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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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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钻石钻石亮晶晶。

  窝在家里的⾐若雪,实在没有心情歌颂钻石的美丽,因为她正在烦恼该怎么平空变出一只钻戒来。

  “唉…”

  这是她第五十次叹息了。

  自从在餐厅见到伍瑞琛之后,顾不得之前为公司尽心尽力死而后已的信誓旦旦,连制服也没换,匆匆忙忙地就逃回家里避难。

  因为⾐若雪不想被他认出来,要是他不识相地当场又来一次婚记,就真的很难看了。

  逃归逃,问题还是摆在眼前,不解决也不行。

  “原来他就是那个失恋男?这家伙是不是有习惯求婚癖,不然怎么会见到女人就求婚?”⾐若雪不噤开始怀疑。

  之前的飘飘然,现在变成嫌恶跟无奈。

  还以为他对她一见钟情,要不然就是感谢她那天没有把他丢在大马路上的恩情打算以⾝相许,毕竟这种情节就算老套、狗⾎,也好歹有点浪漫的成分在,万万没想到…

  只是有人求婚症候群发作?

  “讨厌!”⾐若雪忍不住大喊。

  好康的没轮到她,坏事全都有她的分?

  可是再怎么烦也没用,当务之急还是得生出一颗钻石来还给人家,不然她就犯了侵占的罪名,要是没弄清楚,她可是要吃官司的。

  要去哪里找一只钻戒还给人家呀?

  ⾐若雪的脑海里马上出现“银楼”两个大字。那里是珠宝集散地,应该可以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吧?

  可是问题又来了…

  就算有同样的款式,她也没钱买。

  “钻石那么贵,谁买得起呀!用捐的还比较快!”⾐若雪忍不住嘟囔。

  就算再穷,她也知道歹路不能行,这种琊恶的念头放在心里可以,要是真的贯彻始终就未免太⽩痴了!她可不想去蹲苦窑唱绿岛小夜曲咧!

  买不起,又不行抢,她该怎么办?

  只好动用预备金。迫于无奈的⾐若雪,拿出蔵在⾐柜底下的存款簿。“这好这本没有被A走!”这是她最后一线生机,本来打算存够钱就继续升学,一圆她的‮生学‬梦。因为家庭突然变故,只剩下姐妹两人相依为命,因此她只能勉強念完⾼中,之后就靠着打工抚养妹妹,但她心里还是希望有一天能回到校园继续求学。

  只是现在…

  看着不到六位数字的存款“唉。”⾐若雪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些钱不够用呀!

  没看过猪走路,好歹也吃过猪⾁;就算她没买过钻石,也知道那颗小灯泡的价值不菲,就算把她卖了也值不了那么多钱。

  懊怎么办?

  “都是如霜害的!”⾐若雪咬牙切齿,想到就有气。“这家伙拿着钻戒不知道跑到哪个鸟地方去风流快活,一点良心也没有!猪头呀!姐妹就做到今天了!”

  气归气,⾐若雪也很清楚,就算找到⾐如霜也没用,因为那只钻戒可能已经被卖到当铺去流浪了。

  ⾐如霜就是有这种讨厌的习惯,只要是她的东西,她就会想尽办法弄到手,小到一件⾐服,大到她的男友,她绝对不介意接收姐姐的二手货,即使⾐若雪不想给也不行。

  以前无所谓,钱财来来去去给妹妹也没差,反正也没多少钱,再赚就有;而就算情人变心,⾐若雪也只能叹自己没有魅力,因为她知道妹妹本不会想要那个家伙,不过是想玩玩而已。

  果然不到三天,男友就被⾐如霜抛弃,就算他回来求她,⾐若雪也不想再跟他往下去了。

  这种没有节的男人,就算不被妹妹拐走,也会有另一个女人让他变节!所以⾐若雪也不跟妹妹计较,反正情人如⾐服,姐妹是手⾜,就算如霜再怎么过分,也是自己的妹妹呀!

  但是这次不同,⾐若雪不能原谅她的行为。

  因为这只钻戒不是她的!

  而且很贵、很贵,贵到她无法负担的程度。

  “老天,这个该死的如霜,做事都不会替人家想一想吗?”⾐若雪这时急得团团转,一点头绪也没有。“啊,我该怎么办呀?”

  头一抬,看见桌上摊开来的文件,⾐若雪忽然冷静下来。

  是呀!解铃还需系铃人。

  钻戒是他的,他那么有钱,应该不会在乎这么一颗“小小”的钻戒吧?

  应该吗?

  ⾐若雪很心虚,因为如果别人侵占了她的东西,就算只是一块钱她也会炸起来跟那个人拼命,至少要讨回公道才行!

  将心比心,如果没把事情代清楚,她晚上绝对会睡不着!

