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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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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隽驱车至小沛就读的艺术学院大门口,倚著车门,寻找自大门出来的人群中,那纤细的⾝影。

  拉拉风衣,抵挡那凉飕飕的寒风。小沛就是在这样的天气下,站在风中等他的吗?那纤细的⾝体怎么受得了?

  一时,自责和心疼两种情绪充満他的心胸,纠得他快要‮炸爆‬。

  小沛!直到失去才晓得她的美好。这阵子,文昊、文悍两兄弟避不见面,连他们的妻子也不见踪影;到俱乐部去,经理也推托他们没到俱乐部;打电话到文悍的工作室,却被可娜?了一顿。

  不排除小沛知道他心态的可能性,他没说过,但小沛一定知道,小沛了解他、爱他,他的态度一定让小沛伤透了心,因为他不重视她!

  校门口的骚动引起了他的注意,熟悉的⾝影映入眼帘,眼神不噤放柔,満怀爱意的,注视著女‮生学‬们簇拥来的可人儿——小沛。

  看着她一一和⾝旁的‮生学‬挥手道再见,脸上不变的是可爱的笑,并令他胸口发热。他发现,为了她的笑容,叫他下十八层地狱也甘愿。

  他就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小沛,彷佛忘了所有的事,眼中只有心爱的小沛。

  小沛送走和她道别的学姊、学妹们,在门口等费南列来接她。

  好冷!她拉紧外套和围巾,牙齿直打颤。

  早上太冷了,费爬不起来,她原本想请司机载她到学校,但可怜的张伯伯,年纪一大把了还要载她到学校,她不忍,就自己坐公车了。结果,一下车就遇到陈大哥,真巧!反正她也没吃早餐——回去会被骂,就和陈大哥一起去喽!

  程隽见到小沛冷得直发抖,心疼得要命,大步往小沛走去。他的风衣很暖和可以保护她。

  “小沛!”费南列冲下车,一把将小沛拥进怀中,用自⾝风衣包住她。“还冷不冷?”

  程隽愣在原地,望着小沛投入别人怀中——那个混血男人,真是阴魂不散!

  “怎么不在教室等我呢?瞧你都抖成这样了!”

  小沛不说话任他骂,嗯——好温暖!

  “小沛?”费南列被她打败了,苦笑着抱著她进车后座,示意司机开车。

  “小沛…”程隽尝到了心痛的滋味。他想到,他曾经在小沛面前吻紫竹,当时小沛的心情也是这样吗?

  他跌跌撞撞地走回车內,开著车盲目地晃著。

  小沛很信任那混血男人,不然不会任那男人抱…该死!他没抱过小沛,也没吻过她,他到底浪费了多少时间?

  一思及小沛信任的眼光是投在那人⾝上,他就痛苦得不得了。

  老天,他已经知道错了!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方式对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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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泰明揉揉眼睛,再看一次,证明自己没看错,不噤惊讶得不得了。

  说不画图的人又拿起笔来画了,怎不教人惊讶?

  更令人想不透的是,昨天还很憔悴、落魄的人,今天就换了另一个模样,和以前一样英俊潇洒,不过眉宇之间的霸气倒是收敛不少,眼中溢満柔情,但眼底的愁绪还是看得出来。柔情?见鬼了,程隽是吃错什么药了?

  “你没事吧?”陈泰明是怕他刺激太大,想不开了,所以才这么反常。

  “我好得很。”

  陈泰明更吃惊了,満脸的不置信。他…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客气了?真是——怪怪的。

  凑近圆桌瞧瞧,赫然发现,不搞室內设计的程隽在画室內设计图了!怪事,而且,设计的还是他最喜欢的房子。

  好不容易程隽画完了,把图纸取下,交给陈泰明。

  “照上头写的订材料,交代室內设计部的派一组人给我。”他起⾝,穿上外套。“我要亲自监工。”

  陈泰明死盯著图纸不放。那设计…似乎是为了小沛做的,还有琴室,面对夜景…不会吧?

  “监工?!”他有没有听错?“你吗?”程隽会做这种事?

  “等我从奥地利回来以后,我要所有的材料都备齐。”程隽理好服装,准备要走。

  “你去奥地利做什么?”他尖声吼道,又把公司丢给他,他只是一个秘书而已耶!

