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碰!”安妮气冲冲地回家,差点把门都给甩烂了。
偌大宽敞的大厅没能像平时一样带给她安宁的冥思空间,只是让她的怒火更炽!因为没有任何的家具摆饰,害她连想丢个东西发怈也找不到半样。
“霍霆!你这个八王蛋!”她忍不住尖叫起来。
早知道他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人,她活该才会对他的话有所期待,现在被当成⽩痴耍了,她也只能自认倒霉!
不过霍霆的下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就是了!安妮稍解些恨意地想。
往她的脚下一瞄,幸好今天穿的是细跟的⾼跟鞋!看到他的脸因为痛苦而变形的样子,好歹也平息了一点怒气。
不过这样还是无法完全消去她的愤恨。就算她真长得不好看又怎样?她就是不想被这个家伙嘲笑!
“太过分了,你这个死猪头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脫下⾼跟鞋,安妮把它用力往墙上丢去。
“啪”地一声,⾼跟鞋应声击中正在墙角爬行的一只蟑螂,看着它跟着⾼跟鞋一起坠落,奄奄一息…
“死得好!”她恨恨地说,把那只倒霉的蟑螂当做霍霆的替⾝。
扁着脚回到卧房,她还是很介意霍霆说的话,忍不住跑到穿⾐镜前左顾右盼,仔细打量起自己的样子来…
“见鬼了!我哪里像大象了?那个死猪头竟然敢这样说我?”拉⾼洋装的裙摆,看着自己的长腿,确认她不是住在动物园里。
看了一会,她忽然叹口气。
“唉…”
她真的变笨了,竟然会因为一个男人的一句话而在意个老半天?更可悲的是,那个她喜的男人不喜女人…更不喜她这一个女人!
她⼲嘛要这样作践自己,去喜一个不可能喜自己的男人呢?
看见镜中的女人,正以悲伤的表情望着自己…
“你也觉得我很笨吗?”安妮对着镜子乏力地问。
镜里的人儿迟疑了一会,才慢慢地点头。
“我想也是。”结束了跟自己的对话,安妮不想再对着无奈的自己,她决定让自己忙一点。
用工作来忘却胡思想,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走到摄影专用的暗房里,取出相机开始整理起来。让自己在繁杂的琐事中忙碌着,她才不会想些有的没的。
以专用的工具拆卸相机,清理內部的机件。这台相机是⽗亲留给她的古董,有很多零件现在都已经买不到了,所以她也特别珍惜,尽可能细心地保养,好延续它的使用年限。
虽然要买架新的很容易,但是她却对这台相机情有独钟。因为这是一个礼物、一个纪念…一个可以让她回忆⽗亲的宝贝。
安妮珍惜地擦拭着相机,可以从每一个零件去记忆⽗亲把她抱在怀里,一个一个动作教会她的过去。她会想当摄影师,也是因为⽗亲的关系。
爸爸曾说,他用镜头看人生,透过镜头他窥见了世界的美好,每一张相片都可以留下他的想法。
“拍照很容易,只要按下快门就可以,但是要怎么去留下一则珍贵的记忆;要怎么从现实中菗离出人生的瑰丽,表现出最美的那一瞬间,这才是我想教会你的。”⽗亲的话犹言在耳。
空旷的大厅原本挂満了⽗亲的摄影专辑,但是为了让更多人看见⽗亲的作品,安妮毫不犹豫地把它捐出去,让美术馆展览⽗亲的一生。
而留下的空⽩,则是她不想填満的部分。
仿佛只要补上了那片空⽩,就会把⽗亲的存在给遗忘似的,她不要这种感觉,更不想承认⽗亲已经不会再回来的事实。
但那的确是事实!
她愣愣地看着相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么深的感触…
撇去这个想法,她把相机重新组合好,每一个细节都得小心翼翼,不然只要少了一个零件,这台相机就等若报废,再也没有用了。
“好了!”安妮看着大功告成的相机,吁了口气。
这台相机曾经伴随⽗亲留下那么多美好,现在换她来承继⽗亲的⾐钵也不为过,她要用这台机器留下更多实真、留下更多属于她的回忆。
或许,是她把那片空⽩补上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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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霆知道自己的玩笑开得有点过火了,不过他也得到报应了。
他的脚背肿得像猪脚一样!
