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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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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的心头,”牛嫂子用力打开门,一脸兴奋的出现在两人面前,“皇后娘娘不见了!”

  夏涣然脸色大变,手中的酒杯一放,急忙上前,“去哪了?!”

  她的手指着后方,“雪停了,她说想四处走走。”

  “你怎么不阻止她?”夏涣然气急败坏的吼。“笑话!你是有给我银子拦着她吗?”

  夏涣然才要开口,牛向南已经伸出手将自己的娘子给拉到身后。

  “大哥,前头有个湖,虽说冬天已经结上了冰,但若一个不好裂了,跌下去就糟了,你快去看看。”

  夏涣然心一突,没好气的扫了牛嫂子一眼,大步走开。

  “别惹他!”牛向南的语气有着无奈,“他是大哥、是皇上。”

  “在你心中,他是大哥,在朝堂上,他是皇上,但在我眼中、在我家里,他不过就是个落难的平常人罢了,还得靠咱们俩吃穿,替他说谎骗人。”

  牛嫂子冷哼了一声,反正她打心底不喜欢夏涣然,就算他是天子又如何?以前有牛向南撑,她不怕,现在还多了徐嘉佟,她肯定这个女人比当今圣上还讲道理多了。

  “你何必跟他闹瞥扭?”

  “谁叫他当年硬要往你身边人!”她想起这个就有气,“他还以为这天下男人都跟他一般要后宫佳丽三千人,十足十的胚子!”

  “娘子啊!”牛向南叹了口气,“大哥当年替咱们向先皇请旨,让咱们归隐山林还真是再正确不过的事。”

  她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

  “不然以你这口没遮拦的子,我看我们夫妇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不怕死,”牛嫂子扬起一丝笑意,没生气,反而紧紧抱着他壮的臂膀,专注的看着他,“我只要你记得你答应过我,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就成了。”

  牛向南轻笑的摇了摇头。看着已经消失身影的夏涣然,说他这辈子就败在一个女人手上没出息,现在看来——他也没出息到哪里去啊!

  “你在做什么?!”

  听到身后的声音,徐嘉佟微惊,抬起头看向他,“你怎么来了?”

  夏涣然几个大步向前,看着她嘴都被冻得快没血,连忙下自己的大氅要盖在她身上。

  她挣扎着要拒绝,但看到他的眼神,只好由着他,抬头望着一片苍茫,“这里好美。”

  他拉过她,不顾她反对的贴身搂着,感觉到她微微颤抖,忍不住低咒了一声。

  “说什么鬼话?你再待下去就冻死在这里了!”

  她笑出声,“这里美,若是死在这里也不错,我的生辰是腊月初八,出生在冬日,或许也该死在冬日。”

  他抬起她的脸,用力的吻向她的嘴。

  “少胡说八道!”他警告。

  她的反应只是对他眨了眨眼睛,一阵狂风吹过,带来片片雪花。

  “听说前头有座湖,你就这么傻不愣登的走过去,小心掉下去。”

  她一点都不害怕,“这天寒地冻,湖都结成冰了,我自认还没壮硕到足以破湖冰掉下去。”

  “大胆!朕说一句你就顶一句。”

  她瞄了他一眼,不以为然的回嘴,“这可不是朝堂之上,我不是你的臣子。还说要过点自在的生活,当对平常的小夫,怎么现在不过稍惹你不快,就大胆、大胆的,还自称朕了?!”

  “你这女人——”

  “回去了,我冷。”她抬头对他一笑。

  她脸上的笑容敲击他的心,忍不住伸出手轻她细腻的脸颊,“这张脸笑得倒开心,也不想想我大氅给了你,说不定你还没倒下,我便先冻晕过去。”

  她闻言,要把大氅下来还给他。

  “穿着吧。”他阻止她的动作,“我是男人,身子比你强壮。你让我抱着,我应该可以撑回屋子去。”

  这氓似的口吻实在很不像他,她被他紧搂着,才走了一步,却差点瘫软在雪地上。

  他紧抓着她,心一紧,视线离不开她的脸,“怎么了?”

  “脚…”她觉得有些困惑,“好像没什么知觉。”

  他咒了一声,知道这是在雪地待得太久的后果,“这天寒地冻,真不知道你脑子在想些什么。”

  “别骂人了。”她打断了她的话,感觉出他口气底下的关心,也没有生气,“兴许只是在雪地里站得太久,脚麻了,歇会儿就好。”

  他连忙将她打横抱起,急急往回走。

  才走近屋子,牛向南便飞快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

  徐嘉佟挣扎着要从夏涣然怀中下来,但是他不放,坚持抱她进屋子里去。

  “哎呀!”牛嫂子看到徐嘉佟被抱着,也跟着急了起来,“妹子受伤了吗?”

