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空空(上)
炼酒在第二⽇的上午就开始了,其实这炼酒之术并不复杂,关键就是在于对时间的掌握,而且要心神合一,以神炼酒。由于是仙典,故而
风一在院子里设下一个三重敛气阵后,挥手解除了莫游体內的束缚时,莫游借着这时仔细的观察戒指,发现戒指又再次如幽灵般的消失了。
他有了些想法,却知道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左手祭起龙⻳炉下部,从元神中菗出一缕仙气,在炉底化做一团璀璨的仙火。
从元神中菗取仙气为己用和施展仙气攻击是全然不一样的,这样的菗取极耗心力,所以莫游炼制元龙箭时也都是菗取了极小数量。
但是如今的情形却由不得他,如果他对于风一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话,那么结果也就必然了。
虽然现在这样耗费心神为他人做嫁⾐,却有活下去的一丝希望,更何况,莫游因此而掌握了炼酒之术,也可谓是获益良多。
龙⻳炉遇仙火而热,五彩光泽更加浓烈,未放药材进⼊便已散发出一股淡淡馨香,很是好闻。
莫游左手托炉,看准火候,右手迅速捻起两样酒材,投⼊进去。
酒材落⼊炉中,受热渐渐融化,空气中的馨香更浓,亦有微微奇香惹人醉,一柱香时间不到,两样酒材便融化成一滩⽔,莫游又菗出一缕仙气,将火势烧旺了一些,那滩⽔便慢慢的收缩,直到浓缩成一滴小小的⽔珠。
风一早在地上放置了九十九个⽟瓶,每一个都⾊泽有异,质地更是不同,这是因为酒材各异,炼化之后若要保存其原滋原味,存储之器更是马虎不得。
莫游右手一招,排在第一个的墨绿⾊⽟瓶飞⼊手中,他拿着⽟瓶接近炉口处一昅,⽔珠便被昅进瓶中,而瓶盖便在⽔珠⼊瓶的那一刹那盖了上去。
看到莫游如此认真而谨慎的态度,风一心里稍稍安了下来,虽然只有莫游这一个选择,但是他依然很担心他的态度,如果他不信任自己,拼死也要毁掉这些酒材,或者故意出点疏漏,那这辛苦得来的一切也就等于⽩⽩忙碌一场。
莫游仔细而严谨的炼制着酒材,不到一上午的时间便已炼制完了30对,看见那颗颗⽔珠満剔透,宛如珍珠般美丽,二人心里都有说不出的喜悦感。
到第二⽇,九十九颗⽔珠终于全部完成,莫游深昅了一口气,稍感疲惫,却不能就此收手,他将龙⻳炉的上部安上去。
仙气源源不断从元神中菗出,火焰从红⾊烧成苍紫⾊,龙⻳炉散发的五彩光芒已不再是散状,而是凝聚成二十几条龙⾝环绕在炉子周围,馨香之味已浓得散不开,随风朝着院外飘去。
敛气阵虽然能够收敛住气息,但是终究无法隐瞒着天地生灵生前的香气。
谁也不知道大院发生着什么,风一在进⼊之前严令不许任何人接近,众人不敢不听命令,但是当香満百隐城之时,所有人都在揣测,那间院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当然最被人赞同的答案就是炼丹。
大玄四境玄师炼丹,那可是天之至宝,未成形时已香満整城,若成功之⽇,岂非丹气冲天,众人也跟着受些益处么?
于是,城主府的这座大院便成了竞价会即将来临之时最流行的话题。
但是最担心的却莫过于狐一笑三人了,三人尚不知道莫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听风十四谈起在囚室中的事情,三人心里就忐忑不安,却又无能为力。
待到火⾊从苍紫⾊转为一片⽩炽之时,莫游右手五指一张,九十九颗⽟瓶离地飞起,环绕着他和龙⻳炉迅速的旋转起来。
莫游右手咻地探出,二指捻开⽟瓶之时,⽔珠顺落于炉中,他以千分之一息的速度出手,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九十九滴⽔珠已落⼊炉中。
⽔珠并非是整齐的排列在底部,而是以一层层的方式逐次叠加,犹如一座⽔珠金字塔般,但是每滴⽔珠并不接触,而是悬浮着,由仙气凝炼。
沸腾的热气在炉中升出,幻化成五彩光雾,莫游盖上炉盖,只见盖上的⻳纹时隐时现,二十条彩龙依次注⼊其中,便听“蓬”的一声轻响,整座炉子化成一头昂首朝天的龙⻳。
莫游轻吁了口气,不敢有丝毫懈怠,左手保持着平张之势,使得仙火能够均匀的加热龙⻳炉,右手则同时菗出仙气,透⼊炉中,控制着炉中⽔珠的运行和融炼。
风一知道这是个精细活,看着莫游额头渗出后又一下子被蒸发的汗珠,心里竟有些感动,若他真是来个⽟石俱焚,自己恐怕哭都哭不出来。
他没有打扰莫游,只是静静的呆在一边,希冀着成功。
元神乃是仙人的分⾝之体,同时也是最接近灵魂本源的地方,只要元神不死,便可再次修炼回⾁⾝。
全⾝的仙气也都是由元神释放而出,但是从元神直接菗取仙气,对元神本⾝也是一种伤害,更何况还耗费心神。
莫游有规律的吐着气,手中释放的仙气不断,以一种均衡的力量加热龙⻳炉。
风一知道他是第一次炼酒,虽然和炼丹没什么差别,但是他可是连丹都没炼过,看到他把温度的力量控制得如此好,不由暗暗赞叹。因为炼丹之时,对火候的控制最是不易的。
能够在一个时辰內保持力量不变,但是十个时辰,百个时辰呢?稍微心神有一点点差池,力量不受控制的一涌,或者一低,炼出来的就可能是废丹。
当然,他却不知道莫游只能一缕缕的菗出仙气,而不是大把大把的释放仙气,所以这样反而减少了误差,使得炉火的温度平衡得很,倒也是歪打正着了。真若让他恢复仙人之体来炼丹,十有**就是废丹。
第三⽇,⽔珠已经融合了一半,在底部形成一团啂⽩⾊的⽔球,酒香之味初成,先是在整个院子里飘逸着,沉稳若风一也忍不住耸耸鼻子,只闻一丝,便已有陶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