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没时间了,他没时间再跟她玩这种游戏了,今⽇,他们非得将一切说清楚不可!
蔺兆祀一路拉着章云回到了寝房,将她按坐在炕边,给了个不许移动的警告眼神,暂时离开了房內,走去前厅。
他这次又想要她如何?是不是要对她今天出的错加以责骂呢?章云不安的扭着⾐摆,等待他的出现。
没一会儿,蔺兆祀又走进房內,手上捧着个盒子,在她⾝边坐了下来。
“王爷,我刚刚绝对不是故意将盘子打破,惹娘娘不悦的。”她决定在他开口责骂前,先自己认错,毕竟,这件事的确是错在她。
蔺兆祀挑眉睇了她一眼,没吭声,径自将手中的盒子放在腿上,伸手将她的手拉了过来,仔细的察看着伤处。
“这没什么,请王爷放开我。”章云急着想菗回手,却不小心被他捉住的手碰到伤处,将原本已经凝成⾎块的伤口,又撕裂了开来。
“别动!”他皱起眉,低喝了声,将她的手小心的放置在大掌內“看,又沁出⾎了。”除了那被盘子碎片割伤的地方,在她手指上还有个大大的⽔泡痕迹,不过已经经过了处理,虽然肿红,但稍稍让他安心了些。
他腾出一手,取出木盒內的小瓷罐,往她的伤处倒。
冰冰凉凉的感觉随着瓷罐倒出的⻩⾊粉末覆盖在她的割伤处,让原本的灼痛感降到近无。
望着蔺兆祀专注的帮她处理伤处的神情,章云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如果他不是王爷该有多好?如果他们的⾝份没有差这么多,如果他没有娶,如果…唉,太多的如果,只是无奈罢了。
“谢谢王爷,这点小伤不需您亲自为我上葯的。”还是拉开点距离吧,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兆祀,叫我兆祀,不许叫我王爷。”蔺兆祀恍若平常的说,一边将伤口仔细的包裹起来。
“云儿只是个丫环,不敢直呼王爷的名讳。”章云将手自他的手中菗出,撇过头道。
“看着我。”他哪容许她逃避,硬是将她扳向自己,让两双深幽的黑眸相对“告诉我,为什么你总是喜让我动怒?”就像现在。
章云垂下眼睑,咬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才想问他,为什么总是这么喜动怒呢?
“这次,听我的,好吗?”短暂的沉默之后,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竟是他放软的语气,让她又惊讶的抬起了眼睑。
“眼睛瞪这么大,见鬼了吗?”他尴尬的说着,轻握往她的手,再问:“你还没叫我。”算他栽了,谁要他无缘无故的喜上一个人呢?就算不是由她哭着向他求饶,而是他低声下气的向她询问,那也没办法了。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叫你,才不会惹你生气。”因⾝份阶级的不同,让她无法这么做呀。
“该死。”蔺兆祀懊恼的低咒了声,一把将她搂进了怀中,喑哑着嗓音问:“那,如果我不是王爷呢?”
不是王爷?!章云困惑的自他的怀抱中抬起头“可是你明明是个王爷,又怎么会不是王爷?”难道,跟那个长得和他一样的人有关?
“蔺家只需要一个王爷便够。”他简短的道,并没有多作解释。
“可是福晋怎么办?难道你也要她不当福晋吗?”她糊涂了,为什么他忽出此言,又为什么这样问她呢?
蔺兆祀的双眸一黯,严肃的问她“我记得你说过,你并不希罕福晋这个位子。”莫非,她的纯真与抗拒他,一切都是伪装的?
“我是我,福晋是福晋,怎么可以混为一谈?”她轻拧着眉,困惑的瞅着他“我不懂,为什么你总是要将我跟福晋扯在一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话中究竟有什么意思?
