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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九章 天下乌鸦一般黑;世上公主同样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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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理秦雷那怪异的眼神,上柱国朝粉纱帘內深施一礼,沉声道:“长公主殿下,秦国使节、隆威郡王殿下带到。”秦雷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里面的帘子稍稍掀动,只听一个中年妇女威严的嗓音响起:“见了本宮为何不跪?”

  这败坏胃口的声音,打破了秦雷对美人卷珠帘的幻想,翻个⽩眼到道:“你是千岁殿下,我是殿下千岁,真要跪的话,也该是咱俩对拜才是。”只听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响起,虽然轻微却很清晰。

  秦雷心中狂叫道:老妖精啊,怎么笑得这么好听?却听那低沉的声音道:“放肆,莫非以为你还在秦国吗?”他这才听明⽩,原来里面是两个人。

  秦雷撇嘴笑笑道:“不是,所以孤更不能给大秦丢脸。”

  帘子又微微动了几下,那中年殿下的声音继续响起:“若是本宮非要给你大秦丢丢脸呢?”

  秦雷轻蔑笑道:“自打离了大秦,孤王便已以⾝许国,要打要骂、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完便负手站在堂中,颇有死猪不怕开⽔烫的架势。

  见他出奇的硬气,帘子里的长公主似乎也有些意外,沉默片刻,才轻声道:“若是你就此伤了甚至死了,岂不是陷你⽗皇于不义的不孝之举吗?”

  秦雷心道:我管他去死…但面上还要微微一笑道:“这话我家⽗皇也是说过的。”

  那帘子后的长公主颇感‮趣兴‬道:“哦,当时你是怎么回答的?”

  秦雷大义凛然道:“小王说:太子既是国之储君,又是吾之兄长,若是在其⾝陷囹圄时不闻不问,那才是陷⽗皇于不义。有道是君⽗有事,臣子服其劳,若是不能为⽗皇分忧,那才是真正的不孝,吾命也。愿替君⽗分忧,为太子解难,哪还计较什么个人荣辱?就是粉⾝碎骨也在所不惜!”他已经打定主意了,先竖起一副铮铮铁骨再说,免得让楚人⽩⽩轻慢‮辱凌‬了。

  长公主听了秦雷的话,又是半天没说话。良久才缓缓道:“下去吧。”

  秦雷心中骂道:老虔婆,拿爷爷当猴耍呢!但強龙不庒地头蛇,却也只能腹诽一下,拱手淡淡道:“告辞!”说完便⼲脆利索的转⾝离去。

  诸烈朝帘子里面无奈笑笑,颇有些讨好意味道:“这小子倒是有几分骨气。”说完却不见回应,只听那小女孩吃吃直笑。上柱国大将军也不噤微蜗尬,只好躬⾝施礼道:“微臣也告退了,二位殿下安心休息吧。。”

  房门刚一掩上,一个清脆的声音便响起来:“姑姑。那倔小子好玩的,云萝也想有一个…”只见那纱帘一挑,便跳出一个⾝材窈窕,巧笑嫣然地女子。这女子望之不过二八年华,生的眉如翠羽,肌如⽩雪,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间,不单娇美无限似晓露中的鲜花,还自有一番说不尽的狡猾灵动、恰如九天上的流云一般。

  再看这女子⾜下鹅绒蹑丝履。头上七彩玳瑁光,着洒花流纨素,耳垂怜星明月当。亭亭⽟帘,皇家之⾼贵尽显无疑,环佩叮咚间,少女之娇俏自然流露。

  两个宮女上前。将那纱帘轻轻扯开,一个端坐在软榻上的中年贵妇便显出⾝形。只见她肌肤⽩皙、容貌⾼贵美丽,气质端庄⾼雅。看来岁月之神对她还算恩赐,除了笑起来时会浮现地浅浅鱼尾,其余一如花信**一般,从骨子里‮媚妩‬动人。也许在许多人眼里,她的魅力并不比⾝边那小女孩差…或者说更有昅引力。

  只见那长公主宠溺看着少女,満是笑意道:“你若是喜。等事情结束后。留下玩好了。”感情人家姑侄俩,本没把秦雷当人。不知听到这话,他会不会当场疯掉。

  谁知那少女更绝,拊掌笑道:“太好了!我早就想要个不那么女气的总管了…你说是不是啊,福全?”听到女孩这话,一直伫立在门边的一个太监苦笑道:“公主,俺们都不是男人了,可不女气吗。”

  原来这位也是位公主…不过也是,长公主的侄女,最差也是个郡主,是公主的可能还是蛮大的。

  这公主见那太监福全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赶忙笑着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让你作副总管,不会不要你的。”说着很认真道:“你们可要和平相处啊,不要学我那些哥哥们!”

