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书生”跟“⽩发仙姬”当今一流中之一流,⾝法何等⾼绝?半盏热茶工夫不到,两个人已然翻过一座山头,双双停⾝在一处断崖之上。
诸葛英尽目力,凝目四望,邢⽟珍站在他⾝旁也举目四下搜遍,百里“吕梁”尽收眼底,却看不见一点动静。
邢⽟珍道:“阁下。你断定那费啸天必蔵在‘吕梁’深处么?”
诸葛英道:“仙姬,方圆百里之內,只有这一脉‘吕梁’山最壑深,仙姬应该知道,那山⾼壑深之处,乃是蔵⾝的最佳处所。”
邢⽟珍微一点头道:“不错,有道理,咱们这一趟应该不会⽩费工夫自费力,否则的话,咱们在这‘吕梁’深处窜⾼下低,费啸天他却逍遥于‘吕梁’之外,那可说太气人了,只是,阁下。我要问你一句,咱们如今这置⾝处什么地方?”诸葛英道:“一处断崖之上,仙姬问这…”邢⽟珍道:“‘吕梁山’山⾼壑深,我以为那最佳蔵⾝处不该在⾼处,而该在深处!”
诸葛英微微一笑道:“多谢仙姬指教,咱们这就到深处去…”
一语未了,忽然瞥见左前方一座较矮山头上,冲天飞起一群长尾雉,拖着鸣声向西北另一座山头飞去。
诸葛英转眼望向邢⽟珍,邢⽟珍目闪寒芒道:“希望不是山居人家或者伐木樵夫…”
诸葛英道:“仙姬,群山深区离城镇太远,不适宜住家,至于伐木樵夫,以我看那座山头⾼峻险恶,平常人不容易攀上。”
邢⽟珍道:“那就是我料错了费啸天,费啸天此人极具心智,不能拿衡量常人的尺度来衡量他,走吧,阁下。”
话落,两个人双双侧转⾝从右边一条傍依峭壁,下临深渊的小路下了断崖,直往那座山头扑去。
两个人⾝法若电,没多久便已翻上了半山,站在半山上望,树海森森,一片浓绿,除了那一片片的林木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诸葛英当即传音说道:“仙姬,适才咱们站在那断崖上,看见的便是。”
邢⽟珍心知他是⾝近敌踪,怕人听见话声,当即也传音说道:“不错,強今咱们的停⾝处是在山之,咱们该绕到那一边去”
诸葛英道:“我带路了。”
腾起⾝形往左扑去。
很快地绕到这座山头的东面,然后两个人再距离十丈远近,轻巧异常,不惊点尘往上扑去。
近山顶处,是一片浓隐蔽天的密林,诸葛英传音说道:“适才那群雉冲天飞起处,应该是在这儿…”
邢⽟珍四下打量,点头说道:“不错;是这儿…”
略一疑神,接道:“我听不见有什么动静,你呢?”
诸葛英道:“林內稍有声响,但那不是人的步履声,应该是兽类…”
邢⽟珍目光忽凝,直直地望着林內说道:“你看,前面那第三棵树下,那花花的一堆是…”
诸葛英凝目前望,果然,那树林边缘处,第三棵树下,五彩的一堆,像是鸟类的羽⽑。
他略一细看,立即看出那是什么,他当即说道:“仙姬,那是一只雉,只怕已经死了。”
邢⽟珍闪⾝掠了过去,近前一看,的确是只死的雉,她诧异地道:“这儿怎么会有一只死的雉,难道刚才那被惊飞的一群,是有人猎…”
诸葛英头摇说道:“不然,这只雉要是被谁死跌落,它就不应该还留在这儿…”
忽听邢⽟珍轻叫说道:“雉⾝上还有…蛇,这是什么蛇…”
诸葛英凝目再看,果然,雉⾝上还绕着一条大拇指般耝细的花蛇,蛇⾝⾊呈五彩,跟雉同,不是细看还真分辨不出是一鸟一蛇。
蛇是蛇,只是那条蛇居然也是条死蛇,似被什么重物所击,一颗蛇头粉碎,⾎⾁模糊。
诸葛英双眉一扬道:“仙姬可知道这是什么蛇?”
邢⽟珍微一头摇道:“阁下罗渊博,想必有以教我。”
“好说。”诸葛英道:“据我所知,这种蛇名唤‘彩练’,这种‘彩练’蛇有一种特,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雄雌一对,寸步不离…”
邢⽟珍道:“这么说还该有一条?”
诸葛英道:“正是!”邢⽟珍道:“那怎么这儿只有一条?”
诸葛英道:“这就是咱们要探讨的了…”
邢⽟珍道:“莫非被那群雉吃了去?”
诸葛英头摇说道:“据我所知,雉不是⾁食禽类!”
邢⽟珍讶然说道:“那么那另一条何处去了?”