  “没事。”徐嘉佟不好意思的看着牛嫂子,“只是在雪地里待得久了,脚有些麻了。”

  “没事就好!”她松了口气,目光瞄了眼夏涣然,撇了下嘴,咕哝道:“看不出这没良心的还疼老婆的!”

  夏涣然瞪了牛嫂子一眼,虽然气这女人气得牙的,但看徐嘉佟被她逗得笑开怀,就不与她计较了。

  “喝点姜茶吧,”牛嫂子说:“我去给你拿些。”

  “不要!”徐嘉佟被抱坐在椅子上,笑着说:“咱们喝点酒吧,以前不觉得,现在才发现偶尔喝点小酒,倒也是怡情养之事。”

  “这倒好。”牛嫂子爽快的要去取酒来,“我再去点下酒菜,咱们姐妹今天不醉不归!”

  “好!”徐嘉佟用力点着头,“不醉不归?!”

  夏涣然皱起眉头,示警的清了清喉咙。

  “你不准说话,”徐嘉佟转向夏涣然,伸出食指摇了摇,“乖乖坐在我旁边陪着就成了。”

  夏涣然瞪大了眼,这天地真是反了!

  牛向南则搔了搔头,怀疑自己听错了。

  “没错没错!”牛嫂子见状,心情大好,“男人就该这么管着,不然看他整天板着个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怕他。”

  牛向南迟疑的目光看到夏涣然转头瞪着他,不由得缩了下脖子。

  “那个…”他怯生生的提醒,“是你娘子自个儿要喝的。”

  意思就是要怪就怪自己家那口子,别什么都推到他身上,反正他本来就是奴,这也是众所周知的。

  无奈之余,夏涣然重重坐到了徐嘉佟身旁,“胆子真是越发大了。”

  “就让我自在过几吧,你也知道,等下了山…”她对他一笑,“就没这份。”

  她的话令他叹息,心感慨,算了,他回她一笑,算是允了她了。

  外头出了个大太阳,天气暖和了一些,徐嘉侈一直睡到了上三竿才醒,醒来还觉得有些头昏眼花,手轻着太阳,也不知是昨夜跟牛嫂子喝得太多,还是病了,头晕得厉害。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真有些苍白,她拍了拍脸,打起精神。说来好笑,这些年待在清碧阁里装病,每每要见旁人,还得要用粉涂了张大白脸,装成一副将要断气的样子,实际上她可连个小病小痛都没有,是个十足十的健康宝宝,这下可好,怎么才出宫几天就病恹恹的,看来养在宫中的日子还真把她给惯得嬉贵了。

  “今儿个天气好,”牛嫂子一看到徐嘉佟便道:“牛哥带着你家那口子去狩猎,我家牛哥的功夫我是信得过的,今晚铁定能加菜,不过你家那口子我就不知道了。”

  徐嘉佟一笑,“我家相公文武全才,我有自信拿出去不会丢人。”

  牛嫂子忍不住哈哈大笑,“夫就是夫,再怎么样也是自己家的好,妹子身子不舒服吗?看你脸色不太好。”

  “昨夜喝多了吧。”她自己倒了杯热茶,喝了一口暖暖胃,看着牛嫂子手上的鲜鱼,徐嘉佟微惊,“这个季节怎么有鱼?”

  “牛哥带着你家那口子去附近的湖里抓的,虽然冬天结了冰,但只要将冰给敲破个,冬天也能抓到鲜鱼,打打牙祭。不过那可不是件简单活儿,你家相公说要亲自抓鱼让你补补身子,所以坚持自己动手,手都冻伤了,看来我还真是要对他另眼相看了。”

  徐嘉佟心头感动,看着牛嫂子打趣的眼神,不由得脸微红,“再怎么样也不比不上牛大哥对你。嫂子,我帮你吧。”

  “不用。”牛嫂子擦了下手,“你在一旁看着,别脏了手,我先去柴房拿些柴火,等会给你煮鱼汤。”

  “我去吧,总不好叨扰你数,自己却什么都不做,我没这么娇弱,若真再不做些什么,就跟个废人似的。”

  “你还是待在屋子里吧,昨天你不过出去走走,吹了点风,你家相公就心疼了,你若真要帮忙,不如帮我擦擦抹抹的也就罢了。但是小心些,别伤着,若让你伤了分毫,我怕你家那口子不会饶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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