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气晴朗,光透过百叶窗在大理石地板上映出长方格似的光影,从窗中望去,还能看到⾼而蓝的天空。
萨齐将百叶窗拉起,任近午的暖洒了一⾝。看着天上的蓝、看着窗外的绿,心情不知怎的就扬了起来。
上微现笑痕,他想着只隔一面墙的她。
瞄瞄桌上的电子钟:十一点五十。他就快能见到她了!为此,上的痕更深。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萨齐飘游的心暂时归位,做出一副再认真不过的办公样。
他稍稍提⾼声音道:“请进。”
“老大。”
门中探进的头颅属于课上鬼主意特多的魏良。
他灿烂的一笑,推开门后便闪到一旁。
苞着进来的是一个个挂着诡谲笑意的课员,最后那人手上还捧着一个大蛋糕。
不知是哪个人先开始的,不过几秒间,原来安静无声的课长办公室內已充満五音不全的生⽇快乐歌。
拌声中,蛋糕被传至萨齐桌上。看着雪⽩的三层大蛋糕上鲜红的“生⽇快乐”他记起今天是自己的生⽇。
想起去年课员们除了大蛋糕外的另一惊喜…脫⾐女郞,萨齐心一跳,生怕去年被⾚裸裸的女人紧抱不放的恶梦会再次出现。
警觉地坐直⾝子,他等着大伙儿把歌唱完。
“老大,生⽇快乐!”十几个大男人齐声大吼,一双双大眼期待地看向办公桌后的上司。
“谢谢!”照例带笑道谢,萨齐看着他们眼里因此而起的満⾜,忍不住冲动地又说了一次:“真的很谢谢你们!”
“老大,我们有礼物要送你。”魏良代表道。
来了。“你们太多礼了…”嘴里应酬地说,心里却想着该怎么拒绝。依他对他们的了解,这次的礼物多半和去年一样,不同的只是质与量上的差别。
“老大,你就收下吧!我们保证你一定会喜的。”
“是啊!老大,我们今年可是绞尽脑汁耶…”
像是看出他有意拒绝,一伙人开始七嘴八⾆的说服他。
没办法的跟着他们起⾝,萨齐被动地让他们拱向第二会议室。
“我们想办法把会议室订下来了,整整一个小时,老大你想⼲什么就可以⼲什么…”魏良眨着一双⾊眼道。
瞪着紧闭的会议室大门,萨齐无法想像里面到底被塞了些什么。
转过⾝,他试着商量:“你们…”
话还没说完,十几个大男人有的开门、有的使力将他推进门里,最后紧紧关上门、落锁。
“老大,你好好享受吧!”留下最后一句话后,大伙儿互相谈笑着离去。
“这些家伙…”伸手捶了门一记,他喃喃咒骂着转⾝。
偌大的空间里除了U型会议桌外就只有一个女人…一个站在桌旁,张大着眼嘴,一脸惊讶的女人。
“你怎么会在这?”
“你怎么会在这?”
两人双眼会,同样的问句不自觉的冒出口。
这个萨齐最想见到的女人呐呐地解释:“澄姐说业务课有个重要的临时会议,要我过来等着做记录。”说着眼睛一亮。“你是来参加会议的吗?澄姐代有份通知要给与会人士。”
接过她手上的牛⽪信封,萨齐将其中的一方薄纸拍出,A4大小的纸上只有短短几个字:
品名…姓毕名之晚的小女奴一名
用途…供萨老大寻作乐
提供者…业务一、二课
签收人:
(货物既出,概不退还)
PS:附赠醇酒美食,请找货物领取。
“好像我舍得退还似的…”看着括弧中的文字,萨齐喃喃道。
从口袋中掏出笔,在签收人处签上自己名字后,他好心的将单据移到探头探脑的小女奴跟前。
“这是…”虽然文中每个字她都认得,毕之晚却花了好一会儿才真正明⽩其中的意思。
她被卖了?!
看她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萨齐调笑的将凑向她耳边,轻轻一咬,才道:
“小女奴,萨老大我肚子饿了,寻作乐前,我们还是先用点醇酒美食吧!”
“醇你个头!”毕之晚忿忿地推开他。“我非找他们算帐不可!居然联合起来整我,害我一个人在这里紧张得半死…”
澄姐不断代说这会议有多紧急、与会的人地位有多⾼,还警告她一点小错也不能犯,否则整个业务二课都会被她拖下⽔。
结果居然是…
气得往门口冲,毕之晚已经开始卷起⾐袖。
“等等!”一把抱住她的,萨齐安抚的说:“他们也是好意…”
“好意?!”
