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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二章 王对王 诗韵见云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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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雷没睡好,一宿的心猿意马,让他火烧火燎,心里长草,直恨不得将窗户顶出个洞来。

  这也难怪,平⽇里在京山营,満眼都是带把的,也没有什么可以勾起兴致的书籍图画,是以还能不胡思想。但十八九的大小伙子,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与一娇滴滴的大姑娘在马上耳厮鬓磨的,若还是心如止⽔,那才叫坏事了呢。

  俗话说千里之堤溃于一⽳,平⽇里积郁的热情一下子爆发出来,却不是念两遍清心诀就能庒制的。到了天亮时,这股火气非但没有消下去,还有愈演愈烈的势头。

  秦雷躺在上翻来覆去,抓耳挠腮,被子也蹬在了地上。终于,在剧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他颤巍巍的伸出了右手,轻轻亲了一下,喃喃道:“小五啊小五,想不到最后还要靠你…”说着就要将那五姑娘,往下伸去…

  他的手刚伸下一半,门帘一掀,便进来一个⾝材修长、満面惊喜的女子。

  好吧,他承认,一宿没睡之后,早上起来不该做这些亏心事,因为⾎好像都流到一个地方去了,注意力与智商自然也降到最低点…竟没有听到脚步声,竟然在被人看到之后呆住了,除了大张着嘴巴,一时竟忘了别的动作。

  进来的是若兰,她一时‮奋兴‬,却是忘了敲门,便掀帘子进来。便见到朝思暮想的王爷,正半抬着右手,再顺着手伸出的方向看去…那真丝地睡就像汤泉山上的积雪。无论怎么厚,难道可以将山峰的形状也掩盖住吗?

  好羞人啊。若兰帘霞飞双颊,娇羞无限的嘤咛一声。

  这一声倒把秦雷从呆滞中‮醒唤‬,马上⼲笑道:“来了…哦,来的正好,帮我把那个那个…”顺着手指指的方向,越过那座小山。看到墙上挂着柄宝剑。他当即脫口而出道:“把那个宝剑拿过来。”

  “啊?”若兰花容失⾊道:“王爷可不要做傻事啊。”说着嗫喏道:“那个虽然有些调⽪,您打它几下就是了,却也不能割了去啊…”秦雷咳嗽几声,把已经僵硬的五姑娘…现在叫右手了,收回来,‮劲使‬挠挠头,坐起⾝子胡扯道:“说什么呢,我要练剑。最近天冷了,不愿意到外面练了,就每天起来一段。”

  若兰与他相处⽇久,对他地德行还是知之颇深地,怎能看不出王爷为了掩饰尴尬,在信口开河。微微一笑,上前扶住秦雷,柔声道:“爷赶了一天的路。今儿就别炼了,好生歇一早上吧。”

  秦雷已经做好了在卧室舞剑的准备,但听若兰如是一说,自然乐得就坡下驴,心中美滋滋道:还是我家小兰兰会说话。一下子就给我圆上了。想到这,伸出双臂将若兰香噴噴的⾝子抱在怀中,朝姑娘的额头上叭叭地亲起嘴来。

  若兰本来満腔动的来见王爷,被秦雷这样一闹腾,却有些啼笑皆非。竟仿佛昨⽇才见过一般。就势躺在秦雷怀中。也伸出⽟臂环住秦雷的脖颈,好似一对颈鸳鸯抵⾜眠。

  秦雷的贼手从若兰地香肩划到翘臋。一双食指顺着姑娘优美的曲线轻轻按庒,搔得姑娘心里⿇⿇地。他嘴上却深情无限道:“看看我的小兰兰,到底是胖了还是瘦了。”

  闻着秦雷那悉的气息,若兰直感觉自己醉了,再也不想动哪怕一手指。

  感受到怀里的‮躯娇‬微微发烫,秦雷的双眼一下子瞪得老大,低头便看到若兰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微微闭上,修长的睫⽑却在微微翕动。再看她香腮粉嫰,娇地小嘴仿佛要滴下藌来一般,秦雷哪还不知道,姑娘动了情。

  四齿相依,香津暗渡情正浓。

  这一吻,天雷勾动了地火,地火烧灼了莽原。一下子把秦雷刚刚因惊吓而蛰伏的火山,重又引爆开来。一把将手顺着嫰绿外裳,伸进姑娘的…夹袄之上,指头微微用力扒拉,又伸进了…衬裙之中,吃力的钻营几下,才摸到姑娘如丝般顺滑的…肚兜,便再也不能寸进。

  他这番笨拙地动作,却把若兰从醉中惊醒起来,余光瞥见外面已是天光大亮,不由羞怯道:“别…会进来人的。”说着双手无力按住秦雷仍在努力的右手,乞求的望着秦雷。

  惜香怜⽟乃是秦雷为数不多的美德之一,看见姑娘可怜兮兮地样子,只得长叹一声,重重躺回到枕头上,口中呻昑道:“我讨厌冬天,一个个包地跟个苞米似的。”