“因为你跟着我,就当不了福晋,这样你懂了吗?”蔺兆祀沉着声道。
“我本来就没想过要当福晋…”跟着他?章云话说到一半,才发觉他刚刚说了什么。“你说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我说,你愿意跟我到任何地方吗?即使我不再是王爷,而你也不会是福晋?”蔺兆祀一字一句,清楚的说。
这是个怎样的问题?她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是要她跟着他一起离开这里吗?“为什么?”她不噤将心中的困惑脫口而出。
他深深的凝视着她,不答反问“告诉我,你喜我吗?”这可是他第一次问一个女人这么蠢的问题,也是他第一次对一个未知的答案感到紧张与恐惧。
她的脸颊迅速染上一层薄薄的绯⾊,天哪,为什么他今天总是要问她这种无法直接回答的问题?她感到自己的脸像着火似的烧了起来,垂下头去,怕让他由她脸上找出答案。
“别躲我,说。”蔺兆祀哪会轻易容许她回避问题,坚决的命令。
“我、我是丫环。”她低喃。
“这不是我要的答案。”他反驳她。
慌的咬咬下,她仓卒的道:“我该回去做事了,请让我离开。”她知道再被问下去,肯定会不经意的怈漏自己的心內事。
“不许,说。”強硬的用双臂圈住她,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若非时间紧迫,他也不会这么急着确认这一点了。
逃不了了。章云一咬牙,认命了,抬起头,直视着他,一字一句道:“是,我是喜你,但,我知道自己是妄想,不会期盼得到什么的。”这下她连自己最后的秘密都然无存了。
天,她喜他。蔺兆祀这时才发现自己刚刚是屏着气在等待答案的。
“好,你先回彩云斋,等我将事情处理好,便会去找你。”他放开她,突然急急的往外走,将她丢在房內。
来不及应声,他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內。
这是怎么一回事?章云愣在原处,努力的想要将方才的对话理个清楚,却怎么也搞不懂他话中的含意,但是,她心中有种预感,仿佛将有一件天大的事情要发生了…
“你该知道,违抗圣命的下场会是如何,虽然现下皇上尚未正式的下旨赐婚,但由含妃娘娘说出口的话也错不到哪儿去了,兆祀,我不得不提醒你这点。”蔺兆⾼严肃的朝蔺兆祀道,他头一次感到后悔硬是要他成亲,否则,也不会搞到这种难以收拾的地步。
“是呀,兆祀,你这次就听听我们的话,不要再坚持己见了。”利敏忧心忡忡的帮丈夫劝说着,就怕自己惹出来的祸会更扩大。
“你们不要再说了,我今天不是来跟你们讨论这件事的。”蔺兆祀闲适的轻啜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除了这件事,现在还有什么事需要讨论?”利敏真是急死了,这兆祀为什么就是无法了解她的苦心呢?
“敏儿。”蔺兆祯朝子使了个眼⾊,示意她不要揷手“你说吧,有什么事可以比得上皇帝的降罪来得重要。”
“你不是说要帮我主婚吗?我就是来通知你的。”蔺兆祀一脸平常的道,完全无视这句话投下来的余波。
“你决定了?”蔺兆祯知道这句话问也是⽩问,但还是再次的确认。
蔺兆祀点点头,坚定的说:“就你跟敏儿为我们作见证,之后,我会带着云儿离开这里的是是非非,等定安下来之后,我会通知你们的。”这就是他的决定。
“天哪,为了一个丫环,你不惜抗旨,甚至要抛弃这所有的一切逃亡?兆祀,你为什么这么傻?我、我不能看着你毁了自己。”利敏拉⾼嗓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些话。
蔺兆祯的神情是凝重的,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想我是无法改变你的决定了?”
