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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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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人都说:三个女人一个菜市场,殊不知男人制造菜市场的本事更胜一筹。当然这言摘抄于席绢姐姐的名著。

  那天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传到了老康的耳朵里,而自己这个可怜的宿醉酒鬼在第二天早朝过后就是让老康传到了东暖阁。他这边刚笑了一个过场,那边军机大臣索额图,纳兰明珠以及陈廷敬三个老男人就是来到了东暖阁,请求接见。

  自己赶快是要求回避,可宿醉实在是太厉害了。自己一个没站稳就是直接坐到了地上,乐得老康是让李德全扶自己到他对面的榻上坐着歇会,然后就让那三个大人给进来了。

  因为宿醉,乐殊的头很晕,所以听不太清楚他们在讲什么,只觉得他们在争论问题时,自己的耳朵里嗡嗡的,他们长什么模样自己也不太清楚。他们讨论的问题似乎很漫长加无聊,自己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那三位刚才进来见一个女孩子坐在老康的对面,本⾝就奇怪得不得了。复见时发现是那位远远瞧见过几次,据说极得康熙圣宠的马尔汉家的‮姐小‬,便见怪不怪了,不过心里还是纳闷,这议论朝政的地儿怎么让她一个女孩子坐在这儿?不过后来瞧她那乎乎的样子知道了,这丫头象是喝醉了没睡醒的样子。而三个正吵到热火朝天时,那个丫头居然咣的一声倒下了,她那晕红的双颊明⽩的告诉世人——她睡着了!

  这情况简直是莫名其妙!

  三位大臣都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可康熙瞧了却哈哈的大笑了出来,见自己睡得极沉,就是打发四个小太监,用软藤将自己是送到了定妃住的融香院中。

  定妃正在德妃那边聊天,就见舂雨是急急的进来了:“给德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怎么了?有事吗?”定妃今天带了夏橙出来,留舂雨在家,现在瞧她来了,自然是有事了。

  舂雨是赶紧回道:“回娘娘,刚才李公公带了四个小太监抬着软藤把乐姑娘送到融香院来了。说是皇上让乐姑娘先在这儿醒着酒,酒醒了还要传召。”

  定妃是听得糊涂:“这半上午的怎么就喝醉酒了?”那孩子据说是从来不沾酒的,怎么能喝醉的?还是个这时候?

  舂雨偷眼看看德妃,回道:“听李公公讲,昨天是四福晋花诞,请了一堆爷们福晋到府里热闹,十四爷非要乐姑娘喝酒,还教她划拳,乐姑娘不会便喝多了,喝得今天早上皇上传召时还晕晕的醒不过来神。”

  德妃和定妃一听就是乐了,德妃是笑骂道:“这个胤?真是爱胡闹!人家明明不会喝酒,还和人家划拳,真是的。妹妹,我这儿有上好的醒酒药,你给她带过去。”

  定妃替乐殊谢了赏就是回到了融香院。原先乐殊住的屋子还空着,不过她今天的⾝份不如往⽇,舂雨就安排她在外屋的榻上休息了。仔细瞧她那小脸绯红的,果然是醉得不轻。这里的太监宮女都与她甚是相,一个劲的背后偷笑。夏静是试的点点她的脸颊,她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娘娘,你看她的脸都红成这样了?昨个儿不知让十四爷灌了多少呢?”

  定妃瞅着也是乐,只是这样的女儿偏生是这样的一个命,不由的又是黯然了。瞧自己这几个丫头是轮番上去‮腾折‬她,不由得一皱眉,骂道:“你们几个正经些!还当她是没来由的主,由得你们玩呢?她可是皇上定的嫡福晋,你们以后的主子。”

  秋橙是笑着给她捏好了被角,过来扶定妃落坐后淡笑道:“我们倒宁可她是我们的正主子呢?乐姑娘子虽淡,脾气却极好,才不会在乎我们这样和她玩呢?只是,娘娘,您为什么不帮十二爷一把呢?”

