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在路上,霍瑶红又问起了急往回赶的原因,梅梦雪告诉了她,这一来,她比任何人都急。
急赶慢赶,终于赶抵了“吕梁山”下。
费啸天那座大庄院门是开着的,门外不见人,庄院里也静悄悄地。
霍瑶红忘记了疲累,带着満⾝风尘,第一个扑过叩门,门环砰砰响动,里面就是没有动静,她急得想哭。
孟中、罗江双双跟了上来,道:“让我两个翻过去看看。”
话声方落,门里响起了步履声,只听有人问道:“谁呀。”
霍瑶红美目倏然一睁,道:“哥哥,是你么。”
门里传出一声惊喜大叫:“小妹…”
两扇门豁然而开,当门而立的可不正是霍刚!
崔瑶红像脫了力,躯娇一歪,靠在了门框上。
霍刚没留意,望着门外梅梦雪叫道:“大妹子,回来了。”
梅梦雪⾼兴地叫了一声:“刚大哥,好点了么?”
霍刚蒙边地道:“还不是老样子…”
目光落在诸葛英⾝上,道:“这位是…”
海梦雪道:“司马杰来了。”
当然,如今诸葛英已恢复了本来面目,尽管风尘仆仆,旅途疲累,却难掩他那绝世风神。
霍刚“哦”地一声,抢步了出来:“⽟书生…”
诸葛英前一步,伸手相扶,道:“霍大哥…”
霍刚头摇说道:“总算见着了你,你阁下可害人不浅,要不是我欠你一笔救命大恩,今天我非揍你不可。”
诸葛英赧然而笑道:“霍大哥,我知道了。
霍刚道:“这还差不多,有你这一句也该够了,咱们不算陌生,却够累的,来,咱们快进去洗个澡,喝杯茶,然后好好的聊。”
拉着诸葛英转了⾝,这才看见乃妹靠在门框上,一怔忙问道:“小妹,你怎么了?”
霍瑶红忙站好了,头摇笑道:“没什么,你不知道,我几个担多大的心,紧赶慢赶,可真急死人了!”
霍刚愕然问道:“担什么?急什么?”
霍瑶红道:“宮红没再来?”
霍刚“哦”地一声豪笑说道:“没见过他的影儿,八成儿是让司马杰吓破胆了,要不就是他瞧不起我。”
这句话逗得几个人全笑了,笑声中几个人进了费家庄院,进了门,诸葛英问道:“霍大哥,费大侠还没有回来?”
霍刚道:“回来了,他早一天到的,回来之后歇都没歇带着弟兄们又出去了。”
诸葛英哦地一声道:“上哪儿去了?”
霍刚道:“谁知道,他没说,我也没问。他跟没那回事儿一样,都不知道人家为他捏把冷汗,也难怪,他哪里知道啊。”
诸葛英转眼望向梅梦雪,却听孟中问道:“霍爷,怎么家里没一个人?”
霍刚笑道:“瞧你问的,我不是人么…”
孟中则赧然一笑,霍刚接着说道:“全被你们爷带出去了,也不知道他⼲什么去了,把弟兄们全带走了,夜一没见人影。”
说话间已到大厅,孟中道:“我两个去张罗茶⽔去。”
把行囊往台阶上一放,双双往后行去。
诸葛英几个进了大厅落了座,霍刚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霍瑶红道:“还不是为了担心你,要不⼲什么着急往回赶呀,‘六诏’好玩儿着呢,真舍不得离开。”
霍刚道:“那容易,将来你嫁到‘六诏’去好了。”
霍瑶红娇靥一红,嗔道:“跟你说正经的,你就那么没正经。”
霍刚道:“姑娘,谁敢说男婚女嫁不是正经大事。”
霍瑶红为之语塞,气得⽩了他一眼。
诸葛英跟梅梦雪笑了…
笑了笑之后,霍刚转向诸葛美,道:“诸葛老弟,‘六诏’之行如何?”
诸葛笑道:“霍大哥问的事…”
霍刚道:“自然是‘六诏’之行的收获。”
诸葛英道:“霍大哥想是问找到那邢⽟珍没有…”
霍刚一点头道:“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诸葛英道:“找到了…”
霍刚两眼一睁道:“怎么,找到了?”
