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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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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齐天历‮夜一‬,梁思绮终于不支,在东方渐渐泛白之际沉入梦乡,直到她醒来时,墙上的时钟已指向七点,而四周依然不见他的⾝影。

  随便将头发抓两下,她跳下床往门外跑去,她不等了!等了一个晚上他都不回来,她要自己去找他,然后为昨天晚上的事向他说对不起,她只是一时被吓昏了才会说出怕他这种话来,他听了一定很失望,因此才会避着她一整夜,她不要他们好不容易和好的感觉又被打散,她一定要向他说抱歉才行。

  可是当她下楼问柜台的服务生时,他们却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只知道他一个多小时前就已经离开了。梁思绮失望的呆立在柜台前,忐忑的心开始浮现种种不安的猜测,难道他对她失望透顶,决定抛弃她、不再收留、照顾她了,她木然的往外走。

  “‮姐小‬,你是不是‘秦雯’?”

  倏地抬头,梁思绮看着站在她⾝旁的女服务生,是昨天晚上送宵夜给她吃的女服务生,而对方正一脸‮奋兴‬与好奇的凝视着她。

  “对不起,你认错了,我姓梁,不姓秦。”

  “我知道,可是真的你和‘秦雯’好像…”

  “对不起,我头有点昏想出去走一走。”梁思绮直接截断她的往外走。

  “等一下,梁‮姐小‬,你不等老板回来再走吗?”

  他会再回来吗?梁思绮心中苦涩的问自己,口中却对那名女服务生说:“我只是到外头走一走而已,等一下就会回来的。”

  “要不要我陪你?”

  “谢谢,我想一个人走走。”她摇‮头摇‬。

  “那…你自己小心点,不要走太远,也不要走进人少、有流浪汉的街道。”虽然知道这个姓梁的‮姐小‬对他们老板很重要,虽然知道放一个年轻女孩一大早独自走在街上很危险,但既然对方都说不用她陪了,她也不好坚持,只能给对方一些良心的建议。

  谢过一声,梁思绮离开KTV走进不远处的公园,没走几分钟就见一个熟悉面孔的男人向自己走来。

  “梁‮姐小‬。”他在她前方站定。

  “你…你是KTV的经理。”梁思绮认出脫掉制服的颜文卿。

  “你还记得我?那真是太好了,我正好可以省去一段解释。”颜文卿如释重负的叹口气。

  “怎么了?有事吗?”

  “齐哥因为留在帮中处理突发事故,无法来接你,所以吩咐我来送你回家。”他带着和善的笑容说。

  “是吗?”梁思绮看了他一眼喃喃自语的念道。齐天历是故意要躲她吧!

  “我会骗你吗?来,快跟我走!”一听到她发出怀疑的声音,颜文卿脸⾊速变,突然急切的伸出手強拉她。

  “你怎么了?”梁思绮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甩开他箝制的手,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对不起,我以为你不相信我,但齐哥的命令我又不能不听,所以…”颜文卿瞟了周围注意他们的路人一眼,随即对梁思绮点头道歉。

  “我并没有不相信你,也没有不让你送我回家呀!”梁思绮茫然的看了他一眼“不过我想先回KTV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我。”

  “不行!”颜文卿的反对急如星火的冲出口。

  梁思绮皱起了眉头,她总觉得他今天怪怪的。

  “我的意思是,我刚刚才对他们交代过我会送你回家,你没必要回去再对他们说一次。”他解释的说。

  “是吗?不行,我还是觉得该亲自去说一声…”

  “我说不行!跟我走,快点!”颜文卿气急败坏的打断她,伸手耝暴的拉扯着她。

  “放手,你想⼲什么?”梁思绮斥声挣扎着,她不喜欢这个人耝鲁的动作,即使他是齐天历派来接送她的人。

  “走,现在就跟我走,我只是送你回家,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颜文卿低声的说,过分热烈的眼光则直盯着她。

  危险!梁思绮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不对劲。

  “好,我们直接走,可是你可不可以先松手?你抓得我好痛。”她佯装对他妥协,一脸可怜兮兮的乞求表情看着自己被他抓红的右手说。

  “直接走,不回KTV了?”颜文卿看着她,见她毫不犹豫的点头后,他没有怀疑的松开扣紧她的手。

  就在他松手的那一刹那间,梁思绮用力反推了过去,她没有时间看他是否被自己推倒在地,立即拔腿就跑。

  “你这个贱人!该死!不要跑!”颜文卿狼狈的从地上跳起来,急起直追的大吼出声。

  梁思绮自认从小学开始自己的体育成绩没有一次是及格,其中原因很多,但她从来没尽力做过,却是被当的主要原因,可是这回是事关重大的逃命,她哪有理由不尽力?她根本是卯足全力在跑,可是她依然被追上而

  拦截住。

  “你有本事再跑呀!”颜文卿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讥讽着,一边向她靠近。

  “救命!杀人了!救命呀!”梁思绮根本没空理他,她扯开喉咙不断尖声大叫着。

  “你这贱人!”颜文卿一个箭步上前,想捂住她那张尖叫不停的嘴,可惜被梁思绮一个蹲⾝避了开来。

  梁思绮避开他后继续逃跑,边跑还不忘尖叫,这个人一定是疯了,她不能被他抓到!

