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围捕

　　不久，警笛的声音已经清晰地传来。

　　说了这么久的心事，他的紧张心理似乎有所缓解，警笛的声音，也打住了他的话题。“你为什么要报警？我跟你说了这么久，你就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他大声地质问。

　　王风仍是一言不发。

　　耐不住这种沉闷的气氛，这人在4楼里间，向4楼与3楼的缓步台处开了一。

　　“砰”的一声，子弹打在墙上，又弹飞出去，弹出去的速度不减。跳弹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声。同时，声也在楼内发出沉闷的声响，传出很远。这个如丧家之犬一样逃命的家伙，终于打响了自逃亡以来的第一，开始了他最后的疯狂。这声对王风来说实在是太过熟悉，有一瞬间，他忽然有种回到了久违的战场上的那种感觉，只是这里没有手雷、地雷的爆炸声，没有AK等长械出子弹划破空气发出的混乱嘶响。他久已平静的心湖，如一枚石子飞落湖面，起了一点点涟漪，不在平静。

　　太阳早已下山，隐去了它的光芒。但却有一轮明月升上天空，给这个残破不堪的楼房，撒下了清冷月芒。

　　那人又盲目地开了一，同时向缓步台处跃下。借着微光，向王风坚守之处冲来。王风早已轻身后退，像一只轻灵的猫一样迅捷地闪进了3楼的楼门里，靠在墙边静听。王风没有说话，也没有还击，这人显然已经疯狂，这种硬冲只能让他死得更快，前提是如果王风想杀他的话。

　　王风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绝佳的机会，之所以不用，是因为王风想要抓活的，让这人接受法律的审判，这是最为公正的，对每一个受害者，以及每一个受害者的家属都是一个极大的安慰，这是王风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凭感觉，王风知道这人已经接近了自己所在的位置，现在，他们只有一墙之隔，但这一墙之隔，却能决定一个人的生与死，这面是生，那面可能就是死。凭借着灵敏的感觉，王风听到那人的息声。

　　王风调动经脉之气，意念集中于眼睛，透视过去，这人举着，靠着墙，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到这里，王风笑了。这人把王风当成了平生最大的劲敌，也因此而紧张，一呼一间，呼吸很重。王风闭上眼睛，收了功，从那天早晨发现自己的眼睛具有透视能力后，他很少运用这种能力，因为这样极为耗费功力，加上自己还没有完全收那玉石上的神秘能量，用功过度，会感到头昏脑，十分不舒服。在随访时，他都没有用过，凭借追踪术完全可以掌握主动，何必无谓能量和精神力。王风也有自己的私心，这是保命的本事，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使用的。

　　远处，警笛声大作。

　　王风能感觉到这警车是一辆接着一辆，开足马力驶向郊区，有如万马奔腾呼啸而来。

　　这人更加慌张起来，被这么多警察包围，只有死路一条，这人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不冲出去是必死无疑，冲出去还有一线希望，他选择冲出去。

　　“朋友，不管你是不是警察，我都很佩服你，你虽然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但我能感觉到自己可能不是你的对手。在我的身上有一个挎包，里面有我抢来的价值数百万元的珠宝玉器，我可以都给你，请你放我一条生路，你要知道，我若硬闯出去，鹿死誰手还难有定论。

　　你只是一个警察，这些珠宝是你一辈子都挣不来的，它足够你花天酒地、娇美妾，享受一生。这些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想用它换我离开。等一切风平静，你就可以慢慢出货，将这些珠宝兑换成钱。如果你认为行的话，请你退到1楼，我把珠宝放在2楼，怎么样？”他开始用珠宝跟王风谈判，他相信古人说的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财帛动人心，警察也是人，他不太相信一个生活在凡尘俗世的警察能够顶得住这么大的惑？

　　王风无言。

　　见王风还是没有回话，又开始劝说：“若是你不相信我，我现在就把东西扔给你，反正我逃走了，这东西也没什么用了。若是我死在外面那些警察手里，算我倒霉，如果我能逃的话，我会感谢你一辈子，现在我才知道活着真好，哪怕一贫如洗，穷困潦倒，我都不在乎，这一切就看你的态度了。”

　　王风仍未有任何回音，只是听着他一个人在表演单口相声。这人似乎也感到了自己的无聊，跟对方说了半天话，对方却一言不发，简直就是无趣，就如自己用尽浑身气力打出一拳，却打在了空处，这感觉很难受。另外，自己下了这么大的饵，对方却不，这个警察意志力很坚强，看来这条路是被封死了，心里便想着还有什么别的方法逃走。他之所以没有跳楼，是因为这个富商在盖楼时设计的举架很高，3楼距地面有10几米，跳下去非摔死不可。当初为什么要选择在4楼落脚？但天下没有后悔的药。

　　警笛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已经有几辆警车飞驰而至。在这幢楼的院子里，甚至都能听到车子刺耳的刹车声，楼下无数的喊声传来，这应该是特警队先期赶到的小队，他们在集合。

　　市局现场指挥车那巨大的灯光，远远地投过来，将这栋烂尾楼照得如同白昼。躲在破败烂尾楼角落里的王风，仍能感觉到那灯光的炽热温度。

　　指挥车的高音喇叭里传出一个人的喊话声：“里面的匪徒听着，立即放下武器，缴械投降，否则后果自负。”与此同时，这个家伙也到了玩命的时候，一种感觉在王风心里越来越清晰，这人要搏命了。

　　王风迅速降低身体重心，随时作出闪避动作，王风的判断是这个家伙一定要拿那个装珠宝的挎包做文章。果然不出所料，这人突然间出现在王风靠墙位置，同时左手的挎包仍向王风，就在这人要出手的瞬间，这人也感到了王风的位置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判断失误的结果是扔出的挎包砸偏了。亡羊补牢，这人左手顺势往右一带，挎包借着巧劲改变了飞行方向，又重新砸向王风的头部。但这人的如意算盘还是打错了，王风料敌先机，早已将这人的这手计算在内。王风顺势以左侧身体侧倒，同时，左手玻璃向这人的右脚，因此时那人的右脚是整个身体的支撑点，整个身体的重心都集中在这只脚上，不容易移动与躲闪。在身体着地的瞬间，右手响，这是王风今夜开的唯一一。

　　子弹准确地击中了这人右手握着的手，这是王风里的第一颗子弹，也是最后一颗子弹。事先王风怕自己忍不住开把这人打死，就将所有多余的子弹全部卸下来，只留下一颗子弹。有些时候，一颗子弹，就能完全改变结局。

　　这人一愣之际，已手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