诸葛英点头说道:“不错,经过了一番腾折之后,总算找到了他…”
接着,他把找到邢⽟珍的经过情形说了一遍。
静静地听完,霍刚睁大了环眼道:“原来那‘酒怪’班羿隐于‘六诏’,而且竟为邢⽟珍卖起命来了,诸葛老弟,武林传言那么说,邢⽟珍如今又这么说,那么当年那件事究竟谁是谁非?”
诸葛英头摇说道:“霍大哥,我如今还难以断言?”
霍刚呆了一呆道:“怎么,你如今还难以断言!”
诸葛英道:“霍大哥,武林既有那种传说。应该不是丝毫没有据,而事实上我却又觉得邢⽟珍的话非不可信…”
霍刚正⾊说道:“诸葛老弟,你是当世称奇称最的人物,智慧自较人⾼出许多,应该用不着我多说废话,只是这件事非同小可,一个不好便是铸无穷恨,落个愧疚一生,你不可不多方求证,多方明查。”
诸葛英欠⾝说道:“多谢霍大哥指教,我自会小心。”
霍刚摇了头摇道:“说起来这件事也着实够棘手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先一个不该没据,后一个又颇为可信,叫人到底听谁的好,老弟,你预备怎么办?”
诸葛英道:“如今之计我只有找到松涧中的卓氏⺟女之后再作打算,这⺟女二人应该能给我个満意答复。”
霍刚道:“老弟说那⺟女二人,便是查三影的发跟女儿?”
诸葛笑道:“这是邢⽟珍说的!”
霍刚道:“可信么?”
诸葛英道:“那要等找着卓氏⺟女之后才能知道。”
霍刚点了点头道:“查三影跟邢⽟珍当年何等恩爱,武林中无不称为神仙眷属,招人羡煞妒煞,没想到查三影却另有位发,这件事要是真的,那才是轰动武林的一件大事呢…”
顿了顿,接道:“诸葛老弟,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我都要提醒你一句…”
诸葛英道:“霍大哥请赐金⽟良言,我洗耳恭听。”
霍刚道:“那倒不敢当,老弟说这话也就见外了,武林人心险诈,可别让邢⽟珍随便找个人欺骗了你!”
诸葛笑道:“谢谢霍大哥,我自会小心。”
“那就好。”霍刚点了点头,环目忽地一睁,道:“没想到当年的四大凶人一下子出现了两个,照这么看,那宮红还在人世,那天下手于我也就是他是不会错的了…”
霍瑶红道:“当然不会错,‘⾎手印’掌疤在,这还假得了么?”
霍刚浓眉微皱,诧声说道:“怎么当年四大凶人如今成了啸天的左右…”
霍瑶红道:“不是四个,哥哥,是两个,只有仇超跟古翰,据他俩说,宮红跟夏侯飞已投向邢⽟珍了。”
霍刚道:“这么说宮红下手于我,是邢⽟珍的指使了?”
霍瑶红道“要照仇超跟古翰的说法看,应该是!”诸葛英的齿动了一下,言又止。
霍刚兄妹没留意,独被梅梦雪看见了,她道:“怎么了,有说怎么不说啊,霍大哥兄妹又不是外人?”
诸葛英含笑头摇说道:“没什么!”
霍刚这种人向来不会怀疑什么,当即浓眉一轩道:“那么我霍家跟她邢⽟珍又何仇何恨?”
诸葛笑道:“霍大哥,邢⽟珍没有理由杀贤兄妹!”
霍刚道:“我也这么说啊,可是照这情形看…”
诸葛英道:“那是仇超跟古翰的说法。”
霍刚道:“诸葛老弟的意思是…”
诸葛英道:“可信与否还很难说,有待求证。”
霍刚道?“怎么个求证法呢,邢⽟珍不承认宮红、夏侯飞是她的人,而仇超与古翰却说这两个早在当年拆移分手时就投向了邢⽟珍,又是一桩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
诸葛英道:“以我看这件事并不难办,邢⽟珍不承认宮红跟夏侯飞是她的人,仇超舆古翰却说他两个投向了邢⽟珍,固然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如果咱们能找着宮红或者是夏侯飞,他两个或不至于说假话!”
霍刚道:“诸葛老弟能让他两个说实真话么?”
诸葛英笑笑说道:“应该能!”
