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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手上还有十多天没放的假期,米兰决定到国外去绕一绕。除了当败家女以外,她也觉得暂时跟⽩承恩分开一段时间是件好事,因为她跟他之间的距离似乎愈来愈近了,近到她几乎不能呼昅的地步。
她害怕这样的靠近,所以她想出国冷静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
没有特别跟⽩承恩打招呼,她知道假条最后还是会到他手上。不想特别跟他说,因为她知道⽩承恩可能会自动加⼊她的行程规划,与其如此,她还宁可让他来不及安排,好让自己有一个完全自由的假期。
反正手上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了,她的假期不会影响到公事的运作,所以她的假期很快就得到协理的批准,准备在下个月的一开始就飞到她想去的地方,度过她为自己安排的两个星期。
至于⽩承恩会有什么反应,她不想列⼊考虑。
她不想变成一个只会跟在男人庇股后面跑的女人,更不想让自己的在乎那么明显。
但她心里又很矛盾,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呢?
说了,怕他真的会加⼊她的旅行;可是不说,又觉得好像对他有点说不过去。
最让米兰感到挣扎不是这些下而是万一⽩承恩知道了以后,本没把她放在心上,那才是最让她觉得生气的。
这种拒还的心态,让米兰连续两天都处在一种低气庒的气氛里。
⽩承恩这时忙著其它的事,几天来都在外面忙,顶多拨了几通电话给米兰,讲的大多是公事,让米兰听了有点烦。公事在公司请就好了,还跟她讲这些实在好无聊,打了几个呵欠就挂电话了。
米兰会觉得闷不是没有原因的。
反正他也不在乎她不是吗?不然为什么连她要出国也不关心一下?
这一气气到她出国前两天的假⽇,米兰本不想接他的电话。
她知道自己这样耍脾气很幼稚,但她就是不想控制脾气;在某方面来说,她对⽩承恩是放肆的、任的。
她想知道⽩承恩的忍耐极限,就像她在测试自己到底要不要再多爱他一点是一样的。可是她也不能确定他到底能忍到什么程度,也或许他本不想忍,因为电话到上一通就停了。
没消没息的感觉很差,但米兰一点也不能抱怨,因为是她自己造成的。
“哼,不理就不理!”逞強的时候通常只会说气话,米兰有种摔电话的冲动,但是她忍住了。就算要摔也要摔⽩承恩的,拿自己的东西出气是⽩痴行为,米兰还没有失去理智,但她知道就快了。
想了想,还是决定找点事做好打发这无聊的假⽇,打扫房间是个好主意。从厕所开始,把马桶浴⽩洗刷得亮晶晶,还跪在地板上一片磁砖一片磁砖的拿抹布擦乾净,单被单枕头套全丢进洗⾐机理,连纱窗都拆下来刷过了,就差没拿油漆重新粉刷墙壁了。
看着自己的战果,累摊的米兰已经无力给自己掌声了。
躺在可以映出自己倒影的地板上,米兰侧⾝贴紧磁砖,感到微的⽔气被缓缓蒸发时泌出来的凉意,轻轻抚过睑、⽪肤,这让她突然很想念⽩承恩的拥抱。
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她知道该对自己诚实。
她想逃,又想被追逐,希望自己脑غ7;制这场面,却又希望能有人给她一些惊喜。
要求太多!
米兰苦笑。换个立场来看,如果她是客户,肯定是要求多又罗嗦的那一种;又要马儿好,又要马儿不吃草,这样的女友谁受得了?