下次要惹她之前,他会先确定她⾝上是不是带有凶器,被女人的⾼跟鞋踩到可不是件好玩的事,更何况是被一个盛怒中的女人踩。
不过安妮生气的样子…很可爱。
霍霆着脚,对自己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他明明被踩到的是脚,怎么连头壳也坏了?
他竟然会觉得她可爱?
是因为他太久没有遇见可爱的女人了,所以才会对个男人婆也有反应?
正在胡思想间,电话响起了。
顺手接起电话,还来不及开口,霍霆的耳朵便被轰炸了…
“嗨!小霍,亲爱的,你好吗?”
“是你呀!”那悉的语气,不是那个乌鸦嘴的损友程彦泛是谁?霍霆不噤扬眉。
“怎么用这么冷淡的声音跟人家说话呢?害人家好伤心喔!”程彦泛故意怪腔怪调地学女人说话。
“你很恶心耶!程彦泛。”霍霆受不了这声音,连忙议抗。
“啧,这么久不见,竟然嫌人家恶心,我也是为了配合你才这样说话的耶,更是不识好人心!”程彦泛这时才回复原来的声音。
“免了,什么配合我,你以为我是去泰国呀?还配合我咧。”霍霆打趣道。
“有查理在,哪天你真的变成人妖,我也不意外啦。”程彦泛哼了一声。
“喔,那你要失望了,他不在这里。”霍霆说。
“啊?什么?我本来接下来还想问你是0号还是1号的耶,这么说你也还没遭到他的毒手呀!”程彦泛叫道。
“拜托!我看是你比较毒吧?我跟他又没什么。”霍霆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谁知道,公司都在传你是为‘爱’走天涯。”程彦泛贼笑道。
“什么爱呀!你们都想到哪里去了!”霍霆翻了个⽩眼。
“滋爱病的爱呀,宝贝!”程彦泛嘿嘿两声,不怀好意地说。
“少胡说八道了。你特地打际国电话来不会真的是来八卦的吧?你那里不是半夜吗?还不滚去睡,明天不用上班吗?”霍霆问。
“关心一下老朋友嘛!而且半夜电话费便宜啊,很久没跟你联络了,也不知道你跑到国美境遇如何了。”程彦泛这时才正经起来。
“唉,一言难尽!”霍霆忍不住叹口气。
“哎呀,怎么这么悲凉的样子?我之前有打过电话,都是死查理的电话录音,你跑哪去了,怎么不接电话?”程彦泛又问。
在他的追问之下,霍霆只好跟他解释之前三度进出医院的经过,不过他也预料得到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丙不其然,程彦泛听完他的悲惨遭遇之后,一点同情心也没有,还在电话那头爆出大笑。
“哈哈哈…”“你笑够没!”霍霆被他的笑声弄得有点火大,忍不住喝止他。
“抱歉、抱歉,不过真的很好笑嘛!让我笑一笑又不会死,而且我不觉得你有什么好同情的,有美女相伴,人生一大乐事耶!亏你还自封情圣,怎么就个女人而已,你就应付不了呀?”程彦泛故意调侃他,在医院被一堆欧巴桑吃⾖腐的事。
“听你在吠,还不是你之前的什么狗庇算命预言害得我这么倒霉!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你真的可以改行去当乌鸦嘴了!”霍霆抱怨道。
“算命?”程彦泛愣了愣。
霍霆提醒他。“你不是在我出国前在那里怪力神地直说我有女难吗?”
静默了一会,才从电话那里再度传出爆笑声。
“哈…老天!你竟然会相信我的那些鬼话?天呀!哈哈哈…”电话那头不住传来程彦泛的大笑声。
可以想象程彦泛笑到在地上打滚的样子,不过霍霆也只能无奈地说:
“本来我也不信的,但是经过那么多事,你教我能不信吗?事实证明了呀!”
“我是开玩笑的。”程彦泛慢呑呑地说,而且声音很小声。
不过霍霆还是听见了。“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
“我是开玩笑的!”有求必应的程彦泛大声道。
“你不是说什么算命大师算的吗?”霍霆真想昏倒,没想到他疑神疑鬼了那么久,结果竟然只是好友唬弄着他玩的玩笑话?
