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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脸不明不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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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居然在这个疯女人婉转的音调里嗅出了低哑的香,好似两人曾经极其亲昵地嬉笑对谈过,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那些东西你大可发给易修,我不在乎。我跟你上了又怎么样?你想搞我妈你就直接动手,反正你们傅家也不是第一次搞我们了。”

  辛桐缓慢地眨眨眼,靠在吧台,下面的话越说越自然。要早知道能重来,她哪会瞻前顾后,怕得不就是走错一步连累母亲受难。

  “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想跟我玩命,我奉陪到底。你要是对我妈动手,我就在易修回来的时候砸晕他。

  然后用胶带捆死扔进浴室,再往浴室里面扔通电的卷发…你这个注定骨科的死变态要再敢威胁我,我就把易修杀了!现在,滚吧!”说完,挂电话,关机,一气呵成。

  这纯属季文然风格…上来就要骂脏话,骂到他找不到北,骂到他怀疑人生,然后骂完果断跑,赶紧关手机。了。接下来就是躲门后等易修回来,她将手机随手扔进冰桶,倒光玻璃瓶中昂贵的酒,拿在掌心颠了两下。

  作案工具:清脆响的酒瓶,足量的宽胶带,用于固定的领带,一个浴池和一个通电的卷发

  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玻璃,外面下了场罕见的冬日暴雨,程易修惨白着一张脸,刷卡进屋,只听见急促的雨点如催命的鼓声。没见到辛桐。

  他往前走一步,刚想喊她的名字,却被背后袭来的黑影击中。瞄准后脑的一击,干净漂亮。程易修踉跄着向前迈出一步,没倒。辛桐瞧见,面无表情地抡起酒瓶及时补刀。

  杀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准狠。多说话,多倒霉。待到程易修再睁眼,发现自己被胶带五花大绑,躺在浴缸。

  椭圆形的浴缸正在蓄水,鎏金的水龙头把控住了一个恰到好处的水温,急促的水直接淋在脚背也不嫌烫。

  他想挣扎,却发现双手双腿都被两两配对,捆成一条,动弹不得,嘴则被用宽胶带连着脖颈了七八圈,毕竟这手法是亲身体验过江鹤轩的绑人技巧后,得出的伟大成果。

  “你不需要说话,你一说话就坏事。巴拉巴拉的,也不听我解释。”辛桐捻着出门时帮他系好的蓝白条纹领带,擦掉溅出的水渍。“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会跟傅云洲搅在一起,所以接下来我说,你听就好。”

  “还记得我第一次去你家吗?我劝你不要回家住,你就很幼稚,非要向他证明自己…你太容易吃傅云洲的将法了。

  说白了你还是在意他,你希望傅云洲还是以前那个哥哥。易修,你一直没长大,你停在十六七没再长大。”辛桐说着。突然顿了下,缓缓吐出一口气,呼吸有隐约的酒香。

  “尽管傅云洲一直在做错事,但也是他一直在对你的人生负责。易修,你也知道这一点,”爱是不是注定与恨连接?或许吧。

  “我事情发生后没对你说,是因为…易修,从某一方面看,我和你很像,都喜欢逃避一些事,也都很怯懦。”“我害怕吵架,不管和谁吵,占不占理,我都会自责,感觉是自己的错。”辛桐笑了下。

  看着浴缸中的少年,她自尊心过低,缺乏安全感,没有目标,有时恨不得一闭眼就不再醒来。

  “我怕我同你说了。你也没有办法保护我。我那时候觉得,说到底你们是一家人,虽然我是你的女友。

  但我也是外人…自卑吧,跟做梦一样,总觉得不可能,也老想着我们有一天会分手。”程易修用尽全身力气,才做出一个轻微的摇头动作。暧昧的浴室光好像要将她融化了。“对不起。”她小声说。

  “还有,谢谢…在你之前,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明明白白地走到我跟前,对我说喜欢。”对不起。

  在餐厅拉你走,是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收留你是因为可怜你,觉得在你身上看到了我自己。

  被傅云洲强却不告诉你,是因为不够信任你,一昧相信你我萍水相逢,最终分道扬镳。到最后你问我为什么和傅云洲上,我回答不上来…是因为我对他有那么一丝的动心,我没法反驳,我问心有愧。对不起,我没那么爱你。

  谢谢你,愿意来爱这么糟糕的我,尽管有着极其不愉快的开头,可他还是来到她面前,不管不顾的,凭借着如同本能的孩子一般的浪漫捉住她的手说…我爱你。她的手掌撑住浴缸边沿,上半身探过来,一只天鹅般,抬着下巴,亲了亲他的鼻尖。

  “易修,我知道学会为自己负责很难,二十三年了。我还在学习如何对自己负责。”辛桐垂下眼,释然了。“幸好我们还有重来的机会,一切都不算晚。”最后的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与心里面那个恐慌的小女孩,经历了那么多,终于达成了和解。“我知道这样对你的心理损害比较大。

  但这样对我的心理损伤比较小,毕竟你死了之后我还要再杀一个,现在不大想看鲜血直涌的场面。”辛桐耸肩。

  “还有哦…勒死真的巨疼。”语落,少女站起,有条不紊地出卷发,通电,隔着一段距离站在浴缸边,伸长胳膊。“亲爱的,我们未来见。”微笑,松手。噗滋…砰。回到2020年12月27

  距离a时空辛桐死亡还有…五天。***“鹤轩,我做了个梦,”辛桐坐在上,吐吐地说。

  她刚醒不久,长发糟糟地打了结,薄被抱在前。刚从浴室出来的江鹤轩坐到辛桐身侧,手伸过去,把热巾敷在她的面颊,让她能醒醒神。“梦见什么了?”他笑了笑,问。

  “我梦见我们俩在客厅,然后…啧。”辛桐缓缓呼出一口气,神情复杂。“就是那种,你知道的。”起先是很美的梦。

  地有点凉,光也有点凉,他的脸不明不暗,被一层虚虚的灰色笼罩,永远藏在混沌的光中。抚摸后背的手指像跳跃的音符,还像有透明翅膀的小精灵,吻飘飘忽忽地往下落,嗓音又蛊惑人心。

  半个身子被他抱在怀里,指腹摩挲着他敞开的衬衣上的隐隐的云纹,绵绻绢。小被撑开,侵入者散发着温顺又甜美的味道,令下体不会儿就发出啧啧地声,任它在体内肆,她要被这种快乐冲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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