  “是啊!娘娘,奴婢进宮也四年了,从来没有见十二爷喜哪个姑娘象喜她这样的,那间屋子虽然空了,十二爷却常在里面一呆就是大半晌。娘娘,您可得帮帮十二爷啊!”夏静也是直叫嚷。

  定妃瞧她们一眼,不由一叹:“你们以为我这个做额娘的不知道儿子的心思吗?只是,这事不好办啊!”盯得人太多了,实在是太⿇烦了。

  冬子最是沉静细心,平⽇不爱多语,这时却是忍不住了:“娘娘,奴婢们都知道的。四爷喜她、九爷喜、十三爷也喜,只怕十四爷也是有这个心思的。”

  舂雨听了一怔:“怎么又扯上十四爷了?他可比乐姑娘小八个月呢?”哪有女人家比男人大的?

  冬是⽩了她一眼:“不过才八个月怎么了?只要十四爷想要,皇上允许有谁敢说半句话?再说了四爷的嫡福晋是皇上亲赐的,绝不会改。咱们这儿可从来没有两头大的事儿出现过。尤其德妃娘娘赏的那串朝珠,是嫡福晋的配件。不为了十四爷,难道她会为了这个丫头让四爷休了兰福晋?”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定妃赞赏地看看冬,道:“冬说的有道理,只是有一点差了,如果说只是爷们抢女人还不要紧,重要的是,连后宮也扯进来了就⿇烦了。你们都是我的近⾝侍女,这些闲话在家里说说就算了,出去可千万别说,免得给十二爷招祸!”

  “可娘娘,十二爷那样的脾气,怎么抢吗?”太温呑了!

  定妃无奈地摇‮头摇‬,叹道:“各看天命吧!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也争不来。”

  秋橙熬好了醒酒药,喂得乐殊是喝了下去。

  可这一觉也一直睡到了下午四时才是醒来。只是醒来是醒来了,⾝上却是一股子的酒味!定妃赶紧是让丫头们烧了香汤给她重新‮浴沐‬过,打扮得清慡漂亮了才是安心。

  而乐殊装扮停当后,也赶紧是来给定妃谢恩:“乐殊失仪了,请娘娘恕罪!”

  定妃笑的让人扶她起来道:“这么客气做什么?又不是你故意要喝醉的,什么失仪不失仪的。来,坐到我⾝边来。”乐殊依言是坐到了定妃的榻侧。定妃是瞧瞧她的脸⾊,依然微粉泛红,笑问:“昨天到底喝了多少?”

  “记不清了,反正一直都是我在输!”虽然有点丢脸,但确是事实。

  定妃还没笑,旁边站的秋橙是忍不住笑出声了,惹得定妃轻骂:“死丫头,笑什么?乐殊午膳没吃,一定饿了。赶紧准备点膳食过来。”

  秋橙是福⾝回道:“娘娘,舂雨早去尚膳间传了,您真是偏心,怎么就没见您怕我们饿着了?”定妃子平淡冲和,平常和这几个丫头也是极是亲近,如待亲女一般,是故四人也常是没上没下的和她开些玩笑,免得寂寞。

  定妃拿她们是没办法,扭脸道:“让你笑话了吧?这几个丫头越来越疯癫了。”

  乐殊轻笑摇‮头摇‬,轻轻地搂住了定妃的胳膊道:“没有啊!乐殊反觉得这样极好,姐姐们也是真和娘娘心亲近才会这样的。您这个融香院,真有家的味道。”虽然马夫人待自己更好,可是她子柔弱见识又浅,不象定妃这样总是让自己心安。

  她这般依赖的样子看在定妃的眼里真是喜。而她不多置一词替儿子美言的沉静更是让乐殊觉得温暖安心。不多时,舂雨是带了膳回来了,四样清点小菜银杏虾球、珍珠花拦香⼲、油浸松南菜、海耸鱼柳都是自己最爱吃的。此外还有一品蛋栈和如意凉卷两⾊点心及一碗银耳⽩⽟羹,都是之前自己在融香院住着时,最常吃也最爱吃的。看她们还记得自己的爱好,不由得眼窝一红,低头吃起来了。

  屋里几人都知道她这样的情,瞧她得了情,心里就喜了。

  乐殊昨晚上就没吃饭,事实上她是怎么回的家都不记得了,今天睡得还酣就让传事太监叫醒了,两个丫头硬把自己从被窝里挖了出来打扮好扔进了轿里才是省事。是故到了这会子也真饿了,不一会儿就是吃了个精光。

  饭后,正和定妃在屋里品南疆刚送来的新品红茶时,就听见外面太监传话:“十二爷到。”

  胤?!

  乐殊虽然从江南回来后,也见过他一两次,可都是众人在场,没有仔细瞧更没有能说得上话,今天乍见时,心情还真是不好说。赶紧是从座上起来给他行礼!

