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仲⽩!仲⽩!”
“我在这里!裘,我在这里!”霍仲⽩抓着裘挥舞着的手。
他紧紧地握着裘的手,一个多月以来,他等裘再喊自己的名字,等得好心痛。
自从裘出了车祸之后,就一直躺在医院里,所有的外伤都已经复原,可是裘却一直没有醒过来,这段⽇子除了上班之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守在裘的边,一次又一次地呼唤她的名字,终⽇只盼她能够醒来,让自己还有机会去好好爱她。他紧张地握着裘的手,他不知道裘是醒了还是梦语,不过等了一个多月,她总算是出了声,而且喊得还是自己的名字,満心的感动和心疼表后无遗。
“裘!裘!”仲⽩轻轻地唤着人,怕吓着她。
“仲⽩救我!仲⽩!”
裘一下子坐了起来,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一阵晕眩又倒回上。裘觉得好虚弱,好累!可是为什么没有痛的感觉呢?
从那么⾼的断崖掉下来,不是应该一命归西了?可是她一直听到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那真是自己的名字,因为他喊的是…裘。
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握着,那么温暖,那么有全安感!
莫非是南宮⽩救了自己?
她迫不及待地睁开千斤重似地双眼,強烈的灯光照得她只有眯着眼,在一片模糊中,她看到了一个人影,就在自己眼前。
“裘!你醒了是不是?是不是?”仲⽩急切地喊着。
灯光实在刺得她眼睛有些吃不消,她只好又闭上了眼睛。
那是仲⽩的声音吗?还是南宮⽩?或者又是另一个故事的开端?
“不!裘!请你别再闭上眼睛!你已经睡了一个多月,难道还不够吗?我是仲⽩!请你张开眼睛!请你张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仲⽩一声又一声的深情呼唤,像股暖流注人裘的心里,是仲⽩!真的是仲⽩吗?
她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人影依然,慢慢地由模糊转为清晰!
真的是仲⽩!
她神情动,张开嘴却发现自己没有一点声音,泪⽔却泉涌地滑下眼角。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仲⽩忙不迭地帮裘擦着泪⽔!
裘摇着头!
“你等着!我去找医生来!”仲⽩奋兴地走到门口,又不放心地回过头来望望着裘。“你别再闭上眼睛,答应我!好不好?”
裘点点头,泪⽔依然不断。
仲⽩匆匆地去,又匆匆地带来了医生和护士。
看这些自己悉的人事物,裘心里很⾼兴,自己终于从那一场恶梦中醒来,想来真该感谢南宮⽩。可是对这场没有结局的梦,多少有点怅然。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地帮裘检查了一番,仲⽩在一分紧张得不时探头,不时踱步。
好不容易等到医生检查完,他急忙地问:“怎么样?她还好吗?”
“你放心!除了虚弱一点之外,其他的都非常好!”医生拍拍仲⽩的肩膀,这一个多月以来,仲⽩对裘的深情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可是为什么她不能说话?”仲⽩走到袭的⾝旁,见她依然泪痕益变心疼地说:“她为什么净是哭,是不是那儿不舒服?”
“霍先生,一个人的⾝体如果放置一个月没用,刚启动时,她体內功能的运转总会慢些,你也别急,一个多月都等了,难道在她好不容易醒来之后,还有什么不能等的吗?”
仲⽩坐到裘的⾝边,紧握着她的手,眼光一直在她的脸上,所有的期盼,悸动与深情全写在他的神情,他的眼神。
所有的医护人员都退出了病房,把时间和人间全留给他们。
“袭!我已流通知伯⽗,伯⺟。他们一会儿就来了!”
裘牵动了嘴角笑了笑,她真的好⾼兴,这段时间,她心里想的全是仲⽩,现在仲⽩就坐在自己的⾝旁。
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有一肚子的话要告诉裘,却在她好不容易醒来之时竟说一些无头绪的话。
“裘!对不起!我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却把最想说的那句话放在最后,可是我并不确定你听到了没有?裘!你告诉我,你听到了没有?”裘望着仲⽩的款款深情,还有他的紧张,以及自己心中那份从未有过的悸动,甚至那场让自己找到真爱的梦,或许自己真的早该去撞车。不过她喜这样的仲⽩,喜两人之间彼⽪相属的感觉,多了份恋人这间的爱恋,那样明确地在两之间。
“裘!如果开口对你而言是困难的,你可以头摇或点头,我等了一个多月,就等着问你这句话!”裘迟迟没有反应,仲⽩更是紧张。
裘摇头摇,在长长的梦中,她一直期待的就是确定自己最后听到的那句话,现在她想好好的听仲⽩再说一次。
“你没听到?”仲⽩把裘的手握得更紧:“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没听到,否则你不会睡那么久都不醒来,裘,你听清楚!我爱你!打从认识你开始,我就爱你,是你那么倔強,那么⾼傲,却让我一直不敢对你有所表示,我怕自己越不过你心镇的防御网。所以我宁可陪在你⾝旁,也不愿冒着失去你的危险,你听到了吗?我爱你!”
