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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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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

  “祝你们幸福!”

  漫天的纸花跟米粒不停地洒落在步出礼堂的新人⾝上,悠扬的钟声与伴奏的结婚进行曲是背景音乐。穿着礼服的新郞新娘⾝旁挤満道喜的人们,众人的喜悦与祝福在温馨的空气中传颂。

  此时教堂的门口正是一幅幸福的画面。

  除了程彦泛之外。

  他站在门口的礼车旁,对于面前的景象只觉得闷,可是他又不能摸出口袋的烟出来呛个两口,好歹把心里的郁闷吐一吐也好。

  倒不是因为新娘结婚了,新郞不是他这个原因而哀怨,毕竟结婚这件事还不在他的人生计划里面。

  包何况今天结婚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从小到大的好兄弟。

  而是⾝为伴郞的他在出门前被人千代万代,待会儿⾝上绝对不能带着烟味开礼车,否则新娘肯定当场吐给他看。

  “可恶!”要不是新郞是他的死兼换帖的兄弟,他才不管那么多,躲到角落就去哈他个两管了,但现在是非常情况,他也只好认命。

  谁教‮孕怀‬的女人最大!

  “,!”婚礼的钟声回不已,祝贺的人嘲仍然围绕着。

  ⾝着伴郞礼服的程彦泛,光看都觉得好热,不明⽩那些人是怎么回事,一堆人混在一起不觉得闷吗?

  真想躲回办公室吹冷气,摸摸他的心肝电脑,这种生活才比较惬意,总比在这种喧哗的气氛底下晒成人⼲来得自在一点。

  ⾝为资讯人,他的庇股已经黏在椅子上,手指也离不开滑鼠,眼睛除了平面的荧幕外,看什么都不顺眼的程彦泛,已经完完全全化⾝为电脑族了。

  “砰!砰!砰!”这时,拉响的礼炮声扯回他的注意力。

  回头看着站在教堂门口的那对新人,脸上充満幸福表情的新郞,怎么看都不觉得跟昨天在单⾝派对里哀号的家伙是同一个人,难道婚姻真的会改变一个男人的个吗?

  想了想,然后摇‮头摇‬。

  这个问题不是他该想的,该烦恼的是那个未来跟那家伙共度一生的女人,嗯,修正,应该称呼人家“嫂子”

  “在想什么,这么⼊神?”同是伴郞的好朋友霍霨霆走过来。

  “没,只是没想到‮二老‬动作这么快。”程彦泛扬扬眉。

  今天的新郞是他们几个好朋友排行‮二老‬的花绮龙,也是他们五个死中最有女人缘的花花公子。

  “快?还好吧。”霍霨霆笑道。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程彦泛耸耸肩,手指伸进西装口袋里,摸着那包想菗而不能菗的香烟。

  “也还好啦,奉子成婚又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反正是自己的小孩,又不是做人家的现成老爸。”霍霨霆耸肩。

  “真奇怪,我很难想像‮二老‬这家伙当人家老爸的样子,光想就恶烂,真不知道他怎么教小孩?”程彦泛忍不住捏了捏烟盒,但是想起出门前的代,只好认命的把手拿出口袋。

  霍霨霆甩甩他扎成马尾的长发,调整了西装口袋前的花。“想那么多做什么,又不是你当老爸。”

  “我又没那么猛,让女人快乐很容易,但是我可不想让自己不快乐,当人家老爸多辛苦呀!一大堆责任要扛,我可没有‮二老‬那么有⽗爱!”程彦泛不想被婚姻拘束,他也不喜小孩子。

  “人都是当了爸爸之后,才学会做爸爸的。”霍霨霆拍拍他的肩道。

  “嘿嘿嘿!怎么会有这么深刻的体会,该不会…下一个就是你吧?”程彦泛怪笑道。

  “去你的!”霍霨霆回手就是一掌。

  不过程彦泛躲得快,还边问边笑。“对哦,我忘了,你女人还在‮国美‬,想中奖也没得买,哈哈哈!”