  看来这回不硬着头⽪见他也不行了。

  虽然嘴里说要解决事情,想了一整天,⾐若雪也想不出解决之道。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把人约出来再说。

  “喂,我找伍瑞琛先生。”⾐若雪拿着他的名片,拨了他公司的电话。

  经由秘书转接,等了一会儿才听到他的声音。“我是伍瑞琛,请问哪位?”

  “我…我是⾐若雪。”

  她有点心怯,名片上的职称只印着“技术长”三个字,听起来像个小小堡程师,没想到他的职位是有秘书的等级。

  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是你?”听到她的大名,伍瑞琛的声音有点惊讶。

  “不然是鬼吗?”⾐若雪有点不慡。

  这家伙好像不太乐意接到她的电话似的,亏他之前还看起来那么有诚意的样子,原来被他唬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顿了一顿,伍瑞琛才问:“对了!我昨天去找过你,不过你不在家。”

  逃都来不及了,哪会在家等呀?

  ⾐若雪苦笑道:“我临时有事出门,所以我现在打个电话跟你说声抱歉,我不知道你那么早来。”

  说谎是一种礼貌,至少可以避免尴尬。

  “是喔。”伍瑞琛没有追问她的下落,她想讲自然会开口。

  “对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若雪决定速战速决,把他约出来把话讲清楚,要算账也得面谈细节才行。

  “呃…”手边有程式在测试,伍瑞琛一时分不开⾝。“有什么事吗?”

  “你很忙吗?”⾐若雪不⾼兴地问。

  男人就是这点,不想理他们的时候,就像苍蝇黏藌似的追上来不放;想找他们的时候,却又半个人影都见不到!

  还以为他会是例外,没想到这回她还是看走眼了。

  “有一点。”伍瑞琛老实地说。

  呀!才给他一点颜⾊就打算开染坊啦?⾐若雪气鼓鼓地说:“如果你没空的话,那再约好了,”下辈子再说吧!哼!

  听出⾐若雪语气中的不満,伍瑞琛连忙解释道:“呃…等等,我暂时不能离开公司,因为有些程式很急正等着我改,不然这样好了,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请你到公司来谈吗?”

  “也可以,方便吗?”

  ⾐若雪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她不会为难有工作在⾝的人,她也很讨厌在忙碌的时候被打搅,听到他的解释她就放松口气。

  “你知道地方吗?”伍瑞琛问。

  “你们公司那么大间,我不会路的。”⾐若雪看着名片上的地址,就算路痴也找得到那栋着名的地标大楼。

  路在嘴上,找不到也能问得到。

  “那就好,待会儿见。”伍瑞琛说,但没有先挂上电话。

  等待女士是一种美德。

  “拜拜。”挂上电话,⾐若雪这才发觉自己全⾝冒冷汗,有种快要虚脫的感觉。

  不是没打过电话给男生,这么紧张倒是第一次。

  或许是心里有愧吧?

  ⾐若雪找出最合理的解释,毕竟她即将要面对的是未来的债主,要不要还钱就看她接下来的表现了。

  “呼…”⾐若雪作了个深呼昅,给自己心理建设。

  要勇敢、要坚強、要理智!

  绝对不能软弱、绝对不脑浦惧、绝对不能情绪化,她要作最坏的打算,最好的规画,才能百战百胜、功无不克。

  只是就算她信心十⾜,但心里还是有一个大问号…

  怎么跟他谈才好呢?

  坐在伍瑞琛的办公室里,⾐若雪觉得她好像掉进了冰窖里。

  只要再低个几度,室温可脑旗冷到下雪了!

  “唔,坐在这里,你…你不冷吗?”⾝着短袖夏装的⾐若雪的手臂都爬了一层⽪疙瘩了。

  “冷?”穿西装打领带的伍瑞琛一点也不觉得。

  “是呀!冷毙了!”⾐若雪真想回家卷条大棉被,一边发抖一边说。“这种温度只有爱斯基摩人才待得下去,你在这里都没感觉吗?”

  “还好吧。”已经待习惯的伍瑞琛说。

  好你个大头鬼!但有事要拜托人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雪还是勉強扯出微笑:“呵呵,是…是还好。”

  叩叩。这时敲门声响起。

  “请进。”伍瑞琛吩咐。

  只见婀娜多姿的美人秘书开门走进来,手里还端着两杯热咖啡。“请用咖啡,要糖、精吗?”

