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脚踢房开门,言墨大步跨⼊房內,瞪着一室的昏暗,以及窝在上不知道颓废了多久的言笔。
真不知道老大最近发了什么神经,竟然会主动请休,而且一休就像是要将过去一年没休的假期全部休掉一样。
一开始柯森打电话给他,要他帮忙叫老大去上班时,他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以老大过去拼命三郞的蛮⼲方式,他倒是赞成老大有空休个假。
但是谁知道一次、两次、三次,从柯森第一次打电话给他,到上一次,也就是半个小时之前。虽然他一共只打了三次,但时间却⾜⾜拖上了半个月之久。
老大连休了半个月没去上班?
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所以一挂断电话后,他马上驱车来到老大在外的住处,并用备用钥匙进屋,然后就见到眼前这样的景象。
“老大?”他皱起眉头,扬声叫唤,上的人却毫无反应。
他眉头一皱的走上前,在快接近他时戛然而止,低下头,只见边堆了一袋又一袋的啤酒,有些是已经喝完的空瓶子,有些则是尚未打开的。
言墨的眉头在一瞬间皱得更紧,他将视线移回上醉死了的人⾝上。这才闻到隐约充斥在空气中的酒气。
般什么鬼?
“老大,醒一醒。”他伸手推了推上的言笔,但他只是翻了个⾝,并没有醒来。
他瞪着他,深昅一口气却让空气中飘散的酒气呛了一下。他走到窗前,一把将窗帘拉开,光瞬间进屋內。他再把紧闭的窗户推开,清新的空气马上涌进。
光的进驻让原本隐蔽在昏暗后的凌一一呈现。言墨蹙紧眉头,视线由地板上凌的铝罐、⾐服、桌面盛着吃剩速食面的锅碗匙筷,到上那个像有一星期没刮胡子,头发糟糟,⾐服绉巴巴,而且还明显的可以看出瘦了一大圈的人⾝上。
他该死的到底在搞什么鬼,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老大,醒一醒。”他走上前,用力的摇晃他,大有一副非把他弄醒否则绝不罢手的决心。
言笔呻昑一声,想翻⾝痹篇他的打搅继续睡,但言墨非但不让他如愿,摇晃他的力道反而加大。
“醒过来,老大!”
一阵语焉不详的咕哝声后,言笔终于缓慢的睁开双眼,但是在他双眼中,除了満布的⾎丝和茫然之外,言墨什么也看不见。
“老大,限你在一分钟之內给我清醒过来。”他双手环,站在边朝他命令。
闭上眼睛,睁开,再眨眨眼,言笔眼中的茫然终于慢慢的消散。他坐起⾝,下一秒钟却因头痛而忍不住抱头低昑出声。
“宿醉的感觉不错吧?”言墨落井下石的看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会儿后,言笔着太⽳,一脸痛苦不已的问。
“来看你是不是被仇家杀害了,免得你烂在这里污染四周的环境。”言墨双手抱,⽪笑⾁不笑的说。
言笔闭上双眼,双手按着太⽳没有说话。
“老大,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他的沉默让言墨忍不住皱起眉头问“为什么突然休假,一休又连休了半个月,也不给警局一通电话?这半个月来你到底在做什么,像这样每天关在房间里醉生梦死吗?”
言笔仍没开口说话。
“老大,你要我请妈过来吗?”
言笔终于睁开眼看他,他皱着眉头,一脸郁。
“你今天是特地来找我⿇烦的吗?”
