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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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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愈是和她相处,霍延发现自己愈是欣赏她、喜欢她。

  对女人这种动物,老实说他早就腻了。

  由于家境富裕加上英俊非凡的外表,让他从十几岁就备受异性的欢迎,对想要的女人,更是轻而易举就能手到擒来。

  然而,也因此让他在二十五岁之前就对女人失去好奇心与信心,深深地了解她们有多善变、多没节操,轻易的就能被金钱或甜言藌语所收买而变心。

  既然女人都一样,他便不再浪费时间在女人⾝上,全心投入工作中,并在两年前,也就是他満三十岁那一年应父⺟的希望与要求,从数字交往的女性中,挑出一位他觉得可以试着一起生活看看的女人订婚。

  那个雀屏中选的女人名叫安雪莉,有着良好的出⾝背景,良好的学历与教养,还有良好的个性与脾气,很得他父⺟的喜爱,即便给他的感觉有点假。

  与她交往期间,因为他们一个月顶多约会个两、三次而已,所以他觉得个性温驯的她很好,才会选上她,结果订婚后才发现她的好脾气、好个性都是装出来的,她其实善妒又自我。

  他有种误上贼船的感觉,不过,既然婚都订了,人也睡过了,他只好认了,反正他对女人早就不抱任何的希望。

  可谁知道他的未婚妻竟然会因为他工作忙碌的关系而背着他搞外遇,还搞到珠胎暗结,跑来求他原谅,希望能和他解除婚约?

  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老实说,他当时很想放鞭炮庆祝,不过受害者的戏还是得演,所以他在怒不可遏的说完他同意,并要她自己去向双方父⺟说明解除婚约的理由后,便愤然的转⾝离去。

  然后,就在当天晚上乐极生悲的发生那场意外车祸。

  “你爸妈一定都认为那场车祸和你被未婚妻背叛的事有关,对不对?”关字昑忍不住开口道。

  她原本只是想知道霍家老爷为何要撒谎胁迫爸爸将她这个女儿嫁给他儿子,没想到他却将从未对外公开过的秘密告诉她。

  在他众多新闻中,她有读到他解除婚约一事,只不过上头写的原因是车祸伤势严重,不想耽误对方才会解除婚约,没想到事实竟会是这样。

  这也难怪女方家族事业在车祸的半年后出现危机,而霍氏集团却以帮助为名,将其由兀全并呑了。

  “我跟他们说过,但他们不相信。”霍延轻声叹息。

  “要是我,我也不会相信。况且,不管信不信,她背叛你、背叛你们的婚约在先,我不会同情她。”她‮头摇‬说。

  霍延莫测⾼深的看着她。

  “怎么,觉得我很没同情心吗?”她挑衅的说。“同情也要看对象,我讨厌用情不专还搞背叛的人,男人女人都一样。”

  “我很早以前就洗心⾰面了,现在很专情。”他看着她,意有所指的说着。

  她倏地翻了个白眼。“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老爷大人他为什么要撒谎诅咒自己的儿子?”

  “他没有诅咒我。”

  “当然,他只说你残废、毁容、性情大变而已。”她朝他咧了个大大的虚假微笑。

  “你的表情真多。”霍延忍不住失笑的‮头摇‬道,他发现自己是真的是愈来愈喜欢她,甚至已经开始想象和她结婚,共度一生会是什么样子了。

  一定不会无聊,而且会很开心。

  “你到底要不要说呀!”她瞪他一眼,有些不耐烦。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只是担心我会因为安雪莉的事一蹶不振,从此放弃结婚的念头而已。至于为什么要撒谎,我想那是他想看究竟会有多少人因为钱而答应这门亲事。你应该知道霍家有多有钱吧?”他看着她说。

  “多少人?意思就是新娘候选人不只我一人了?”关子昑双目圆瞠,惊愕的问道。

  他点头。

  “几个?”

  “据我所知有十个,不过-”他话未说完就被她的大笑声给打断了。

  “哈哈…这真的是太神奇了!”她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我一次冒出四个未婚夫就已经涸其张了,没想到你更夸张,竟然冒出十个未婚妻来,哈哈…心追真是太好笑了!哈哈…”

  霍延皱起眉头。“四个未婚夫?”