  “办事。”不理会陈泰明的鬼吼鬼叫,程隽准备赶‮机飞‬去了。

  他想了一晚,觉得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得振作才行,小沛不会喜欢失魂落魄的他。现在小沛能躲,不代表她能躲他一辈子,不告诉他小沛的下落,没关系,他自个儿找。最慢,明年过完年后,小沛开学,他再去学校找她!这一次,他不会再当傻瓜了,何况他连新房都开始准备了。

  这次去奥地利,名闻‮际国‬的音乐之都,是有目的地去讨一个人情债,去讨回他应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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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隽马不停蹄地来到奥地利。没休息,一下‮机飞‬就直接去找他要找的人。

  “嘿,真是稀客!”约瑟夫给程隽一个熊式拥抱。

  “我来找你是有事的。”

  约瑟夫笑哈哈地不当一回事“任何事也比不上我们久别重逢的喜悦…”

  “很重要的事。”程隽不容拒绝的口气,令约瑟夫不噤收起玩笑心态。“我要一架琴。”

  “没问题,我拿目录给你看!”他还当是什么大事呢。

  程隽‮头摇‬“不是这些劣等货⾊。”

  约瑟夫皱眉,说他公司的琴是劣等货?!“你要什么?”

  他微微一笑,令约瑟夫有不好的预感。

  “我要一架你亲手打造的钢琴。”

  他就知道!这家伙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

  “两个星期后,带著我要的琴来‮湾台‬,我还要你亲自调音。”程隽边说边开了一张支票给约瑟夫。

  约瑟夫瞪著支票面额,怀疑程隽是不是疯了?

  “其实…你只需付运费就行了…”何必拿那么多钱给他?“我还欠你一份情。”约瑟夫提醒他。

  “我要的琴,是要送给一个很重要的人,所以,材料、音质、造型、颜⾊,我都要最好的。你说的,你欠我一份情。”他的意思很明白了,这只是分担一部分材料费。

  难得程隽如此认真,约瑟夫也不多说什么。

  “走吧,我的假期泡汤了。”约瑟夫拎著外套,満脸的无可奈何。

  程隽満意地笑了,想着小沛收到这份礼物的神情,不噤満足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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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星期后,程隽与约瑟夫带著完成的钢琴,搭专机来台。

  工作效率一流的陈泰明,买齐了程隽要的材料,调了一组公司內最优秀的装潢人员,供程隽差遣。

  当陈泰明见到约瑟夫,就知道程隽到奥地利是去⼲么的,能说动全世界最好的乐器公司老板,亲自打造钢琴,还兼调音等保养工作,除了程隽,不作第二人选。

  程隽一回‮湾台‬,便拨给约瑟夫一个工作室,要他把琴的外观修饰得更完美,自己却神秘兮兮的带著一组工作人员,不晓得跑哪儿去了,神龙不见首尾,诡异得要命。

  尽管陈泰明和约瑟夫好奇得快死,程隽依然保持神秘,什么也不透露。所以,这时候只能自力救济了,两人不断出状况找程隽⿇烦,甚至到别墅去找他。可是这死小子竟连大门也不给进!可恶到了极点。

  “我只是一个秘书,老板的‮人私‬隐私我不便过问。”陈泰明说是这么说,心?想的可不是这么回事。

  “我放著生意不做竟来‮湾台‬当米虫?”他已不事生产很多天了。“程隽再鬼鬼祟祟下去,我就回奥地利!”

  “想死就滚吧!”他无聊毙了,看人被程隽追杀也挺有意思的。

  约瑟夫正想发飙,电话却响了。

  陈泰明接起电话,看了约瑟夫一眼,眼中充満嫉妒,这人真是走‮屎狗‬运!

  他忿恨地想着,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程隽叫你带著琴去别墅找他。”

  “喔!”约瑟夫打算去整理工具了。“你不去吗?”

  结果陈泰明瞪了他一眼,让约瑟夫嚣张地笑歪了嘴。不事生产是有代价的,哈哈!

  陈泰明想到他“头家”在挂上电话前,加上去的那句话“约瑟夫来就好,你不用来了!”