  颜文卿简直气死了,他气急败坏的追着她,一脸凶暴残血再也掩饰不住的怈漏出来。他一定要杀了这个贱人,要不是为了她,齐天历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意外而开除他?表面上讲了一堆仁义道德,什么如果受伤的是客人怎么办,全是狗庇!齐天历以为他呆得不知道那是因为这个贱女人受到惊吓而迁怒他吗?就为了这个贱女人而否决他这个曾为他齐天历做牛做马的人,他不甘心,而她该死!

  “呀!”惊呼一声,梁思绮倏地煞住往前冲的⾝子,她竟跑到了绝路!她回头看了一眼渐渐逼近她的颜文卿,再看向那离自己的三公尺的地面。

  “我看你要往哪里跑。”他停在离她两公尺的地方,讽刺的嘲笑道。

  “救命,谁来救我?救命!”她不能跳下去,不是因为她的运动神经太差会摔死自己,而是她怕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在前无退路后有追兵的情况下,她只有拼命大叫,期望有人听到而来救她。

  有了前一次失蹄的经验,颜文卿这次谨慎了许多,反正刚刚她叫了半天都没人出现,他就不相信在下一秒会蹦出一个程咬金!他一步步的向她逼近,见她无退路却又不得不后退的恐惧状而大笑出声。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梁思绮试着以对话来拖延时间“为什么,我并没有得罪过你,而且我昨天才第一次见到你,你为什么想害我?”

  “我为什么想害你?”颜文卿冷笑一声,露出一嘴参差不齐的牙齿“你想知道?去问阎罗王吧!”他动作迅速的欺⾝而上,双手准确无误的掐上梁思绮的脖子。

  梁思绮恐惧的心突地漏跳一拍,直觉反应向后退以躲避他,就这样一脚踩空⾝子便开始往下掉,但是求生的意志让她伸手抓住任何触手可及的东西,而幸运的她抓到颜文卿的脚。

  “救我。”她面无血⾊的乞求。

  令人讶异的,颜文卿竟真的蹲下⾝来伸手拉她。

  “谢谢。”梁思绮感激涕零的向他道谢。她肚里的孩子可以保住了!然而她还没站正⾝子,冷不防耳边就传来他冷森琊恶的声音。

  “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吗?因为我要亲手推你下

  去。”

  “不!”绝望又凌厉的呐喊声由梁思绮口中冲出,只觉得风在耳边呼啸着,而离得愈来愈远的是颜文卿那张‮狂疯‬大笑的脸,和被她拉扯开衣襟因而露出的胸膛,在那片胸膛上,一个鲜红的骷髅头正对她咧嘴嘲笑着。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回到家,齐天历站在空空荡荡的房里良久,心中失望、难过、生气、愤怒,甚至怨恨,各种杂乱的思绪在心中窜流着,双手的关节在不知觉中握得格格作响。她竟然一声不响的离开他,这就是她对他关切的方法,只因为他是个漂不白的黑道人物?

  昨晚发生的事是他所料想不到的,而既然被她亲眼目睹,他也不想欲盖弥彰的多作解释,毕竟那也是自己‮实真‬的另一面,而他本来就没打算隐瞒她这一切。

  她会震惊、难以接受,进而转变成怕他,他都不怪她,毕竟这都是人之常情,所以他才会让她一个人在房內好好休息好平静激变下的心情,希望天明后的她能不再以恐惧的双眼看待他,只是没想到处理完魏那边的突发状况后回来的他,面对的却是人去楼空的冷清,她竟一字不留的离开他!他好怒,怒得若梁思绮在下一秒钟踏进家门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掐死她。但是她根本不可能在下一秒钟踏进这里——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没有!