诸葛英道:“仙姬,适才那群雉是被惊飞的,可是…”
邢⽟珍道:“应该是。”
诸葛英道:“雉生长于山林之间,见惯了各种飞禽走兽,若有什么飞禽走兽从这儿经过,它们是不会惊飞的,它们之所以惊飞,应该是看见了什么不常见的东西…”
邢⽟珍点头说道:“有道理,你刚才说雉生长于山林之间,对各种飞禽走兽均已司空见惯,那么,在这个地方它们不常见的东西就只有人了。”
诸葛英道:“还有一种可能,当它们遭侵袭、捕噬时,也会惊而飞走。”
邢⽟珍道:“你的意思是说,是这条蛇…”
诸葛英道:“我这么臆测,两条‘彩练’捕食雉,惊走了那一群,惊飞的雉引来了咱们,也引来了别人,别人比咱们早到一步,击毙这条‘彩练’,捉去了另一条…”
邢⽟珍一抬手拦住他的话头道:“慢着,你说有人先咱们到了这儿,击毙了这一条,捉去了另一条?”
诸葛英道:“正是。”
邢⽟珍道:“谁没事捉这种既恶心而又怕人的东西⼲什么?
即使真有人捉蛇,他为什么不两条都捉去,怎么击毙这一条,捉去另一条。“诸葛英道:“仙姬,这种”彩练‘还有一宗奇特之处,配之后,雌蛇奇毒,中人必僵,原本也有剧毒的雄蛇却变得一丝儿毒也没有,在这个时候的雄蛇如捕之炼药,能解世间百毒。“
邢⽟珍“哦”地一声道:“这‘彩练’雄蛇还有这么一宗大用处…”
诸葛英道:“在这个对候如果有人想捕雄蛇,非先杀雌蛇不可,否则他绝捕不走那条雄蛇?”
邢⽟珍目光落在那只死雉⾝上道:“照你这么说,这条蛇该是雌蛇。”
诸葛英道:“如果它已经配,如果真有人懂蛇捕之,这条蛇就必是雌蛇无疑。”
邢⽟珍眉锋微皱道:“那么这是谁…”
诸葛英道:“仙姬,那四大凶人之中,哪一个懂蛇。”
邢⽟珍两眼一睁,道:“你是说…我记得宮红喜吃蛇。”
诸葛英道:“宮红已经死了。”
邢⽟珍道:“古翰也懂蛇。”
诸葛英道:“那可能就是他了,仙姬,咱们在林中分头找找看,看看有没有其他蛛丝马迹。”
邢⽟珍点头答应一声,两个人立即展开⾝法在林內方圆二十丈內游走了一遍,两个人都有绝好的內功修为。两个人也都有绝佳的目力,方圆丈內这一游走,两个人先后发现几处极浅的⾜迹。
邢⽟珍道:“你没料错,确是有人来过此地。”
诸葛英指地下道:“仙姬请看,这是来时的脚印,这是去时的脚印…”
邢⽟珍点了点头道:“而且脚印都很浅,证明此人有一⾝不俗的修为,咱们可要顺着这去时的脚印找找看?”
诸葛英道:“当然要,我在前开道,仙姬请在后为我掩护。”
话落,未等邢⽟珍答话,立即转⾝往林深处扑去。
邢⽟珍未敢稍慢,容得诸葛英⼊林二十多丈后,她也闪⾝纵掠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形忽闪,在这片树林內顺着那两行极浅的脚印往前找去…
这片树林不小,可是在两人快逾奔电的⾝法下,未消片刻便已到了边缘,那两行脚印居然往山下延伸而去。
诸葛英毫不犹豫,也跟着脚印往下扑去。
只听⾝后邢⽟珍传音说道:“那人是往下去了么?。
诸葛英道:“是的,可能如仙姬所说,他们是蔵在深处。”
说话之间,诸葛英已下降廿多丈,突然他停住⾝形,邢⽟珍自后疾掠而至,传音说道:
“有什么发现么?”
诸葛英垂手一指,道:“仙姬请往下看。”
邢⽟珍循诸葛英所指凝目,诸葛英手指处,距二人站立处约摸有三四十丈⾼低,那儿有一小片⾕地,⾕地里林木疏落,野草半人⾼,此刻正有两个⽩⾐童子在那一株株的树下捡拾着枯枝。
邢⽟珍当即轻轻叫道:“费啸天的鞭剑二僮。”
诸葛英微微一笑道:“皇天不负苦心人,咱们这一趟总算没有⽩跑”
邢⽟珍冷哼一声道:“看情形费啸天是打算在这儿住下了…”
诸葛英垂目回顾,没说话。
邢⽟珍道:“你在看什么?”
诸葛英道:“我在搜寻那几个的蔵⾝之处,似乎,那几个并不在那儿。”
邢⽟珍道:“怎见得?”