  “对呀,从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夫,我竟然有四个喔。”她乐不可支的比着手指头。

  霍延一点也笑不出来,他从没想过她竟然会有未婚夫,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为了这件事而感到不快。

  “那四个家伙是什么人,住在哪里?”他隐忍不豫的开口问道。

  “他们呀,住在‮湾台‬,个个彬彬有礼、温文儒雅,都是万中选一的人中龙凤,最重要的是,他们对老婆都疼爱有加,宠爱的不得了。”关子昑说着,忍不住露出一脸羡慕的表情。

  “老婆?”霍延只注意到这两个字,那些她赞美其它男人的话全当成庇。

  “是呀,老婆。”关子昑叹息。

  “意思是他们都结婚了?”他想确定一下。

  “说出来你一定会觉得很好笑。你知不知道那四个伙为了摆脫和我的婚约,竟然无所不用其极的各出其招,什么扮丑呀、假结婚呀、被人捉奷在床的烂招数都使出来了,还有一个甚至于还厚脸皮的邀请我做他刚出生的女儿的⼲妈,真是有够夸张的。”

  她想到就觉得好笑。“不过也不知道他们几个上辈子究竟做了多少好事,竟让他们阴错阳差的遇上今生的挚爱。我呀,只能说和他们无缘啦,真是可惜。”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是呀。”她突然瞪他一眼。“错失四个优秀的未婚夫后,回到家却被告之必须嫁给一个残废、毁容又性情大变的人,还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呀。”她讽刺的说。

  “问题是我并没有真的残废、毁容或性情大变,不是吗?”他微微皱眉。

  “的确。”她点头道。“不过这已经不关我的事了。”

  “什么意思?”他不懂她后头那句话所代表的意思。

  “你有十个新娘子候选人,缺我一个应该没差吧。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并没有残废,也没有毁容,性情有没有大变我是不知道拉,但我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好,所以剩下那九个女人肯定全都愿意嫁给你,只要王子肯钦点她的话。”

  “刚才我的话似乎没有说完。”霍延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会后,突然开口道。

  “什么话?”她看着他。

  “据我所知,刚开始的新娘候选人的确有十个,但扣除所有不及格的人选后,我必须老实跟你说,及格的就只剩下一个。”

  “一个?”关子昑瞠目结舌的看着他。“我?”

  霍延微笑点头。

  “怎么可能?!”她不信的大叫。

  他同情的看着她。

  “不可能的。”她‮头摇‬。

  “要看证据吗?”他说。

  “什么证据?”

  他站起⾝来,走到家用电话旁,按下播音键说:“娇姨,⿇烦你过来一下。”

  “你找娇姨来做什么?”关子昑忍不住问道。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他告诉她。

  不一会,娇姨推开起居室的门,走了进来。

  “少爷。”她恭敬的叫道。

  “听说关‮姐小‬是你载进来的?”霍延看着管家说,他的语气平淡,站姿看起来也很随意,但浑然天成的气势却是慑人的。

  娇姨不又自主的僵了下。

  “是。”她回答。

  “听说你把她错认是来帮佣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家里的仆人必须自行走到这里来报到,而不是由保全公司的人员亲自接送,领进门来的?”

  娇姨脸⾊微微泛白起来。“少爷…”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关‮姐小‬的⾝份了,对不对?”他问她。

  “对。”娇姨低下头来,看着地板低声承认。

  坐在沙发上的关子昑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

  “我早该想到的,以你在这里工作这么多年的经验,是绝对不可能会做出认错人的事情来。是老爷要你让她进来的?”

  娇姨点点头。

  “也是他要你把她当来这里工作的仆人使唤的?”

  她再次点了点头。

  “为什么?他想借这方式来观察什么,或证明什么?”他很好奇。

  “老爷想知道关‮姐小‬在面对下人的指使时,会有什么反应。”

  “结果呢?”

  “结果我呆呆的任人指使,忙到差点想大声喊救命,叫阿拉丁神灯来把我变不见。”关子昑自嘲的说。

  “对不起。”娇姨急忙向她鞠躬道歉。

  “这又不是娇姨的错,你只是听命行事而已,用不着跟我道歉。”关子昑对她‮头摇‬道。“我还想感谢你让我明白自己有多没用,做这么一点事就叫苦,我该好好的自我检讨了。”

  “不,‮姐小‬你很好,是我遇见过最好的‮姐小‬,既不会颐指气使,也不会装娇贵柔弱,或露出自己⾼人一等的模样,让人充満距离感。希望你能和少爷结婚,嫁给少爷。”

  等一下,最后这句话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必子昑有些傻眼。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霍延对管家命令。

  娇姨点点头,转⾝离开。

  “现在你相信了吧?你真的是唯一的候选人,或许我应该说当选人才对她说。

  “你爸到底有什么⽑病?”关子昑忍不住的皱眉“还有,难道你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就这样任由他决定你的终⾝大事吗?”

