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裘到了巴黎已经是当地晚上七点多,她一下机飞,就被巴黎的浪漫、悠扬所昅引。这一趟自助旅行,最后一站安排了她最喜的艺术之都,也许在回家工前会有什么唯美的事情发生地她⾝上。
因正逢旅游旺季,所以几乎家家饭店、旅馆都客満,幸好事先预定了房间,否则就算⾝处艺术之都,露宿街头,也是很狠狈的。
“姐小!对不起,五0一号房!”裘以英语跟柜台姐小拿房间钥匙。
瘪台姐小查了查电脑,确认了裘的⾝分后。却找不到钥匙。
瘪台姐小急得一脸抱歉,裘觉得反正是家度假,也不赶时间。还直用英语安慰她:“Takeiteasy!Takeiteasy!”
裘不知道自己的安慰有没有效,可是没多久,一位看似经理模样的男人多,走到柜台,和那个姐小用法语谈着,又查了查电脑。这一连串的动作看在裘眼里,加上又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她反倒急了!
那个男人终于开了口,先用英语表达了他的歉意,说明早班人员不知把钥匙放在哪里,接着就拿另一付备用钥匙给她。
裘才不管他们內部发生了什么事,只要有钥匙让她进房间就行了,好不容易来趟巴黎,真弄得没地方住,那才扫兴呢!
裘拎着自己唯一的一件小行李,拿着钥匙,走进五0一号房。
她才开了房门,就听见浴室有⽔声,她把行季放在门边,又退出了房间,看看门上的号码,是五0一号房没错啊!怎么会有人呢?
裘又走进房间,轻声地走着。
“安妮!拜托!上的浴巾拿给我好吗?”
裘才走到浴室门口,突然从浴室里传出男人的声音,吓得她转⾝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想想不对,这明明是自己的房间,⼲嘛要走,而且现在走出去,晚上可能就没地方睡了。
“安妮!你听到了吗?你再不拿来,我可要光着⾝子走出去罗!”
裘这一听还了得,忙拎着行李走进房,把行李放在地上。急急抓起上的浴巾走到浴室门口,用力敲了敲门。
浴室门打开,伸出了一支手,裘把浴巾往那支手上一挂,就赶紧保持距离的往后退。
她看到桌上放着一把钥匙,顺便拿起来一看,也写着‘501’,显然这就是柜台姐小遍寻不获地那把钥匙,可是如果不是柜台给了这个男人钥匙,他怎么会有钥匙呢?
莫非他是小偷?!偷了钥匙进来,想住免费饭店?!
裘想想也不对,以这家饭店的规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太可能会发生这么离谱的事!
可是…
“安妮!晚上想去那里吃饭?”
裘还没理出头绪,浴室里的男人已经走出来,裘一看他⾚裸着上⾝,就只在上围了刚才那条浴巾,晓得还没看清他的长相就忙转过⾝。
男人一看到裘也吓了一跳,抓起上的衬衫就手忙脚地穿。
“你是谁?!”男人边穿边问。
“你别管我是谁!反正我不是安妮,你赶紧把⾐服穿上,拿着你的东西出去!”裘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浪漫之都,发生这种事,如果这也算是邂逅,老安天排的方式也太直接了!不过幸好他说的是国中话,沟通上应该不会太困难。
“出去?!”
男人穿好了⾐服,也恢复了镇定,他走到裘的面前说:“姐小!”
裘一见他走近自己,忙用手遮住了眼睛。男人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好可爱,他強抓下裘遮住眼睛的手,裘仍闭着眼睛。
“姐小!你这个样子,是要求我吻你吗?”
裘一听,忙睁开了眼睛,先退了两步。才打量起眼前这个好看的男人。他有一头又黑又亮的头发,五官分明,眼睛深邃而清澈,不过就是一脸玩世不恭,让人看了觉得可恶!
“你跑到我房里来⼲什么?”裘见他也不像坏人,胆子就大得多。
“你的房间?!”男人摇着头说:“我才想问你跑来我房间做什么呢?!”
“房间是我订的,我刚刚才跟柜台拿了钥匙!”裘扬了扬手中的钥匙。
男人也拿起桌上的钥匙说:
“我是中午checkin的,怎么说也比你早,就算饭店重复门房,论先来后到,我也有权利住下来!”
裘想想也是,不过她仍不肯让步地说:
“你一个大男人,住哪里都没关系,就不能把房间让给我吗?”
男人一本正经地摇着头说:
“让给你是不可能,你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是一房难求,不过我有个折衷的方式!”
“什么方式?!”
“我们一起住啊!”男人脸上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他相当感趣兴。
“一起住?!”裘红着脸瞪着他说:“我们又不认识,孤男寡女一起住?!”
“姐小!现在是几世纪啦!你怎么还活在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我们是情非得已,又不是要同居,这样既可省房钱,也许还可以结伴游巴黎不是很好吗?”