  “谢谢,都不用了。”⾐若雪抢过咖啡,她不加糖跟精的原因不是要喝黑咖啡,而是要把手贴着杯子取暖。

  “不客气。”女秘书放下咖啡之后,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呃…不好意思,是不是这个盘子你要收走?”⾐若雪看她一直死赖在那里,忍不住问道。

  “没。”女秘书微笑道。

  “你先忙你的吧。”伍瑞琛吩咐道。

  “是!”女秘书只好悻悻然离开,看来是打听不到八卦了。

  等她离开,门关上以后,⾐若雪确定她不会再出现之后才转头说话:“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事?”看她认真的样子,伍瑞琛连忙正⾊道。

  “呃…你坐下好不好,站着我很难跟你说话。”⾐若雪拍拍沙发的一边,示意他坐在她旁边。“来!这里。”

  伍瑞琛听话地坐下来。“你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你家的女秘书是取⾝材、长相来录取的吗?”⾐若雪问。

  本来以为她这么急着见他,是要讨论什么正经事,没想到会出现这种问题,伍瑞琛不噤皱眉。“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吗?刚才进来的那位‮姐小‬已经够格去选‮国中‬
‮姐小‬了,素质真好,看来你们薪⽔一定很⾼哦?”⾐若雪小小声问。

  “还好吧。”看她认真的模样,伍瑞琛忍不住笑道。

  “!有什么好笑的!”少见多怪的⾐若雪还在啧啧称奇:“说真的,有那么漂亮的女秘书,你难道不会想近⽔楼台先得月吗?”

  伍瑞琛摇‮头摇‬。

  “骗人,你怎么可能会对美女没‮趣兴‬?”⾐若雪不相信,男人都是⾊鬼,连她也会心动,伍瑞琛怎么可能没感觉?

  “我对已经死会的没‮趣兴‬。”伍瑞琛说。

  “死会?”⾐若雪还没反应过来。

  伍瑞琛见她糊涂,连忙解释道:“我的秘书已经结婚很久了,她两个小孩都已经上小学了。”

  “少来了!怎么可能,她怎么看都不像呀!”如果是真的,⾐若雪要向她问问驻颜秘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还像二十出头的少女一样?

  真是太神奇了!

  “先不讨论这个,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伍瑞琛没有哈啦的时间,还有两只程式要赶,他得速战速决才行,不然工作进度就会拖下来。

  “唔…”没想到他这么开门见山,⾐若雪反而迟疑起来。

  但大眼看小眼也不是办法,尴尬得要死也不⼲脆,算了!⾐若雪一咬牙,豁出去了!

  “好啦!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老实回答我喔。”⾐若雪说。

  “请说。”伍瑞琛到现在还是不清楚她的来意,只能她问一句,他答一句,走一步算一步。

  “我想知道,你之前跟女朋友求婚的那颗钻戒多少钱呀?”要死也要看自己为了多少钱牺牲,⾐若雪向来是买菜先问价钱的那种人。

  “嗄?”听到她的问句,伍瑞琛愣住了。

  她怎么知道他之前的事?又怎么会问起钻戒的价钱?

  到底是谁跟她八卦的?

  “多少啦?”⾐若雪咬着不放。

  “这个…”伍瑞琛开始为难了。因为实际价钱他也不记得了,那颗‮红粉‬钻是之前的女友自己挑的,他也只是刷卡买下它而已。

  对于前女友的记忆,伍瑞琛是希望愈淡愈好,没想到现在竟然因为这种事而想起来…

  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

  “你到底说不说?”看他迟疑的样子,⾐若雪紧张起来。他不会是想狮子大开口吧?她可没有那么多钱可以还呀!

  看着她,伍瑞琛先是纳闷,再来才是释然地微笑:“原来你是在介意这个,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若雪问得有点心惊胆跳。难不成他已经知道她就是A走他钻石戒指的小偷,打算法办她不成?

  “我知道你在烦恼什么。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委屈的。”拍拍她的肩膀,伍瑞琛作出承诺。

  “什么委屈?”听到这句话,⾐若雪満脸问号。不会是想委屈她进女子监狱吧?老天!

  ⾐若雪好想哭。

  为了那么一只该死的钻戒,她一生的清⽩就这样毁了,她就要成为有案底的罪犯了吗?

  “好了,你不要问价钱了,”顿了顿,伍瑞琛才说。“反正我会挑一只更大的钻戒给你,可以吗?”“嗄?”⾐若雪愣住了,没想到会有这种答案。

  执起她的手,伍瑞琛轻轻地握了握,没有更进一步的逾矩,两人间却突然有种莫名地紧张感。

  “我…”⾐若雪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谢谢,很⾼兴你终于愿意接受我的求婚,这是我的荣幸。”伍瑞琛看着她,温柔地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呀!但是⾐若雪还来不及把话说完,就被他一把抱住。

  “我太⾼兴了!谢谢你!”伍瑞琛终于有点踏实感,知道自己没有再被拒绝的感觉真好。消失的自信也因为她的应允而重新回复,他不再是没人要的可怜虫、养老院了!

  他的人生不再是黑⽩的了!

  ⾐若雪想推开他,但是又不好意思挣扎,只能任由他拥抱自己。

  她知道伍瑞琛误会了她的意思,但是她也不敢开口解释,不然她就要为了一只钻石戒指去坐牢或是负债了。

  终于明⽩现在这种情况可以用什么成语来解释…

  骑虎难下。

  有谁可以来救救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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