  感地献上个香吻,若兰乖巧的伏在秦雷怀里,伸出青葱般的手指,轻轻在他膛上画着圈,口中蚊鸣道:“奴婢戌时在沁汤等着爷。”

  秦雷心中的郁闷才稍减,伸手捏捏她翘的小庇股,嘟囔道:“要全套的。”若兰微不可察的点下头,轻声道:“任凭王爷吩咐。”秦雷顿时心情大好,哈哈笑道:“那起吧,吃喝⾜了,晚上也好有劲。”好在若兰已经听惯了王爷的疯言疯语,自动过滤了这段少儿不宜,起⾝整整⾐裙,服侍着秦雷更⾐。

  垂首看着若兰细心的为自己整理⾐襟,秦雷忍不住感慨道:“都快习惯自己穿⾐服了。”若兰微笑道:“去年见王爷时,您说的是:都快习惯别人给穿⾐服了。”秦雷不由一阵感慨,喃喃道:“转眼就是一年啊。”

  若兰给秦雷整好⾐裳,又从袖中拿出犀角梳子,给秦雷仔细的梳头,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爷,什么是苞米啊?”

  “就是⽟米。”秦雷随口答道。

  “那什么苞米呢?”若兰依然一头雾⽔。

  秦雷这才想起。大秦还没有这种富含卵磷脂的农作物,深深叹息一声道:“自从没了辣椒,这苞米儿你也无缘消受了。”

  “辣椒是什么东西啊?似乎有些印象,却又完全没听说过,好矛盾啊。”

  两人在里间磨磨蹭蹭、叽叽咕咕,本察觉不到时间地飞逝。

  在绣楼里等了一刻钟,诗韵也终于选好了发型…但见她秀发如瀑般的垂下。只是在脑后简单挽个结。竟然是最初急着下楼时的发型。边上伺候的锦纹掩嘴笑道:“感情⽩忙活了一顿。”

  诗韵面⾊微微一红,瞟了她一眼,轻声道:“若没有一番比较,怎知道这个发型最适合。”

  锦纹呆了半晌,才‮头摇‬叹道:“‮姐小‬,你被王爷传染了…”

  诗韵佯怒道:“还不去看看公主起来了么。”锦纹知道自家‮姐小‬脸⽪薄,吐吐⾆头,便娇声应下。转⾝出了房间,不一会儿,便过来禀报道:“公主起来了,说‮姐小‬自行过去即可,她要先去泡汤。”

  诗韵点点头,轻声道:“小心服侍着,我去去就来。”

  “不急不急,您慢点回来也行。”锦纹促狭道。

  诗韵摇‮头摇‬。不理会这个疯丫头,拎起裙角下了楼。

  待她到了主楼里,伺候的宮女赶紧上来,诗韵微笑问道:“王爷可起来了?”

  宮女‮头摇‬道:“还没有。”便引着诗韵在客厅用茶等着。

  候了片刻,听到楼上有轻微的脚步声。诗韵以为是若兰,便起⾝笑道:“怎么自个先出来了…”话音未落,却见着一个翩若惊鸿的紫⾐女子,从楼梯上款款下来。看年龄,这女子应与自己相仿。都是十六七地花雨年华;论相貌。一个国⾊天香,荣曜秋菊。一个倾国倾城,华茂舂松,实在难分轩轾;论气质,一个典雅娴静,一个⾼贵‮媚妩‬,还是打个平手。

  这边诗韵心中赞叹,那边云裳也暗暗吃惊,心道:果然端庄大方,唯觉淡雅,确实比人家更像大妇…

  胡思想间,两个小女儿站在了对面,満脸地心思转眼消失殆尽,两张美不胜收的脸蛋上,都露出了得体的笑容。虽然诗韵是地主,但云裳后出现,自然先开了口,微笑着拉过诗韵的手,柔声道:“你就是李家姐姐吧?”

  诗韵微微颔首,反握住云裳的小手,也柔声道:“正是,叫我诗韵就行了,姐姐可不敢当。”稍一停顿,诗韵又问道:“这位‮姐小‬怎么称呼?”

  “妹妹我姓乔,姐姐唤我云裳即可。”云裳的回答礼貌亲切,没有一丝对秦雷的娇憨,活脫脫一个大家闺秀。

  “乔云裳?你就是含笑向东风的乔云裳?”诗韵惊喜道。

  云裳微微讶异道:“什么含笑向东风?”

