睛因为虔诚的信仰而无比坚定，她高高举起十字架，让圣母之泪的神圣光芒涤去黑暗。

　　亲王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他展开黑色的披风，一个旋身突然出现在独眼猎手身前，接着扳住他的肩膀，张口朝他脖子咬去。独眼猎手大吼一声，挥拳擂在亲王口，把格林特打得向后一退，身子停在空中。

　　但那两对嗜血的利齿却毫不停顿地近他的咽喉。猎手从中拔出匕首，就在尖牙及体的一刹那，捅进亲王的小腹，力量之大几乎连手腕也进他身体里面。

　　血鬼亲王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他勾下头，蜻蜓点水般在狩魔人颈上一触，然后远远飞开，但那一吻，已足以使他的尖牙穿透狩魔人的皮肤，刺破颈部的动脉。

　　独眼猎手两手摀住脖子，缓缓跪倒，止不住的鲜血象泉一样从他指中出，染红了半边身体。近在咫尺的吕希娅只来得及扶住同伴的身体，她一边防备远处的亲王，一边叫道：“快帮他止血！”

　　格蕾茜拉高举十字架，用来震慑血鬼。姬娜还没有从麻痹中解。巴尔夫抖得让人认为他还能站立已经是个奇迹。余下的只有黛蕾丝和洁贝儿。

　　从亲王现身到独眼猎手受伤，黛蕾丝始终恬2淡的眼神渐渐变得炽热，危险与挑战，使潜伏在她体内的血开始奔，白玉般的双颊浮现起一层嫣红。她一手抚住独眼猎手后脑，手指舞蹈般一轮轻跳，依次按过猎手脖子上几个神秘部位。

　　狂涌的鲜血渐渐止住，独眼猎手脸色苍白，跪在地上无力着气。很明显，他已经失去了战斗力。黛蕾丝挽起青丝，盘在脑后，然后提着长剑，朝黑暗中的格林特亲王走去，她的目光犀利而坚定，赤的脚掌彷佛漂在水面上一般轻捷。

　　亲王长长的披风与黑暗融为一体，那柄匕首还留在他小腹内，亲王却浑然不觉，他盯着越走越近的少妇，锐利的眼睛在黑暗中冷冷闪动。“污辱我嫂嫂尸体的是你。”

　　“哦…”亲王抱着手臂，右手食指点在上想了想“我子总是很有创意，不是吗？”薇诺拉躲在楼梯后的阴影中，冷笑说：“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摩尔人回来得太早，你嫂嫂的尸体会更人。”

　　“我父亲口的木桩也是你们的吗？”“当然。很抱歉木桩没有印上维斯孔蒂家族显赫的徽章，我想，伯爵一定会抱怨自己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黛蕾丝的声音颤抖起来。

　　“那么，我母亲的尸体呢？”亲王了嘴，嘴有出一丝恶的笑意。

　　“黛蕾丝小姐，”他像大多数人一样，无视于巴尔夫的存在“您要知道，那只是一具空棺材，而您的母亲…”黛蕾丝屏住呼吸。“正和您猜测的一样。

　　没有死去。”亲王脸上的笑意渐渐扩大“经过了七年的调教，您母亲已经成为秘最乖巧，最受的娼。”＊＊＊

　　黛蕾丝咬紧嘴，月光在剑锋上微微闪烁。“智慧是血族同仁们的最爱，人的东方风情，人的体，还有令人沸腾的血…”

　　格林特亲王抚住口，陶醉般说道：“我最喜欢一边与您母亲，一边从她道里取鲜血，那是体和精神的最高…”

　　一道剑光划破黑暗，亲王猛然飞起，笔直升上大厅穹顶。相比于亲王鬼魅般的速度，黛蕾丝不仅毫不逊，反而更快。

　　那柄印着维斯孔蒂家族徽章的长剑划过一道电光，直刺亲王口。“叮”的一声金属震响，格林特亲王架住剑锋末端。在力量方面黛蕾丝还无法与血鬼亲王相比，长剑急速弹开，反击力之大，使她手指一滑，几乎扔开剑柄。

　　格林特亮出手中的武器，那是狩魔人刚刚刺在他小腹里的匕首。在他整洁的礼服下，创口正迅速愈合，没有浪费一滴血。这就是血族的不死之身，近乎于神的能力。“假如我知道智慧有你这样的女儿，七年前就不会急着离开米兰。”

　　亲王一只棕色的眼睛在单片眼镜后闪着危险的光芒，当初他付了两名助手和一条手臂的代价，才成功制服了黛蕾丝的母亲，可惜没有来得及杀死伯爵。

　　幸好他对掩饰身份有着丰富的经验，伯爵才没有怀疑到这位佛罗伦萨的著名律师，甚至还委托他来处理自己的遗产。

　　伯爵的财富的确庞大，连这位主宰黑暗的血族亲王，都忍不住亲赴城堡攫取他的遗产，顺带解决掉维斯孔蒂家族的其他成员，彻底埋葬这个高贵的姓氏。

　　但黛蕾丝的出现非常令他意外。她的美貌，她的勇气，还有她混杂了东西方两个世界的血…一定非常美味，对于血族来说。

　　这样的女人甚至比伯爵的财富更珍贵。她还很年轻，大概只有二十三岁，但是看起来比她母亲还不好应付。比较起来。

　　薇诺拉的资历远不如他以前的两位助手，现在又被圣母之泪克制…也许应该换个方式。亲王眼睛中透出奇妙的光彩，他的眼眸原本是棕色的，带着镜片的一只颜色略浅。

　　此时瞳孔微微波动，颜色由浅而深，视线透过水晶镜片，朦胧的犹如昨晚那场梦境。每个人都在望着黛蕾丝。刚才她的一击，似乎比血鬼的出现更令人惊讶，连巴尔夫也没想到自己的子居然会使剑，而且似乎比职业的狩魔人更强。

　　黛蕾丝手里的剑柄被细麻层层裹，伯爵握在手里也许正合适，但对她来说未免于大。刚才格林特的反击力量再大一些，长剑早已手。七年来，黛蕾丝一直在修习《时轮经》，那是母亲留给她唯一的纪念。

　　母亲曾说：它里面蕴藏着世界所有的秘密。例如亲王的眼神。每个血鬼都具有不同的异能，起初并不明显，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能力也会越来越强大。薇诺拉所拥有的是麻痹，而亲王则是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