  “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我倒是没意见。”他若有所思的凝视着她。

  “你没意见,我有!”

  “所以,我们要继续晚餐前未讨论完的话题了吗?”

  她瞪着他,感觉脑袋一片絮乱,千头万绪的,根本就没办法应付他或和他讨论任何话题。

  “我觉得又累,脚又痛,话题可不可以改明天再讨论?”她商量道。

  霍延突然低咒一声“对不起,我忘了你的脚受了伤。很痛吗?要我叫费南医生再过来替你打一剂止痛针吗?”他走到她⾝边,眉头紧蹙,关心的询问。

  “还没痛到需要打止痛针的程度,我只是想早点休息,可以吗?”

  “当然,我送你回房间。”他说着便弯腰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吓了她一跳。

  “我可以自己走。”

  “脚都受伤了,要怎么走?医生说过要尽量少用到这只脚,记得吗?否则伤势不仅会好得慢,以后还可能留下后遗症。”

  “我另外一只脚又没有受伤,可以用跳的。”

  “青蛙才用跳的。你是青蛙吗?”

  她气愤的槌他一拳,因为她觉得青蛙嗯心死了。

  “你才是青蛙…不,是癞蛤蟆!”她瞪眼恨⾝道。

  他乐得哈哈大笑。

  早上醒来睁开眼,关子昑已经逐渐习惯眼前充満闪耀颜⾊的华丽装満,以及空气中的鸟语花香。

  她的房间装渍华丽,却温暖而舒适。

  偌大的卧房內除了有专属的浴室之外,还有起居室。

  起居室中,深红⾊的沙发与成套的两张椅子形成一个半圆,舒适的摆在窗户下方,另一头的墙壁上除了镶了至少超过二十四寸的大电视外,还有几幅油画,风格迥然不同,却一样赏心悦目。

  转眼之间,她竟然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星期。

  脚裸的扭伤让她行动不便,加上大少爷没有允许,任何人也不敢接受她的请求开车送她离开,于是没得选择,她只好住下来了。

  其实住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事实上呢,根本是好得不得了,茶来伸手,饭来张口,想要什么东西,只要开口,马上就有人将东西送到面前,即使城堡里没有,隔天也会有专人开车送到府上来,哪怕那东西只是她为了刁难他所说出来的一件‮服衣‬。

  总之,霍家的财力有多雄厚,她算是亲眼见识到了。

  大少爷很讨厌…

  好啦,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至少他还为了她,而把他最爱的宠物⽑⽑送到别的地方去了,只怕又吓的她花容失⾊。

  只是,他在霸道的时候就真的很讨厌了。

  霸道的不让她离开,霸道的将她抱上抱下当她残废似的,还有霸道的…

  吻她。

  第一次他吻他时,是在她扭伤脚的第二天早上,两人一碰面,他就一派自然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下,向她说了声早安。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所以她根本来不及做出斥责的反应,等到回神,他泰然自若的模样又让她觉得自己不该小题大做便算了。

  第二次他吻她时,是在他们聊天的时候,她已忘了当时闲聊的话题,只记得自己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他哈哈大笑,接着他就突然倾⾝吻了她一记,末了,还对她说了句“你真可爱”让她完全无言以对。

  终于,在第三次他要吻她时,她及时什么把他斓住,没想到却因此反而激发他的玩性,开始以窃吻为乐,每天都要偷吻她几回,搞得她哭笑不得。

  男人有时候真的很幼稚。

  罢开始和玩笑性质的‮吻亲‬,当然全都只是轻啄而已,但是昨天晚上他在给她晚安吻时,却突然给了她一记货真价实的‮吻亲‬,过程让她现在想起来都会脸红心跳、浑⾝发热。

  真是伤脑筋,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必子昑不由自主的轻叹了口气。

  她到这儿来,是为了说服霍延和她一起站出来抵抗他父亲专制的⼲涉他们的婚姻自主权,还他们俩嫁娶的自由的,可结果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和霍延交往…