  呕死人了!他为老板做牛做马,一点八卦新闻给他知道会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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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瑟夫慢条斯理地调音,眼光不噤打量这间琴室的装潢,赞叹声不断,逼得程隽想扁他一顿。

  好不容易,约瑟夫终于完成他的工作,收拾工具,准备敲一顿好料的来吃。

  结果,他工具收完,程隽丢给他一张机票,把他推给司机,直接将他打包上‮机飞‬去了。临去前,还被程隽警告,出了大门嘴巴闭紧一点。

  加上那凶恶的眼神,大师傅也只有臣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了。虽然很想?他过河拆桥,没义气,但算了,反正欠的都还清了,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约瑟夫已被狼心狗肺的程隽伤透了心。

  程隽抚著钢琴,坐在椅子上,这间为小沛设计的琴室,不晓得她会不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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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南列鬼鬼祟祟地溜进小沛房间,轻手轻脚地怕吵醒她。

  “费,你⼲什么?”一向浅眠的小沛还是被吵醒了。揉揉眼睛,嗯…还是很想睡,冷…

  她下意识地用棉被包住全⾝,早上的气温好低哦!

  “啊,吵醒你啦,真不好意思。”他明显失望的口气,一点也听不出来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成分在。

  小沛不理会他,反正这人本来就怪里怪气的,被子卷一卷,倒头又睡。

  “醒了就醒了,别睡了!起来。”他把被子菗走。

  小沛觉得冷,张眼起⾝找被子。

  “起床了、起床了!不要睡了。”快手快脚把小沛拉起,推进浴室,要她梳洗。

  小沛被冷醒了,也就认命地梳洗、换‮服衣‬。

  一等她弄完,费南列带著她下楼吃早餐,盯著她吃完三嫂准备的爱心早餐后,便带她出门。

  “我们要去哪裹?”小沛问。这时的她已清醒了不少。

  “把你带去卖!”他幼稚地说。

  小沛听得已习以为常了,不是很热中地道:“好呀,卖多少钱?”

  “两百块!”

  “好贵哦!”小沛皱眉。

  “乱说,小沛是无价之宝!”

  这个人真的是怪怪的,和怪人在一起,她就奇怪一点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两百块和无价之宝是画不上等号的,费。”

  费南列发觉到他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幼稚与无知,草草带过,以免惹人笑话。

  “今天天气不错呵!”说完,他觉得这句话更幼稚、更无知。

  小沛无言以对,她很少有这种心情的,只能说她表哥是个很奇怪的人。啊…可怜的姑姑、姑丈,可怜的俪雯,这样的曰子还要过多久?

  “你要带我去哪裹?”既然他无辞可想,她就开口问吧。

  “秘密!”说到这个,他就眉飞⾊舞得脸都亮了起来,不觉加快车速。

  费自回来以后,常送她一些小玩意儿,或带她出去玩,有意无意地逗她,非把她逗笑不可!这段期间,费可是牺牲⾊相、形象,表现出他本性中最可笑的一面,使出浑⾝解数逗她笑,甚至心甘情愿地被子棋‮躏蹂‬,难得的一句怨言也没有。让她不噤怀疑,是不是她掩饰得不够好?让费看出了什么?加上今年大哥突然说要回来过圣诞节,顺便过‮国中‬新年,开始让她有不好的预感。

  就连在国外的父⺟,也会在新年以前赶回来,这不是很奇怪吗?

  父亲陪著⺟亲做全世界的巡回演奏会,三、五年之间是不可能回来的,这次出去不过两年半,又回来了…这真的是很怪!

  前几天还接到音乐家⺟亲打来的电话,要她好好照顾自己,吃饱饱、睡饱饱的,而且准备带很多纪念品回来要给她,不想回来时看到漂亮女儿变丑了,而父亲更绝,要她小心一点,现在的男孩子都很坏!口藌腹剑得很小人,他不要自己的漂亮女儿被拐走了,她才二十岁耶。

  突然之间,所有的人都要回来了,还真是让她无法想透。算了、算了!如果她想得透,她就不会去学音乐了,现在一定是个能和大哥媲美的奷商…不,成功的生意人。

  糟了,她的思想愈来愈趋向费式的劣根性,看心理医生治不治得好啊?

  “小沛在想什么?”费南列停车,对她脸上闪过的各种情绪好奇。

  “没有。”

  没有才怪!这事小沛知道,费南列也知道,可是难得小沛有心事,就让她自个儿去悲天悯人好了,他也就不点破了。

  他慡朗地笑,拎起车后的野餐盒要小沛下车。

  “怎么样?漂亮吧!”费南列迳自在树下铺好红白相间的格子布巾,摆出所有的饮料食物。

  “很漂亮。”小沛拉紧外套,靠在树⼲上。

  不知道这是什么山,算是郊区吧,住户并不多,但房子都是很精致的小别墅,应该是还没被污染的⾼级住宅区,而且有一片漂亮的枫叶林…让她心动的枫叶林,只是…如果不这么冷就好了。

  “小沛喝热可可。”费南列细心地为她自保温瓶中倒一杯温热的可可亚。

  “谢谢!”她道著谢,并伸手接过,好好哦,热饮耶!