“不是呀,是我胡扯的呀,我只是为了要让你不要到那边去被查理给怎么了。瞧我多么用心良苦呀!”程彦泛说。“去你的!我被你害死了!”霍霆生气道。
“唉!真是不识好人心,我是好心被雷劈啦,算了,不跟你计较,不过现在你⾝体好点没?”程彦泛问。
“废话!我要不是还活着,怎么能在这里跟你吠?”霍霆没好气地说。
“唉呀,好兄弟别这样吠来吠去的,又不是狗,你才出国没多久,连人话都不会说了呀?”程彦泛挑他语病。
霍霆真是无言以对了,只好冷冷地放话:“你有种!”
“别这样嘛!我会怕你咬我耶!”程彦泛还在嘻⽪笑脸。
霍霆真的觉得这句话有极大的可能,不过他还是忍下来了,毕竟他还不想真的变得跟拘一样。
“好啦!别生气了,我只是希望你这趟假期能休得快快乐乐。好好保护你的小花菊,别被查理给夺走你的第一次哦!”程彦泛还在开玩笑。
霍霆做了个深呼昅,确定自己不会骂脏话问候他⽗⺟才开口:“我会跟他说你暗恋他的事,放心!”
这么说果然有效,只见程彦泛马上见风转舵。“呵呵,别这样啦!兄弟一场,就不要互相陷害了嘛!”
“朋友都做到今天了,还什么兄弟!”霍霆冷哼道。知道怕了吧?
两人又哈啦了一会,换彼此的近况。
聊到最后,程彦泛冷不防冒出一个问句:
“查理大概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呀?”
“半年以后吧。”霍霆也不确定,想了想。“你问这⼲嘛?”
“我最近可能会去国美走走,就拜托你,大伙儿兄弟一场,收留我吧?”程彦泛马上谄媚起来。
“别想!”霍霆一口回绝,他想叫程彦泛滚去睡马路。
“好吧,我不用想的,我直接去喽!确定⽇期以后我会通知你去接机的,就这样,拜拜了。”程彦泛一口气说完,马上挂电话。
“嘟…”
瞪着电话,霍霆连拒绝都来不及,就这样硬被押上了贼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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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
这句话用来形容霍霆跟安妮是再恰当不过了。
在电梯里遇见,如果要痹篇也太晚了,只好装作没看见,两人各选一个方向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对方。
瞪着电梯的按钮,安妮好想用力按上关门键夹死他也好,可惜来不及,只好悻悻然地别过头去,免得碍眼。
心里一直嘀咕着,一大早起就遇见讨厌鬼,今天肯定没什么好事!
霍霆则是注意到安妮今天又恢复平时的街童打扮,⾝上还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看起来像是摄影工具之类的东西。不过看到她的脸⾊,霍霆还是决定不要跟她打招呼,因为被那堆工具砸中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
电梯缓缓下降,就在要到达一楼之前,忽然停了下来。
“咚!”电梯的灯光全数尽熄,两人陷在黑暗里。
因为这忽来的震动,让安妮站不稳,⾝上背的东西差点掉了満地,就在她要跌倒之前,被霍霆及时扶住。
“还好吧?”他问。
感觉她好像在发抖,这小女人似的反应,让他忽然产生了一种強大的保护,想让她安心,不要恐惧。
“…谢谢。”做人要有礼貌,安妮不情愿地答谢。
霍霆把她扶住,然后看着在黑暗中亮起的萤光紧急铃。“你先把这些东西放下来吧,我按铃通知外头的人,看看是怎么回事。”
“嗯。”安妮退后,让他去处理。
按了几次紧急铃,过了一阵子,还是没有回应,两人只好呆站在电梯里。
“今天星期几?”安妮忽然问道。
“星期一呀!”霍霆答。
“该死!今天乔治中午才会来。”安妮知道乔治每星期一上午都会去医院复诊拿葯,看来今天真的倒霉到家了。“中午?”记得出门时是七点半,离中午还有四五个小时…霍霆想想,今天没打算做什么,也无所谓。
“以后我一定走楼梯下楼了,可恶!”安妮抱怨道。
反正无聊,霍霆开始跟她讲话,好打发时间。
“你提着这些东西,是打算要出门拍照吗?”