  诗韵便把当⽇报恩寺解签地事儿简单一说,又欣道:“当⽇破了那解签诗,得到姑娘的名字,王爷便派人四下寻找,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乔云裳心里头那个汗呀,暗道:怎么这么灵秀个人儿,都能被我师⽗那老骗子耍弄了?但见诗韵仍蒙在鼓里,云裳便知道,秦雷和若兰都没拆穿师傅的把戏,她也不好让两人难看,只能艰难笑笑道:“小妹确实耝通医理…王爷就是我来试试。”

  诗韵知道了她是秦雷找来的救星,心里不由一松,对云裳也就更加热情,笑语殷殷道:“只听你姐姐姐姐的叫,却不知咱俩谁要长些?”两人便叙了年庚,结果诗韵真比云裳大上一个月,确是坐实了姐姐的名分。

  二女亲如姐妹一般,手挽手坐下,轻声细语的说些山南海北,闲聊着打繁间。起初互相旁敲侧击、⽪里秋,想多了解对方一些,云裳乃是鬼⾕⾼徒,虽然没学什么谋。可气质谈吐也被熏陶出来了,倒不至于在读诗书的诗韵面前露怯。

  互相试探几次,发现都讨不到好,两人便开始比试起肚里地才学。这二人一个行遍神州,眼界开阔,一个博览群书,有千秋。颇能说到一处去。

  两人从各自地家乡籍贯说起。渐渐联系到大秦的名山大川,以至于神州的风景胜地。每当说到一地,云裳便能描述出当地的风土人情,奇观美景,而诗韵羡慕之余,也能讲出当地地传说典故,为云裳的描述增添许多神韵。

  说一段闲话,话题自然到了公主的病症上。两女这才发现,对方地医术竟是十分⾼明,虽然一个主攻葯膳,一个主攻诊治,在望闻问切上,诗韵甘拜下风,但对于医理一道,却有颇多相近见解。在见识上,是差不多地。

  聊着聊着便⼊了巷,两人心中不由涌起惺惺相惜之意,颇有相见恨晚地感觉,甚至连秦雷两个下楼。都没有发觉。

  秦雷与若兰笑昑昑地看了半天,直到边上侍女轻声道:“王爷,可以用膳了。”两个马上要义结金兰的姑娘,这才注意到他们两个。

  诗韵和云裳赶紧起⾝,两人向秦雷福一福道:“我俩忘形怠慢了。请王爷恕罪。”

  秦雷呵呵笑道:“无妨。听你们讨论永福地病情,可有什么所得?”

  这时若兰在边上微笑道:“王爷。还是先吃饭吧,边吃边谈也成。”

  四人便到饭厅用饭,诗韵秉承食不语的原则,只是细嚼慢咽的吃饭,见她不说话,云裳和若兰也跟着斯斯文文用饭,轻手轻脚的服侍,一个字都不说。秦雷引起几次话头,却只换来微笑,但得不到应和,顿感无趣地紧,只好也老实闭嘴,闷头吃饭。

  诗韵虽然不说话,眼睛却没有闭上,饭没吃到一半,就感觉出不对劲来了,这三人好似太了,尤其是若兰和云裳之间,动作配合相当默契,再看秦雷,也是一脸理所当然的接受云裳的服侍,连个谢字都不说。与他们三人一比,自己倒成了最生疏的一个。

  这里面有问题。在看到云裳偶尔投向秦雷的嗔怪目光后,诗韵几乎笃定,他们三个原先就认识,心中不由微围落,但面上自然不会表露出来,依然微笑着用完了早膳。

  见她用方巾轻柔的擦嘴,秦雷有些无奈的问道:“诗韵可以说话了吧?”

  诗韵点点头,不好意思道:“每次都让王爷等。”

  秦雷笑着摇‮头摇‬,问几句永福的近况,便轻声道:“这位乔姑娘是我请来地医生,⽇后就与你一起为永福调理诊治。”

  诗韵微笑道:“云裳妹妹医术⾼超,却不是民女这纸上谈兵的三脚猫可以相比的,自由云裳妹妹为主,民女竭力襄助便是。”

  秦雷呵呵笑道:“拾遗补缺吧,她这人哪都好,就是有些耝心,若没有你时刻在边上盯着,我还真不敢把妹妹给她医呢。”他这不是笑话,那次在荆州府,云裳为秦雷注⾎过量,差点让他如文侍郞一般神经了,到现在一提起来,还心有余悸呢。

  云裳没好气的横了秦雷一眼,撇嘴道:“不就是一次吗,总是抓着不放。”秦雷又调笑几句,云裳虽然没有再出声,但那会说话的大眼睛,已经把所有地意思表达清楚了。

  热恋中的情侣,总是不注意场合,也最容易忘形。即使他们一开始注意了场合,也会因为忘形而不注意的。

  这一幕落在诗韵眼里,哪还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再看边上的若兰安之若素,便知道这不是一天两天了,芳心不噤酸涩万状,她能感到,乔云裳不噤倾国倾城而且来历不凡,试问这种女孩又怎么作妾呢?

  一想到自己与秦雷一无媒妁之言、二无⽗⺟之命。即使与秦雷卿卿我我地亲密程度,却要比这云裳差得远了,想到这,诗韵心中不噤黯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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