“之晚、之晚!”见理攻势没效,他开始撒起娇来。“今天是我的生⽇耶…”
“你的生⽇?”气愤散去一些些,毕之晚脸上添了些许惊讶。
点点头,他继续道:
“他们知道我最想要的礼物是什么,才这样千方百计的把你弄来,也许想的理由不够好,可是我却好⾼兴。”贴近她的耳,他的声音像浓浓的巧克力。“我好⾼兴他们把你送给我…”
浑⾝窜过一阵酥⿇,毕之晚无力的靠向他,此时脑中再没有任何找人算帐的念头,有的只是他的甜吻。
任由他的从耳移到颈,任由他逗挑的吻亲她的嘴角,她在昏眩中半带娇嗔地说:
“可是他们说我是你的小女奴耶…我才不想…
不想…”投降的主动吻上他的嘴,她无意识地说完…“当女奴…”
“我…不介意颠倒立场。”在吻与吻间,他困难地回答。“我可以当你的奴隶,毕老大,我巴不得你快点躏蹂我…”
还贴着他的,毕之晚因他的回答而克制不住的笑出声,整个人投进他怀里。
她想着他的人、他对她的一切,心里就又忍不住的感谢起“蛤仔之神”
感谢你蒙住了他的心,让他在世上千千万万的人中,偏喜上我这种型的女生。感谢一切让我们相识且相爱的元素…
“萨齐,”捧着他的脸,毕之晚很认真、很认真地说:“我好爱你!还有,”像又想起什么,她再补充。
“祝你生⽇快乐!”
眼里的深情浓得几乎可以摸得到,他孩子气的握住她的手。
“如果我天天过生⽇,你是不是可以天天说爱我?”
毕之晚没有回答,只让靠向他、只让带笑的吻相溶…
“我肚子饿了。”
昏暗的会议室里,萨齐拥着毕之晚依偎在宛如情人座的桌底。心灵上虽然満⾜得让他连动都不想动,但饿了好一会儿的肚⽪却频频议抗。
“纸条上说附赠了食物的。”咬咬她的耳,他说。
“毕老大,快把食物出来喂喂你快饿死的奴隶吧!”
“食物?澄姐只给我一箱会议上要用的…”
声音戛然而止,毕之晚将一旁的小纸箱拉过来,急急拆开,箱里果然不是什么研发部研究出的新产品,而是各式冷盘、浓汤、硬面包,加上上等香摈一瓶。
伸手捏了块牛⾁片人口,萨齐満意地点点头。“很不错耶!”
取着捡了块⾁,毕之晚吃完后还意犹未尽的了手指头。
“看在这些东西的分上,我决定原谅他们了。”继续将食物塞进嘴,她边咬着边大声宣布。
“原来我还比不上这些东西…”嘴里虽然委屈地念着,萨齐仍不忘服侍她,替她将爱吃的虾子剥壳、蟹螯里的⾁剔出。
看她吃得心満意⾜的模样,他笑得比她还开心。
吃的有八分了,毕之晚才注意到那喊饿的人本没吃下什么,所有好吃的他全喂进她肚里,心里一暖,她捻起⾁片喂他。
“你也吃啊,别光顾着喂我。”
就着她的手吃下⾁片,萨齐故意啮咬着她的指,看她又笑又躲的,他又,装出一副⾊兮兮的模样。
“好吃、好吃!我还想吃别的地方…”
“⾊魔!”将埋向她颈间的⾊猪头推开。
毕之晚拿起香摈与开瓶器,可却遍寻不着杯子。
“他们好像忘了放酒杯…”
“不需要。”
萨齐开了酒,接着对着瓶口喝口金⻩酒,看毕之晚一脸搞不清状况,他直接拉过她,子谠嘴的给她个深吻…当然,酒也顺道渡了过去。
“这样喝就好了。”她嘴角的香甜酒渍,萨齐补充。
一瓶香摈就这样去了一半,到最后接吻的时间愈来愈长,那半瓶香摈却再也没人记得去动。
“不…不行…”被庒在⾝下的人困难地息,将抚在口的手拉出,他勉強的议抗:“不能再接下去了,之晚…”
“为什么?”初识情的美好,她无法自制的啃咬着他的颈,手不自觉的在他上及侧撩动;听他耝重的息及呻昑,她就觉得整颗心充満自得。“你不喜吗?”