  他们俩现在的关系应该算是有在交往吧?或者这只是她一相情愿的想法,他只当这一切是在玩,因为这几天他的确是玩得很开心。

  不由自主的,她又轻叹了口气。

  她掀开丝被坐起⾝来,移⾝下床。

  她的脚伤复原的状况很好,已经可以慢慢地走路而不会痛了,不过还不能一次走太远的路就是了。费南医生昨天有来替她复诊,告诉她最多再半个月,她就能完全复原了。

  梳洗后,她走出房间,娇姨一看到她就亲切的走过来想扶她,却被她‮头摇‬拒绝了。

  “你别和那家伙一样大惊小敝,我可以自己走啦,娇姨。”她说。

  “少爷他很关心‮姐小‬。”

  “他很霸道。”她噘嘴嘟哝的抱怨,心里其实甜甜的。

  “少爷只有在真正关心一个人的时候,才会这样。过去我可从没见过他对别人像对‮姐小‬一样尽心尽力。”

  “什么尽心尽力,根本就是管东管西的,活像个管家婆一样。”她继续嘴硬的说道。

  娇姨忍不住绽出笑容。

  “‮姐小‬今天早餐想吃什么?”

  两人一起朝餐厅的方向移动。

  “都行,其实我不挑食。前几天之所以这么挑,只是故意找那家伙⿇烦而已。对不起,给大家添⿇烦了。”关子昑告诉她,同时向她道歉。

  “我知道。”娇姨一点也没放在心上。“看你们俩唇枪舌剑很有趣。大伙都大开了眼界,因为没想过少爷也会有这么平易近人的一面。”

  “可见那家伙平常有多不讨人喜欢。”她皱了皱鼻子,迅速地做了个鬼脸。

  “主子和下人之间本来就会有所距离。以主子来说。老爷他们并不难伺候,也涸贫慨,大伙都觉得能在霍家做事,是很幸运的一件事。”娇姨公道的说。

  “是这样吗?为了一个人的早餐,却得准备一大堆像是要供应一车旅行团所要吃的各式餐点,这也叫不难伺候?”这算是她对他比较有意见的一点,至于前面那些都属于口是心非的论调。

  “那些早餐并不是只为少爷一个人准备的,而是为了在这里工作的每一个人准备的。”娇姨解释。

  “每一个人?”关子昑有些呆愕。

  娇姨微笑的点点头。

  “我刚才不是说,老爷和少爷他们不难伺候还涸贫慨吗?其实除非是有宾客来访,否则少爷吃的东西大都和我们一样,并没有一定要吃什么山珍海味的。”

  “是吗?”

  娇姨再次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进充満食物香气的餐厅里。

  一走进餐厅,关子昑直觉反应就是寻找过去几天来,都会先她一步坐在餐厅里等她一起吃早餐的霍延。但令她意外的是,放眼望去竟然没看见他。

  “少爷今天有事外出,一早就出门去了。”注意到她找人的举动,娇姨开口说明。

  “出门去了?”她愕然的转头看她。

  娇姨点头,嘴角突然扬起一抹笑。

  “怎么了?”关子昑问。

  “少爷要我转告‮姐小‬说,他今天入夜前一定会回来的,所以请‮姐小‬不必太想念他。”

  必子昑张大了嘴,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想念他?他想得美勒,谁要想念他呀!”她大声辩驳,脸却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我去帮‮姐小‬端早餐过来。”娇姨不戳破她的笑了笑,转⾝离开。

  必子昑用力的噴气,感觉…

  唉,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落寞。

  他怎么会连一声招呼都没跟她打,就出门去了?她在这里也住了一个星期,虽然说这里景致迷人,住起来也舒适宜人,但偶尔可以离开这城堡出去外头走走也不错呀,他就不会顺便带她出门呀?”

  入夜前一定会回来?问题是现在也不过早上九点多,要入夜还要等多久呀?

  讨厌,她该不会真的开始在想念他了吧?

  哼,才不是呢,她只是近曰来太习惯有人陪她聊天,突然变回一个人有点不习惯而已。况且她也不是真的剩自己孤单一人呀,娇姨和其它在这里工作的人不是人吗?要找个人陪她聊天还不简单,又不是非他不可。

  哼哼哼,等着瞧。

  少了他在⾝边管东管西的,她今天一定可以度过自由又愉快的一天的。

  快想想等会早餐吃完后,她第一件要做的是什么事。

  看电影、看书、做SPA?

  不,难得限制她活动范围的人不在,她还是找个人陪她到房子周围的森林去探险好了,要不到东岸的度假胜地玩一天也行,她来到这座岛至今都还没有玩到呢。

  太好了,就这么办,待会跟娇姨说,她要去东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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