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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楼顶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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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来教学楼的时候我都看见了,他把你抱起来亲。”伊丽亚利把头搁在她发顶上“小宝贝儿,我也好想抱你,亲你,天天跟你在一起。我想你都快想疯了。”

  他的声音闷闷的,透出股委屈。如果他强硬跋扈,维桢还能发脾气,这样一副撒娇的样子,维桢有点傻眼了。“小宝贝儿,我太喜欢你了。你可怜一下我好不好?”伊丽亚利将嘴贴到维桢脸上,想亲她,被维桢躲开了。

  “你不要喜欢我,我,我不愿意。”维桢知道有些男女会享受异的倾慕,有些还像集邮一样接受各类人的追求,她不是这样的,她不习惯受到人群关注,从心底里抵触甚至是有点恐惧男人的爱慕,她是个特别能忍受乃至是享受孤独的女孩子。

  偏偏她生就倾城相,这点平常人垂手可得的生活于她而言却是难如登天。沉飞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恩威并用得维桢跟他在一起。伊丽亚利注视着她:“是因为沉飞吗?你喜欢他,所以不接受我。”

  维桢别过脸道:“他是我的男朋友,我,我自然是应该喜欢他的。”如果可以,她不想跟任何男人在一起。

  不过这从一开始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事情。“对不起,”伊丽亚利轻轻扳过她的肩膀“我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女孩子,我想对你好,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的声音有点发哽“维桢,你相信我,我只会希望你过得更好,而不是为你带来麻烦。”他掏出一枚雪白的石头递给维桢“其实我今天找你是想把这个送给你。你马上过二十岁生日了。”他的耳朵有点发红“我自己学着雕的,第一次做,不是很好,你别介意。”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她快到生辰?

  “是不是我在星网上把生日的事登了报,然后就把这件事忘了?”伊丽亚利哈哈大笑“学校里有你的档案。”联邦军校生档案照理是保密的,不过对这些世族子弟来说,要查到并不困难。

  维桢双手接过来,是联邦特有的一种矿石,纯度越高越稀有,这块石头纯白不见半点杂质,接近半透明,触手生温,显然价值不菲。石头雕成了一只罗碧缇小兽,手工生涩。

  不过显然是用了心的,一点棱刺都没有,磨得光滑平整。又是这样,似乎人人都知道她养过一只罗碧缇。韩弗理学长第一回见面就提出要送她一只罗碧缇幼崽,被她婉拒了,其实她并不喜欢罗碧缇。小时候见到莱昂叔叔让人拿了只小罗碧缇给他豢养的杜比兽喂食,于心不忍。

  就撒了谎,说喜欢罗碧缇的样子,想当宠物养。罗碧缇寿命普遍不长,养几年就死了。爸爸和莱昂叔叔忧心忡忡地抱着她哄,劝她不要伤心。小维桢其实并不伤心。生老病死,人间常事,何况一只走兽?这只罗碧缇是寿终正寝。

  就比大部分同类要幸运,有什么值得难过的呢?然而爸爸和莱昂叔叔都不信她的话,非要去寻只一模一样的补偿她。

  还是方瑾儒走过来说了一句:“再养一只,往后死了,她再伤心一场,何必呢?”俩人才作罢了。晚些时候,方瑾儒对她道:“其实妈妈也觉得此事不值一提。”维桢才明白,虽然自己样样不如妈妈。

  她确确实实是妈妈的女儿,俩人本质上,是一样“对不起,伊丽亚利学长,我不能收。”维桢把石雕递回去,伊丽亚利一动不动。

  他沉默地凝视维桢,眼内的难过似乎要溢出来,她牵起伊丽亚利的手,摊开,将石雕放在上面,然后把他的大手合起来,轻声道“伊丽亚利学长,我很感谢你的心意,我没有接受的资格。”

  她没有能力回报这份感情,就不该接受任何他对她的好。“你不要再来找我,不值得的。这世间没有堪不破的圆,过不去的坎儿,慢慢就会好起来了。”

  维桢有点难过,她从来不愿意为别人带来任何伤痛。维桢转身要走,被拉住了。手被攥得很紧,隐隐生疼,她诧异地回头,伊丽亚利的脸色眼可见地苍白起来。

  “沉飞来了。”维桢寒乍起,往后一看,门还是关闭的。伊丽亚利望着她:“正从楼梯上来,我听到了。”

  维桢只觉身上冷意涔涔,冷汗伴着泛起的皮疙瘩,一片一片从后背往四肢蔓延。伊丽亚利心中生出一股尖锐的痛楚,刺得他视线都似有些模糊。

  他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心爱的女孩儿,喜欢一个人绝对不是这样的,他怕沉飞,是因为立身不正,存了非分之想,且沉飞又是个心黑手辣,睚眦必报之人。维桢为什么会如此惶恐?

  她严词拒绝了其他男生的求爱,没有任何越轨的行为。这不是一个没有犯错的女孩子在听到喜欢的男生消息时应有的反应。维桢她究竟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伊丽亚利不敢问她,她这样荏弱天真,如果她是身不由己。

  那么其实懵懵懂懂,未必不是一件幸事。维桢面色如纸,她扶着伊丽亚利的手臂“怎么办?我好害怕。沉飞,沉飞他…”两只纤弱的小手微微战栗。伊丽亚利心痛如绞。

  他反握住维桢的手,柔声道:“没事,有我呢,不用害怕。你直接开门出去,沉飞问你,你就说生日快到了。以往都是跟家人过,想爸爸妈妈了。所以上来坐一会儿,忘了时间。如果沉飞要进来看,你也不用阻止。”

  他低头亲了亲维桢的脸“小宝贝儿,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嗯?”说着轻轻推了推她。维桢双腿有些打颤,一步一挪,动作极慢地往门口走去。

  拧开门把手,往前走了两步,面有人踩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上来,魁岸的身影笼罩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宝贝儿,不是让你乖乖等我的吗?”沉飞蹲下来平视着维桢“怎么跑这里来了?”维桢下意识地低头,被捏紧下巴抬起。沉飞凤眸狭长,瞳孔是湛蓝的,不笑的时候,有种森寒的凌厉。维桢心头跳,不由压抑地泣起来。

  “我,我想爸爸妈妈…”“哦?早上的时候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难过成这样了?”沉飞挑高她的脸,目光慢悠悠地逡巡“还是说,有谁惹桢桢心烦了?”

  “没有。!就是以往生辰都跟爸爸妈妈在一处,我,我…”“所以桢桢触景生情,又不好意思让同学看见你哭鼻子的样子,就跑到楼顶来了?”维桢嘴微动,轻轻点了点头。“外面风景怎么样?”

  “好、好。”视线蓦地拔高。“良辰美景,桢桢也陪我瞧瞧。”沉飞抱着她,‘咔哒’拧开天台的门。维桢胆战心惊地抬头,楼顶空无一人,她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

  难道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紧急通道?楼顶是大片开阔的空地,尽头处以稀疏相隔的金属柱子拉起低矮的围栏,再往前是约莫一米的缓冲区,防止学生打闹翻出围栏坠落。一眼望去,并无藏身之处。沉飞“嗤”的一声,径直往围栏走去。

  “沉飞。”“嗯?”沉飞脚步一顿。怀里之人一张香娇玉的小脸微仰。维桢的手拽住他强悍劲瘦的臂,白得几乎透明的指尖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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