霍刚道:“我明⽩了,诸葛老弟是打算出手…”
诸葛英笑道:“霍大哥说对了。”
霍刚浓眉一皱道:“人海茫茫,宇內辽阔,让人又上哪儿去找他两个,从哪儿找起呢?”
诸葛英道:“只要他两个没死,迟早总有机会碰面的!”
霍刚点了点头道:“希望这样了…”
微一头摇接道:“我就不知道仇超跟古翰什么时候成了啸天的左右…”
抬头凝望梅梦雪道:“大妹子,你知道么?”
梅梦雪头摇说道:“我也不知道,在六诏的时候诸葛大侠就问过我了。”
霍刚道:“这才是稀罕事儿呢,啸天怎么一直瞒着咱们…”
诸葛英双眉挑动了一下,但他没说话。
霍刚一头摇,径自又道:“说来啸天做的事儿也太令人难懂,他这趟到‘六诏’去,明明是赶去助你诸葛老弟一臂之力的,怎么会在那儿跟你斗了起来…”
诸葛英道:“那是因为他不相信我是‘⽟书生’!”
霍刚头摇说道:“那就更不对了,去是为你而去,怎么到了地头儿反而不相信你是⽟书生了,等啸天回来之后,我一定要当面问他个清楚!”
梅梦雪道:“刚大哥,费大哥究竟上哪儿去了?”
霍刚道:“谁知道啊,他也没说,刚回来又带着弟兄们匆匆地走了,让人问都来不及问,真是不知…”
顿了顿接道:“总是有什么急事大事,好在都回来了,他迟早也会回来的,见了面把话问清楚也就没事了…”
步履响动,孟中进了大厅,近前一躬⾝道:“诸葛大侠,二位姑娘,⽔预备好了…”
梅梦雪含笑说道:“谢谢你,孟中,我这就去,你也够累的了,歇着去吧!”
孟中欠了欠⾝,应声去。
霍刚突然问道:“你们爷有消息么?”
孟中欠⾝说道:“我问过几个弟兄,他们没一个知道爷哪儿去了!”
霍刚头摇说道:“这才是怪人怪事呢,你歇着去吧!”
孟中又欠了⾝,应声而去。
孟中走了,梅梦雪站起来打了个招呼带着小兰先往后面梳洗征尘去了,大厅里,就剩下了诸葛英跟霍刚兄妹三人。
霍刚向着霍瑶红一挥手道:“小妹,你也后头去吧,有我在这儿陪着诸葛老弟…”
诸葛英道:“霍姑娘最好也请留一会儿,我有话说!”
霍刚抬眼望向诸葛英,讶然说道:“老弟有什么说?…”
诸葛英淡然一笑道:“这话我不该说,可是我又不得不说,刚才当着梦雪,我也不便说…”
霍刚哦地一声道:“什么话老弟这般避讳?”
诸葛英道:“直接了当一句,我怀疑费大侠!”
霍刚一怔道:“老弟怀疑费大侠?”
诸葛英点头说道:“是的,霍大哥,我怀疑他,早在‘六诏’的时候我就怀疑他了!”
霍刚诧声说道:“老弟怀疑啸天什么?”
诸葛英道:“霍大哥刚才又有多少难解难懂之处?”
霍刚道:“老弟是说…”
诸葛英道:“以前的不谈,只从‘六诏’说起,他杀班羿,明知是我却不信是我,仇超舆古翰成了他的人,而梅梦雪跟霍大哥却一点也不知道,这些似乎很够引人疑窦的了!”
霍刚道:“他杀班羿…”
诸葛英道:“班羿是成名多年的前辈异人,无论怎么说,费大侠却不该以拷打问的手法去对付他…”
霍刚沉默了一下道:“那也许是他急于知道邢⽟珍的蔵处…”
诸葛英道:“就算这说得过去,那么他即是赶往‘六诏’助我一臂之力的,为什么到了‘六诏’又不信我是‘⽟书生’对我颇施杀手。”
霍刚道:“这个…那也许…”
半天他没能说上个所以然来,也无法帮费啸天解释,事实上这件事的确令人难以替他解释!“
诸葛英淡然一笑道:“还有,霍大哥,仇超、古翰何时成了他的人…”
霍刚道:“他不是说了么,那是因为…”
诸葛英道:“那说法没个可能,只问梦雪为什么一直不知道!”