  “真是疯了你,讲这什么鸟话,要知道我跟安妮还很清⽩啦!”霍霨霆连忙撇清。

  “用什么漂⽩⽔漂的呀?这年头还有人在讲清⽩,我又不是包大人,不用在我面前喊冤枉啦!”程彦泛了解地道。“去!知道就好,不要到处讲!”霍霨霆也笑,没有否认。

  “废话,要装纯洁去跟小女生装啦,不过我怀疑会有多少人相信。”程彦泛耸肩。

  现代的男女关系不比从前,约会牵手上是很自然的事,只要双方都成年,而且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就好,外人无从⼲涉。

  他也不是假道学,毕竟男人女人都是人,望无从抵挡。

  “我老婆相信就好呀!”霍霨霆无辜地说。

  “少恶烂,都已经叫人家‘老婆’了,⼲脆一点,快点娶了算了,省得夜长梦多,两地相思不会长久。”程彦泛不看好远距离恋爱。

  恋爱就是希望能跟对方厮守,只是口头上讲讲,时间一久也会淡掉,毕竟这世上惑那么多,能把持得住的人却不多。

  “就算我想,也得她答应呀,结婚又不是我想结就可以结的。唉!早知道就不要答应她去当摄影师,结果现在竟然罢不能…”霍霨霆想起女朋友的大志向,马上一副苦瓜脸。

  “活该!谁教你大方,以为自己管得住她,天知道女人一旦有了自己的事业,马上就像生了翅膀一样,哪管你男人独守空闺、哀不哀怨呀!”程彦泛落阱下石。

  “也不是这么说啦!唉…”霍霨霆无奈地低下头。

  “随你哀吧,反正倒霉的人不是我,要是我女友,早打得她认命回家结婚带小孩了,哪有这么多烦恼。”程彦泛拍拍霍霨霆的肩,提醒他道。“别想了,要拍照了,过去认命陪笑脸吧!”

  “什么态度呀!等你找到另一半的时候,再看看你是什么德啦!”霍霨霆诅咒道。

  “想看我得到报应呀?别扯了,眼前有你们几个的前车之鉴,你认为我还会傻到被个女人牵着走吗?”程彦泛不以为然。

  “遇到就知道了!”霍霨霆说。

  “少在那里乌鸦嘴啦!不要你们自己悲惨也要看人家不幸才⾼兴呢,至少你们有一项比我強呀!”程彦泛手一摊,无奈地说。

  “哪一项?”霍霨霆问。

  “被女人管的那一项呀!”程彦泛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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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之后是喜宴。

  除了帮忙新娘换礼服的伴娘还得忙进忙出之外,伴郞的工作在这里就告一段落,可以回大位去坐着大吃大喝。

  程彦泛这时已然卸下重责大任,随即躲在楼梯间哈了几管烟,心満意⾜以后,才⾼⾼兴兴的走回婚宴准备吃他的大餐。

  不过走回位子,除了満桌的菜之外,只剩下一个朋友坐在那里。

  “咦!他们呢?”回座的程彦泛问着坐在⾝边的小弟伍瑞琛。

  “喔,他们去敬酒了。”伍瑞琛本来话就不多,坐在桌边就像生了,动也不想动。

  “看来也没我的事,那我就不客气了!”程彦泛想想也对,反正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肆先生馔,他们都已经成年了,等级都已经是“先生”级,所以只要会吃就好了,其它的劳动服务就留给别人。

  “你不是伴郞吗?不用跟着去敬酒吗?怎么你还坐下?”伍瑞琛问。

  “是这样子的吗?听说你好像也是伴郞哦?”程彦泛举箸不定。

  面前的菜⾊真不错,冷盘、热菜、鲍参翅肚样样不少,佳肴再配上美酒,现在坐在亲友桌只剩他们两个,其他的人都离席去加⼊敬酒大队了,所以他只要放怀大吃就好了。

  “呵呵,没法子,基于我年纪小的理由,所以可以免刑,更何况我又不能喝酒,所以我有免死金牌在⾝。”伍瑞琛自有理由。

  “少恶烂,在那里装幼齿,小心把你丢到那群欧巴桑堆里给她们补眼睛哦!”程彦泛坏心地说。

  想想也对,伍瑞琛是跳级资优生,在这群兄弟里的确最年轻。不过年轻不代表犯错不用受教训,他这个四哥一定要好好教育他才行。

  “话说回来,你老学不会喝酒,出去应酬际的时候,你要怎么办?总不能老是喝乌龙茶吧。”程彦泛说。

  “我不是不学,只是一喝就起酒疹,这是先天条件的不⾜呀。”伍瑞琛哀怨地说。

  “有什么好担心的,喝酒这回事呀,就像追女人一样,只要多练练不就成了。有句老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说着,程彦泛就往伍瑞琛的杯子里倒啤酒。

  “唉!别闹了,你自己⼲杯吧,我可不想带酒意回去,我待会儿还要开车回去,你忘了吗?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吗?”伍瑞琛说。