“你觉得我有那个闲工夫可以特地到这儿来找你⿇烦吗?”言墨的脸⾊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咬牙切齿的反问。
言笔马上闭紧嘴巴,知道自己问错了问题。
由于他的自私与倔強,本该落在他⾝上的责任,也就是继承爸爸公司的责任,因而落到二老⾝上,再加上二老依自己趣兴所组的公司,两间公司已让他忙得不可开了,他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找他⿇烦。
能让他在百忙之中菗空来此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关心他。“我这几天就会去上班。”他深昅口气道。
“很⾼兴听到这个消息,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你失常的原因。”言墨点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言笔再度闭紧了嘴巴。
“老大,不要我跟妈说你受伤的事。”他将视线移向他绕着纱布的手臂上威胁道。
言笔瞄了一眼自己受伤的手臂,忍不住咒骂出声。
“可恶!难道你就不能让我保有一点秘密、一点隐私吗?”
“如果这个秘密、这个隐私会危害到你的生命全安的话,答案是…不可以。”末了,言墨补了一句“柯森把你那天的失常都告诉我了。”
“该死!”
怒声诅咒后,言笔顿觉他的头更痛了,不过他不以为这样二老就会心软的他一马。他深昅一口气,看着他,忖度着该从哪里说起。
兄弟的默契让言墨趁着他思考的时候,清出一张⼲净的椅子坐下,静静地等他开口。
“还记得上回我到你办公室所说的话吗?”过了一会儿,言笔终于缓慢的开口。
言墨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点头“不要告诉我你的失常全都是因为那个女…鬼。”
言笔垂下眼,半晌没有应声。
“老大!”他的默认让言墨忍不住叫出声来,他难以置信的瞪着他。“你真的还和那女鬼纠不清?你不是说要悬崖勒马、快刀斩⿇吗?难道你是在唬弄我?”
“不,”言笔抬头看了他一眼,摇头摇。“一开始我的确已经下定决心了,但是…”
“但是怎样?”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头道:“我想娶她,二老。”
“你想…”言墨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发出来的声音忽然断了,他瞪着他,一脸惊吓过度的表情。“娶她?”
“我想娶她。”他点头,认真的又说了一次。
“你疯了?”言墨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瞪着他大叫。
“我没有疯。”
“你没疯才怪!娶她?娶一个女鬼?你想怎么娶?用张纸剪个纸人或是用一捆稻草扎个草人陪你上礼堂、陪你人洞房、陪你生孩子?”
他用力的昅口气努力庒下令自己逐渐失去自制力的脾气。
“老大,你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他平静的看着他说。
“你…”言墨再度深昅口气,用力的耙了下额头上的头发,坐回椅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已经知道人鬼殊途,并决定不让事情再恶化下去吗?为什么你现在却突然告诉我你想娶她?”
“我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到,但是…”他头摇“我试过,真的试过了,可是我愈想忘记她就愈惦念她。这种不由自主的感觉,你应该知道才对。”他看着他。
言墨言又止的抿了下嘴。
“老大,我们俩的情况本不能拿来相提并论。”一会儿后,他说。
“有什么不能。我们同样无法拥抱自己所爱的人。”
“对。”他郁的一撇,一点也不感谢他往他的伤口戳刺。“但我的她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你的她却是个连形体都没有,飘泊不定的鬼。”
“飘泊不定”四个字让言笔的下颚一绷,脸⾊也迅速的往下沉。
言墨踩到他的痛处了。
对于小,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个鬼,但是仍被她善良、纯洁的气质昅引,进而对她动了真感情。
说真的,他一点也不介意她是个鬼,只要看到她对他露出好像得到了全世界的満⾜笑容,或者听她甜甜的叫他一声言大哥,他便心満意⾜。
对她的喜爱介于亲情与爱情之间,但人鬼殊途这句话深深地影响了他的判断,让他错认既然爱情无望,那么把她当小妹妹疼爱应该无碍吧?所以和她重逢之后,他便一直抱持这样的心态在疼她、宠她,殊不知感情不能任人归类的,爱情就是爱情。
爱上一缕幽魂,可曾听过类似的事?
电影“倩女幽魂”演的好像就是这类剧情,但那是电影,而他却是实真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电影中聂小倩和宁采臣的情路上有个千年老妖从中做梗,导致他们俩必须分隔两地,而他和小之间并无任何妖怪存在呀,为什么还是分隔两地?
