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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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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礻我一向是直炮筒,外号十霸王不是指他作事霸道,而是指他在办事的时候经常蔵不住心事,忍不住脾气以致发起火来六亲不认。人见打人、佛见杀佛的个

  但这回,他好象蔵得有点太好了。

  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他居然也喜乐殊。

  这其中除却他的情敌,兄弟妯娌外,头一回老十⾼竿到居然连皇阿玛给瞒住了。如果不是今天的这种情况太特殊,也许他会瞒得更久吧。

  只可惜,胤?和琪梦这边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如何处理老十的这桩暗恋,如何不让老九和乐殊知道时,已然发现两个人已经站到了饭厅门口。并且一脸的惊讶无比,看来定是听到刚才的这句话了。

  流汗!或者这种情况已经可以用成吉思汗了。

  场面很寂静,大家很尴尬。

  胤礻我让当众揭穿了心事已经够难堪了,居然还让自己的兄弟兼情敌、自己的暗恋对象同时听到,真的觉得臊死了。不知道该如何向胤?解释,更加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乐殊,只能是咬着牙在原地呆了半天想不出一句解释的话来后,跺脚就是想溜。

  结果,当场就是让胤?一拳头打了回来,这一拳可真是不轻,正打在胤礻我的嘴角上,当时就青了一块。胤?是急着叫:“九弟。”想劝架,却是让琪梦拉住了。用眼神告诉他,这种事不要管,也不会有什么事。这么多年兄弟了,琪梦很了解胤?,他断不会因为老十也喜乐殊而打他的,打他的目的肯定另有他意。

  果不其然,胤?是气呼呼的擒起了老十的脖领子怒道:“我是谁?你说、我是谁?”

  “九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胤礻我有点害怕老九发飚,更怕他再也不理他,急着想解释,可是嘴却拙得说不出什么比较有建树的话来。

  他越是急,胤?就越是生气,回头瞪了一眼那个头痛得直头的乐殊,是气骂道:“你还知道我是你九哥,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是外人?我不值得你相信?还是你认为我会和你争?老十,你说啊,你当我是什么人?”

  料不到他是这样的原因在生气,胤礻我眼眶子直泛红,想说什么可却说不出来。只是低着头不说话,气得胤?是直咬牙,想骂什么却是骂不出来。这种事,胤?和琪梦也不好说什么,真是没办法说的事嘛。

  他们都想不出来下面要如何破冰,乐殊却想得出来。轻巧巧的踱到胤礻我的⾝边,没事人似的还象以前那样把胳膊搭在他肩上,不的瞧着胤?气呼呼的面庞是淡道:“怎么不骂了?想不出词来了?想不出来我告诉你。嗳,胤礻我。”

  头一回叫他名字,老十有点反应不大过来怎么回事,只能是很怪异兼不好意思的扭头看乐殊。只见这个丫头片子是一副吊乐啷当的公子哥德行,一只胳膊搂着胤礻我做哥俩好的状态,一只胳膊是叉着做流氓状,然后撇着嘴学那些八旗‮弟子‬的面孔歪嘴道:“听说过没有?兄弟如手⾜,女人如⾐服。不就是一个女人们,犯得着伤咱们兄弟间的感情。你这样就是看不起哥们,知道不知道?”说完,还有模有样的拍一下胤礻我的脯,完全的公子哥德行。

  装得太象了,味道一准一。

  当场就是把四个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的人逗笑了,琪梦是赶紧招呼管家上菜,五个人是⾼⾼兴兴的坐到了一个桌子上吃饭喝酒。胤?是又好气又好笑,看看老十又看看乐殊,是这个轻骂:“臭丫头,我们兄弟间的感情尽早让你离间光了。”

  一句玩笑话,乐殊不当真,胤礻我却是当真了,赶紧张嘴想解释,却是让乐殊一筷子菜⾊塞満了嘴,然后好爱娇的靠在胤礻我⾝上,羞答答的问道:“鹅鹅,好吃吗?”

  噗!胤?今天已然是第二次噴酒了,与他一向的形象竭然相反,但是:“拜托啦,弟妹。不要叫那种名字行不行?”酸得人牙都掉了。

  他不愿意让叫,可乐殊却觉得蛮好啊:“我觉得不错啊,叫起来多可爱。是吧,鹅鹅,来吃这个。乖厚,姐姐疼你!”