裘看他一表人才,谈吐不俗,⾐着考究,大概是那家有钱人家的少爷,应该做不出什么坏事,可是她又想了想,不行!这年头⾐冠禽兽的人多得是,谁知道他是不是其中之一,只剩五天就要回家了,要是为了省点钱,弄得名节不保,怎么划得来。
裘摇头摇说:
“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长得像坏人吗?”男人像打定了主意似地望着裘。
“你不像坏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认识你。”裘没办法昧着良心说他像坏人,又不想承认他不像,免得男人以为自己软化。
“认不认识只是一念之间的差别。有的人相处了一装子也不见得了解对方,你觉得认识与否真的很重要吗?”
男人其实也不是真的没地方可去,他只是对这个意外的揷曲很感趣兴。
裘挥挥手说:
“我不跟你说这些,反正不行就是不行!”
男人想了想说:
“要不这样,我们来个君子协定!”
“什么协定?!”
“我的活动大部分都安排在晚上,你⽩天把房间让给我觉睡,我五点以后让出房,早上九点回来,连样可以吗?”
裘觉得这也不是不可行,只是…
“姐小!我已经做了这么大的让步;你还不答应啊!”男人威胁着说:“我可先告诉你,真要找经理来,拎着行李离开这个房间的人可不一定是我!”
“好!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裘指着男人手中的钥匙说:“你的钥匙得还给柜台,我们只能有一把钥匙!”
“行!”男人一口答应。
裘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那叫安妮的女人不会突然跑回来吧?!”
男人耸耸肩说:“应该不会,就算会,一看到你在这儿,她就不会再来了!”
裘本想再问清楚两久的关系,想想有点浅言深,算了。
“你一个人出来旅行?!”男人望着沉默的裘,欣赏着她另一种美。
裘点点头。
“你呢?!”看你的样子,家境应该相当不错,为什么要委屈自己住在这个小饭店?”
男人笑着说:
“掩人耳目则免得玩得不痛快!”
裘暗想他所谓的不痛快,不知道有没有包括女人在內。
“还没吃饭吧?”男人又问。
裘摇头摇。
“你把东西放着,我带你去吃饭!”
“不好吧?!”裘心中还是有些顾忌。
“没什么不好的,我在楼下餐厅订了两个位子,既然安妮走了,我又不能吃两份、不吃浪费了,吃完饭我就去找朋友。”
男人尽量把话说得自然点。
裘想想既然来了,就玩得开心一点,这个男人有诚意的,有个人作伴也不错。
“好!去吃饭!”
***
接下来的三天,裘在每天早晚接房间的时候,都看到不同的女人跟这个男人在一起,裘本不对这样的邂逅心存幻想,所以她从没问过男人的名字、过去或未来,男人也像跟她很有默契似的,对她的一切也都没过问,不过即使如此,裘每回看他跟不同的女人打情骂俏,她还是有些不自在,不可否认的,这个男人有些昅引她。
苞他那些来来去去光四的女人相比,裘的美就显得有些暗淡,她没办法对他们打情骂俏视若无睹,只好每天一大早出去,吃了晚饭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男人都马上出去,她就趁这个时间迅速梳洗,虽然跟男人之间有君子协定,可是她还是连睡⾐也没敢穿。
第三天晚上,听到开门的声音,心头一惊,这男人会不会不遵守约定而到柜台拿了钥匙,更糟的是自己没把门栓栓上,她不敢起来,只好闭着眼睛装睡,她听见男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有点慌,又不敢睁开眼睛,又不知道站在边的男人意何为。只好假装翻了个⾝,用力把被往上一拉,将整个人盖在被子里。
男人觉得好笑,他脫下了外套,故作不知地強拉下裘的被子说:
“这种睡法,也不怕闷死!”
裘明知他是故意的,还是没敢睁开眼,暗骂了声混蛋,翻个⾝又背对着他。
裘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本想骂他。谁知男人已穿戴整齐坐在房里,裘一时不知他要⼲什么,怔怔地从在上看他。
“我想如果你没有事,今天我可以陪你畅游巴黎了!”男人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陪我?!”裘睁大了眼睛,一脸疑惑地问:“你今天不用陪你的那些女朋友啦?”
“女朋友?!”男人笑着说:“她们才不是我的女朋友呢!”
“不是?!”裘简直不能相信,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跟那么多女人如此亲密。
“当然不是!”男人走到边坐下来,盯着裘说:“要找女朋友,至少也要像你这样的女人!”
“我?!”裘摇着头说:“我想我不太合你的口味吧!”
裘说完,自己都觉得失言,两腮迅速红了起来。
男人却不肯放过裘,一脸狡猾地笑说: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合?”