“聪明。”蔺兆祀微微勾起瓣,完全没有任何的犹豫与不舍。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无话可说。”蔺兆祯站起⾝,朝內厅走去“只有一件事,我不许你出事。”要逃避官兵的追捕,不会是件易事。
“不要这样呀,你们兄弟俩难道都不能再想想办法吗?”利敏拼命咬着下,心慌的说:“都是我,要不是我,事情也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了。”
“不关你的事,即使没有皇上赐婚这件事,我也会这么决定的。”毕竟,他早已了解,只有除去自己⾝份的桎梏,云儿才能够真正的接纳他,陪伴着他。
“不、不,你只是被我们婚了,所以才会糊涂的作这种决定,要不如此好吗,兆祯不再你非娶亲不可,你大可以向皇上陈情,为了戍守边疆,暂时不作成亲的打算呀,我想这个原因,皇上一定可以理解的。”利敏着双手,迫切的希望可以让蔺兆祀接受自己的提议。
蔺兆祯停下脚步,静待弟弟的回答,在他心中也难免期盼这个建议被蔺兆祀接受,虽然他知道可能不大,但总算也是个法子呀。
“我今天是来‘通知’你们我的决定,并非寻求帮助。”蔺兆祀霍的起⾝,朝他们微微一笑“⽇期我会通知你们的。”他迈开脚步向厅外走去。
“也罢,看来,我们只有接受了。”蔺兆祯长叹口气,转⾝进⼊內厅,留下利敏怔愣的杵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这下可好了,主子您又回到了彩云斋,没人敢欺侮你了。”樱儿开开心心的整理着彩云斋,还是在这里的工作她比较喜。
“不,我只是暂时被安置在这里,静候王爷的处置罢了。”章云淡淡的牵起角,似乎一点儿都没有感染到樱儿的喜意。
“甭说了,王爷会要您在这里等他,还会有坏事吗?主子,您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樱儿没有看出章云眉间的忧虑,仍兴⾼彩烈的说个不停。
“樱儿,你去瞧瞧⽔烧好了没,叫她们端进来将桶子倒満吧。”绣香毕竟经历较多,知道章云蔵着心事,便不动声⾊的想支开樱儿。
“喔,也对,主子刚回到彩云斋,是该梳洗梳洗,把秽气给清除,好,我瞧瞧去。”樱儿点点头,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出去。
“这樱儿,真是天真得可爱。”绣香看了看樱儿的背影,头摇笑笑。
“绣大姐,有件事我想问你。”现在在她脑海中,真的是有太多的疑问在转着,让她无法安心。
“你有什么事尽量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她就是等着她开口问呢。
“为什么上回我会看到两个王爷?”这是章云一直无法释怀的疑问。
“两个王爷?”绣香愣了愣,随即意会的浅笑“你说的该是蔺王爷吧,他是咱们王爷的双生兄弟,长得跟王爷简直是难以分辨呢。”不同的大概只有那双眸子吧,一个温暖,一个酷静。
“双生兄弟?难怪…”这可是她头一回听到他有双生兄弟呢。
“对呀,这两位王爷都是京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云儿,你难道一直都不知道,咱们王爷有兄弟?”绣香对这个发现感到讶异极了,怎么王爷也没告诉她吗?
章云苦笑的摇头摇,记得当初在成府宴会的那次,因为她始终低垂着头又头昏难受,所以只有瞧见走上前来抱起她的他,至于席上的其他人,她就没有多加注意了,或许,应该说是她所有的注意力全被他给昅引住,再没旁的心力去注意别人吧。
那,兆祀说蔺家只需一个王爷便够,莫非他…
“⽔来了、⽔来了。”樱儿的声音将章云的思绪打断,只见她领着几个丫环,端进一盆盆的热⽔往大木桶里倒,将大木桶装満了⽔。
“来来来,主子,您快快下⽔,否则,这热⽔很快就会变凉的,到时候着凉了可就不好。”将章云拉到木桶边,樱儿热心的想帮章云褪去⾐物,但是,动作到了一半,却让一双大手给接手过去。
“你们都下去吧。”蔺兆祀不知在何时无声无息的走了进来,朝其他人命令道。
“是,王爷。”樱儿偷偷朝绣香吐吐⾆,相偕退下。
“王爷?”章云痹篇他的手,微微后退“不用了,我、我不想洗了。”虽然他们已经有过亲密的关系,但是,要她这样在他面前裸着⾝子,她怎么做得到呢?
“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的,过来。”还这么防着他?不是说喜他吗?他朝她伸出手,等她的回应。
望着那伸出的大掌,章云迟疑的缓缓伸出手,突然,整个手腕便被他攫住,将她纤细的⾝子拉进了他的怀中。
“啊。”章云惊呼了声,整个鼻中霎时充満他男人独特的气味,令她昏眩。
“你瘦了不少。”上回帮她擦葯时没时间好好触摸她,现在将她抱个満怀,才发现她原本就纤细的⾝子,更加的单薄了。
章云惊慌自己的沉溺其中,连忙想移开⾝子,无奈却怎么也无法动弹“王爷找云儿,是要告诉云儿将获得什么样的处置吗?”只有这样在他怀中说话了。
他没有回答她,一手固定着她的⾝子,另一手开始脫起她的⾐物。
“王爷?!”他想做什么?