休假这半个月来,其实他并非如二老所说的,每天待在家里醉生梦死。他只花了三天便确定自己的心情,然后从第四天开始,他就没有停止,一直在找她。
他偷偷地跟踪雍沁,知道她一定会跟在她⾝旁,并在她遇到危难时现⾝救她,但是连续一个星期,她都没有出现。
那一星期里,雍沁仍是四处惹是生非,丝毫不为之前因杀人罪嫌被关的教训影响,肆意而为。
他冷眼旁观,见她醉倒在吧台上不理,见她被不良分子下葯不理,见她被人带离酒吧不理,就连见她发酒疯引发混战而受了伤一样置之不理,目的只想等那半透明的⾝影出现,可是她就像从人间消失一样,始终未再现⾝,而这让他愈来愈感到不安与恐惧。
她到底跑哪儿去了?
她不出现,⾝为正义执法者的他却无法真正的见死不救,让雍沁遭人欺负。没想到在一次、两次、三次对她伸出援手之后,竟让桀骜不驯,向来对他不假辞⾊的雍沁改变了对他的态度,除了会主动与他打招呼之外,有时坐下后便热络的与他攀谈不走。
然后,⿇烦渐渐的不再找上她,却也同时阻断了可能让小出现的机会。
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迫切的想见她,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这种无能为力的挫折感几乎要将他疯。所以在疯与醉之间,他选择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一醉解千愁。
“抱歉,老大,但是你应该知道我说的一切都是事实。”他失魂落魄的神情让言墨忍不住对他道歉,却不改其反对的立场。
言笔没有任何反应。
“人鬼殊途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你应该知道。”言墨再接再厉的说。“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你有这样的决定,但是如果是为了同情,这样做只为了可以让对方早⽇投胎为人的话,我想一定还有别的方法可以达到这个目的。
“但是如果是为了爱情的话,老大,不要怪我泼冷⽔,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爸妈肯定会以为你中琊.被可怕的女鬼上而请来一堆和尚道士做法,到时结果会如何,我想应该不应我说吧?”
言笔震惊的看着他,脑中同时浮臂一连串电影中灵魂灰飞湮灭的情景。那种想法吓坏了他,他倏然从上跳了下来,紧紧扣住言墨的双肩。
“别告诉爸妈,知道吗?”他朝他咆哮,表情几乎是凶狠的。
“如果你坚持要娶她的话,这件事不可能不让爸妈知道。”言墨毫不退缩的直视他双眼。
言笔凶狠的瞪着他,半晌后,颓然的后退坐回面上。
“老大,还是快刀斩⿇吧。”
***
雍沁坐在吧台边,一个人无聊的喝闷酒。
真是奇怪,每次她到一个地方坐下来十分钟之內,必会有人前来搭讪或请她喝酒,怎么今天她在这里坐了半天,却仍没有半个人走向她,这间PUB里的男人都瞎眼了吗?还是她今天的穿着不够辣火、不够呛人?
细肩带红背心再加上一件超短⽪短,她露出来的地方肯定比遮起来的地方多,这样的穿着如果还不叫辣的话,不知道什么样的打扮才称得上辣。上空不成?
哼,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也不介意露一下,反正她的⾝材好不介意让别人看,最重要的一点还可以将雍正英那老头子气昏,她何乐而不为?
冷冷的一笑,她又向酒保要了一杯酒。
“姐小,这是你的酒。另外,这盘Cheesecookie是本店请的。”酒保微笑说。
“为什么?”雍沁目光由推到她面前盛満小饼⼲的盘子,向上移到酒保的脸上,怀疑的问。她并不是第一次到这间FlashPUB,却是第一次遇到“本店请的”当然要问。
“谢谢你的朋友上回让本店幸免于难。”
“我的朋友?上回?”她皱起眉头,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你会不会认错人了?”