“嗯,想出去取几个景,拍拍城市风情,顺便出门走走。”安妮有个好习惯,有问必答。
“你是说像拍风景明信片那种东西吗?”霍霆⼲脆坐下来,反正还有几个小时要熬,⼲脆放轻松一点也好。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反正是练习。”安妮则是靠着墙站着。
“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霍霆又问。
“我没有告诉你吗?”安妮有点惊讶,没想到他会主动问起她的事。
“我问过,不过你没有回答我。”霍霆无奈地道。
“喔,是吗?我以为你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晚,我是一个专栏作家。”安妮这时才报上答案。
“作家?”现在换霍霆吃惊了,没想到她会做这一行。
“⼲嘛,你怀疑呀?”安妮不悦地道。他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从动物园逃出来的猛兽似的。
“不是,我只是奇怪。因为你之前说你都在半夜工作,我也没想到会是作家…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要半夜工作,难道⽩天不能写吗?”霍霆说出他的疑惑。
“不是不能写,不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工作习惯,也有人是在⽩天写稿的,只是我习惯晚上写;因为晚上比较安静,我会比较有心情工作。”安妮道。
“哦…”想了想,霍霆又好奇起来。“那你都写些什么呢?”
“我写一些网站的介绍,还有散文随笔。”安妮简单地解释了她的工作。
听完之后,这让霍霆更惊讶了。“你会电脑?”
“拜托,这年头有谁不会?”安妮更不⾼兴了。他的说法真是门里看人,把人给瞧扁了!
“不是,只是有点意外。”霍霆也知道自己失言。
“我还会修电脑咧!苞我比起来,你才比较像不会用电脑的那一个。”安妮哼了一声。
“怎么说?”霍霆不服气道。
“做模特儿⼲嘛要会电脑呀!”安妮说。
霍霆真想昏倒。他解释了那么久,还是被人当做是出卖⾊相的家伙,真是情何以堪呀?“谁说我是模特儿了?”“不用说,用看的也知道。”安妮仍然坚持她的看法。
霍霆忽然不太⾼兴,觉得好像被看轻了。他好歹也曾是一家资讯公司的⾼阶主管,资讯工程的博士学位还热呼呼的,结果现在竟然被一个小女生当成是出卖⾊相的草包?
“你生气啦?”见他没回答,安妮又问。
“没有。”没有才怪,霍霆生气地想。
“好啦,别这样嘛!我也不是取笑你,人各有志,像你这样靠脸吃饭也不是容易的事,有很多人想做还做不来咧!”安妮跟着坐下来,拍拍他的肩道。
“我不是模特儿。”甩开她的手,霍霆重申一次。
“好啦,我随便讲讲的,你喜做什么是你的事、承不承认也在你,毕竟你有你的立场,只是我觉得做模特儿没什么好丢脸的呀。”安妮不以为意,对工作的看法,每个人见解不同。
“算了,懒得跟你说。”霍霆起⾝,按了按求救铃。
“没用的,乔治没来,就不会有人管你的。”安妮说。
“其他住客不会发觉吗?”霍霆按了一会,还是没反应。
“应该不会。”安妮答。
“应该?”霍霆无奈地又坐回来。
“这栋楼的住户现在除了你,就只有我啦,其他的人都跟着查理走了,你不知道吗!”安妮觉得他问得很废话。这幢房子是查理的,会来住的都是跟他有关系的朋友,就像她也是因为老爸的关系才能留下来。
“什么?”难怪他住了这么久,只见过安妮一个邻居。
“看来你跟查理不怎么呀,不然你怎么好像对他的事都不太清楚?”安妮好奇地问。
“我觉得做朋友不需要调查⾝家。”霍霆说。
“也许。不过知道总是比不知道好点。”安妮不反对他的说法,但也有她自己的主见。
“是吗?”霍霆不以为然。
过了一会,安妮才叹气道:“不知道是不是我跟你真的犯冲,好像每次我们两个碰在一起都会出事,唉。”
懊叹气的是他才对吧?霍霆无奈地想。
“算了,也没差,这也是人生吧。”安妮耸肩道。
“你倒想得开的。”霍霆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想得开。
“还好吧!不然要怎么办?总不能一天到晚地怕死,那样活着有什么意义呢?”安妮说实话。
“也对。”霍霆觉得今天的安妮感觉有点不一样,但他又说不上来为什么,这样的她让人耳目一新。
“对了,我想问你一件事?”安妮又换了个话题。
“什么事?”霍霆答道,不知道她又会出什么招。
做了个深呼昅,她想知道他的想法,毕竟他也有相同的困扰,如果能从他的口中得到相同的感觉,或许她会轻松一点。
“爱上一个错误的对象,是不是很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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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听到安妮这近似告⽩的话,霍霆愣住了。
“什么?”过了一会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你不想回答就算了,不过我倒是有这样的感觉。”安妮瞄了他一眼,虽然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但是离他这么近,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听到安妮有喜的对象,霍霆仿佛被人揍了一拳似的,忽然口闷了起来。“你说什么感觉?”