  她怎么可以那么狠?在他好不容易明白自己的心之后离他而去,让他连开口说爱她的机会都没有。

  是的,他,齐天历,终于明白自己的真心,在经过今早魏和童筱茵所经历的“黑狗事件”影射后,他了解昨天自己为何会手无寸铁、发了狂似的以一敌五,甚至事后会忿忿不平的将颜文卿骂得狗血淋头,最后还失去理智的将颜文卿驱逐,因为他爱她,而让她⾝陷危险中把他给吓坏了。

  他爱那小鬼呀!

  原来这五年来他对叶明珠的感情只是痴迷,根本不是爱情,他从不会为她与别的男人亲近而吃醋,虽然会伤心自哀却绝不会吃醋;他不会为救她而失控的丧失理智,虽然会生气愤怒却不曾失控的想杀人;他更不曾因为叶明珠而将自己的喜怒哀乐表现出来。

  但梁思绮却往往能惹得他又是跳脚又是豪笑的,她对他真的是特别的,可是她却逃离了他!

  “该死!”齐天历愤然抬起脚用力踹了下安放在梳妆台边的椅子,那个她常坐的椅子,走出房间。她不会再回来了!

  “老板…”林安芸,也就是KTV的那名女服务生她怯生生的开口“都是我的错,我应该阻止梁‮姐小‬外出

  的。”因为梁思绮的失踪她也有责任,所以她就跟着齐天历回来了。

  “滚出去!”他对她怒吼。“老板我对不起…”林安芸吓了一跳,但还是忍不住的要说抱歉。

  “我叫你滚出去听到没有?”齐天历怒吼且握拳捶墙璧。

  林安芸吓得拔腿就跑,灰白的脸上有着一对恐惧的眼眸。昨天当她见到齐天历温柔的表情时,她的心竟不由自主地怦然心动,还在暗暗羡慕着梁思绮,而今她却恨不得多生条腿以逃离他,因为他实在太可怕了,这也就难怪梁思绮会逃走了。

  梁思绮这辈子没有作过这么美丽的梦,梦中的她倘佯在一片碧草如茵的大草地上,眼前是蔚蓝蓝的一片晴空,阵阵淡雅的花草香不断由她⾝边飘过,耳边传来的则是天使们的嬉闹声。

  是的,就在她周围有一群天使无忧无虑地玩着游戏,他们有男有女,有长发有短发,有年纪稍大的也有像是一、两岁的宝宝,但他们彼此都拥有一对洁白无瑕的翅膀和纯朴率真的美丽笑容,他们给她的感觉就是真、善、美。

  她躺在草地上没有惊扰他们,而他们就当作她不存在似的继续玩闹着,粱思绮认为自己可以在这种宁谧安和的地方待上一辈子而不厌烦。突然间,她上方的一块天空被遮蔽住,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宝宝天使。

  他对自己展开着灿烂的笑容,倾⾝在她颊上印下一吻。

  梁思绮讶然的看着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宝宝天使长得与齐天历有几分神似,她伸出手想触碰他,然而他却飘然远去,临走前留下一句:“再见。”

  “不,别走,留下来。”她急起直追,却只能看见他逐渐消失的背影,而周遭的天使们竟也在这一瞬间全部不见,一大片草地上徒留她孤单单的一人。

  “别走。”她大叫出声。

  “秦‮姐小‬,你醒了?”

  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她⾝旁响起,惊扰了她原本宁静的世界,扑鼻的花草香变成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安祥舒适的感觉被疼痛取代,就连眼前的蓝天白云都在瞬间变成一片黑暗,她闭了下眼睛再张开时,看见的却是斑驳的天花板,和挡在天花板与自己之间的护士。

  “秦‮姐小‬你可醒了。”护士‮姐小‬露出和善的笑容对她说“我马上去告诉你父⺟,他们已经在外头守了你一天‮夜一‬了。”

  “发生了什么事?”梁思绮沙哑的开口,声音怪怪的。

  “你忘记了吗?有人发现你躺在公园的小山坡下…“

  “我的孩子!”一时之间梁思绮想起了所发生的事,和颜文卿那张琊恶的脸孔,她的脸⾊一片惨白,冲出口的是心中最挂念的事“我的孩子呢,他没受伤对不对?他还在我肚子里相安无事对不对?你告诉我对不对?”

  “对不起。我去告诉你父⺟,你醒了。”护士一脸抱歉的看她一眼,随即转⾝离去。

  只需要三个字,梁思绮不待明言就知道孩子没了,她没有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她让孩子流掉了…

  “我可怜的宝贝你终于醒了,你知道你吓死妈妈了吗?”梁⺟冲动的跑进病房.一进来就揽住梁思绮直掉泪的叫道。

  “宝贝告诉爸爸,是谁欺负你了,我找他算帐去!”梁父一脸心疼的问她。

  “我可怜的宝贝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妈妈,别哭,乖,别哭。”梁⺟抚着她的脸替她拭着泪“别哭呀!”