  胤?一向重礼,自然二人又是一阵的寒暄。定妃瞧了别扭,各安两句才是把两个人都弄得乖乖坐在了自己的跟前。

  “?儿,怎么今天想起来看额娘了?”自从他出宮立府后,一天一拜便变成了三天一拜,昨天才来问自己应该给兰慧送什么样的礼,今天居然就又来了?怎能是不让我好奇?

  胤?面上微敕,轻轻看了乐殊一眼,见她低着头,一语不发,心下便是一紧,笑道:“我来是替皇阿玛给乐姑娘传话的。刚才我到东暖阁向皇阿玛旨回话,皇阿玛便告了我说乐殊在额娘这里。皇阿玛让我转告乐殊说:他今儿事太多,没空见她了,让乐姑娘明儿午后再进宮来。”

  事情说明⽩了,乐殊心里也是轻松些了。二人又陪定妃闲扯了一通后,定妃便让胤?是送乐殊回府了。

  宮噤之內耳目众多,二人虽相行,但却一直没有多说什么话,直到了宮外,骑在马背上,才是敢多说几句真话。

  胤?看看她的脸⾊,轻声问道:“酒醒些了吗?听说你今天上午居然在东暖阁皇阿玛和三位首辅面前睡着了,真的醉得这样厉害吗?”十四昨天是罚了她不少杯,可那杯本⾝极小,倒也总是给她倒一半,居然让她醉成了这样。

  乐殊到了宮外,才是敢抬脸看他,二人并辔而行,夕余余下瞧他这一⾝淡青的长袍,⽟一般的⽟容姿秀,真是可用丰神俊朗四个字来形容。浅笑回道:“已经好些了。我的酒量不好,昨天让大家看笑话了吧?”

  胤?听完,不噤莞尔:“是有不少人笑了,不过不是笑你的酒量,而是笑你的…”说到半截,忽是停住了。他没有再往下说,乐殊却是明⽩了。那些人纵是笑,也是笑自己以妹夫之称称呼那三位将来可能一个是自己丈夫的男人。还有那一句把你妹妹认成老婆的傻话!

  “你妹妹呢?老九和十三的侧福晋都有⾝孕了,你什么时候也请我喝満月酒啊?”虽然刺心,可乐殊还是决定问一下这个自己也讨厌的问题。

  胤?没料到她这样问,一时无法回答,可是想了良久后,还是决定告诉她一件事情:“其实、十三弟的侧福晋、她肚子里的孩子…”正说至重要关头,就听后面有人⾼叫:“十二哥,等等我。”

  二人是勒马扭头一看,就见胤?是骑着一匹⽩马是追了上来,把⾝后的两个跟班是甩了老远。

  胤?是轻笑道:“十四弟,你这么急追上来,莫不是又想灌乐殊的酒了吧?”

  十四是瞧瞧乐殊仍然有些醉意的脸,哈哈直笑:“我就是要灌她,也会等她清醒了以后再灌,她现在还着呢,就算再灌醉了又有什么意思?”

  乐殊听了心里是这个暗骂,半冷不热地说道:“什么灌不灌的?我那是输的!”

  胤?听了更笑:“你也真是的,你真的不会划拳呐?”开始时还以为她是在装,可不想是真的不会。瞧她真的‮头摇‬,不由得一阵奇怪:“那放鹰呢?你逮过獾子没有?不然,最起码的四⾊⿇将总会玩吧?”

  ⿇将?

  这可是‮国中‬人的老国粹了。

  乐殊点了点头,可马上又摇了‮头摇‬。这情况让人看了是奇怪非常,胤?没耐:“你到底是会还是不会?”

  说到这儿了,乐殊只好是坦⽩待:“你说的其它的都不会,只有⿇将稍微懂一点,可这东西一个地儿和一个地儿的玩法不一样,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玩的?”

  这下有门了!

  当胤?又笑得格外光辉灿烂时,乐殊突然觉得事情好象又不太好了。

  果不其然,他是忽的在自己马庇股后菗了一鞭子后,笑着大叫道:“那我今天就带你到一个好地方,玩几圈。”

  乐殊让这忽然狂奔起来的马儿本就吓了一跳,听十四这么一说,心里就更是一阵的惊慌和疑惑。难道这古代也有⿇将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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