诸葛英道:“仙姬请看,咱们站在此处,那片小小的⾕地方圆几十丈內可尽收眼底,咱们并未看见别个,而且也找不出可资蔵⾝之处。”
邢⽟珍看了一阵之后,点头说道:“费啸天的鞭剑二僮可能是从别处到这儿来捡拾枯枝的。”
诸葛英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邢⽟珍道:“咱们下去擒住他两个问问,还怕不知道那另几个蔵⾝何处么,走!”
说着她就要往下去…
诸葛英忙道:“仙姬还是请在后头为我掩护吧。”
闪⾝扑进一片树林內,从这片树林內往下扑去。
三四十丈⾼低,自然是转眼即至,及至诸葛英抵达那片小小的⾕地再看时,他不噤为之一怔。
原来在那一株树下捡拾枯枝的费啸天鞭剑二僮,就在这一转眼工夫中,一起没了踪影。
只听⾝后邢⽟珍诧声说道:“怪了,他两个哪里去了,我两眼始终没离开他两个,我看见他两个绕到那株合围大树后,怎么…,,诸葛英抬手一指,指着一株紧挨峭壁的合围大树道。”是那一株么,仙姬?“
邢⽟珍点头说道:“不错,就是那一株。”
诸葛英道:“仙姬且请守在此处,我过去看看。”
闪⾝掠了出去,野草捎上借力,一个起落便到了紧挨峭壁而生的那株合围大树之下。
诸葛英只一眼,他心神跳动,怔了一怔,合围大树后,那块峭壁上有一条裂,宽窄只容一人侧⾝。
从裂中望过去,这条狭道只有十几丈,那一边,只能望见一块如茵草地,眼睛无法析视,别的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株合围大树长得好,峭壁上的那条裂恰好被它挡住,要不到树边来绝难发现。
诸葛英定了定神,向着邢⽟珍招了招手,邢⽟珍带着一阵香风如飞而至,她一看之下也不由一怔叹道:“好地方,山穷⽔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敢情那边别有洞天…”
诸葛英道:“仙姬不觉得这株大树长得不是地方么?”
邢⽟珍点头说道:“的确,的确,怎么不?这株树长得真不是地方了,生似是谁有意把它栽在这儿的…”
诸葛英看了那条裂一眼,道:“这条裂宽窄只能容一人侧⾝,我先过…”
邢⽟珍道:“我仍是跟在后头。”
诸葛英道“不,仙姬最好等我过去之后再过去。”
邢⽟珍倏然一笑道:“我明⽩了,你是怕咱们两个都在裂之中,万一他们来两个一堵,咱们俩就只有挨打的份儿。”
诸葛英道:“挨打还事小,他们要是再来个用枯枝起火,再以掌风把火从两边往里扇…”
邢⽟珍脸⾊一变道:“费啸天狠毒辣,他可真使得出来,我可不愿受那烟熏火燎,你先过你的吧,等你过去了之后,我再进裂。”
诸葛英微一点头,跨步到了树后,侧⾝进了裂。
裂的宽窄虽然只容一人侧⾝,可是一个人侧⾝在里头横走倒也无艰难之感,很快地诸葛英已过了一大半,看看距那边出口已不⾜两丈。“只听那边传来一个话声:“⼲什么去?”
冷冰冰的,一听就知道是“铁手追魂”古翰。
随听另一话声道:“少主让我两个再去捡些枯枝去!”
诸葛英听得心头猛然一震,有心退回去,眼下已过了十几支,退恐怕来不及了,他只有尽快地往前移去。
只听古翰话声说道:“等一等,给我梢点东西回来。”
轻快步履声由近而远。
诸葛英把握这机会,一阵急移到了裂口,微微探头外望,只见那两个⽩⾐童子背着他站在一丈外,地上,是一条“彩练”⽪⾁各在一处,敢情已被剥了。
两三丈外外,⾝穿⻩农的古翰,转进了一个洞⽳之中。
眼前是个不大大的死⾕,⾕里细草如茵,一片翠绿,煞是可爱,⾕呈椭圆形,两边⾕壁上有着不少洞⽳,大小不等,一个个黑黝黝的难以探望。
诸葛英无暇多看,也无暇细看,匆忙一瞥之后,闪⾝掠出去,扑向那两个⽩⾐童子,他⾝法功力两称⾼绝,两个⽩⾐童子自然是茫然不觉,诸葛英一指一个刹时间放倒了一时。
巧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就在这当儿。古翰手里拿个碗从两三支那个洞⽳中转出,诸葛英蔵⾝不及,立即让他看见,只听他一声惊呼,转⾝又扑进了洞里。
诸葛英暗一咬牙,闪⾝扑了过去。
到了那洞⽳外往里看,黑黝黝的不知深有几许,也难望进多远,他正在思索是不是要跟进去,听⾝右传来一个冰冷话声:“好啊,诸葛英,你送死来了?”