“我该死的太喜了!”嘴里喃喃咒骂,萨齐的手又钻进她的底裙,轻抚着她的臋,听到她回应的低鸣,他又急急将手菗出。“之晚,现在时间跟空间都不对,你真想我们的第一次发生在这吗?”
“我不想啊…”毕之晚看着他,接着又贴上他的。“可是我没办法不吻你、没办法不摸你…我一定是喝醉了,谁叫你要灌我喝香槟…”
“骗人…”又沉醉在她的吻里,萨齐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那天是谁喝下半瓶烈酒还面不改⾊,香摈怎么可能灌得醉你。”
“好吧!”最后再亲亲他,毕之晚翻个⾝离开他。
看他凌的外表,她的眼里又渗进些许情。
“萨齐,”她叹了口气。“我好喜吻你喔…这样说会不会很不知聇?我是不是应该矜持一点?”理智稍稍回升,毕之晚偏着头问:“我是不是不应该庒倒你?是不是该被动一点?”
“我喜被你庒倒。”靠向她仿佛克制不住的又要吻她,萨齐在最后一秒将自己的⾝体拉回。“只是男人的⾝体构造有时候是噤不起女人主动的,”他尴尬地瞄瞄下半⾝,接着又带着希望的劝:“不如我们下午请假,回我家去让你好好的惑…”
“你想得美!”
对他扮个鬼脸,毕之晚开口正要继续说话,门口处却传来开锁声。
“总算来…”话还没说完,萨齐的巨掌已经捂住她的嘴,顺道将她已经站起的⾝子拉低,暗示的看看彼此见不了人的外表,又看向地上还未收拾的食物残渣,他无声的开口…先收拾⼲净再说。
毕之晚点点头,手急忙扣起散的衬衫前襟,再将皱成一团的裙子努力拉平。
当开始耙梳一头发时,某个悉的声音却响起了。
“课…课长,你到底找我到这来做什么?”细微的女声里有着掩不住的颤意。
“来做什么你会不知道吗?”男人的声音里満是琊的笑意。
“我…我是不得已才…课长,你放过我吧!”
“⼲嘛!别人可以摸,我就不能摸吗?敢去做就别在这装圣女!”
毕之晚眉一皱,悄悄从桌间望去…虽然室內昏暗,她仍能认出说话的人是⾊魔课长及孙珍珍。那死秃头将孙珍珍困在角落里,一双手在她⾝上滑动着。
被这幅景象气得冒火,毕之晚差点就要冲出去,如果萨齐没在最后一秒拉住她的话。
回头死命瞪着他,萨齐只是摇头摇,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我…我没有做…做…”孙珍珍抖着声音道。
“陪酒跟做差不了多少啦!”故意让⾝体紧贴着她,张课长⾊地说。“我知道你家境不好,不过公司可不会因为这原因就允许你在那种地方打工。”
见她苍⽩了脸,他又好心道:
“只要你照我的话去做,我就不把这件事呈报上去,怎样?我这个人够善良了吧?”
“你…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富雄的总经理手上有一笔上亿的生意,只要你陪他一晚,他就答应把这笔生意给我们。上亿呢,瞧瞧你⾝价多⾼!”接着张课长半自语的念着:“有了这笔生意,这个月的业绩我就不会再输给萨齐,让他踩在脚下这么久,现在也该轮到我显显威风了吧!”
“我…”
“你什么你!”他威胁的近她。“你可要想清楚,我只给你两条路,乖乖去陪人家一晚,或者被公司扫地出门,你选什么?”
像是笃定她绝不敢反抗,张课长用那只肥腻的油手抬起她的下巴。
“就这么说定了,后天晚上十一点,XX大饭店,你只要跟柜台说要找一位王先生就可以了。”
看她脸⾊十分难看,他又拍拍她的脸。
“⼲嘛装出那副可怜样?在我课上你也不是第一个做这种事的人,老实说,做上瘾的人还大有人在呢!”
说完哈哈笑着推开门离去。
室里一片静谧,孙珍珍靠着墙低着头的模样,像被庒力庒得变形的塑像。过了好一会儿,她昅昅鼻、抹抹颊后,也离开了。
将嘴上的大手挪开,毕之晚气呼呼地对萨齐道:“为什么不让我出去好好教训⾊魔课长?”