  而梁父则红了眼走到床的另一边,轻轻握起梁思绮的手,无声的安慰着她。

  好一个父慈⺟爱的家庭呀!相信“秦雯”‮姐小‬一定能非常快复原的,护士‮姐小‬红着眼睛退出病房。

  “你这不孝女!”一瞥见房门被关上,梁⺟马上直起腰⾝,慈⺟的姿态在瞬间成了晚娘的面孔,她瞪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儿,生气的对她责骂道:“你竟然一声不响就离家出走,而且一去好几个月连通电话也没有,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样做造成我们多大的⿇烦?新闻记者每天缠着我们问你的消息,电视、电台每天打电话追问你回来没,问我们那些计划到底要不要取消,你真是气死我了!年纪也不小了,做什么事之前你为什么不能先想想会造成的后果,你到底知不知道‘三思而后行’这句话的意思?”

  “还有,那肚子里流掉那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你可是一个极具知名度的明星耶,你在外面竟然给我乱来!还好孩子已经掉了,要不然我还得花笔冤枉钱叫医生帮你拿掉,算妈求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给我找⿇烦了?”她忿忿地对梁思绮说。

  “算了,现在讲这些都没用了。”梁父皱眉对梁⺟说。“我们现在该担心的是这件事传出去了怎么办?我们应该把这件事隐瞒起来,还是⼲脆编个故事对外公布?”他像是沉思般的喃喃自语。

  “当然是编个故事对外公布喽!”梁⺟毫不考虑的说,眼中似乎还闪过一道精光“我们不能让这件事被传成丑闻,以影响‘秦雯公主’的声誉,所以我们一定要编一个可以令人感到怜悯,甚至为‘秦雯’抱不平的故事来取信大众,这样一来‘秦雯’一定会更红的。”

  “嗯,有道理。”梁父点头“可是我们该怎么做呢?如果那个男人出现而从中破坏的话,我们该怎么办?”他的顾虑不是没道理的,如果那男的突然出现…不行,他得好好想个计策才可以。

  “告诉妈妈,那个让你‮孕怀‬的男人是谁?”梁⺟看了一眼沉思的梁父,随即将目光转向床上始终不停流泪的女儿。

  梁思绮茫茫然的望着前方,周遭人到底说些什么她根本一句也没听进耳,自从知道孩子流掉后,她的精神就‮入进‬了恍惚状态,她的孩子没有了,她和齐天历两人小心呵护的孩子没有了,这怎么可能?她都已经习惯每天照三餐的孕吐了,他怎么可以说掉就掉?不,她不相信,孩子一定还在她肚子里,一定还在的。

  可是为什么护士要对她说对不起?为什么她觉得全⾝好痛,尤其是‮体下‬?如果孩子真的流掉的话,她该怎么办?齐天历一定会认为是她到医院拿掉的,他一定不会原谅她的,不,孩子不能掉,她的命可以不要,但孩子绝对不能掉。

  “你说话呀!告诉我,谁让你‮孕怀‬的?”梁⺟得不到答案,有些抑制不住的抓住她问。

  “我的孩子还在,没有掉对不对?”梁思绮抬起头问⺟亲。

  “在你的大头啦,早就流掉了!”梁⺟不喜欢她的答非所问“是谁,那个让你‮孕怀‬的人是谁?告诉我。”语气命令的问。

  “流掉了?”梁⺟的回答让梁思绮原本面无血⾊的脸变得更加苍白,她瞠大了‮肿红‬的双眼,喃喃的重复那三个字。

  “他是演艺圈的人吗?”梁⺟问,因为除了演艺圈的朋友,她不认为自己的女儿还会有什么朋友“他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你快点告诉妈妈。”

  “不会的,不会的。”梁思绮‮头摇‬低喃着。

  梁⺟皱起眉头“不会什么?”