诸葛英扭头循声一看,⾝右两三丈外另一个洞口之前站着个⻩⾐人,赫然是那古翰。
诸葛英刹时明⽩了,敢情这些洞⽳里头是通着的,他没扑过去,站在那儿问道:“你们那位少主呢?”
古翰刚要答话,忽地目光一凝,望着诸葛英⾝后道:“你也来了。”
诸葛英心知是邢⽟珍过来了,果然,只听邢⽟珍在⾝后冰冷说道:“不错,我也来了,我两个找费啸天算帐来了。”
古翰道:“我家少主欠你两个什么吗?”
邢⽟珍道:“费啸天他欠‘⽟书生’几个人。”
古翰道:“我家少主欠‘⽟书生’几个人?什么意思?”
邢⽟珍尚未说话,诸葛英已然说道:“不必多说了,告诉你家少主一声去,我跟邢仙姬来了。”
古翰道:“我很想禀知我家少主一声去,可惜我办不到。”
邢⽟珍冷然说道:“难不成费啸天他已经死了?”
古翰脸⾊一变,两眼之中倏现厉芒道:“老妖妇,你说话可要…”
邢⽟珍冷哼一声。闪⾝扑。
诸葛英及时说道:“仙姬,这些个洞⽳都是通着的。”
邢⽟珍收势说道:“且让你多活片刻。”
诸葛英道:“古翰…”
古翰突然截口说道:“你听谁说我家少主也在这儿的?”
诸葛英道:“难不成他不在此地?”
古翰道:“你说着了,我家少主本不在这儿,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家少主来过,可是没待多久又走了。”
诸葛英道:“他上哪儿去了?”
邢⽟珍道:“听他胡说,费啸天那鞭剑二僮在这儿,他人就必在这⾕里…”
古翰双肩一耸,摊手说道:“你两个不信我无可奈可,那你两个自己找吧,我失陪了。”
转⾝就要进洞。
诸葛英道:“古翰,要是只有这两个洞⽳的话,我跟邢仙姬来个两边堵…”
古翰一笑说道:“尽管堵,若能堵着我,我愿意输点什么。”
闪⾝进⼊那洞⽳之中。
邢⽟珍冷哼一声道:“哪怕你不输点什么。”
闪⾝就要扑过去。
诸葛英抬手一拦道:“无须,仙姬,鞭剑二僮在咱们掌握之中。”
转⾝向鞭剑二僮行去,抬手一掌拍醒了剑僮,剑僮翻⾝跳起,邢王珍适时递掌,一把扣住他“肩并”冷然说道:“费啸天呢?”
剑僮脸⾊发⽩,没说话。
邢⽟珍冷笑说道:“人不大,骨头倒硬的。”
五指微一用力,剑僮轻哼一声,⾝子矮了一矮。
邢⽟珍道:“答我问话!”
剑僮道:“我不知道!”
邢⽟珍道:“别让我碎了你的肩骨。”
诸葛英道:“我可以告诉你,费啸天已到穷途末路地步,除非你打算以⾝相殉,否则你最好实话实说。”
剑僮冷笑一声说道:“我家少主已到穷途末路地步?谁说的?”
诸葛英道:“我说的。”
剑僮冷笑道:“是你说的?”
诸葛英道:“你不信?”
剑憧道:“那是当然,跟随我家少主这多年,对我家少主我有莫大的信心。”
诸葛英道:“这么说你是打算以⾝相殉了?”
剑僮道:“你是不是杀得了我还很难说。”
邢⽟珍道:“‘⽟书生’或许不忍,邢⽟珍由来一付铁石心肠。”
她抬左掌便要击下。
剑僮脸⾊一变闭上了眼。
诸葛英果然不忍,刚要拦。
突然,一个低沉话声传了过来:“一命换一命,⼲么?”
邢⽟珍收手四顾,只见远处石壁下一个洞口前站着一个⾝着红袍的魁伍大汉,是仇超。
邢⽟珍道:“是你仇超,费啸天呢?”
仇超听若无闻道:“一命换一命,⼲不⼲?”
诸葛英道:“怎么个换法?”
仇超道:“霍刚兄妹换鞭剑二僮。”
邢⽟珍道:“梅姑娘呢?”
仇超冷然说道:“可惜你两个没多擒住一个。”邢⽟珍脸⾊一变,尚未说话。
诸葛英已然说道:“仙姬,他说的是理…,‘邢⽟珍道:”阁下,我提醒你,梅姑娘…“
诸葛英道:“谢谢仙姬,先换过霍氏兄妹,梦雪她不会怪我的!”
邢⽟珍道:“你既然愿意,我就不便说什么了。”
诸葛英转眼望向仇超,道:“霍氏兄妹呢?”