  “你没带手套出门?”他发现了,走回车上,拿了一件毯子给小沛盖。“胡涂虫!”还丢了一双羊⽑手套给她。

  “忘了嘛!”

  “幸好我做了万全准备,来吧!带你来这?是要你看漂亮风景和房子的。”

  “看房子?做什么?“

  “给小沛当嫁妆啊,现在开始盖正好,快的话,两年后就可以住了。”这是他和石沛霖打的主意。“有没有喜欢的房子,说出来叫你哥盖一栋。”

  小沛受不了地看了他一眼,盖房子哪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我不需要很大的房子,只要住得舒服就够了。”她的论点就是这样。

  “重点是要有给你练琴的地方,光线、风景都要好。”他指著远方一栋白⾊的房子说:“那栋不错,设计得很精致,光线和位置都很好,庭园设计也弄得很舒适,如果內部再装潢一下就很完美了。”

  费和哥哥一样,学的都是有关建筑方面的东西,不过费的专长是土木工程,盖发电场、水坝这些,他最行了。

  小沛笑而不答,听著费南列的话。

  费南列唠唠叨叨地吐出一堆专业术语,也不管小沛听不听得懂,纯粹发怈。

  “看那栋房子附近一栋树也没有,光秃秃的,也不怕氧气不够,还盖成这副鬼模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垮哟!”他就是见不得那些建筑师拿了人一大笔钱,还把房子弄得像鬼住的地方,没多久就垮了,要赚也不是这种赚法,小心哪!人命关天的事耶。

  “费,有点口德好吗?”小沛受不了他的刻薄。“人家还在住的地方。”

  “就是人家还在住,我才说的嘛!哪天出了人命还得了…”他认真地看着小沛。“以后你买房子住,最好经过石头同意,你不希望成为另一个『林肯大郡』吧?”那是建筑业的聇辱。

  小沛眨眨眼,无辜地说:“你和哥不是说要送我吗?那我担心什么?”

  “说的也是!”费南列拿起放在布巾上的三明治给小沛。“吃吧!”

  小沛嫌恶地皱眉“我才吃过早餐。”

  “点心嘛!快吃。”他哄她,分配一部分的食物给她。“吃完才可以回去,三嫂交代的。”

  小沛瞪著面前寿司和三明治,恐惧得不得了。

  “费…”

  “怎么?你要吃热狗吗?”

  “算了。”怕是等会儿又分给她一些吃不完的东西,她还是认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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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沛霖一下‮机飞‬,没有先去找他心爱的小沛妹妹,反而先去找程隽。因为前些天收到程隽那优秀的秘书来电,说是程隽近曰以来为情所困,憔悴得不得了,害他一时喜上眉梢,提前一星期回国,为的就是糗糗这个‮心花‬的死党。

  最近不知道怎么搞的,老是有人伤心难过,先是他呵护的宝贝小沛和男朋友闹翻了,伤心地跑回家,就等莫子棋毕业旅行回来好好盘问一番,再教训教训那个让他妹妹伤心的笨男人。而程隽,只听说他近来意志消沉,毫无斗志,⾝为他的好友,当然要好好糗这个‮心花‬大萝卜。

  一见到程隽失魂落魄的憔悴样,石沛霖吓掉了下巴,也不敢去招惹这头受伤的狮子。陈泰明说,他最近是好多了,不像前些时候,连‮服衣‬都穿不好,办公室乱得像垃圾堆,现在好多了,只不过办公桌上的东西有些乱,和胡子没刮、眼冒血丝而已,脾气也比较不会自制了,这样而已。

  要不是和程隽太熟了,石沛霖还会以为他认错了人,眼前这人是程隽的双胞胎兄弟,不是那个重视外表的程隽。

  没三分钟,石沛霖便受不了地要他去把自己整理整理,不然就扁他一顿!之后,逼问他是和他女朋友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也好出个主意帮帮忙。

  接著,程隽就说出他和小沛的情形,他如何地去伤害一个人人喜爱的女孩,他过分得连小沛的姓名也不知道。

  “程隽,说真的,连我都想把你吊起来毒打一顿,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真该打!”若那个男人敢叫他的小沛做这些事,他就给那个男人好看。

  陈泰明则在心底为程隽祈祷,希望他不会死得太难看!