  噗!又一口。

  只不过这回不是老八了,虽然他也想噴来着,但好歹是忍住了。这回噴的是琪梦,不过她可没有埋怨乐殊,只是笑得前仰后合的花枝颤,一边笑一边指着乐殊骂:“越来越不成体统了。什么姐姐?老十可比你大。”

  “年纪大有什么关系?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只要有爱,⾝⾼不是距离、体重没有庒力、年龄不是问题、别也没有关系。”

  噗噗噗噗!这回除了乐殊外的其他四个全部吐⾎了,前面三个还好说,最后那个实在太夸张了。

  “别也没有关系?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爱好啊?”胤?是简直对乐殊要刮目相看了。

  他们笑个半死,乐殊却一点也不笑,反而是直冲琪梦抛媚眼,一副我对你早有心意的模样,得琪梦是直起⽪疙瘩,赶紧讨饶:“你且饶了我吧。我可没这种爱好,你另找别人吧。”笑死人了,笑得腮帮子都痛了。

  胤礻我本来是很尴尬的,可让她这么一闹,闹得一点难堪的情绪也是找不见了。一餐晚膳,五个人是笑话连篇,饭倒没有吃了多少,可每个人却得不象话,笑的。

  因为要照看旋舞,所以乐殊也就不再多呆了,用罢晚膳后,便是起⾝告辞了。以往都是老九送她,这回却让胤礻我送。开始老十磨不开,但琪梦一脚踢过去就没辙了。

  乐殊不爱坐轿子,出行大多是坐马车,又快又宽敞。在里面和谁说个事也不打紧,这回照样马车里成了议事厅。

  胤礻我有点脸红,尤其在独自对她一人的时候,浑⾝上下更是觉得尴尬。不过有话还是要问的:“九哥、他没为难你吧?”很老实的问话,问得乐殊心里好暖和,真诚的回道:“胤礻我,你真是个厚道的男人。放心吧,没事。该说清楚的都说清楚了,他以后不会再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了。”

  这样就好,只是:“你不会怪我吧?”下午的事实在是胤礻我这辈子最丢脸的事了。

  “怎么会怪你呢?有人喜我,证明本姑娘行情好啊。再说你一向蔵得好,又没有给我带来什么⿇烦,反而一直关心我,适时的帮我一把。我不曾谢过你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会怪你呢?”都说老十鲁直,但有时候他办事也是很贴心的。

  她的了解让胤礻我很窝心,只不过:“我也就这么点本事了,真碰上什么过不去的关,我怕我是帮不了你的。”自己不象八哥九哥那样机灵百变,也不象十三那样深得圣宠精敏机智,就连十二也比不过。他文才风流、潇洒温文,最讨乐殊的喜。自己只不过是个笨人罢了。文不成武不就的,想个折说个话也说不好。

  知道他在想什么,只不过这样时候的劝慰是没用的。乐殊只是淡淡的笑道:“既然当初决定要瞒,就瞒到底。琪瑛是个很好的姑娘,对你也一心一意,你可不能亏待了她。否则我是真会恨你的。”那个大咧咧直率的蒙古姑娘,乐殊一向喜得紧,两个人的感情也很是不错。乐殊不希望她象婉晴风弦一样讨厌自己。

  胤礻我听了是自嘲一笑:“她早就知道了。”

  “啊?什么?什么时候?”我的天呐,琪瑛居然知道了?“她怎么说?她不会恨我吧?”有点想哀号。

  胤礻我赶紧是‮头摇‬:“没有没有,她没有恨你也没有讨厌你。她只是说:乐殊是确实是很好的姑娘,人长得漂亮,子温厚,脑袋虽好却从来不想过主动害人。就算游走于几个阿哥中间,也从不见她挑拨离间,反而是尽力的弥补伤痕。她说她很佩服你,也非常喜你。只不过,她和我一样都是笨人,无法真正融⼊你们这种聪明人的生活。”

  好感动!

  感动得好想哭!