  “我的孩子没有流掉,他还在我的肚子里,没有,不会的…”

  “你这个笨女孩!”听清楚她所指的“不会”意思后,梁⺟生气的朝她破口大骂“我那么辛苦的想替你圆谎、铺后路,你却只会哀悼那本来就该死的孩子,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算了,看她这个样子,你现在就算问破喉咙也得不到答案的,为什么不⼲脆让她好好休息,等平静一点再问她?”突然梁父开口了,他对梁⺟眨了一下眼,柔声的对梁思绮说“宝贝,你先别想这么多,好好休息啊。”

  梁思绮根本没理他,依然沉浸在流产的打击下。

  “好好休息,爸妈明天再来看你。”一丝怒火闪过梁父的眼中,但他只是轻柔的拍拍梁思绮,随即拉着梁⺟

  离去。

  “你又有计划了对吗?”一关上车门隔绝所有人的视听后,梁⺟立即‮奋兴‬的转头问梁父,他们夫妻俩的默契根本已到了不必言语,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程度,所以当他打断她对梁思绮的问话时,她就知道他一定想到办法了。

  “依你看。她是不是爱上那个让她‮孕怀‬的男人了?”梁父沉思了一下开口。

  “八成是。”梁⺟的脑中闪过梁思绮在病房內失魏落魄的丑态,她一撇嘴角有些刻薄的说“真是作孽,没想到这种事竟也能遗传。同样是十八岁,同样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却一样在外头怀了个野孩子回家,真是什么样的人生什么样的种!”

  “你有没有想过会是什么样的男人,会让她这个从小看俊男帅哥看到大的人看上?英俊潇洒、体贴温柔、与众不同,还是多财多金?”梁父看了她一眼突然问。

  “我希望多财多金。”梁⺟毫不考虑的说。

  “我也希望。”梁父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半假半真的说“如果真是那样,那么我们的下半辈子可就不愁吃不愁穿,更不会在外头抛头露面的陪笑脸了,你说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叫我见机行事,先查清楚那个男人对我们有没有利用的价值,再决定如何处理他?”看了他一眼,梁⺟举一反三的说“可是我们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要怎么知道那个男人是不是多财多金型的。”

  “这就是为什么我叫你先让她好好休息的原因了。”梁父脸上突然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我们等。”

  “等什么?等她⾝子好一点再问她?”

  “不,我们等她自动带我们去见那个男人。”梁父淡笑。

  “那怎么可能?”

  “你以为她会逃家就不会逃院吗?”梁父扬眉笑道“若不是这场意外,我想她一定还待在那男人⾝边乐不思蜀,快乐得不得了,才不会管我们急得‮夜一‬发白,和大伙人为了找她而忙得人仰马翻,却依然犹如大海捞针一般遍寻不着…”

  “你可不可以说重点?”她打断他。

  “受伤的小猫会到哪里去疗伤?当然是那个令她流连忘返、乐不思蜀的猫窝喽!”梁父的眼中闪着计算的光芒“我敢保证不消几天,我们的宝贝一定会偷偷溜回那男人⾝边疗伤的,而我们只要守株待兔必能手到擒来,哪里还须我们费心呢?”

  “你说得有道理,但是如果在这段守株待免的期间

  內,不小心有谣言外传的话怎么办?难道要我们抱着‘谣言止于智者’的态度不予理会吗?”

  “不,我打算先下手为強。”梁父‮头摇‬“明天一早我们就对外公布一个月后会有个‘秦雯记者会’,內容针对她这几个月去处的交代和恋情…”

  “恋情?你打算公布她流产的事?”梁⺟截断他“我不赞成。这可能会影响到她往后的发展和我们的饭碗…”

  “你先听我说完,再下定义好不好?”梁父有些无奈的打断她“你想想看,我为什么会将记者会的时间定在一个月后呢?就是打算在这一个月內弄清楚那个男人的来历,如果他的附带价值⾼的话,我们可以藉由记者会顺水推舟的公开他们之间轰轰烈烈的恋情,反之,如果他没什么看头的话,我们则可以藉着传播媒体的力量,宣布这段不被赞成的恋爱正式结束。更何况透露那些消息给记者们,最主要的目的是为记者会暖⾝,毕竟记者会之前的任何传言只会增加‘秦雯’的知名度而无害的,我们只要在记者会时加以说明,一切不实传言必能烟消云散,这样不是一举两得吗?你根本不必担心太多。”

  “你什么事都想好了是吗?就像你已经计划好,如何在往后二十年从‘秦雯’⾝上大捞一笔一样?”梁⺟一脸敬畏的看着他。

  “我做事之前一向习惯先有计划。”梁父満面舂风的笑道。

  “我们这样利用‘秦雯’会不会太过分了些?”梁⺟笑了笑,一下子却又有点良心不安的问。

  “怎么会?好歹她也是我们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女儿’,所谓‘养儿防老’,养我们、让我们衣食无缺不是她的责任吗?更何况我们还花过大笔钱投资在她⾝上,要不是我们,她又怎么能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星呢?你怎么能说我们在利用她?相反的,她应该感谢我们对她的栽培才对。”

  “嗯,你说得也对,就把这一切当作她报答我们对她的养育之恩吧,毕竟谁像我们那么好心,白白养了别人的女儿十八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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