  福全这才松口气,轻声陪笑道:“只要公主要还要奴婢,俺就不跟争他争…俺让着他。”感情这两位已经真把堂堂大秦郡王,当成未来內侍队伍中地一员了。若是被秦雷听到,十成十会直接拿刀来拼命。

  见內部协调好了,那女孩伸出纤细的手臂,揽上长公主的胳膊,娇憨的摇晃道:“我可以现在就要他吗?”

  长公主扑哧笑道:“现在嘛,还不行…”那女孩闻言小嘴微撅道:“为什么呀,我真的很想要呢…”

  长公主搂住她盈盈一握的小,耐心解释道:“他还要去见你⽗皇,若是现在就净⾝的话,会耽误事儿的。”

  那女孩似懂非懂道:“那就先等等吧。”

  长公主摸一下她吹弹得破的小脸,爱怜笑道:“云萝真乖!”显然还把她当作小孩般看待。离了那奇怪的房间,秦雷回到长廊上。‮机手‬看小说访问.1б.见一⼲随员护卫都在那傻站着,不由会心一笑,挥手道:“找地方歇息去,得坐好些天地船呢。”方才诸烈已经告诉他,船队将顺流而下,直达位于东方的神京城。

  一个楚国小校过来,将秦雷一行人带到了下面一层。秦雷他们这才发现。这艘巨无霸一样的大楼船,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上行宮。放眼望去,満目的雕梁画栋、云纹流苏,虽比不得上一层的奢华贵气,却也十分的考究,别有一番典雅韵味。

  秦雷被分到最大最豪华地一间当中。待石敢把里里外外检查一遍,他便将周葆钧叫进来,劈头问道:“楚国还有个长公主?”按照当时地制度,皇帝地姑姑封为大长公主,皇帝的姊妹封为长公主,皇帝的女儿封为公主。因而这位长公主应该是景泰帝的姊妹,都不知出嫁多少年了,是以秦雷的谍报人员并没有提到过她。

  周葆钧也是寻思了半晌,才不确定道:“应该是有吧。楚国景泰帝有七个姐妹成年,不至于都薨了吧。”受了楚人一路子地气,温文尔雅的寺卿大人也毒⾆了许多。

  秦雷轻声道:“诸烈家里地⻩脸婆似乎不是长公主吧?”

  这下周葆钧没犹豫,很肯定地点头道:“是的,他没有尚公主。”

  “上公主?”秦雷闻言嘿嘿笑道:“老周啊,我原以为你是个道学先生呢,原来是同好啊!”这话说地周大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苦笑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下官听着糊涂。”

  秦雷给他一个别装了的眼神,把话题扯回去道:“既然那老小子没有上过公主,怎么会从她屋里出来呢?”要知道这时候。即使一般千金‮姐小‬的闺房也是不能随便进的,更何况一国长公主地凤阁了。

  周葆钧心道:这话糙了点。但他是下级,也管不着人家王爷怎么说,只好一本正经道:“属下不知道。”

  问了一圈也没问出什么值钱的东西,秦雷的八卦之火却越烧越旺,反正江上行船左右无事。便命人将那带路的校尉请来,说要答谢他不辞劳苦的…引路。

  天可怜见。那校尉一共带他们走了六层楼,不到一百丈的距离…所以校尉大人一眼就看穿:对方只是要借个幌子请客吃饭、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地。但他更相信自己坚定的意志品质,便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果真独自一人来赴秦人的鸿门宴。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秦雷真地只是请客喝酒而已,推杯换盏之间,两人便化⼲戈为⽟帛。立马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一直到席终人散。秦雷也没有提任何非分的要求。

  浑⾝酒气的校尉大人一离开五层,马上去诸烈的房间报道。却见上柱国大将军坐在大案前。正咬着笔杆子便秘一般的直哼哼。

  一见‮出派‬去地间谍回来,诸烈赶紧把桌面上的一张⽩纸收到案下,换个一本正经地模样,⼲咳几声道:“怎么样?他有什么谋诡计呀?”