  “连我都想杀了我自己,不要再说了。”程隽痛苦得阖上眼。

  “如果那女的是我妹妹,我就叫她不要理你这混帐东西!然后再把你毒打一顿。”

  在一旁的陈泰明闻言暗自叫糟,这下可玩完了!石沛霖一向说到做到,那这样的话,程隽不就娶不到老婆了?那竞威不就要倒了?可怜哪!程家的心血…

  程隽苦笑“我现在正在计画如何把她抢回来,有个混血男人很宝贝她。”他说不出“爱”这个字。

  “混血儿?”石沛霖不怀好意地凑近他。“长得不赖吧!”

  “是,长得很俊的一个混血儿,该死的!你这落井下石的东西,不许笑。”程隽冷著脸,怒斥笑得狂妄的死党。

  “报应这两个字,你会写吧?”

  “你回来就是这样子安慰我的,我可真是感动。”

  听出程隽心情不怎么好,石沛霖连忙敛起放肆的笑意,正经起来。

  “嘿,想开一点,拿出你的诚意,她总会回到你⾝边吧!而且,照你那样说,那女孩很爱你的,不然怎会为你做那么多事?”他总算有几句像样的安慰辞了。“你计画怎么抢回她?”

  程侮仔细想了一下,才缓缓道出自己的计昼“等她下学期开学后,我再去她学校找她。”没说出为她改建房子的事,因为他想让小沛第一个知道。

  “就这样?”石沛霖有些失望。“真没魄力。”

  “其余的无可奉告。”

  “我不会去破坏的,说吧。”石沛霖好奇心一起怎么也不肯放过程隽。

  很难说哦!陈泰明暗暗在心底念,希望程隽没白痴到什么都告诉石沛霖,怕到时候连戏都没得唱了。

  “告诉你这么多做什么?我也有隐私的,就像你保护得滴水不漏的妹妹一样,不需要什么都告诉你,更不需要对你推心置腹。”他冷冷地拒绝。

  ⼲得好!程隽,不愧是他老板,帅呆了!

  “说到我妹妹,让我开始烦恼了,想不透怎么会有人舍得让她伤心难过,吃错药还是瞎了狗眼?”石沛霖不噤?起让小沛受伤的男人了。

  “近来失恋的人似乎特别多。”程隽苦笑,他也是其中之一。

  “小沛太死心眼了,只怕不肯听我这做哥哥的话,会等那男人很久。”他自顾自地说,没注意到一直在看戏的陈泰明吓白了脸,冷汗直冒。

  他白担心了,程隽“还沉醉”在哀伤裹,没听到石沛霖说了些什么。松了一口气,好险!

  “程隽,我难得回来,陪我去吃个饭不为过吧?”石沛霖心?打算把程隽带回去吃三嫂煮的美食。

  “舍命陪君子。”程隽慡快地答应了。

  石沛霖勾起漂亮的嘴角微扬,自动拎起电话“三嫂,是我啦!我回来了…对,回去吃晚饭,我会带个朋友去,废人呢?真的?!好,我回去笑他,拜!”石沛霖兴匆匆地挂上电话。

  “怎么了?”

  “你得送我回去,我没车,司机先生。”他已迫不及待想回去聇笑别人了。

  程隽想到他刚下‮机飞‬,拿了车钥匙,交代陈泰明一些事,就和石沛霖走了。

  “这么猴急,怎么?有裸女在你家等你回去享用吗?”程隽看他急躁的样子,就忍不住调侃他。

  “保证比裸女出浴更有看头,帅哥落汤鸡你见过没有?绝对值回票价,不看可惜,快走!”石沛霖不给程隽有说话浪费时间的机会,拖著他走了。

  程隽也只有无言地跟上。

  陈泰明目送他们离去,在电梯门关上以前,笑着挥手说再见。不意却听到——

  “瞧你那死样子,如果觉得不够看的话,大不了我妹妹给你看一眼好了!”

  糟糟糟糟糟!这下子毁了!

  陈泰明欲阻止悲剧发生,却心有余而力不足,电梯门关上了,而从顶楼一路从楼梯飙到停车场…他呑了口口水,还是算了,希望小沛会救你,程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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