裘的眼泪又随着仲自的话流下了。一直以为自己够紧強,可是泪⽔却软弱的噤不起这样倒感动。
“仲…⽩!”裘好不容易出了声,却微弱得住自己都听不清楚。
“我一爱一你!”裘很⾼兴自己还能有机会亲口告诉仲⽩。
仲⽩⾼兴地拥着裘,就这一句话;让两人都等了那么久一,可是这一次,他们都不会再错过彼此。
裘坐在化妆台前,凝望着镜中一个个醒目的红喜一宇,这样悉的情景,曾经在她的梦中出现过,可自己真的结婚了,带着満満的祝福嫁给了仲⽩。
仲⽩几乎在裘的⾝体才刚恢复,就迫不及待地为她戴上了戒指,裘甚至还没来得告诉仲⽩那场梦,就陷人新婚的悦愉。
季轩跟裴珊都来参加了婚礼,他们都有很有风度地结了他们的祝福,不过裘仍在裴珊的眼中看到了不甘心,在季轩的眼中钻出了依恋,现在的她,眼中只有仲⽩,她再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失去一次已经够让她心有余悸了。
其实想想,现实中的两人,至少不像自己梦中的沈⽟珊和欧轩那么可恶。
想到这里,裘忍不住笑容。
“想什么?这么⾼兴?”仲⽩从浴室出来,发现裘出神地对着镜子露出笑容。6裘转过⾝面对着仲⽩。
“你知道吗?在我昏睡这一个多月中,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是吗?”仲⽩牵起裘坐到边“你怎么从没告诉我?快告诉我!你做了什么梦,能让你留恋在梦中不肯醒来?”
裘望着仲⽩,还没说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又笑什么?”
“我笑是因为在我这梦里,你是一个人人闻风丧胆的马贼头子。”
“不会吧?差这么多?你呢?你又是什么?”
一
“我比你还惨,我是一个被裴珊迫代嫁马贼头子的苦命丫头!”
“你?”仲⽩笑着说:“你啊!武侠小说看太多了,真在神游小说中谈恋爱了!”
“等等!”仲⽩想起什么似地问:“你刚才说的那个马贼头不是我吗?”
裘点点头。
“你在现实中逃避我,却跑到梦里嫁给我!我曾经听人说过,一个人的梦境最能反映他心底真正的心事,莫非你早就想嫁给我?”仲⽩故意追问着裘。
裘腻在仲⽩的怀中,甜甜地说:“老天为了惩罚我言不由衷,也为了补偿你的等待,所以罚我嫁给你两次!”
“我可不希望有下一次!”仲⽩紧拥着裘。“你不知道,唤不醒你,那种感觉有多可怕!”
“如果我一直没醒来,你怎么办?”
“我会就这样一直陪着你,如果你一辈子睡着。我就陪你一辈子!”仲⽩毫不考虑地说。
“仲⽩!如果你早告诉我这些,我们就不会有这次可怕的分离!”
“还好一切都来得及,你还是回到我的⾝边了!”
“说起来!这一切还得感谢季轩呢。”
“怎么说?”仲⽩放开了裘,疑惑地望着裘,即使已经娶了裘,对季轩这个名字他仍有些敏感。
“因为在梦中,欧轩就是季轩,他是马贼头南宮⽩的结拜兄弟,却对我心存不轨,想害南宮⽩,我为了救南宮⽩,被他失手推落断崖,然后我就醒了,只不过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仲⽩有点紧张,没想到季轩连在梦中都不放裘。
“你紧张什么?”裘笑着说:“我只是可借不知道这场梦的结果就醒了!”
“你在梦中有了结果,我们就不会有今天的结果了!”
裘很満意这样的结果,至少她不会再待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扮演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角⾊,让自己的感情在确定与不确定之间游移,找不到定点落下。
“裘!”
“什么事?”
“我想问你,你曾经跟那个南宮⽩相处一个多月,而且你还是他的老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
裘起先是听不懂,既而推开他,一脸羞红,瞪着他说:“霍仲⽩,你无聊!我都说那个南宮⽩就是你的化⾝,你还…”
“话是没错,不过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岂不是便宜了那个南宮⽩!而且…”
裘用自己的堵住了仲⽩的那些混话,一样的狂、一样的情,心底升起,迅速地流窜她整个全⾝,与南宮⽩接吻时的感觉一样,只不过心中多了一份笃定.她确定他们是同一个人,在梦醒之后,她更确定自己感情的依归,而且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献给仲⽩,这一切都是那么实真,她知道自己再也不需要担心,明天会再陷人另一个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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