霍刚道:“那也许他并不是有意瞒谁,而是怕引起知道人误会!”
诸葛英淡然一笑道:“霍大哥的解释尚说得过,那么那第二个疑问怎么说?”
霍刚道:“老弟是指…”
诸葛英道:“明明是为助我而去,到了时候却不信我是‘⽟书生’,有这种事么?霍大哥,这说得过去么?”
霍刚浓眉微皱,沉昑了一下道:“那么老弟你怀疑他是…”
诸葛英头摇说道:“我无法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也无法断言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我只觉得他显露的疑端,颇为让人动疑!”
霍刚道:“那么老弟告诉我两个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诸葛英道:“请贤兄妹提⾼警觉,凡事多加小心!”
霍刚道:“老弟何妨直接了当明说?”
诸葛英猛了一下道:“霍大哥伤在宮红掌下,梅家二老也…”
霍刚脸⾊陡然一变,道:“老弟,你别说了,我明⽩了!”
诸葛英住口不言,没再说下去。
“老弟你原谅,这我不敢信。”
霍瑶红道:“我也不信。”
霍刚道:“放眼天下,谁不知道金鞭银驹义薄云天,侠骨柔肠。剑胆琴心,是一位顶天立地盖世奇男。”
诸葛英道:“霍大哥,这我知道。”
霍刚目光一凝,道:“老弟,我这个人天生一付直肠子憋不住话,向来是有一句说一句,恕我直言,你不该有这种怀疑。”
诸葛英道:“我原知道不该说…”
霍刚道:“甚至这种想法都不该有。”
诸葛英淡然一笑道:“但愿是我错了。”
霍刚道:“老弟,你本来就错了,杀了我我都不信,要是有人说泰山从山东移到山西,我或许信,要说金鞭银驹是个…”
一头摇接道:“我绝不信,杀了我我都不信。”
诸葛英笑笑没说话。
霍瑶红道:“也许诸葛大侠认识费大侠时⽇尚浅…”
“是的,”诸葛英点头说道:“我认识金鞭银驹没有多久。”
崔瑶红造:“这就是了,诸葛大侠请想,费大侠当我兄妹如手⾜,他又是那么深爱大姐,他怎么会…”
诸葛英道:“霍姑娘,我说过,但愿是我错了。”
崔瑶红道:“我哥哥也这么说,诸葛大侠本就错了。”
诸葛英没说话。
霍刚忽然站了起来道:“老弟刚从远道回来,想必够累了,请歇吧,我兄妹不打扰了。”
诸葛英心知道位奇英豪內心极不痛快,对他又有了成见,也没再多说,当下站起来说道:“贤兄妹请便,我在这儿坐坐。”
霍刚、霍瑶红史妹俩没多说一句话,转⾝出厅走了。
诸葛英目送他兄妹出厅,、边浮起了一丝令人难以意会的笑意,跟着仅摇了头摇。
适时,雄健步履响动,由远而近,诸葛英只当是霍刚转了回来,抬眼望去,却见进来的是孟中。
孟中进厅欠⾝一礼,道:“诸葛美大侠,霍大侠二位…”
诸葛英道:“孟大哥有什么事儿么。”
孟中道:“梅姑娘请霍姑娘后头去。”
诸葛英道:“他二位刚走,想必已往后头去了。”
孟中“哦”地一声,欠个⾝要走。
诸葛英叫住了他,道:“孟大哥,我打听一件事-…。”
孟中忙道:“诸葛大侠请只管问就是。”
诸葛英道:“孟大哥跟费大侠有多久了。”
孟中讶然说道:“诸葛大侠问道…”
诸葛英道:“请孟大哥答我问话。”
孟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道:“我跟我们爷有不少年了。”
诸葛英笑笑问道:“孟大哥。究竟是多少年?”
盖中想了想道:“屈指算算总有五六年了。”
诸葛英道:“费老太爷在世的时候的事,孟大哥可清楚?”
孟中头摇说道:“偶而听爷提过些,不大清楚。”
诸葛英眉锋微微一皱道:“那么,仇超跟古翰跟了费大侠的事,孟大哥可知晓?”