  扬扬眉,程彦泛笑道:“哟,老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啦?这个理由够漂亮。”

  “谢谢。”伍瑞琛继续吃饭。

  两个人就这样大坑阡颐起来。

  菜是上了一道又一道,不一会儿就吃了。拍拍肚子,程彦泛决定喝点酒促进消化。

  “⼲杯!”程彦泛先⼲为敬。

  “少喝点,不然待会儿醉了就没人闹洞房了。”伍瑞琛说。

  “对哦!你倒提醒我了!”程彦泛大梦初醒,但想想又‮头摇‬。“不过说到洞房,说实话也没什么好闹的,人家不知道已经洞几次了。”

  说到这,两个人有默契的大笑起来。

  程彦泛继续说道:

  “更何况嫂子现在是特别状况,要是闹得太过分,动了胎气就不好了,说不定闹不成,还要替他们当挡箭牌咧!”

  “还好吧,不是不能玩,而是要看你怎么玩吧。”伍瑞琛笑道。

  “哟,看你的样子好像很了解似的?”程彦泛好奇道。

  “又不是要玩全套,半套也很够看了。”伍瑞琛说。

  “哪来那么多套的?半套?全套?套来套去,我也只知道一个‮险保‬套!”程彦泛大笑。

  被他的话逗笑,伍瑞琛拿起面前佳肴中的盘饰效比喻。“哈哈哈,就像这盘菜一样,不是有樱桃吗?”

  “嗯?樱桃又怎么了吗?”程彦泛的注意力被昅引住了。

  “不不不,别小看这颗樱桃,要知道,光是这颗樱桃就有很多种玩法啦!”伍瑞琛捏捏樱桃。

  “什么玩法?”程彦泛跟着抓了一颗樱桃起来把玩。

  伍瑞琛把樱桃拆成两部分,一手拿着樱桃一手拿着樱桃梗。“像这个樱桃梗就可以玩亲亲,没打结就不能洞房呀!”

  “哦!打结?很容易呀,一点困难度也没有。”程彦泛随即把樱桃放到嘴里,不一会儿就把樱桃梗打结了。“喏,这样不就成了?”

  “老兄,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当然很简单,不过这回事是要两个人一起完成才行的。”伍瑞琛笑道。

  “哦,是是是,果然很有挑战。对了,梗可以玩亲亲,那樱桃呢?”程彦泛继续问道。

  伍瑞琛这时坏心的笑了笑,扬扬眉道:“这个嘛!就得放到‮二老‬的子里面,然后…”

  “然后怎么样?”程彦泛还没想出玩法。

  “让新娘用嘴巴去咬出来呀!”伍瑞琛笑道。

  “哇靠!酷,真是够呛的,待会儿就来玩这招好了!对了!小伍你这是哪看到的玩意儿?”程彦泛叫道。

  “不稀奇呀,在网路上很多这种闹洞房的玩意儿呀,随便翻都一堆!”伍瑞琛又随口说了几个闹洞房的整人妙法。

  听了听,程彦泛不噤怀疑道:

  “咦,小伍,你今天好像开窍了,变得比较会讲话了,平时要你开口像掰蛤蜊一样,怎么这会儿有如滔滔江⽔,一发不可收拾?”

  “有吗?我不是都这样?”伍瑞琛笑道,又举杯喝了一口。

  “等等,先别喝…”挡下他的饮料,程彦泛觉得那杯饮料的颜⾊好像有点奇怪。“你喝的是什么?”

  “不就是乌龙茶吗?还能是什么?”伍瑞琛还是笑,但可以看出他的笑容有点不对劲。

  “乌龙茶?”程彦泛愣了一会,抢过伍瑞琛手中的杯子。“你确定?”

  “不然是什么?”伍瑞琛昏昏的笑。

  “呃,闻味道好像不是乌龙茶耶…刚才好像把啤酒倒在这个杯子里面…”程彦泛话没说完,只见伍瑞琛的脸慢慢红起来。

  完了!

  程彦泛开始有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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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酒一巡回来的新人跟亲戚,这时又回到座位上。

  想逃走又来不及,程彦泛只好求天拜地希望伍瑞琛不会因为刚才喝的那口酒而发生意外。

  不过伍瑞琛除了脸比较红,表情比较呆之外,并没有起酒疹,外表上看不出异状,观察了一会儿,程彦泛才放下心来。

  “老四,一直盯着小伍看,想⼲嘛呀?”跟长辈打完招呼后,跑到亲友席上哈啦的新郞问道。

  “哎哟,说得这样,你也别这么心急嘛,反正今天要‘⼲’嘛的人又不是我,嘿嘿嘿。”程彦泛这时才有心情说笑。

  “去,胡说八道什么,嘴巴放⼲净点!”新郞花绮龙虽然骂,但是脸上还是带着笑。

  “是是是,不胡说,我们胡扯好了!‮二老‬,恭喜你,当了新郞倌有什么心得感想呀!”不等花绮龙回答,程彦泛又自问自答。“标准答案是幸福美満啦!问这废话,真是的,该罚,来!‮二老‬,我敬你!”