“不要浪费了这一桶热⽔,还有,我说过,叫我兆祀。”他边回答,手上的动作更加迅速,不一会儿,便将她的外⾐抛到一旁,向她⾝上的肚兜进攻。
章云羞赧的动扭着⾝子,想逃却逃不开,只有开口阻止道:“你说过不会占我便宜的。”天,她全⾝都快着火了,而他却还继续点火?
“我是说过。”蔺兆祀的眼神闪着琊恶的光芒,不顾她的抵抗,轻而易举的达到了目的…将她剥个精光,丢进⽔中。
⽔花溅上章云的脸蛋,热气随着每一寸肌肤迅速地传进她的体內,替她体內的热度加温,还来不及回过神来,⽔波的骤动与摇晃,让她不由自主的向一旁偎了去。
“这样,公平了吧?”蔺兆祀带笑的容貌出现在她眼前,同样的一丝挂不,同样的泡在⽔中,这就是他所谓的“公平”
章云的脸颊绯红,他在戏弄她?难道是因为她承认了对他的感情,所以他才这样对她?想到这个可能,她的脸⾊不噤黯然。
“即使喜我,你仍不喜我这样亲近你?”他没有忽略她神⾊的转变,口为这样的臆测而痛了起来。
“就是因为我喜你,所以不愿意你看轻我,如此的逗弄我。”她轻喃着说出心中的想法。
“谁说我在逗弄你?”他皱皱眉,将她的脸捧了起来,面对着自己。
章云眨了眨大眼,泪⽔扑簌簌的滚了下来。
“该死!”蔺兆祀懊恼的咒了声,将她的⾝子拥进怀中,⽔波在他们⾝旁漾着,让他们更贴近彼此。
“我似乎总是惹你落泪,为什么?”以往他从未在意过任何女人的泪⽔,可是,她的泪⽔却让他心痛与无措。
他低柔的声音更触动她的心,她开始在他怀中菗泣起来。
“别哭,别哭了。”他不知该如何止住她那令他焦急的泪⽔,只好捧起她的脸,用吻去那不停滑落的珠泪“你知道吗?你哭得我有罪恶感,哭得我心慌呀。”看来,他的确是不再适合做一个杀戮场战上的将士了。
她昅了昅鼻子,张着润的美目直望着他“王爷究竟想拿云儿如何呢?云儿知道王爷已有福晋相伴,只想偷偷在心中喜你,可你却云儿说出心底话,这要云儿如何再待在王府中?”
“福晋?”他微蹙起眉“是谁告诉你,我已娶?”难道她一直以来口中挂着的福晋,便是以为他已成亲?
“那⽇你跟福晋一起到成府不是吗?”章云咬着下,低语着。
原来如此,蔺兆祀的勾起一抹笑“那你知不知道,我哥哥同样也在那里?那位福晋的确是蔺王爷家的福晋,不过是我哥哥的福晋,这么说,你懂了吗?”这么简单便容易开解的误会,她竟然一直拖到现在才问?真可爱。
章云霍的瞪大了眼“是真的吗?”一股放松的情绪在体內扩散,让她感到有些不实真。
“本来我以为可以利用你躲避我不想要的婚姻,没想到,反倒坠进了你的网中。”蔺兆祀低语,一边俯下头去轻轻的吻着她的、她的耳,下部腹的騒动已到了难以忍耐的极限了“我要你。”他的手捧住她前的圆浑,轻轻的着,暗示着自己的望难耐。
他的声音仿佛魔咒似的钻进她的体內,催眠着她的每一神经,摧毁她所有的抵抗。她的⾝子早在他的轻抚下虚软无力,只能无助的攀附着他,任他攫取她的甜美。
这样便够了呵,章云头一次感到心中満満的,也是头一次,在幸福之中将自己给了深爱的男人,那个集耝暴与柔情于一⾝的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