孟中头摇说道:“不瞒您说,事先我一点都不知道…”
诸葛英道:“事先,孟大哥是指…”
孟中道:“我指的是没去‘六诏’之前。”
诸葛英点了点头道:“费家庄院之事,可有谁知道这件事?”
孟中头摇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诸葛英沉默了一下,道:“孟大哥,在六诏的时候,费大侠⾝边带有两个⽩⾐童子,那究竟是何人?”
孟中道:“这我知道,那两个是爷的书童。”
“书童?”诸葛英微微一笑说道:“以我看费大侠的这两位书童,当之一流⾼手而无愧。”
孟中道:“不瞒您说,费家庄院里没人不会武。”
诸葛英点头说道:“这个我知道,如果我没有看错,孟大哥这⾝所学恐怕得稍让费大侠的那两个书童。”
孟中咧嘴一笑道:“您没看错,他两个那⾝所学出自爷的亲传。”
诸葛英道:“那就难怪了,孟大哥…”
孟中道:“诸葛大侠您这么叫我,我实在担当不起受不住,您请直呼…”
诸葛英摇了头摇笑笑说道:“孟大哥,这无关紧要,你毕竟长我几岁,我叫你一声大哥也是应该的…”
一顿倏转话锋:“当⽇梅姑娘的二老被害的时候孟大哥可在?”
孟中脸⾊一转悲凄,道:“在,我是听了噩耗才赶去的…”
诸葛英道:“孟大哥可记得当时的情形?”
孟中点头说道:“记得,忘不了的!”
诸葛英道:“你是怎么知道噩耗的?”
孟中道:“我是听见叫嚷,跑去探视究竟才知道的。”
诸葛英道:“费家庄院中,谁先发现两位老人家被害的?”
孟中道:“是小兰姑娘,梅姑娘不在的时候,她侍候两位老人家。”
诸葛英道:“这么说,当时两位老人家不住在费家庄院里?”
“不是,”孟中头摇说道:“两位老人家住在梅家,要是两位老人家早住进费家庄院,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诸葛英点了点头道:“那是说,费家庄院人人⾼手,定能护卫两位老人家的全安?”
孟中道:“我也就是这意思。梅老太爷虽然会武,一⾝所学也非等闲,但毕竟只是一个人。再说梅家离费家庄院虽没多远,那究竟不如在费家庄院里全安。”
诸葛英道:“孟大哥,你还记得那是什么时辰了?”
孟中想了想之后,道:“什么时辰我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我记得天⾊还不晚。”
诸葛英道:“你赶到梅家时,梅家是怎么一个情景?”
孟中道:“我只见两位老人家倒卧在地上,别的毫无异状。”
诸葛英道:“毫无异状?”诸葛笑道:“孟大哥的意思是说,家俱摆设没有零移动,看不出什么打斗的迹象?”
孟中点头说道:“是的,诸葛大侠。”
诸葛英道:“你到的时候,另有何人在场?”
孟中道:“只有我们爷跟小兰姑娘。”
诸葛英道:“费大侠比你去得早?”
孟中道:“想必爷先得悉噩耗。”
诸葛英道:“小兰姑娘是侍候两位老人家的,也是两位老人家最亲近的人,两位老人家被害的时候,她又在何处?”
孟中头摇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当时似乎没人问她,她也没说,您知道,当时大家既忙又悲痛…”
诸葛英点头说道:“我知道这是一定的。”
孟中道:“想见得小兰姑娘当时不在现场,或许因为什么事走开了,要不然她不会平安无恙。”
诸葛英点头说道:“那正是,凶手绝不会留她这个活口的,更不会专杀两位老人家,而单留她一个…”
凝目接问道:“孟大哥,两位老人家的致命伤是…”
孟中头摇说道:“我没见俩位老人家⾝上有伤痕,也没听爷说过。”
诸葛英道:“那想必是用重手法震…”
顿了顿,改口说道:“没有人查看两位老人家⾝上是否有伤痕么?”
孟中道:“这您得问梅姑娘,她一定查看过。”
诸葛英点头道:“说得是,孟大哥,事后费大侠采取了什么措施?”