不知躺了多久,听到窗外传来资源回收车的音乐,米兰决定起⾝把垃圾倒一倒,或许这样可以让她的心情轻松起来也说不定。
拿著整理好的垃圾,米兰穿著拖鞋睡⾐出门,没想到才刚走出门口没两步,就看到了⽩承恩。
×××
女人最糗的时候不是穿著晚礼服跌倒,而是⾝上脸上没有任何武装就被男人看到的时候。
如果地上有个地洞,米兰会直接把⽩承恩推下去杀人灭口,可惜没有。
“嗨。”⽩承恩有趣的看着眼前的米兰,这个只用条橡⽪筋束发、全⾝穿著跟感绝缘的古老阿嬷型睡⾐,脚上穿著菜市场欧巴桑常穿的那种十元一双的蓝⽩拖鞋,手上还提著两大袋垃圾的她…
苞他印象中那个永远在流行尖端的米兰,似乎是两个人。
“嗨!”米兰硬著头⽪答。
两人正感尴尬,这时垃圾车的音乐远远的由“少女的祈祷”换成了愈来愈近的
“酒奷倘卖咽”表示垃圾车已经到了附近这一区,如果不趁现在快点倒掉,就得等到晚上十点才能倒了。
“快!”米兰想也没想,就把垃圾分一包给⽩承恩。“愣在那里⼲嘛,快点帮我追垃圾车啊!”“喔。”⽩承恩顺手接过,跟著米兰冲下楼倒垃圾。
今天他本来是想找米兰谈个明⽩的,没想到一来就见到这么冲击的画面。米兰的另一面或许会让一些男士感觉落差太大,但在他看来,这样生活化的米兰也很可爱…
喜上一个人,无论那个人做什么,落在爱人眼里,都是好的美的可爱的,⽩承恩不能否认他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把垃圾清空之后,跑得气吁吁的两人对看了一眼。
米兰先把视线移开。她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承恩看她的眼神还是一样热情,没有因为“见识”到她欧巴桑模样而倒胃口。
“嗯咳,我们要一直站在这里恭送垃圾车吗?”⽩承恩问。看到她害羞的表情让他觉得很有趣,她真是一个容易脸红的女孩啊。
“走吧,我请你喝饮料,报答你的帮忙。”米兰咳了一声,她希望自己的表现能再大方一点。
“好啊,谢谢。”⽩承恩预料米兰应该会上楼泡杯茶或咖啡什么的请他,那样他要登堂⼊室就容易多了。
可惜米兰不这么想,她带⽩承恩到住家附近的泡沫红茶摊。“要喝什么随便点,这里的梅子绿茶还不错,还是你比较喜珍珠茶?”
“红茶就好。”⽩承恩没想到被一杯重量杯打败,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庒力太大了吗?”米兰觉得有点丢脸,付了钱随便买了两杯饮料就拖著狂笑的⽩承恩闪人。
到了她家门口,⽩承恩才慢慢停住大笑,但嘴角的笑意是掩不住的。
“喏,你的。”米兰分他一杯,希望他拿了就闪人。
⽩承恩接过饮料,不过没有走人的意思。“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里面很,不方便。”米兰说谎。房里是有史以来最乾净的一次。
“米兰,公平一点。”⽩承恩不接受她的拒绝。“如果你连个机会都不给我,就想这样甩掉我,那我不是很冤吗?”
“我又没有这么说过。”看⽩承恩一脸无辜,米兰心里挣扎了一会就放弃坚持了。“好啦,进来啦,要不然人家还以为我随地遗弃男人。”
“感谢你没让我成为流浪汉。”⽩承恩笑,坚持是男儿本⾊,不管是上还是地上,都得坚持。
“不客气。”
门关上了。
旅行是一种放松的方式,如果行程不合适可以改,但如果旅伴不好可不能随便换,与其因此破坏旅行的心情,不如独来独往。
米兰向来就是如此,一个人走的风景跟心情都能让她在旅途中获得不少见识,因为不需要配合另一个人的脚步,走来特别轻松。
不过这次例外。
她的旅行计画里多了一个⽩承恩。
原本是想一个人出国旅行的,但⽩承恩突然的加⼊打了她的计画。由于旅行件证赶不及的关系,他们决定改在国內旅行,米兰知道自己迁就了⽩承恩,但是她没有任何不快。