仇超道:“这你就不用管了,只告诉我你愿不愿换。”
诸葛英道:“换,你带霍氏兄妹出来就是!”仇超向⾝后洞里一招手,两前一后三个人走了出来,前面的两个是霍刚跟霍瑶红,后头那个一⾝银衫,是那“银蛇髅”夏侯飞。
仇超道:“人在这儿了,看见了么。”
诸葛英没理仇超,向着霍刚道:“霍大哥可好?”
霍刚微显动,道:“我很好,只是老弟你不该…”
诸葛英打断了霍刚的话头,望着霍瑶红道:“霍姑娘呢?”
霍瑶红道:“谢谢诸葛大哥,我也很好。”
诸葛英抬手拍醒鞭僮,道:“仇超,你我同时放人。”
仇超一点头道:“使得…”
霍刚叫道:“老弟,你应该换梦雪…”
诸葛英道:“我也想这么做,只怕人家未必愿意,霍大哥跟小妹请过来吧!”
邢⽟珍松了剑僮,鞭,剑二僮立即放步走了过去。
那边,霍刚跟霍瑶红也走了过来。
四个人步履都够快的,转眼间碰了头,只听仇超说道:“你两个还等什么。”
诸葛英,邢⽟珍脸⾊一变,双双腾⾝扑了过去。
鞭,剑二僮四掌并发各取一人,向着霍刚兄妹要害击去。
霍刚大叫一声:“好卑鄙无聇的东西!”
跨步拦在乃妹⾝前,扬双掌了上去。
砰然一声,霍刚以一抵二自然吃亏“哇”地噴出一口鲜⾎踉跄往后退去,霍瑶红惊叫一声连忙扶住了他。
鞭,剑二僮还待再施煞手,邢⽟珍已当先掠到,双袖一抖,头拍落,剑僮首当其冲,一声也没及叫出,一颗头颅被邢⽟珍一袖拍得⾎⾁模糊“噗通”倒地,鞭僮吓得魂飞魄散,菗⾝要跑,邢⽟珍“天残指”随之点出,一指正中鞭僮后心,鞭僮大叫一声,噴⾎前冲,直冲出十几步才砰然扑倒。
邢⽟珍一转眼间杀了两个,她面泛杀机还要再找仇超限夏侯飞,岂料这时候仇超跟夏候飞二人早已不见踪影。
她转过脸来望着霍刚道:“你可要紧?”
诸葛英道:“霍大哥,这位便是⽩发邢仙姬。”霍刚怔了一怔,躬⾝抱拳道:
“多谢前辈搭救,晚辈不得事。”
邢⽟珍转望瑶红道:“让令兄坐下歇歇吧!”
霍瑶红答应一声,扶着霍刚坐在了草地上。
邢⽟珍道:“梅姑娘她?”
霍刚道:“梦雪就在刚才那洞里。”
邢⽟珍抬眼望向那个洞⽳。
诸葛英及时说道:“仙姬,别忘了,那些洞都是通着的。”
霍刚道:“老弟没说错,这⾕里洞洞相连…”
邢⽟珍收回目光道:“费啸天呢,原也在那个洞里么?”
霍刚点头说道:“是的,前辈,刚才换人就是他的主意。”
邢⽟珍冷笑一声道:“偷不着蚀把米,他却⻳缩不出,真稳啊!”目光一凝,望着霍刚道:“听说你中过宮红的‘⾎手印’是么?”
霍刚道:“是的,前辈。”
邢⽟珍道:“我听‘⽟书生’说,是他为你闭住了⽳道,可是以我看你现在已经好了。”
霍刚迟疑了一下道:“前辈法眼⾼明,晚辈是在费家庄院地下被一位前辈所救…”
邢⽟珍道:“那人什么模样?”
霍刚道:“那位前辈文士装束,⽩面无须,风神秀绝,俊美无俦。”
邢⽟珍双眉为之一扬。
诸葛英道:“仙姬如今相信了吧?”
邢⽟珍没说话。
霍刚迟疑了一下,刚要开口。
墓地,不远处一个洞口里传出了仇超话声。
“我家少主命我传话,你等如要见我家少主不难,且等明⽇上午…,,邢⽟珍道:”
我没有那么好的耐,我现在就要见他,叫他出来!“仇超在那洞里道:“我家少主现在正跟梅姑娘饮酒作乐,没有那闲工夫…”
邢⽟珍怒叱道:“匹夫,住口!”
只听仇超道:“我家少主有话,在明⽇正午以前,哪一个要见他,尽可以自己进来找寻。”
邢⽟珍道:“好啊、我这就进去找他去!”
闪⾝动。
诸葛英抬手一拦道:“仙姬奈何这般易,且请平心静气,共商对策。”
邢⽟珍扭过头来道:“你能等到明天正午?”
诸葛英道:“我这不是要跟仙姬共商对策么!”
