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既然如此

　　“哎，你这样我不好。”她把领结解开又重新开始，他若是不放手，大概半天也是一团糟。“你不是很会系领带吗？”他反问，双手重重的捏了她的股一下。

　　“你…你别闹。”邹清允才不听她的，按住她的部，把人搂到两腿之间，仰头亲上她的嘴，带有薄荷味道的舌头闯进去挑衅。

　　就连舌都上了。把她吻至氧气不足。热吻过后，两人额头相抵，邹清允蹙起眉说：“你还是有点烫，我带你去看医生。”“没事，我睡一下就好了，就是一直太热了。降不了温。”

　　“那你请假，今天休息。”方楚楚最排斥告病假了，毕竟只是小小的毛病，难免心中有鬼，但被邹清允一直盯着。只好耷拉着脑袋给安倩如打电话，对方回她一句ok，漠不关心的挂了线，她觉得委屈，抬眸瞪着邹清允“你满意了？”四个字全写在脸上。撅起了嘴巴。

　　她催促道：“你快去开会吧，迟到了吧？”邹清允放开环在她上的手，站了起来，平静的回道：“开完会我就直接回S市了。”

　　“我知道，”她掂脚，两手替他收紧领带，终于系出完美的梯形，说：“我明天下午也回去。”

　　大家都在S市，想见面的话肯定能碰上的，就怕他贵人事忙，并不特别想再看到她。邹清允套上西装外套，言又止，最后没代什么就转身走了。

　　留下方楚楚一个人在诺大的房间里发呆，这时候她才瞧见边一盒开了封的保险套，原来他事先准备了，当下也戴了，不过刚才过程太混乱，她都没有察觉。

　　单纯因为不想浪费，她把盒子里剩余的两个都带走，回到自己房里，便把东西蔵到行李箱中。方楚楚迷糊糊的睡了一觉，醒过来时已经中午了。吃了点东西还是决定回到岗位上努力。

　　收工后，导演提出既然是在P市的最后一晚，该去喝点酒庆祝一下，于是几个经纪人带着艺人和助理们，热热闹闹的去了酒店的酒吧开趴，她没什么兴致，身体也不太舒服，所以偷偷溜了。

　　酒店附近都是价位高的餐厅，走了半天，只找到一家吃饺子的小店，方楚楚一进去就看见李述正张大了嘴，鲸着饺子。尴尬的。旁边的桌都是一家老小的，没空出几个位置。

　　“一个人吗？”她问。李述鼓起腮帮点头，摆手示意她随意坐吧。于是方楚楚与他对坐，她叫了一盘荠菜猪饺子，狼虎咽，吃不够又多叫一盘。

　　李述旁观着。还以为有人在跟她比赛。方楚楚掩着了的嘴，叹道：“这也太好吃了！”李述笑着点头，甚是认同，确实有他家乡的味道，他瞧了瞧方楚楚，指着她的脖子，问：“你吃荠菜会过敏吧？都出疹子了。”

　　过敏？不会啊？她摸着脖子想了想，哎，不是红疹，应该是邹清允给她种下的一大片吻痕。方楚楚难为情的托着头，回道：“啊…对，不可以吃太多。”

　　＊＊＊李述比她来得早，吃得少，吃完了倒没有马上结帐走人，而是不动声的在喝茶，垂下眼帘，仿佛在品味宛如散文诗一般的慢时光。

　　就像张沐说的，方楚楚在李述身上看到了电影感，他着实像活在名导演缓慢镜头下的人物，举手投足自带淡黄滤镜和蓝调配乐，她本来边吃边滑着手机。

　　顿时觉得自己这样不太礼貌，干脆把手机静音锁屏，搁在桌边。两人相对无言，倒没有别扭的气氛，淡得像一杯玄米茶。

　　方楚楚专心吃东西，荠菜的味道更浓郁了些，转眼桌上只剩下两个空盘子。擦过嘴巴，她拍了拍大腿，说：“回去吧。”李述点头，各付各的，然后结伴走回酒店。

　　大概20分钟的路程，方楚楚两手在牛仔的后袋里，走在行人路的内侧，她猜想李述是怕她晚上一个女生回去危险，才特意陪她一块走的。

　　这自然而为的举动暖的，她没有点破或是道谢，宁可沉默以待，因为看他活在自己的宇宙里，应该很讨厌别人自来的攀谈吧。没想到先找话聊的是李述。“张沐说我该多跟人接触。”

　　“是吗？沐姐是怕你太闷了吧？”“嗯，她说快三十岁的人还足于这种级别的社能力，该直接垃圾分类了。”“哈哈，她真敢讲。”“也只有她会对我实话实说了。”

　　方楚楚点了点头，踢着脚边的小石头，说：“在这圈子几乎没有人愿意掏心掏肺，说了的和没说的都会没源由的被曲解，误传，无限放大。”

　　她初入行也不习惯，一把活生生的直折剑，却非要左一句姐，右一句哥，生怕得罪人，每天步步为营的干活。过去遇过太多让人沮丧的场面，都懒得说了。

　　“不过我也目睹过大家多么认真敬业的对待自己的工作，不是空有那些是是非非，所以多跟内行人交流确实很有帮助。”

　　“你说的是，我必须改正过来。”李述很谦逊，配上他这张诚恳的脸，特别质朴的态度，没有自知之明的话还以为自己刚刚说出了什么警世名言。

　　方楚楚捋了捋头发，被他得不好意思，区区一个小助理居然敢提点别人，也太厚脸皮了。

　　“慢慢来就好了，其实，你为什么会进到听风来呢？”夏薰、王佳现、任菲菲…听风的艺人都是物以类聚，甚至过于公式化，曝光的机会离不开拍偶像剧，上综艺节目，而李述怎么看都是格格不入。

　　“就想演戏吧，我不是科班出身，无名之辈，也只有听风愿意收容我。”“哦…”话到嘴边，方楚楚想了想，还是止住了。

　　她想知道的事情好多，短短的路程根本不够时间，就怕话闸子一开，会把李述给吓跑了，而且她心里明白，打听下去，起点不知不觉又会绕到邹清允身上。方楚楚多希望能暂时忘却这个男人，想他想得都快要鄙视自己了。

　　她后悔了吗？说来奇怪，并没有，但她的心就是不踏实，静下来在想他，浮躁的时候更想他，可是他们之间该怎么定义？伴？炮友？一夜情的对象？她根本没资格想念邹清允，既然如此，倒不如逃避一下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