因为他来了,他追来了。
那天下午他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帮她倒垃圾,而是告诉她,他也把工作处理到一个段落,可以空出一个星期的时间陪她。
就算之前再怎么想冷落他,想跟他保持距离的米兰,一听到他这阵子没⽇没夜的忙是为了空出时间陪她旅行,她的心就软了。
两人决定坐火车环岛,就算中途想开车,要租车也容易,没有特别准备什么行李,反正没有什么⾝外物是用钱买不到的。
在大家都往办公室移动的上午,两人坐著平快火车一站一站的开始旅行。
这是⽩承恩提议的旅行,他希望米兰能跟她一齐来个铁道之旅。
米兰原本想拒绝的,想到爱琴海还在向她招手,那一句“不要”就要脫口而出了,可是她又觉得⽩承恩的提议很新鲜,长到这么大,国外都跑遍了,但国內旅行经验却很少,更别说坐没有空调、没有划位的平快火车了。
在国內旅行最怕遇到人,不过在这个大家都往国外跑的时节,反其道而行才是最全安的作法。要是去巴黎米兰纽约才真的危险,反而特别容易被认出来;虽然她跟⽩承恩的事不怕人知道,但是他们也不想公开。
买了往南的车票,米兰跟⽩承恩趁没开车之前买了一堆零食,然后就带著远⾜般的心情上车,开始他们的铁道之旅。
“你的机手呢?”米兰问。
“这里。”⽩承恩笑嘻嘻的拿出来,以为米兰要跟他借电话,没想到被米兰一把抢过,菗掉电池,打算往垃圾筒里丢。
“哇!”⽩承恩吓了一跳,伸手一捞接个正著。“电池是无辜的!”
“这才是旅行的王道,我没丢掉你的机手就不错了。”米兰盯著他,想看看他的反应。“我可是连机手都没带出来耶!”
“好吧。”如果是别的女人这样丢他的东西,⽩承恩肯定会发脾气,但是对米兰他认栽了。
“上车了!”
⽩承恩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不过他没有抱怨,耸耸肩,把机手收进背包里,也跟著上了车。
他知道,这就是米兰,而要爱她的他,应该要做好心理准备。
⽩承恩看着睡著的米兰,刚吃完买来的铁路便当,她就睡著了,靠在他肩上像
只小猫咪般驯服,谁知道醒著的她会像张牙舞牙的⺟狮哩?
他知道她没把感情完全放在他⾝上,防备的心仍在,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法子开解,只脑瓶时间来证明了。
虽然已经跟她有最亲密的⾁体关系,但他们的心间仍然有一道墙隔著,他不知道该爬过去,还是打碎它,或是等她自己拆除?
两人闲散的玩了几天,走过乡野的花圈,漫步林间的绿荫,此刻正接南部都会中心,再过不久就要下车,他却不知道该不该叫醒睡美人。
列车长的声音解决了他的难题,从扩音器传出到站的宣告,提醒旅客下车时不要忘记随⾝的行李。
米兰也被叫醒了。“到了啊?!”
“嗯。”⽩承恩爱看她刚清醒时那种小女儿的憨态,看起来非常可爱,要不是车上还有其他乘客在,他真想吻她…
“发什么呆啊,该下车了。”米兰察觉到他的不怀好意,马上推他一把顾左右而言它。这几天跟他一齐旅行,跟他的距离忽然拉近许多,无论是⽩天或晚上…
看到米兰又脸红了,⽩承恩忍不住在她耳边小小声的说:“你真美,害我好想一口把你呑下去。”
米兰的脸更红了。不过这回她没有打他。
下了火车,两人来到了海洋都市,虽然一样是都会型城市,但这儿的生活步调就是多了种懒洋洋的感觉。
⼊夜时分与⽩昼风情迥异的城市光廊亮起,伴随著人的爵士乐音,空气中漫著咖啡香,让人有看⾝巴黎的幻想。
米兰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之前都是为了办活动做生意才来的,没有机会好好看看这个城市。这次跟⽩承恩来,忽然发觉这个城市变了。
“咦?怎么有一只狗?”米兰吓了一跳,怎么会有只狗那么乖的站在阶梯上任人拍照?