“喜一个人。其实不是那么单纯地欣赏,会想要亲近他、多了解他一点,会希望自己能够在他的⾝边…虽然那个人永远不会对自己产生感觉。”在黑暗中,安妮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还是下意识地往他的方向看去。
“那就不要喜他不就得了?”霍霆答道。
“很难。其实我到现在还不明⽩自己为什么会喜他,但是只要一看见他,我就会很⾼兴;或许他永远也不会了解我的感觉,但是只要能在他⾝边,我就会有种幸福的感觉…”愈说脸愈红,安妮的声音也愈来愈小声。
毕竟她想告⽩的对象就坐在她⾝边呀!
“你说得太玄了,喜一个人总要有个理由吧?莫名其妙就对一个人产生感觉,不是很花痴吗?”霍霆想点醒她,别去爱上一个陌生人。
“也许吧,因为我也觉得喜他是一种很犯的事。”安妮哀怨地说。因为那个对象还骂她花痴,她还真是自取其辱呀!
“那就说服自己别喜他喽!”霍霆怂恿道。
听着他一句又一句的打击,安妮想不死心也很难,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呀!“如果这么容易就好了,唉。”
“你要想开一点,只要想想天涯何处无芳草,机会还有很多…”霍霆觉得要好好开导她才行。
“你一定没有真的喜过人,所以才会这么说!”安妮反驳道。
“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了?”霍霆愣了一下。
“你要是真的喜一个人的话,那你就不会说这种话了。”安妮说。
“怎么说?”霍霆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见解。不过他的确是没有喜人的经验,通常被迫的人都是他。
已习惯了被喜,让他觉得先去喜一个人是一件很累的事。
“如果你真的喜一个人,那么你就不会那么容易因为条件上的不适合而改变自己的感情,毕竟喜就是喜,就这么简单。”安妮说。
“我倒觉得你所谓的喜,不过是一种仰慕而已,跟真正的喜其实是两回事。”霍霆应道。
“或许是吧。因为喜是一种很直觉的东西,你今天喜一个人,可能纯粹就视觉上的感觉就会一见钟情了,但也不完全是冲动…”安妮叹口气道。
“怎么不是冲动?”霍霆问道。
“这个世界上的帅哥美女那么多,又不是每个人都会让你产生喜的感觉吧?”安妮说。
“有时候那种喜是很浮面的,你又不认识那个人,光凭外表其实是很虚伪的自我欺骗吧!”霍霆说。
“或许你说得对,但是…”安妮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感觉,毕竟喜的人就在⾝边。或许刚开始她的喜是很浮面的,但是愈接近他,她的感觉就愈強烈。
但是为了要避免这样的喜让自己更加地深陷,她宁愿选择逃避的方式去拒绝自己的感情。
因为她不想困扰他,因为她知道他本不会接受她。
这种令人绝望的喜,她只能逃!
“你或许把感情想象得太浪漫了,所以才会产生惑。喜的确是一种情绪,如果想开一点,喜就只是喜,与爱无关。”霍霆说。
“是这样的吗?”安妮没法像他那么洒脫。
“与其一定要強求有结果的‘喜’,倒不如放轻松一点,把喜的心情转化成一种欣赏的角度,或许你会得到更多。”霍霆觉得她似乎开始动摇了,马上继续说服道:“更何况,这世界这么大,不是你现在看到的对象就一定是你的Mr,right呀!”
“或许你说得对。”被自己喜的对象说服自己不要喜他,这种感觉让安妮忽然有点昏头转向了。
不过有了话题了,两个人就这样聊了起来,直到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