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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爱若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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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又想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么?方瑾儒对众人的挽留和哀求恍若未闻,牵着维桢的手一径往前院的大门走去。王府总管一面打发人火速通知莱昂。垌文迪许,一面带着数十名仆从追在方瑾儒身后苦劝:“夫人,夫人请留步!

  您走了。亲王殿下会让我们死无全尸的,夫人!”方瑾儒如果会在意其他人的生死,那她就不是方瑾儒了。维桢紧紧地捉住母亲的手,低下头一声不响,他们刚走到穿堂,守在正门前的几十名皇家警卫面色都有点发青。总管率领众人急赶几步绕到方瑾儒身前。

  “你们要拦我?”方瑾儒止住了脚步,神情微凛,眼里却闪过一丝焦虑之,众人皆垂首缄口不言。

  方瑾儒夫人情刚烈,谁也不敢当面逆她的意。方夫人就是罗霂兰帝国的无冕王后。西萨克瑟亲王有多着紧她,长着眼睛的人都能看到,简直已经到了俯首贴耳,唯命是从的地步。

  如果她开口要做摄政的太后,莱昂。垌文迪许就得乖乖去当他的傀儡皇帝兼御马官,鞍前马后,连句二话都不会有,正相持不下之际,那扇恢宏的雕花玄大铁门‘嘭’被人从外面撞开,一大队御前侍卫步履迅捷地一拥而入,林立在两旁。莱昂。

  垌文迪许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外,逆着晨光在地上投下大片阴影,他抬腿踏入院子,凯兰。垌文迪许紧随其后。莱昂紫眸眯起盯着方瑾儒“你真的要走?”

  方瑾儒不着痕迹地松开维桢的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半分表情。莱昂冷哼了一声,紧接着一手扯过凯兰,抬起长腿凶狠地踹过去。

  他的右腿拉枯折朽,无坚不摧,一脚能将高达六米的斯狄弗勒兽人的脑袋踢碎。饶是凯兰已跻身当世强者,身体强韧坚如磐石,也被踢得横飞起来,重重地摔到方瑾儒脚下,整个人痉挛作一团“哇”的出一大口血水。

  维桢惊叫一声,往后连连退了十几步,面容一下子煞白。方瑾儒眉心轻轻一动,然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边上人人变,却个个噤若寒蝉,遑论上前扶起他们金贵的皇子殿下。莱昂死死地盯着方瑾儒,仿佛要从她脸上盯出两个来。

  良久,才一字一句道:“凯兰,夫人虽然没有数月怀胎孕育你,三十年来不曾抱过你教养过你,甚至不许你喊她一声母妃,到底是给了你生命的人。

  她今天要走,你去给她磕几个头吧。”维桢遽然变,震惊地望向母亲。方瑾儒似有所感地扫了她一眼,维桢的嘴角抖了抖,抿住低下头,不敢与母亲对视。

  “是,父王。”凯兰摇摇晃晃地爬起身,正对着方瑾儒跪下,恭恭敬敬地叩起头来。额头每次碰地都发出牙碜的‘咚’一声。

  不过须臾,白皙的前额已经紫红斑驳一片,表皮磨破,出鲜红的,地面慢慢沾上血迹。整个庭院里只有‘咚、咚、咚’单调的叩头声,如此沉闷的声响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竟似逐渐尖锐起来。

  每一响都像铁丝一样径直刺进人的耳膜,让人头皮发麻,彷佛有无数细小的黑虫密密麻麻地爬过去,无由来地起了一身的皮疙瘩。“够了。”方瑾儒疲倦地抬了抬手。莱昂玩味地笑起来,对凯兰道:“小兔崽子,夫人心疼你呢。”

  凯兰仍旧端端正正地跪在方瑾儒身前,低垂着头不言不语,耀目金发滑下来盖住大半张脸,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方瑾儒冷笑道:“西萨克瑟亲王,你在三十年前从我身上偷走了一件东西,三十年后要求我为这件东西负责,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呢?”

  “强人所难…”莱昂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遍,点了点头“那我给你省些麻烦吧,免得你继续为难。”

  手掌一翻,一柄手出现在掌心,身全部以游钛合金打造,镶珠嵌宝,寒光闪耀,套筒线条硬朗丽,造型华贵优雅,他手腕一转,出弹口指向凯兰“瑾儒,我把这孽障毙了怎么样?”

  方瑾儒白玉盏似的脸庞微微一偏,声音清清冷冷“这是你亲王府之事,与我何干?悉随尊便就是。”凯兰的身体微不可察地晃了晃。莱昂的双眉暴戾地拧作一团,猛地拉开了保险栓。

  “亲王殿下三思啊!大皇子何错之有!”站在凯兰身旁的王府总管神色大变,扑了过去,十数名侍卫也跟着冲上前劝阻,院子里登时跟炸开了锅似的人声喧腾起来。

  莱昂手指微动,‘砰’的一声,子弹在电光火石间已入总管的大腿,登时血如注。所有人声戛然而止,一时连周围花叶被微风吹拂时‘沙沙’的响动都清晰可闻。

  维桢本来就害怕械,乍见这样血腥的场面,吓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当莱昂突然调转了黑口对准她时,根本回转不过来,只是直愣愣地呆立在地,没有半点反应。

  “父王!父王!求您手下留情!”凯兰吓得肝胆俱碎,趔趔趄趄冲过去要夺父亲手中的。莱昂将他一脚踢回地上,出弹口瞄准了维桢的头颅,目光狠如鹰隼钉在方瑾儒脸上。

  方瑾儒的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秀靥略往上仰,视线虚惘不知落在何处,她嫣红的瓣微动,若是凑得极近,便可听见自嘲似的呓语:“软肋…终是不凡胎,罢了。”

  莱昂心底窜起一股不见天的浓重挫败与绝望之意,惨笑几声,森厉道:“我莱昂。垌文迪许的种是棵草,他安斯艾尔的种如今看来也不见得是个宝!

  今儿干脆一次把你方大小姐的麻烦都处理干净,好让你尽快六清净,得成正果!”手指缓缓地扣下扳机。

  “父王!”“桢桢!”相似的嗓音相继响起,内里舒缓人的韵律已然无存,尖利得似能划破皮肤。同一时间,空中响起‘咔’的空一声,莱昂将空晃了晃,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凯兰瞠目结舌地看着笑得痛快淋漓的父亲,又回头望向抱着维桢跌坐在地的母亲,脸上神情变幻不定。

  “妈妈,你怎么了?”维桢手足无措地抚上母亲泪痕斑斑的脸庞,在她的记忆里,母亲从来没有掉过一颗眼泪,更未曾有过这样惊慌失态的时候。

  她永远都镇定自若,从容不迫,仿佛庙堂里庄严的神佛,居高临下地俯视芸芸众生。方瑾儒紧紧地抱住女儿,眼也不错地盯着她,唯恐一眨眼,女儿就会如上辈子那样,无声无息地倒在自己怀内。

  她浑身发抖,眼泪连绵不绝地滚落下来,喉咙里断断续续地发出呜咽之声。“桢桢,妈妈不能,不能再次看着你…”莱昂。垌文迪许将随手扔到地上“瑾儒,傻孩子,这里本就只有一颗子弹。

  我向来对桢桢视如己出,爱若至宝,连凯兰都比不上她的分量,怎么可能会伤她性命。”他举步如飞走过去,拽过方瑾儒的手臂,将她拖起来强行搂入怀内,如饥似渴地吻上那张清绝伦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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