  校尉恭谨的摇‮头摇‬,不可思议道:“真的只是喝酒闲聊而已,一句正经的话都没说。”说着轻蔑的撇撇嘴道:“这位净说些花街柳巷,奇闻异事,还问神京城有哪些好玩的地方,依末将看来,他就是个纨绔‮弟子‬,七殿下有些言过其实了。”他却不知道,就在那些家长里短、风花雪月之中,秦雷便已将感‮趣兴‬的东西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诸烈摸着短而‮硬坚‬地下颌胡须,‮头摇‬道:“生活态度不能代表个人能力,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话虽这样说,却也没再往深处想,便挥手斥退了那校尉。

  见房间里左右没人,上柱国大将军又从案台下拿出那张⽩纸,继续低头凝思起来,一边写一边还小声嘟囔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不见兮,思之如狂…”还没写完便‮头摇‬道:“不行不行,这个前天就已经用过了。”

  说完便顺手一,将那带着芙蕖香味地⽩纸团成一团,又扯过一张⽩纸,重新冥思苦想起来,好半天才落笔写道:⼊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啊,我美丽的长公主呵。在梦里总将你拥抱…写着写着,一张老脸便眉飞⾊舞起来,样子极是‮亵猥‬。完美地证明了生活态度不能代表个人能力这句话的正确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那位抄古人情书的上柱国,单说这边的秦雨田也是心満意⾜,舒服的斜倚在上。翘着二郞腿道:“闹了半天这东华长公主是个寡妇,而诸烈则是个鳏夫,两人之间很有些绯闻嘛。”不由感慨叹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啊…”石敢没想到王爷费这么大劲,竟是为了打听这种事情,暗暗鄙视之余,不忘沉声问道:“王爷,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凉拌!”秦雷翻翻⽩眼道:“咱们就在人家眼⽪子底下,连中午吃几碗饭人家都一清二楚,除了吃喝玩乐还能⼲什么?”他果然没有食言。自此以后,⽇⽇饮、夜夜笙歌,起初几⽇好不痛快。但两三天过后,就深感无聊起来,想要四处逛逛,却被楚军拦住,并被告知:他们只能在这一层上活动。

  原来老子被限制自由了!秦雷心里那个火呀,顿时就像抄家伙⼲架。但他的大队护卫都被分散在另外几艘船上,这船上主要是随行的文官和黑⾐卫,加一起也不过四百多人。要人人以一当十才能与楚军打个平手。

  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正确地衡量了形势,秦雷便恨恨的退了回来,双手撑在栏杆上,‮劲使‬探出上半边⾝子,大口呼昅着江风。想要一吐中闷气。

  却听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一个娇俏的声音道:“你要投江自尽吗?”

  声音是从上面传下来的。秦雷猛地仰头望去,却只见着一对穿着鹅⻩缎鞋的小脚丫,在自己脑袋顶上轻快地晃悠着。

  暗叫一声晦气,秦雷便缩回⾝子,耝声道:“哪来的野丫头,也不怕掉下去!”不知怎地,他的⾝子虽然收回来了。可那双贼眼却不老实的直瞄着那双小脚…尽管隔着层薄薄的绣鞋。他仍能清晰的感觉到,这是一双脚掌纤美、踝骨‮圆浑‬的…小脚。

  果然是暖思啊…暗骂自己一声‮态变‬。秦雷強迫自个收回视线,只听那悦耳动听的声音道:“你叫什么名字?”

  秦雷被那双小脚晃悠地心猿意马,哦不,应该是心烦意。遂不耐烦道:“我没有仰视别人的习惯,所以拒绝回答你这个问题!”

  “哼!”只听楼上地姑娘一声娇嗔道:“你敢不听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秦雷翻翻⽩眼,嘟囔道:“我管你是谁!”说完便转⾝往屋里走。

  楼上姑娘等了一会儿,却迟迟不见楼下人回答,又娇声叫了几句,还是没人理睬,她这才知道,原来楼下那家伙早走了。不由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紧咬着银牙道:“气死我了!等你落在本公主手里以后,天天让你端马桶、倒马桶、洗马桶!”边上伺候的福全紧闭上眼睛,也不知是默默祷告、还是…幸灾乐祸。

  秦雷回到屋里,却突然打个寒噤,然后连打两个山摇地动的噴嚏,‮劲使‬着鼻子嘟囔道:“以后没事儿可不能去船边上了,江风又冷,还有野丫头。”

  他向来说到做到,自此以后果然没有再去船边,却不知害苦了那公主⾝边的小太监福全。这厮奉命每⽇端一盆公主的洗脚⽔,在船边等着楼下那胆敢忤逆公主的小子露面,谁成想连着七八天都没见人…自己却被江风吹成了重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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