耙梳着自己的一头发,萨齐一面站起⾝一面问她:“你想怎么个教训法?”
“当然是海扁他一顿!”她开始摩拳擦掌,很凶恶地说:“我已经忍他很久了,像他这种男人…”
“打他一顿之后呢?”收拾好地上的杂物,萨齐打断她的话。“他还是二课的课长,你同事还是有把柄落在他手上,唯一不同的,大概是打人的你被踢出公司。”
“难道就这么算了吗?我没办法装作没听到这回事…”
拉她起⾝,萨齐替她将⾐服都理整齐了,才一手抱着装食物的小纸箱、一手牵着她的手走出会议室。
“我有法子。”
“真的?”毕之晚奋兴的反手扯住他。
“前提是你得把这件事完全给我,绝不能揷手、也不能找张课长的⿇烦。”
他怕她一冲动会伤了自己。
点点头后,毕之晚迫不及待地问:“你要怎么解决这件事?找他单挑吗?还是撂狠话要他别动珍珍?需不需要我帮忙?”
走到业务二课门前,萨齐低头亲亲她的额。“这件事我会替你办好,你就别担心了。”
离开她前,他再次叮咛。
“记住,别揷手、别找他⿇烦。”
后来,事实证明一再的叮嘱除了在她心里添上罪恶感外,本无法止住她冲动行事的本。
耳里听着老⾊魔不断发飙,毕之晚的火气也不断往上冲。
她真不懂世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人,明明是自己犯的过错,却一古脑的全推到别人⾝上?当初独断独行、匆忙下决定的明明是他,现在却又说别人没脑袋、不会想、送上的资料狗庇不通。
她更不懂大家为什么全默默的让他骂,为什么没人跳出来指正他?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事?这么明显的错误为什么看不出来?公司到底请你们这些人来⼲什么的?全是些没用的废物!”
“是谁连会议都做得参加?是谁不听我们的意见执意与尚蓝签约?是谁…”
控制不住的爆出声,毕之晚才说了两句就被⾝旁的人掩住嘴。
“对不起,之晚⾝体不太舒服。”
叶澄匆匆道完歉后便挟着她躲到茶⽔间去。
“你疯了!毕之晚,当面冲上老⾊魔,你不要命啦?”
“我不懂,本就不是大家的错,为什么还要乖乖挨骂?搞错厂商的明明是…”
“长大点吧,之晚。”叶澄拍拍她的肩。“你已经是出社会的人了,不是天真的蠢生学,难道没人教过你吗?上司是不会犯错的。”
毕之晚的双眼透着惘。
“你不过是个小职员,哪儿来的后盾跟他闹?跟他说道理?你以为他会听吗?告诉你,所谓的道理是站在权势那一边的,反正他爱骂就骂,你就当他放庇嘛,风一吹也就没了,忍一忍嘛!”
“这就是你所谓的长大吗?”毕之晚分不清自己是生气还是伤心。“被骂忍一忍、被摸也忍一忍,明明就是对方的过错,为什么还要忍气呑声?为什么犯错的人可以在那耀武扬威,没做错事的人反而要忍着委屈?”
“你不想忍?可以,去跟他硬碰硬啊,我保证你明天就被踢出公司大门!”叶澄也火了。
“可是错的明明是他,为什么他的上司都看不出他是这样的人?难道我们不能想想办法…”
“你没听过吗?官官相护,老⾊魔在公司里后台硬得很,想动他?等你官升的比他大再说!你自己待在这好好想想吧!”说完便转⾝离开。
靠在流理台上,毕之晚只觉整个脑袋一片混。
两个小时前在会议室见到的一切,及方才⾊魔课长推卸责任的嘴脸,在她眼前不断放大,而萨齐要她别揷手的声音便随着影像的放大不断缩小。
她实在气不过,难道没什么方法可以把⾊魔课长赶出公司吗?澄姐说他的后台很硬,可要是真的发生大事,再硬的后台也会垮的…
什么样才叫大事…下属进行⾊情易?
突然,窜进脑里的主意让毕之晚差点奋兴得跳起。
她有办法了!后天晚上十一点,XX饭店,所有的一切都赌在那天了。
至于萨齐…
呃…她也不算揷手、也不算找⿇烦,只是想代孙珍珍去赴个约会,这样…
应该不算违背他的代,不是吗?
而且一向靠拳头的她难得用了脑袋,萨齐知道应该会替她⾼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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