孟中道:“爷当即下令倾全力搜寻您的下落…”
诸葛英道:“孟大哥是说司马杰。”
孟中点头说道:“是的,诸葛大侠。”
诸葛英道:“费大侠凭什么指我下毒手。”
孟中道:“爷当时不知道司马杰就是您,要不然…”
诸葛英道:“孟大哥,我是问费大侠据什么指我行凶。”
孟中道:“爷说许久以来在这一带出现的外人只您一个…”
诸葛英淡然一笑道:“费大侠过于相信自己人了。”
孟中两眼一睁,道:“诸葛大侠,您的意思是说…”
诸葛英头摇说道:“随便说说而已,孟大哥请想,费大侠既然是据这个理由指我行凶,那不是相信自己人是什么?”
孟中道:“那也难怪,自己人谁会…”
诸葛英道:“孟大哥现在知道不是我这个外人下的毒手了?”
孟中道:“那当然,您怎么会…”
诸葛英道:“既不是我这唯一出现在附近的外人,以孟大哥看那该是什么人下的毒手。”
孟中呆了一呆道:“难不成真是自己…”
诸葛英头摇说道:“那倒不一定,无证无据我也不敢随便指人,孟大哥该知道,当时出现在这一带的外人,并不只我一个。”
孟中忙道:“还有谁?您知道…”
诸葛英道:“还有个传闻已死,实际活得好好儿的四大凶人之一,⾎手印宮红。”
孟中一点头,眼睁得老大,道:“对,还有他,他不是曾伤霍大侠,爷怎么忘记了他…”
诸葛英道:“费大侠并没有忘记他,而是费大使本就不相信宮红还活着,当然也就不会想到宮红了。”
话说到了这儿,他心头突然一阵猛跳,只因为他有了一桩新发现,一桩新疑问。
这桩新发现,新疑问是:仇超与古翰宣言当年与宮红、夏侯飞分手拆伙事,并说官红与夏侯飞二人投向了邢⽟珍,本没提一个死字,仅管武林是怎么样的传说,⾝为仇、古二人少主的费啸天不会不知道这件事,那么他当初怎会不相信宮红的出现。硬说武林传说“⾎手印”等凶手二人已死多年。
这该是一个大疑问,也该是一桩大发现,他记下了。
孟中道:“也难怪爷,武林是这么传说的,多少年了,若说宮红出现不是您,这个连我也不敢相信。”
诸葛英没多说,他没有道出他的新发现,只冷冷说道:“所以你们爷就怀疑到我头上来了?”
孟中道:“爷现在总该明⽩了…”
“那当然,”诸葛英道:“他现在知道司马杰就是‘⽟书生’,当然不会再指我行凶…”
一顿接道:“⿇烦孟大哥一下,我想要出去走走去,稍时假如梅姑娘问起,还须益大哥告诉她一声…”
孟中忙道:“您要出去走走去,您上哪儿去…”
诸葛英道:“随便走走。”
孟中道:“雪刚融没多久,路上尽是泥泞不好走…”
诸葛英笑笑说道:“孟大哥。这难得了我么?”
孟中赧然一笑道:“是我多虑,只是好歹您说个去处,稍时万一梅姑娘问起来,我也好向梅姑娘回报。”
诸葛英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孟大哥就说我上‘梅溪花’去好了。”
孟中欠⾝答应了一声。
诸葛英答了一礼,径自迈步出厅而去。
出了费家庄院,诸葛荚果然直奔“梅溪花”雪融后的“梅溪花”应该是梅花満枝,清香満⾕的时候,无奈当⽇雪崩曾把一株株的梅花庒折了,如今只落得半朵花无有,好不可惜。
诸葛英并不是来欣赏“梅溪花”美景的,他只是在“梅溪花”下站了一阵子,先看看“梅溪花”里,再看看座落在“梅溪花”下,梅梦雪当⽇所住的那座小屋,然后就顺着梅溪花前那条路往西而去。
没多久,他经由那条半肠小路,绕过那片树林,进了那处松涧,松涧里雪融得迟,到处是刚化的雪⽔。
这地方倒没有泥泞,只因为它石头多土少。
卓氏⺟女离去,自然难再见踪迹。
据推测,邢⽟珍和仲孙漱⽟夫妇是往这儿来了,却也没见着人影,是来过了?