  他一举杯,全桌的人都得跟进。

  “祝你们夫⽩头到老,早生贵子!”程彦泛坏心地道,意有所指地看看隔桌新任花太太的肚子。

  “谢谢你喔。”花绮龙也大方,反正已成事实,好丈夫跟准爸爸一起做也无所谓。

  这时候菜又上桌了,众人又开始聊起天来。

  这时谁也没注意到伍瑞琛罢被喂了一杯酒的事,好朋友们坐在一堆吃吃喝喝、谈笑风生。

  直到意外发生…

  “啊,‮态变‬!”坐在伍瑞琛⾝边的伴娘,这时忽然发出尖叫声。

  听到这声惨叫,大家的视线随即往她的方向瞄去。

  只见成为众人目光焦点的女子,正以下意识的动作反击对她⽑手⽑脚的⾊狼。

  “啪!”一巴掌结实的甩在程彦泛脸上。

  中招的他,真的好想喊冤枉哦!

  动手的人明明是伍瑞琛,但是挨打的人却是他!程彦泛的心里好不平衡,什么跟什么呀!

  罢才伍瑞琛醉了,重心一个不稳,结果好死不死倒在伴娘的前,伴娘因为这突来的騒扰而尖叫起来。结果伍瑞琛醉昏了,一个歪⾝正好偏离巴掌的航道倒在桌边,变成坐在旁边的程彦泛代友受过。

  就算菗奖也没这么准过。

  那一个巴掌就这么结结实实、不偏不倚的甩在程彦泛脸上!

  他的脸已经肿了一半,虽然很想哀叫,不过由于现在场面僵得可以,他只能忍辱负重,先圆场再说。

  “‮姐小‬,对不起,不好意思。”虽然⾝为受害者,但是程彦泛还是得认命赔罪。“他喝醉了,所以自己做了什么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请你不要介意哦!我替他向你道歉。”

  知道自己打错人的伴娘这时也満脸通红,不知道该如何下台,听到他的话,也只好点点头,算是原谅。

  喜宴气氛因为这突来的揷曲而显得有点僵。

  “呃…我先扶他去休息一下好了。”程彦泛觉得先把伍瑞琛带离现场比较‮全安‬,不然待会儿又发生什么事就惨了。

  他可不想再挨第二次巴掌。

  “需要帮忙吗?”霍霨霆这时才问。

  程彦泛⽩了他一眼,真是事后诸葛,兄弟有难也不会来挡一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们慢用。”

  程彦泛把伍瑞琛架在肩上,脸上还挂着一个巴掌印。

  这杯酒的教训他算是学到了。

  等他们两个离席,喜宴气氛又慢慢热络起来,好像没那回事发生一样。

  只除了伴娘以外。

  她的脸⾊一直晴不定,不知该如何退场才好?看着那两个忽然空下来的位置,觉得她好像做错了什么事。

  被‮犯侵‬的人是她呀!

  可是现在好像是她把新郞的好朋友赶走似的,她觉得很窘!但是刚才的场面实在很难让她忍下来,毕竟她第一次跟男生这么“接近”呀!

  从小到大都读女校的王澄碧,对男这种生物的认知,除了臭、脏、耝鲁之外,也没有跟他们实际打道的机会,所以本就觉得男人是住在火星上的外太空生物,遥远的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就算出了社会,她还是处在全是女的工作环境中,对于男是一点免疫力也没有,不要说是摸部了,就连牵手都没有过。

  遇到今天的场面,更让她觉得男人是种很恶心的东西。

  只是动手打人,人家还道歉,就算是他们不对在先,于情于理她还是觉得有点愧疚,毕竟是她打错人。

  “澄碧,你陪我去换⾐服吧。”这时新娘出来打圆场,让王澄碧跟她离席,痹篇这尴尬的场面。

  “喔…好。”这时她才大梦初醒,跟着新娘离席。

  临走前,还瞄了那两个空着的座位一眼。

  希望没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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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休息室里,除了换装的新娘外,就是帮忙的伴娘了。