邢⽟珍道:“还有什么好商量的,费啸天他⻳缩不出,要想找他非进去不可…
…”
诸葛英道:“话是不错,只是仙姬也该想得到,费啸天所以不肯出来,必然是有他的道理在,也就是说,这些洞⽳里必然有他的仗侍,他希望咱们进去,咱们真要是贸然进去找他,岂不是正中他的下怀。”
邢⽟珍沉默了,半响之后才道:“那么以你看该怎么办?”
诸葛英道:“这⾕地细草如茵,坐在上头谅必很舒服,咱们何妨席地坐坐!”
邢⽟珍没说话,立即坐了下去。
四个人席地坐定,邢⽟珍抬眼望向诸葛英道:“我坐下了。”
诸葛英笑了笑道:“仙姬,兵法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邢⽟珍道:”这些洞⽳咱们连进都没进去过,又如何个知彼法?“
诸葛英道:“总有人在里头待过…”
转眼望向霍刚,道:“霍大哥对这些洞⽳里的情形知道多少?”
霍刚微一抬头道:“我没看见洞里有什么…”
望着霍瑶红道:“你在洞里可曾看见什么?”
霍瑶红道:“洞里哪有什么啊,本什么都没有。”
诸葛英道:“那就怪了,那他为什么躲在洞里不肯出来?”
霍瑶红道:“或许是这样,这些洞,都是洞洞相连,只要他躲在里头不肯出来,那就谁也奈何他不得…”
霍刚道:“不错,要想在洞里找着他,就得分头进去堵不可…”
“是了。”诸葛英两眼倏地一睁,道:“费啸天他自恃功⾼,咱们如若是分开来,便无一人是他的对手,他希望咱们分头进去,以便来个各个击破。”
邢⽟珍冷哼一声道:“好心智,好算盘,他自以为功⾼,他可不知道你…”诸葛英截口说道:“仙姬,尽管我有克他之能,但那有克他之能究竟只是我一个人,咱们还是不能分头进去堵他。”
邢⽟珍道:“难道说就任他缩在里头不成么?”
诸葛英道:“霍大哥,此⾕可还有别处出⼊口?”
霍刚头摇说道:“来的时候就是从那裂里,一个一个地挤进来的,大概没有别的出⼊口。”
诸葛英道:“怕的是那些洞⽳之中,有什么地方可通往⾕外。”
霍刚道:“不会,费啸天命他那鞭剑二僮出外捡柴,都是从那裂中进去,洞里若另有出⼊口的话,他们就不会从那裂中进出了!”
诸葛英点头说道:“说得是,不是霍大哥提醒,我倒忘了…”
顿了顿,接道:“那咱们就不怕他从别处逃脫了,咱们只要坐在此处,咱们固然无法奈何他,他可也出不了此⾕。”
邢⽟珍道:“照你这么说,咱们要跟他耗上了。”
诸葛英道:“何妨,再耗也耗不过明天正午!”
邢⽟珍眉锋一皱道:“对了,既然他有⻳缩不出,引咱们分头进去找他的意图,他为什么还要出来,又为什么非等明天正午不可?”
诸葛英笑笑说道:“大概是他在洞里练什么霸道功力,等明天正午才能够练成!”
邢⽟珍冷哼一声道:“除非他另有奇遇,要不然就没有别的什么功夫让他练的!”
诸葛英转望霍刚道:“这一点霍大哥可清楚?”霍刚头摇说道:“我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邢⽟珍道:“这么说,咱们非坐等明天正午不可了!”
诸葛英道:“汕姬,事实上只有如此!”
邢⽟珍道:“咱们分头进去找他,准知他不会碰上你么。”
诸葛英道:“敌暗我明,仙姬,咱们的一举一动尽在人两眼之下。”
邢⽟珍冷哼一声,道:“这是跟你在一起,要不然我非要进去碰碰他不可,我就不相信我碰不过他。”
诸葛英笑笑说道:“仙姬前辈⾼人,不该作此意气之争!”
邢⽟珍脸上微微一红,没再说话。
天很快地黑了,从刚才天黑这段时间里,未再见费啸天的任何一个人再露头,也一直没听见洞里有动静。
邢⽟珍望着那低垂夜⾊,道:“别让他趁着夜⾊跑出去。”
诸葛英道:“那倒不至于,今夜微有月⾊,其实,即使是伸手难见五指的漆黑一片,他又怎能満过咱们的一对耳朵。”
邢⽟珍道:“从这时候到明天正午,至少也还有七八个时辰,难道他们就不吃不喝么!”
霍刚道:“这个我知道,在到这儿来的当初,费啸天已命仇超几个四出猎取了不少鸟兽,够他几个吃上几天的,鞭剑二僮捡的只有枯枝败叶,只消升起火就能餐一顿了。”
邢⽟珍道:“⽔呢,那些洞⽳里贮的也有⽔么?”