裘低着头没理他,其实她也不知该怎么接,一肚子骂人的话,偏偏一句也出不了口。
“起来吧!今天有我陪你,包你尽兴而归。我在楼下餐厅等你。”
男人说完,也不给裘拒绝的机会,人就走出了房间。
直到关上了门,裘才松了一口气,心里犹豫着该不该去?
这个男人说的话,不知那句是真那句是假。其实她对这个陌生又有点狂妄的男人,心底有股莫名的好感,可是对他脸上的肆元忌惮又有点怕。
避他的,有人陪,也好过一个人漫无目的闲控已反正自己明天就离开了,这段小揷曲也不可能继续延伸,偶尔放肆一下也不错。
她翻下了,心情一下子开朗起来,而且还有些奋兴,决定与这个男人共度美好的一天。
男人说得一点也没错,跟着他畅游巴黎.真是值票价。他本不像来度假观光的游客,简直就像住在巴黎似的,对每一个好玩、好看的地方,他全了若指掌,就逛这么一天、比她自己用近三天收获还多。
她开心地玩,尽情地笑,几乎忘了⾝旁才认识三天的男人,甚至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她任由男人牵着她的手,无拘无束地享受着巴黎浪漫的气息,在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道德的规范似乎也脫离了正轨。
月亮升起,城市的繁华随着黑夜笼罩大地而归于宁一静,男人牵着裘的手漫步在塞纳河畔,大地归于平静,裘放肆的心似乎也回到了正轨。
她菗回了自己的手,走在男人的⾝边,又显得有些拘束。
男人停下脚步,凝望着裘,⽔光群群,月光倒影,似乎都在她的眼眸中闪动。
裘也凝望着男人深邃的目光,柔情充斥于他的眼神中,当男人低下头时,她仿佛觉得自己就要掉⼊他眼眸中那抹深邃。
当男人的覆上裘的。裘没有抗拒,她甚至发现自己竟然一直期待着这一刻。
男人的吻如此強烈,仿佛要深人她的心灵,而她的心也一点一点地为他而开启,现实离她越来越远,她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慢慢地放开了她,他托着裘的下颔,赞叹地说: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漂亮!”
裘还没回答,一声煞风景的喇叭声,把她从浪漫的沉醉中拉回了现实!
她轻轻地推开了男人,神⾊不大自然地拢了拢发。
“时间不早了,我想我们该回去了。”
裘说完.痹篇男人直视的眼光,直往前走。
男人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神情。
“姐小!你搞错方向了,这边才对!”
裘停下脚步,窘得真想找个洞钻在去,或者⼲脆直接跳到河中算了。
裘转过⾝,看也没看男人,低着头往另一个方向走还去。
男人笑笑,跟在裘后面。
回到了饭店,走到房门前,裘站在门口,脚下却有了犹豫,她害怕会再发生什么令自己无法控制的事。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开口说:
“你进去休息吧!我还要去找个朋友,记得闩上门,我可不敢保证我不会潜进房来!”
裘听见男人走过电梯,电梯关上的声音,心中竟然有股莫名的失望,她不知道他是真的要去找朋友,还是跟自己一样害怕会失去控制?或者他本没把刚才那一吻当一回事,是自己太过认真了?对他而言,今天的一切,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个小⽔泡,几年之后,或许他本就不会记得吻过像自己这么笨的女人。
她关了门进去,想想明天就要离开了,自己这么认真⼲什么?这个意外的浪漫,不可能发展成自己想要的爱情故事,最主要的是,这个男人一脸桀傲不驯,一副游戏人间的态度,会看上自己吗?
男人真的夜一没有回来,裘起,出去吃个早点回来,赫然发现男人又带了个女人半斜躺在上打情骂俏,裘心中掠过一阵难堪,昨晚自己还沉醉在他的柔情中,甚至对他有过一丝幻想,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完全不当回事,就像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男人忙从上下来,拦在裘面前。
“你去那里?”
“这是你第二次违反约定了,你人都带回来了,不就摆明了要我让出房间,我去那里是我的事,反正我走了,就不会妨碍你的事了!”裘已经努力克制心中的怒气,可是说出来的话仍酸得自己听了都恨。
“你在生气?!”男人望着她。
“我生气?!”裘认真地说:“我⼲嘛要生气?”
“你生气因为你吃醋!”
裘就恨男人这种自以为是的口吻,偏偏他又说中了自己的心事。
裘抬起头没好气地说:
“我没精神跟你这种人吃醋,我的假期结束了,我得回去上班,可以吗?让开!”
男人让到一边,裘从⽪包里拿了一些美金,塞在男人的怀中。
“这些钱已经够付这几天的房钱,如果有剩,就当作你昨天当了一天导游的报酬。别说我占你便宜!”
裘说完,开了门就走出去。
她站在电梯门口,多希望男人会喊住她,或许她会为了他留下来。
她走进电梯、望了一眼仍紧关着的房、心底的失望降到⾕底,当电梯门缓缓关上时,她知道这一段浪漫的揷曲就此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