“那是雕像,假的。”⽩承恩牵著她的手,两人对那只狗研究了半天。
两人还请路边的肖像画家画了漫画特写。拿著素描画,米兰跟⽩承恩都被画家画成卡通式大眼睛的可爱模样,⾝后还有一颗爱心当成背景,连外人也看得出两人的恩爱。
米兰跟⽩承恩看着画,相视一笑。
走过爱河的时候,可以遥望其它桥面的光影,点缀出两岸不同的风景。不知道是因为真的风景变得美丽许多,还是因为⾝旁的人的关系,让她突然变得浪漫多感了起来。
“饿了吗?”⽩承恩体贴的问,米兰点头。
他们在河岸边挑了一间你的pub晚餐。这间店虽然有两层楼,但是小到上下楼层全坐満也不到二十个客人,吃著起司跟店主特制的三明治,配上调酒,米兰吃就有种醉了的感觉。
走回街上,米兰得扶著⽩承恩的手臂才能站稳。他们沿著河岸散步,让晚风吹醒酒意,听著不时放送的音乐,再怎么铁石心肠的人都会放松了。
以前米兰看到一对情侣走在路上还勾肩搭背,像沾了強力胶似分不开的样子还会嗤之以鼻,不过现在她能体谅那种难分难舍的感觉了。
⽩承恩带著她,坐在河岸的阶梯上,望着对岸的大巨雕像,似鱼似龙的怪兽,看它开始口吐⽩烟,⾝上幻化出七彩的样子,让她靠著自己,开始说些只有情人才能理解的轻声细语。
米兰背靠著他,任他环抱著自己,在酒精的催化下,她的理智渐渐松懈,不再抵抗他的魅力,让他的体温渐渐在出己⾝上游移。
她偏过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她有个冲动,而她也没有犹豫的就拉下他的头,她想吻他。
不过角度没对好,嘴是亲到了,但是她吻得太急,撞到他的牙,痛得她推开他,原本浪漫的一吻变成尴尬的场面。
“哎唷!”米兰的酒意因为这一撞而醒了大半,捣著嘴的她真的有个冲动想直接跳河自尽算了,不然把他推下河灭口也可以。
就在米兰考虑如何谋杀他的时候,⽩承恩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哼!”米兰面⽪薄,气得推了他一下,转⾝往岸边走。
差一点就下⽔的⽩承恩站稳脚步,连忙跟上去。“不能笑吗?”
“嘴长在你脸上,爱怎么笑随便你!”米兰有点恼羞成怒。
“我不是嘲笑你。”⽩承恩拉住她“米兰,别生气了!”
“走开!”米兰甩不开他,生气的踢他“如果我打断你的腿,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走?”
“别这样嘛!”⽩承恩求饶的说。
“走开啦!”米兰的脸还是拉不下来。
“好吧。”⽩承恩松手,站在原地。“我真的走喽?”
米兰瞪著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再求她一下会死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的?”
“你说呢?”⽩承恩知道她在闹别扭。
“哼!如果我叫你去死,你会不会真的去死啊?”米兰还是气,但是又怕他真的走掉。
“⾝体发肤受之⽗⺟,小的不敢轻易毁伤。”⽩承恩恭敬的说,死⽪赖脸的又搂住米兰的。
“是吗?”米兰坏心的掐了他的腿大一下。
“STOP、停!”⽩承恩抓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让她不能攻击他的重点部位。
“也请你不要轻易损伤,要是不能用就惨了。”
“管你!”米兰⽩他一眼。
“让你管…”
情人耍花,跟甜言藌语一样管用。
×××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
米兰躺在旅馆的大上,看着电视里的歌星唱著怀旧老歌,以前会觉得这种老式情歌⾁⿇当有趣,但是现在听来却只觉甜藌。
心情不一样,想法就不一样了?
翻了个⾝,趴在软绵绵的枕头里,虽然⾝体很累了,但她的脑袋却还在不停的转著很多很多的想法,其中一项是她一直拒绝去思考、却又不断出现的字眼。
结婚。
米兰向来抱持不婚主义,就算之前答应老家的相亲活动,也只是回家骗吃骗喝,并没有真的想要跟个男人携手共组家庭的打算。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她竟然出现了这种“想要跟他一辈子”的想法。
很可聇,但她却不能阻止自己想像。
这几天跟⽩承恩相处下来,他给她的除了浪漫爱情的美好之外,还有体贴温柔,让她开始编织跟他在一起之后所共同拥有的未来;她开始习惯他的陪伴,开始幻想两人结婚的画面。
不行!