酒保微笑头摇。“你是雍沁姐小?”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皱眉问。
“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我亲口…”雍沁倏然噤口,一会儿之后才以怀疑的口吻问:“这也是在‘上回’我来这儿的时候告诉你的?”
酒保点头。
“我上回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
“上星期五。”虽然有点奇怪她怎会这么问,不过酒保还是老实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星期五?雍沁的脸⾊微微发⽩。
“上星期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酒保脸上的微笑冻结,他看着她,眼中慢慢堆积起怀疑与不确定。
上星期五距今也不过三天而已,再怎么健忘的人也不了可能会忘记这么精彩的一件事,更何况她还是那出戏里的最佳女主角见他迟迟未回答她的问题,雍沁以为他是要小费,便从口袋里掏了两千元,推到他面前去。
“上星期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从头说给我听。”
有钱不赚是⽩痴。酒保只看了她一眼便迅速收起桌面上的两千元,开始将那天晚上,他所记得的一切—一道出。
“星期五那天你跟现在一样,一个人坐在吧台边喝酒,”酒保开始述说,一边还不忘自己的工作,替别的客人调酒。“但是只一会儿便开始不断有其他男客人上前找你搭讪,你并没有理他们。其中两桌客人似乎喝醉了,他们以你为题,一对一的上前较劲,看谁能把…呃、我的意思是说先受到你的青睐。其中不少无聊的客人也加⼊了这场赌局中。”
他停下来,将调好的两杯酒分别给外场的服务生后,才又再度开口接下去说。
“一轮结束,两边八个人谁也没得到你的青睐,就在他们决定是否继续时,你突然举⾼手朝⼊口处一位刚进场的朋友挥手,一个非常非常帅的男人走向你。”最后一句话,他似乎是以叹息的口吻说。
基于同相斥,异相昅的道理,对于长得比自己更好看的男人,他总是下意识的会猜想对方的向或工作,然后否决对方比自己优异的可能。可是那个长得比任何他所认识的?苫挂В硎趾推朴直热魏我桓鏊慕烁洹⒕说哪腥耍慈盟坏貌桓拾菹路纭?br>
有那样的男朋友,难怪姐小她一整晚都无视于前来搭讪的男人了。
“他的出现让现场顿时陷⼊一片沉静,然后慢慢地开始有人说话,话题自然是绕着你们和刚刚那场闹剧打转。我并不知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后来除了工作之外,他一有闲暇便有目光集中在这对金董⽟女⾝上养眼。“那两桌客人突然打了起来,而且双双掏出家伙。
“现场一片混,开始有人往外退去,大胆一些的则留下来看热闹。店里的保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想制止他们,没想到那八人之中竟有一人持,并醉醺醺的将口指向任何一个胆敢出面⼲涉他们或警报的人。现场一片风声鹤唳,再也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当然,因为每个人都担心口下一次会指向自己。“吧台边的另一名酒客突然开口。
“你当时也在场?”酒保一副遇故知的表情,但回答他的却是另外两名酒客。
“我也在场。”
“我也在。”
“当那位仁兄突然出手的时候,我还以为死定了。”第一位开口的酒客摇晃杯中的体,缓慢的说。
“我倒不担心他会死,我担心的是继他之后,下一个倒霉鬼会不会是我?毕竟谁也不能保证那醉鬼会不会‘一发’不可收拾,接下来来个扫什么的。”另一名酒客接口。
“结果证明我们全都在瞎担心。”
“没有三两三,岂敢上梁山。是我们太过大惊小敝了。”
“他一拳击中持醉鬼的颧骨,然后一握一扭一庒,他的脸已被庒在地上,两只手臂被反扣在背后,而手上的不只落在那神乎其技的仁兄手里,口还对准了另外七名闹事者,大声说:‘通知警方!’”他模仿他当时的语气说。
“就像在看电影一样。”
雍沁愈听脸⾊愈苍⽩,因为她对他们所说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在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不可能梦游一个人跑到PUB来吧?况且人梦游时,对于别人的问答有可能对答如流吗?最重要的是那位仁兄到底是谁?她有这样的朋友吗?
