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母子相认

　　“你找到我妈妈了？”王风问道。

　　“是啊，我就在婆婆这里，她怕你不原谅她，所以一直没有勇气跟你通电话。你的事我已经完全知道了，其实这都是差错造成的，婆婆也是受害者，不知我这么说对不对。”秋蕾很怕自己嘴拙，说不明白，但她相信王风是能够明白的，也一定能够理解妈妈的苦衷，进而理智地处理这件事。所以她才先跟他通话，一个是婆婆的意思，另一个也是自己想跟王风打声招呼，让他有个思想和心理上的准备。是想让王风有个心理准备，一旦他不跟婆婆说话，大家都尴尬。

　　“把电话给她吧。”王风说道。既然已经见到了，自己又怎能不说话？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王风知道妈妈已经拿到了手机。“儿子…‥”电话那边传来哽咽声。

　　“妈…‥”王风很生涩地叫出了这一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在他26年的人生岁月里，这个字对于王风来说是一个迟来多年的字眼。他曾经无数次地问过师父自己为什么没有妈妈，师父总是应付他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可是随着自己渐渐长大，他终于不再问这个感的问题，因为他似乎知道自己的妈妈已经远走他乡，再也没有他这个儿子。这让他伤心了很久，后来他想明白了，一定是妈妈又难言之隐才不跟自己见面的，心情这才好些。

　　今天，就在现在，电话那端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妈妈，那个生了他却没有将他养大的人。

　　想到这里，王风的眼睛润了，但他没有哭，他曾经发过誓，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就要坚强，尤其是男人，绝对不能轻易流泪。

　　“儿子…‥”司徒晴的泪水抑制不住下来，她哽咽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嗯…‥”王风点头道，尽管他意志力很强，但大洋彼岸那一端必定是自己多年未见的母亲，他也极力忍耐着，控制着自己不让盈在眼眶里的泪水出来，只是他握着话筒的手有些颤抖。

　　一端在哭泣，一端在沉默。

　　气氛有些悲情，但王风还是没有说话，因为他实在劝不出口，也不知自己该如何劝自己的母亲，就这样听着母亲在电话那端放声痛哭。

　　经过短暂的接触，秋蕾知道司徒晴是个坚强的女人，她的坚韧已经不能单单用女强人来形容，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在对待这件事上，也是难以控制计划自己的感情。她没有相劝，朱丽叶在她的示意下也没有说话。

　　客厅里只有司徒晴的哭泣声传出来，两个年轻的中外美女也跟着落泪，也许，让她尽情地哭出来，会好一些。不然，再坚强的女人也会崩溃的，这是秋蕾的想法。

　　等司徒晴哭完，才想起儿子就在电话那端，想到这里，她平息了一下气息，开始跟儿子说话。

　　这一哭，压抑多年的郁闷，终于有所缓解。

　　“是妈妈不好，妈妈对不起你。”司徒晴终于向儿子道歉，这26年来，她常常为自己狠心抛下儿子的行为而忏悔，时间越久越难原谅自己“原本你可以不受那么多苦的，是妈妈自私才造成这样结果的。当初，是妈妈选择了维护家族的利益，而放弃了对你的抚养权。现在你长大了，也该知道这些司徒家族和云氏家族的内幕了。”司徒晴将当年的事说了一遍，无非是两个家族的利益之争而已。其实，有些东西王风已经通过自己的情报渠道了解清楚了，只是妈妈需要靠述说这些东西来发自己心中的情绪，所以，王风一直耐心地听着妈妈说话。他能够想象得到当年妈妈承受的压力该有多大，甚至能理解一个母亲抛弃自己亲生骨的痛苦与无奈。

　　这样的压力，任谁也受不了？

　　出于多方面考虑，王风答应石管家带走念风到云氏家族的祖居之地旧金山。清柔的心里也不好受，他的心里也不好受。他明显感觉得到清柔对儿子的思念越来越厉害，虽然母子俩可以视频见面，甚至可以随时打电话聊天，但终究不如儿子在身边放心。

　　母子俩聊了一个多小时，这是他们26年来第一次通话，司徒晴藏在心里的那些话，只能对儿子说，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彻底放下包袱，其他任何人都做不到这一点。

　　“妈，一切都过去了，该忘掉的，还是都忘掉吧。两个家族争斗了这么多年，结果又怎样？还不是两败俱伤？有什么事大家不可以坐下来相互沟通解决？国与国之间的矛盾大不大？侵略与被侵略，残酷的杀戮，疯狂的掠夺，这样的仇恨大不大，但现在不是照样在做声生意，进行正常的邦？单边会谈、多边会谈，解决了多少看似不能解决的问题。爷爷年岁大了，他也为自己当年的做法后悔，其实你们都应该好好反思一下…‥”更多的话，王风不好说，必定是上一代家族之间的恩恩怨怨，他做为一个晚辈不该指手画脚多言多语。但他有必要进行一些暗示和提醒。便将老爷子派石管家来S市的事说了一遍，就是想告诉妈妈，过去的就应该让它过去，珍惜的应该是现在。

　　司徒晴终于明白，儿子长大了，不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主见，更有了自己的家，虽然那个家有点荒唐，多少有点让自己不解，但心里还是替儿子高兴。特别是听秋蕾说了念风的事，更是高兴得不得了。如今自己都有孙子了，让她想到的是韶华易老，和云东的一场爱情，也算是开了花结了果。两人一别20余载，也没有音信。她也只是从华人电视频道里偶尔见到他，都是他跟随国家领导人出访时的新闻节目。

　　母子俩一番跨海长聊，解开了许多郁积的心结，司徒晴的心情开朗了许多。

　　这一点，王风能体会得到。

　　最终，母子俩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司徒晴放下手机，望着两个绝女子，含泪笑道：“谢谢你们，没有你们，儿子也不会原谅我。”她觉得儿子能够这么快接受她，原谅他，眼前的两个女子还有在大陆的那几个女子功不可没，儿子身边的女人都是聪明的，她们在对大事的把握上做得都很好，她感觉很欣慰。

　　秋蕾有些害羞地说：“我们看得出，他也是很想念您的，不知您想什么时候回大陆，到时我们陪您一起回去。”

　　“好好，到时我们一起回去。”司徒晴点头应道，她是真想回去，只是现在家族的生意出了点问题，她也没时间考虑这些，想等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再考虑回大陆见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