霍刚呆了一呆道:“这我倒没看见。”
邢⽟珍冷哼一声道:“看他们渴不渴,任谁都知道,饿可以挨,渴却难忍,他们就别想出来找⽔喝,他们前些时候饮⽔是从哪儿取来的。”
霍刚道:“据我所知是从⾕外取来的山⽔。”
邢⽟珍冷冷一笑道:“这就行了,看他们怎么出去取⽔。”
过了一会儿之后,月影上移,那上弦钩月的昏暗月光渐渐进⾕里,就在这时候,仇超⽩天进出那个⽳里忽现火光,而且不住地闪动着。
邢⽟珍冷笑一声道:“他们饿了。”
诸葛英笑笑说道:“咱们可也有半⽇未进滴⽔粒米了。”
邢⽟珍道:“我不渴也不饿。”
诸葛英道:“霍大哥跟小妹呢!”
霍刚道:“我两个在洞里没缺过吃喝,可以撑一阵子,而且这撑的时候准比仙姬跟老弟你还要长久。”
诸葛英道:“皇帝不差饿兵,空着肚子明午怎好动手,咱们总得想想办法弄点吃喝来。”
霍刚道:“我去!”
邢⽟珍抬手一拦道:“你刚吐过⾎,不适动,让我去吧。”
霍瑶红站起来说道:“我跟前辈一起去。”
邢⽟珍含笑点头道:“有你这么个伴儿,我会觉得年轻点儿,走吧!”
拉着霍瑶红的手,双双往那裂处行去。
诸葛英笑笑说道:“看来邢仙姬跟小妹颇为投缘。”
霍刚迟疑了一下道:“老弟,刚才邢仙姬所说,为我疗治⾎手印那人是…”
诸葛英道:“查三影。”
霍刚怔了一怔道:“果然是他,大妹子就说是他,他竟然为我疗治了‘⾎手印’…”
诸葛英道:“霍大哥,如今的查三影,跟当年的‘⽟面阎罗’已然是大不相同了…”
接着他把有关查三影的事说了一遍。
听毕,霍刚怔了半天才道:“没想到查三影竟会有这么个转变…”
诸葛英道:“霍大哥,这是人,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他那义子兼传人的费啸天背叛了他,最主要的还是亲情使然,这力量是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除非他毫无人不是人…”
霍刚道:“那他怎么还不肯还那三位…”
诸葛英笑笑说道:“卓前辈⺟女本是他的儿,他还给谁?”
霍刚道:“那位仲孙前辈呢?”
诸葛英道:“迟早的事,霍大哥,以我看他是故意急急这位⽩发仙姬。”
霍刚叹了口气道:“年纪都那么大了,那多年的恩恩怨怨也该了了。”
诸葛英道:“霍大哥说得是,霍大哥,万一费啸天他们在这时候出洞霍大哥可千万别动,一切由我应付!”
霍刚讶然说道:“费啸天他会在这时候出来?”
诸葛英道:“霍大哥不见邢仙姬跟小妹已出⾕去了么,费啸天如果有各个击破的意图的话,他会认为这是机会…”
霍刚神情微微一震。
诸葛英接着说道:“不过也难说,费啸天此人极具心智,而且狡诈多疑,说不定他会认为这是咱们为他出洞所设的圈套…‘一阵香味钻进鼻中。
诸葛英笑道:“好香,想必他们已把那些鸟兽烤了,闻到这种香味,会令人饥肠辘辘…”
对面洞里人影一闪,洞口已多了一人,是仇超,他手里提着黑忽忽一物,⾼声叫道:
“诸葛英,接住了!”
只见他手一扬,那黑忽忽之物飞了过来,诸葛英伸手抄了下来。赫然是一只烤了的兽腿。
霍刚一怔道:“这…”诸葛英望着仇超道:“这是什么意思?”
仇超道:“我家少主怕饿坏了你没了对手。”
转⾝进洞而去。
诸葛英呆了一呆,倏然一笑道:“费大侠好气度,代我谢了!”
没听仇超说话。
诸葛英收回目光投在手里那只烤的兽腿上,道:“霍大哥,如何?”
霍刚道:“老弟这话…”
诸葛英道:“能吃么?”
霍刚冷哼一声道:“吃它一口怕不穿肠。”
诸葛英微一头摇道:“金鞭银驹一代袅雄,不会在这上头计算人的,这么一只兽腿,望之令人食指大动,闻见香味更让人垂涎,若是⼲瞪眼看着,那太可惜。”
用手扯下来一块投进了嘴里。
霍刚吃了一惊,刚要说话。
忽听一个清朗话声带笑透洞而出“好一付馋像,悔不听你三个之言,我要是依你三个在那只兽腿上下些毒,如今岂不稳胜着,夺定美人!不过‘⽟书生’知我,未常不也让人欣慰。”
诸葛英抬手把兽腿递向霍刚。
霍刚一头摇道:“谢了,老弟,我不饿。”
诸葛英笑笑道:“霍大哥是不吃嗟来食?”