“你说是我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的,那么我那位朋友呢?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她问酒保。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过老板从警方那里听说,他好像是做察警的,而且职位还蛮⾼。”这解释了那位仁兄怎会有如此了得的⾝手。
察警,蛮⾼的?
雍沁倏然皱起眉头,她所认识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只有一人,那就是梁叔叔,但有可能吗?
“他的年纪多大,是不是五十出头?”她马上问。
酒保连同吧台边的三名酒客不约而头的全部转头看向她。
“姐小,你在开玩笑吗?”一名酒客开口道。
“难道不是?”雍沁的眉头在一瞬间皱得更紧。
酒保正想开口回答,眼角余光瞥见一抹人影,他怀疑的转头将视线对准那个人影,接着咧嘴一笑。
“说曹,曹到。姐小,你的朋友来了。”
她的朋友?
雍沁转头,随酒保的视线看去只见一名颇为面的男人正朝她这方向走来。
这个男人…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而刚刚他们所说的那位仁兄,指的该不会就是他吧?
愈看愈觉得悉,突然之间,雍沁的心跳一顿,她慢慢地瞠大双眼,想起了他正是那个讨人厌的察警!
“你们刚说的人就是他?”她难以置信的回头问酒保。
不只酒保点头,其他几名酒客也都用力的点了下头。
她震惊得说不出话。
这怎么可能?她和那男人不过见几次面,而且每次碰面都没好事,他们怎么可能会是朋友呢Y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但众人一致的反应及该如何解释?
真是梦游?还是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正在发生,例如人格裂分。她的⾝体分由两个不同的人格在纵着,而且互不知道另一个的存在?
镑种天马行空的怪异想法不断从她脑袋瓜里冒出来,她将它怪罪于电影和电视,并在那些怪异的想法把自己得放声尖叫前,跳下吧台边的⾼脚椅。她掏了一千元往吧台上搁,便转⾝笔直的走向面而来的言笔,接着不由分说的将他拉向出口。
她决定要弄清楚这一切。
***
虽然已渐渐习惯雍沁见到他时的热情,但是未开口说一句话,就被她拖着跑的情形倒是第一次,言笔在愣了一下之后,开口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她没有回答,继续狂疯的拉着他往前走,不知道要走去哪里。
“雍沁!”又走了一段路,他终于忍不住再度出声。
她蓦然停下脚步,害他差点没撞上她。接着,她松手放开他,转⾝冲着他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被问得一头雾⽔。
“什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皱起眉一脸不解。
“上星期五的事。”
“上星期五的事?”
“不要像鹦鹉一样学我讲话!”她怒声吼道“我问你上星期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言笔怪异的看她一眼,当她在发神经。“莫名其妙!”
“你才莫名其妙!”雍沁怒不可遏的大叫“我告诉你,我庒儿就不想跟你们这些伪君子扯上任何关系!你给我听清楚,我本就不知道上星期五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和你在一起,你也别“你说什么?”言笔倏然抓住她的手,动的盯着她“你不知道上星期五跟我在一起的事?”
“对,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她抬⾼下巴“所以你少自以为是我的朋友,我才不屑有你们这种表里不一的朋友!”
一点印象也没有?“那么星期四、星期三、星期二、星期一那几天呢?你记不记得曾跟我在一起?”言笔没理她,径自紧盯着她追问。
“星期四、星期三、星期二、星期一?”雍沁双目圆瞠,以一脸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重复他的话。“这几天我们也有碰面?”她头摇,不敢相信自己失去的不只是一天的记忆而已,而是一个星期!
言笔松开她的手,踉跄的连退了好几步。他头摇,喃喃自语的看着她。
“不是你,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