  默默地帮新娘把⾝上的首饰卸下,再从礼服箱里拿出预备好的礼服,王澄碧只是闷闷的做事,一句话也没吭。

  “澄碧,你好点没?”另一个伴娘周雅问。

  “我?没事呀!”王澄碧这才回过神。

  “你真的没事吗?刚看你脸⾊那么难看,我以为你吓坏了。不好意思,他们是我老公的好朋友,可能是真的喝醉了才会不小心碰到你,他们没有恶意,请你不要介意唷。”新娘说。

  “唔…只是有点吓到而已。”想了想,王澄碧老实道。“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我。”

  “没事就好,嗯…”话说到一半,新娘忽然反胃起来,化了浓妆的脸还是掩不住难过的表情。

  看到新娘的反应,王澄碧愣住了。“啊!你还好吧?想吐吗?会不会是食物中毒?要不要叫人来?”

  “我没事,只是这件礼服有点紧而已。”皱着眉捂着嘴,过了一会儿新娘才闷闷地说。

  “呃,哪里紧?我是按照你的‮寸尺‬去做的…怎么会这样?才几天而已,⾝材应该不会差太多呀?”王澄碧不解。“笨!澄碧你真是呆,连人家‮孕怀‬都看不出来吗?”这时另一个伴娘周雅走过来替新娘拉下拉链。“笨蛋!你⼲嘛逞強呀?放松一点也看不出来你‮孕怀‬了呀,真是死要面子。”

  “你‮孕怀‬了!”王澄碧这回才真的吓到了。

  “不会吧?你还不知道?”周雅笑。

  王澄碧摇‮头摇‬,又有点怀疑地问:

  “你们在开玩笑吧?”

  “说你笨还真的笨耶!这种玩笑有什么好开的!”周雅拍了王澄碧的头一下。真是呆头女,有理讲不清。

  “可是…可是…等等,不是要结婚之后才能‮孕怀‬吗?”王澄碧脑筋还是转不过来。

  “老天,你是从哪个尼姑庵里逃出来的?好歹我们都毕业这么多年了,你不要还那么古板吧!”周雅大笑。

  “你也别笑她了,澄碧向来就是这样,不要为难她了。”新娘笑道,一点也不以为意。

  “抱歉,我…”王澄碧不知道该怎么说。

  在她的认知里,在婚前跟人发生关系是很不洁的,更别说未婚‮孕怀‬了。但新娘是她的好朋友,她不能用自己的标准去评断别人的行为。

  一时间,她不知该怎么整理自己的思绪才好。

  “不用道歉啦!这又不是你的错。呵呵,来帮我换礼服吧,待会儿准备送客了。”新娘不介意地笑道。

  “嗯。”王澄碧这才点点头,开始工作。

  ⾝为服装设计师,王澄碧虽然是初出茅庐,不过能替自己的好友设计婚纱也是种难得的经验。只是她竟然连好友‮孕怀‬都没看出来,还把⾐服做得这么合⾝,看来她要学的果然还很多。

  只是…

  王澄碧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听到好友‮孕怀‬时那种意外的感觉。

  在她的观念里,结婚、生子才是人生的阶段目标,当这个顺序忽然颠倒的时候,会令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跟她相多年的好友。

  “这里我可以放松一点,这样你会舒服些。”王澄碧把礼服的放松了一点,用别针别上,再用缎带修饰,外表看来没什么改变。

  还好之前她有考虑到吃喜酒的时候,会因为进食的关系而撑开礼服,所以没把死,只要修几个线脚就可以放松礼服了。

  “谢谢,这样好多了!”新娘感地说。

  “不客气…‮孕怀‬很辛苦吧?”她想了想还是问,毕竟好友的事要关心一下,虽然她不知道这样问到底适不适合。

  “还好,反正既来之则安之,只要我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就找老公出气,呵呵。”新娘倒是坦然。

  “那,是儿子还是女儿呢?”王澄碧看着新娘微微隆起的‮部腹‬,若不仔细看实在不觉得‮孕怀‬,顶多觉得新娘子有点丰満而已。

  很难相信在她的肚子里面已经孕育了一个‮生新‬命,更难想像与自己同年的新娘已经是准妈妈了。

  “不知道,就算是超音波,也要三个月以后才看得出别,我才两个月而已。”新娘笑着说。

  看着新娘満⾜的表情,王澄碧忽然想通了。

  也或许只要当事人觉得快乐,那样也是一种幸福吧?

  “恭喜。”她诚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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