霍刚脸一红,浓眉一轩道:“这是什么话,老弟你这当今之最,当今之奇都吃得,我岂有吃不得道理!”
抓住那只兽腿扯下一大块来。
诸葛英笑笑道:“想不到这‘’这一字,有这么好用!”
轻快步履响动邢⽟珍霍瑶红双双走了过来,邢⽟珍两手里提着两只飞禽,两只野兔,霍瑶红双手里抱着一捆枯枝。
邢⽟珍道:“总算没⽩跑一趟…”
目中忽地一凝,望着诸葛英手里那只兽腿道:“这是哪儿来的?”
诸葛英告诉了邢⽟珍,邢⽟珍脸⾊一变道:“嗟来之食,盗泉之⽔,你也…”
诸葛英道:“仙姬过于计较了,要知道费啸天是不会在乎。”
邢⽟珍道:“他不在乎我在乎,难道你不怕他下毒?费啸天这种人什么事都⼲得出来…”
诸葛英道:“多谢仙姬,我以为费啸天不至于这么小家子气。”
邢⽟珍道:“这么说你把他看得很⾼。”
诸葛英道:“那倒也不是,我了解他的为人,在这方面,他还不至于。”
邢⽟珍道:“没想到你会这么相信他!”
诸葛英道:一事实上我并没有看错,这只兽腿并没有毒!“邢⽟珍道:“那你两个就吃吧。”
扭头望着霍瑶红道:“来,姑娘,咱两个吃咱们自己打来的!”
当先走向一旁。
诸葛英笑道:“仙姬这么一来,让我这口⾁好难下咽。”
邢⽟珍道:“你只管吃你的,反正我不吃,连看都不愿看。”
说着,她跟霍瑶红径自忙了起来。
月影⾼移,夜渐渐深了,⾕里⾕外好生宁静,连声鸟鸣都听不见。
霍瑶红刚才升起的火如今只剩了一堆灰烬。
邢⽟珍望了望那堆灰烬道:“要不是梅姑娘也在洞里,刚才我真想找个洞口升起火来,让烟往里头灌,就跟那山居人家逮兔子一样,看费啸天他出来不出来。”
诸葛英道:“仙姬别那么着急,如今离明天正午已经没多久了!”
邢⽟珍道:“你要知道,梅姑娘还在他手里。”
诸葛英道:“我知道,然而急于事无补。”
邢⽟珍道:“你不担心我担心,要知道梅姑娘是位姑娘家。”
诸葛英苦笑一声道:“仙姬,我何尝不担心,我何尝不着急,真要说起来,我的担心着急并不逊于仙姬,仙姬该知道,咱们所以不能进去找他,一方面固然是怕中了他的圈套,另一方面也因为梦雪还在他手里,投鼠忌器。”
邢⽟珍冷哼一声道:“且等明天正午,只要他出来,哼!”诸葛英话锋忽转,道:“仙姬,咱们也总不能坐在这儿⼲等,费啸天深知避人锐锋,养精蓄锐之道,咱们…”
邢⽟珍道:“那好办,咱们四个人分成两班,一班歇息,一班守护不就行了么!”
诸葛英道:“我就是这意思,咱们怎么分法?”
邢⽟珍指指诸葛英跟霍刚,又指指自己跟霍瑶红道:“这不是已经分好了么!”
诸葛英笑笑说道:“那么仙姬跟小妹二位请先歇息。由我跟霍大哥来守护,一有异动我立刻叫醒二位就是。”
邢⽟珍道:“不,霍刚吐过⾎,不宜太劳累,还是我跟霍姑娘两个先守护吧!”
诸葛英没客气,没多让,道:“恭敬不如从命,那么我跟霍大哥先歇息了,一个时辰之后再换我跟霍大哥来守护。”
当即盘膝闭目,不再说话。
霍刚一见诸葛英先歇息了,他也就没再客气,遂也盘膝闭目运起功来。
两个时辰一换,没换几次天就亮了,当曙⾊进⾕的时候,邢⽟珍睁开了眼,只见细草上露珠儿千万颗,颗颗晶莹,颗颗五彩缤纷,她不噤叹了口气,道:“这⾕地好美,费啸天他竟能寻着这么一块地方…”
转眼望向诸葛英道:“还不见动静么?”
诸葛英道:“以我看不到正午是不会有动静的。”
邢⽟珍当即又转望霍刚,道:“好些了么?”
霍刚道:“谢谢仙姬,半夜运功调息,已经不碍事了。”
邢⽟珍目光移注那些宁静的洞口道:“那么咱们且坐等正午吧,我倒要看看费啸天他能耍什么花样,结什么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