  乐殊是没有想到,琪瑛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心里甭提是什么滋味了。回味了半天后,猛的是扭住了胤礻我的耳朵,怒道:“好好对她,听见没有?不然,小心我的铁拳头。”

  铁拳头?⾁包子还差不多吧?胤礻我有些想笑她的那个铁拳头。不过她的拳头虽然打不死人,但拧起耳朵来还是颇疼的,只好是讨饶了。两个人一路叽叽咯咯,有说有笑的是回到了十三府。

  放下乐殊后,胤礻我就是回府了。看着马车走远后,乐殊才是回往屋里。家里照例平平静静,⽟雁在知无法要回儿子后,也不敢再闹腾什么了。反正她现在的⽇子过得也算荣华安乐,吃好喝好,主⺟也不为难她。就这样过下去算了。

  侧福晋在熬过一个冬天后,万念俱灰的乖了没三个月,在得知太子有望复立后,又来了精气神,每天又开始涂红抹绿了,对待乐殊也不向以往那样恭敬了。下人们觉得奇怪,乐殊深谙其里,也不待管她。只是,看到她却不得不忆起那件已然让押在掖庭里充当浣⾐奴的沁贵人。一个冬天,她是怎么过的呢?而她既倒台,这个侧福晋一个象样的替⾝,将来又会如何呢?

  不想了不想了,太心烦了。还是看看我们可爱的旋舞宝宝好了!这丫头最近说话没有一点的进步,反倒是有些倒退了。哄她也不想说话,反倒是一个人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嘴里突然蹦出来一些奇奇怪怪的词。让人听了又好笑又奇怪,乐殊不懂小孩,不过啂娘说正常就正常。今天自己一整天不在,不知道她又出什么好玩的事来了。

  十三不在家,自己就只好成天找这个小丫头玩喽。

  尤其在忙完今天的这桩事后,自己也许会休息一段⽇子了吧?

  果然,接下来的两个月里,老康没有再派给自己任何差使。不是没事,只是事太多罢了。在自己打通老八的关节后,二月二十八⽇,康熙便带上老八起架巡查畿甸,视查河路。

  三月初九⽇

  以复立胤礻乃为皇太子,遣官祭告天地、宗庙、社稷。祭文称胤礻乃前忽患暴戾狂易之疾,故予退废“当有此大事之时,生奷恶之徒因而各庇奷,借端构衅,臣觉其⽇后必成阶,随不时究察,穷极始末,后乃确得病源,亟为除法,幸赖皇天眷佑,平复如初。”

  三月初十⽇

  以大学士温达、李光地等为使,持节授皇子胤礻乃册宝,复立为皇太子。

  四月十五⽇

  大阿哥因用琊术谋害太子胤?,被终生拘噤。

  五月之前,京城恢复了平静,除却永远的少了一位大阿哥之外,一切恢复了原状。太子仍然是那个太子,阿哥们各司其位。马齐恢复了原来的官位,风弦的病也一天天好了起来,婉晴的阿玛果然是个会‮钱赚‬的,最近又大大的捞了一票,让这丫头的门面又齐楚了不少。

  四月二十六⽇,老康再度带上人马去塞外避暑行猎去了。说的好听是去玩,但事实上却是另有目的。这回他带上了太子胤?、三阿哥胤祉,五阿哥胤祺、八阿哥胤?、十五和十六,一共六位阿哥。破天荒的头一次没有带乐殊随行,理由说得很清楚。温恪在京待产,要她这个嫂子就近照顾。敦恪的嫁期订在了六月初八,要她忙里忙的侍侯好妹子出嫁。总之,留了一大堆七八糟的明旨给乐殊,没一条是正经事。

  但比较古怪的事情却是:在老康离京前五天,四阿哥奉旨提前回京了,江南的案子已经大部分结?,留下收尾工作让胤祥来处理就行了。老康这回留京负责监国管事的人选指定了冰四胤?。只一位阿哥监管国务,而且这个人居然还不是太子,并且还没有派任何人辅监。开始大家都不明⽩皇上什么意思,可在送走老康半个月却是乍然全明⽩了。

  胤?一直是办事极其认真的人,老康把他留下来监管政务没人有什么异议。太子大阿哥甚至于老八在內都喜争,独他不爱玩。任谁来找他办事,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德行,铁面无私。这样的人留在京里,不只老康放心,‮员官‬们也省心许多。经过半年重磅出击炸得几乎粉⾝碎骨的朝野,实在是需要一阵子安静平稳的⽇子来休养生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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