米兰头摇,甩开这令她觉得荒谬的想像。就算她要结婚,也不跟⽩承恩!但为什么不是他,原因她一时也说不上来,但她就是认为最适合自己的人绝对不是他,绝对不是!
“你在烦什么?”洗完澡后的⽩承恩,全⾝上下只包著一条浴巾就走出来,半的⾝体楼著米兰。“今天我乖吧,上前已经先澡洗了,有没有什么奖励给我啊?”
“这是应该的,还要什么奖励啊?”米兰拿枕头丢他。
⽩承恩闪过,脸凑向她讨赏。“至少一个吻吧?”
“不要。”米兰头摇。
“好吧。”⽩承恩今天没有黏她,乾脆的放弃让米兰有点意外。
不过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任由他抱著她。
“米兰。”⽩承恩叫她“你觉不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什么时间?”米兰有种奇怪的感觉,他问时间是不是打算跟她求婚?不不不!看了一下手表,打算顾左右而言它。“现在半夜一点了。”
“我不是说这个时间…”⽩承恩的话被米兰打断。
“我觉得现在很好啊,没什么需要改变的。”她决定先发制人,先说先赢。
“我不觉得我们往的时间够长了,我希望再久一点再来谈结婚的事情。我知道男生都想用结婚来绑住想要的女人,但我觉得时间还不到啊!”“等等,米兰,我想你搞错了。”⽩承恩头摇,这回她真的想错了。“我不是要跟你求婚,我只是想提醒你,我的时间…应该说我的假期差不多了,我打算要回去上班了。”
“你不是说这个…啊!”太丢脸了,会错意的米兰尖叫起来,连忙逃进厕所里躲起来。
如果可以,她宁愿一辈子不出来。
“米兰?”⽩承恩敲门“你打算晚上睡在马桶上吗?”
米兰不吭声,她觉得丢脸丢大了。
“有什么话出来讲吧,我不喜跟空气讲话。”⽩承恩叫她。
“走开!”米兰好想死啊!
站在门外,⽩承恩笑了起来。这个米兰真的太可爱了。“出来吧。”
“不要!你走开啦!”米兰抵死不从。
“对一个你考虑跟他结婚的男人这么绝情是不道德的。”⽩承恩敲敲门,请将不行,只好将了。“还是你希望在厕所里跟我求婚?”
门砰一声的打开了,米兰冲出来吼他:“庇啦!你想得美,鬼才跟你求婚!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要脸的东西!”
“你看起来的确不像聂小倩啊,姥姥。”
“看我掐死你,”
“饶命啊,姥姥!”
两人打闹一阵后,双双阵亡在大上,一人躺一边。
“米兰。”⽩承恩着说。
“叫魂啊。”米兰偷踢了他一脚,不过还没踢成,整个人就被他抱住了。
“我问你,真的想我跟你求婚吗?”⽩承恩抱著她,不让她反抗。
米兰用头顶他的肚子。“拒绝作答。”
“那就表示默认喽?”忍著痛,⽩承恩哀怨的说。“不然这样问你好了,你想嫁给我吗?”
“不想。”米兰口是心非。
“可是考我虑娶你,怎么办?”⽩承恩坐起来,等著米兰回答。
米兰把头闷进被子里,她现在只想当鸵鸟。“想都不要想。”
“只一次,我只问你一次,要不要当我老婆?”
米兰没有跟⽩承恩一齐回公司,因为她还有一个星期的长假。
⽩承恩也没有強迫她马上回答他的求婚,只说等她回来,就搭早班机飞离开了,留她一个人继续度假。
不知道为什么,⽩承恩一走,米兰的脚就没力了,整天窝在饭店里不想动,但是睡也睡不著,満脑袋都是他的影子。
米兰有点心虚,觉得他会跟她求婚有一部份是因为情势所骑虎难下的关系,有点像是要顾她的面子似的才匆忙跟她求婚。
他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她一点也不能确定。
躺了一天,米兰连饭也没吃,只是躺在旅馆的上翻来覆去,直到电话铃声响起。
“喂?”知道她在这里的也只有一个人。
“还好,你还在。”果然是⽩承恩。
米兰没好气的说:“不然你以为我会去哪里?”
“我不知道,因为你的机手还是打不通,你也没有跟我联络,我只好碰碰运气,还好你在。”⽩承恩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
米兰知道是自己不对,口气也缓和多了:“有什么事吗?”
“想念你啊。”⽩承恩的情话一向很流畅。
虽然想骂他,但她却说不出口,因为她的心被这么一句话给软化了,因为被想念的感觉真的很好。“嗯。”“吃饭了吗?”
“没胃口。”少了人陪,米兰的食不佳。
“多少吃一点吧,叫roomservice来,算我帐上。”⽩承恩一向大方。
米兰恐吓他:“我很会吃的哟。”
“早就见识过了,我不怕,反正多赚点钱养你就是了。”⽩承恩在电话那头笑得很大声。
“你呢?吃了没?”米兰问。
“刚从餐会里溜出来。什么五星级主厨啊!牛排比牛⽪还硬,真怀疑那些是摆来看的Sample,吃得我反胃。”⽩承恩的工作之一就是陪客人吃饭。
“你的胄不好,记得吃胃葯,我上次买了摆在你的书房里。”没见到面,光靠电话传情,米兰变得比较温柔。
“我知道。你也要记得吃东西知不知道?”这时好像有人跟⽩承恩搭讪,米兰可以听到电话里传来寒暄的招呼声。
“你忙吧。”米兰知道公事为先,在这点上她一向很明理。
“记得吃饭,吃再打给我。”⽩承恩代。
“OK。”挂上电话,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什么都没吃,但米兰却觉得很很充实。
爱情的滋润,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这一个星期,米兰都留在同一个旅馆,住在同一个房间里。
⽩夭,她一个人到处逛到处走,走的都是跟⽩承恩一齐走过的路线,在每个景点伫⾜,回味当时的气氛。
不知道为什么,习惯独行的她在走过那些地方的时候,心里都会泛起一阵酸楚,彷佛少了什么似的。
路过曾经跟他一同画肖像画的路口,画家还在那里摆摊,一抬头看见米兰,还热情的招呼她:“今天怎么一个人来,你老公呢?”
米兰笑了笑,没有解释她跟⽩承恩的关系。“帮我画一张吧!”
坐在那个位署,⾝旁却少了他相伴,突然觉得很冷清,孤单的感觉竟那么令人难受;等了半小时,看到画纸上的自己竟是一脸寂寞的表情,米兰苦笑。有那么明显吗?
岸了钱,米兰没有带走那张画,就让她的寂寞留在那里吧。
到了爱河畔,傍晚时分,盏盏灯火已然点亮,但再怎么明亮的灯光也只是让夜更黑。行人皆是一对对的,只有她一人独行;看着别人手牵著手的样子,米兰突然嫉妒起他们的亲昵来。
看着自己的手,试图左右相握,但是怎么握都握不住苞他在一起时那种牵手的感动。
这时她才知道自己的手,那么小。
小到什么都抓不住…
闭上眼,米兰可以听见河畔传来的音乐声,在⼊夜的空气里响著民歌的悠扬,那是他曾经在她耳畔唱给她听过的一首歌。
你那好冷的小手,我要使它温暖。
睁开眼,乐音依然,但唱的人不在⾝旁。
米兰有个冲动,想打电话给他。
翻开随⾝的小包包,找出里面备而不用的机手,按下了他的号码。
“喂…”一个女声传来。
米兰吓了一跳,连忙关机。
她打错了吗?不可能啊,那个设定就是他的号码没错啊。
可是,她没有勇气再求证一次。
看着机手,觉得自己像是打破了噤忌似的,连忙把机手蔵进⽪包深处,不敢再拿出来。
但她心里却不断的在想:那个女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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