还是还没到不得而知。
诸葛英站在松洞里,抬眼望着那个洞口,想想当时的情景,不觉竟有魂销之感。
这一趟⽩跑了,没有一点收获。回到了费家庄院,天⾊已经有点黑了,进门就看见梅梦雪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来回徘徊,看样子她很焦虑不安,一见他进门,迫过来劈头就是一句:
“你上哪儿去了,怎不待一声留个话…”
诸葛英道:“怎么,孟大哥没告诉你…”梅梦雪道:“孟中告诉我了,只是你到梅溪花去⼲什么去了?”
诸葛英笑笑说道:“看看去。”
梅梦雪道:“看看去?”
诸葛英点了点头道:“去看看梅溪花依旧否,你住的那间小屋如前否。”
梅梦雪眨动了一下美目道:“真的么,我不信!”
“你不信?”诸葛英道:“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梅梦雪道:“那可难说,以我看有八成你是骗我的,因为要到梅溪花去看看,你该叫我陪你去,那不是一个人去的地方!”
这话诸葛英当然懂,他道:“你在梳洗,又那么累…”
梅梦雪道:“这说法牵強。”
诸葛美没奈何,不由一点头道:“好吧!告诉你,我到松涧去了…”
梅梦雪道:“这才是,你上松涧去⼲什么去了?”
诸葛英道:“去看看邢⽟珍夫妇到没有。”
梅梦雪道:“你以为她夫妇会到松涧去么?”
诸葛英道:“我是这么推测,以你看呢?”
梅梦雪刚要说话,小兰从后间走了过来道:“姑娘,饭菜都凉了…”
梅梦雪道:“我这就去。”
小兰向着诸葛英浅浅施了一礼:“爷,”
诸葛英忙答了她一礼,望着梅梦雪道:“怎么,你还没有吃饭?”
梅梦雪“嗯”了一声反问道:“你吃过了?”
诸葛英呆了一呆,刚明⽩过来,只听小兰说道:“爷,姑娘在等您呀!要不早和刚爷红姑娘一块儿吃了。”
诸葛英笑笑,没说话。
海梦雪也没多说,一声:“走吧,吃饭去!”
当先往后行去。
走了两步之后,诸葛英问道:“那两位呢?”
梅梦雪道:“回屋歇着去了,你怎么得罪他们俩?”
诸葛英立时明⽩,但他装了糊徐,道:“没有啊,我何会得罪…”
梅梦雪道:“没有就算了!”
没再开口。
诸葛英乐得收住,可是走没两步他就忍不住了,问道:“梦雪,他们俩对你说什么了?”
梅梦雪淡然说道:“没什么。”
诸葛英情知她在难人,眉头一皱叫道:“梦雪!”
梅梦雪膘了他一眼道:“怎么,你能说没得罪人,我不能说没什么?”
诸葛英头摇说道:“梦雪,你何时学得这般厉害广‘梅梦雪道:”你又何时学得这般不实在?“
诸葛英苦笑说道:“我实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们兄妹俩…”
梅梦雪道:“连我也不知道。”
诸葛英只当她又难人,忙道:“梦雪…”梅梦雪道:“真的,红妹只说你招刚大哥不痛快,可没说是怎么回事,告诉我,到底你怎招惹刚大哥了?”
诸葛英沉默了一下道:“我明⽩了,大概是我说了费大侠几句…”
梅梦雪道:“是么?”
诸葛英道:“该是,别的我没说什么!”
梅梦雪道:“你也真的,有话为什么不对我说,那兄妹俩对费大哥敬佩得不得了,怎么会任人当面说他。”
诸葛英道:“我哪里知道,我又没什么恶意…”
“好了,别说了,”看看已到后院,梅梦雪轻抬皓腕摆手说道:“待会儿我找刚大哥代你解释解释就是了!”
诸葛英想拦她,但又觉话不便出口,口齿动了一下,终于还是没说。
“\饭后,梅梦雪一个人走向霍刚兄妹住处,诸葛英待在房里等她,梅梦雪要他等她回来。
小兰勤快地在收收这,收收那。
望着小兰,诸葛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小兰,我问你件事…”
小兰回⾝来道:“爷,什么事呀?”
诸葛英道:“老太爷和老太太被害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小兰一怔,讶然说道:“爷,这时候您突然问这…”诸葛英道:“我在侦凶,要明⽩当时的情形。”
小兰道:“我…我就在二位老人家⾝边啊!”诸葛英也为之一怔道:“怎么说,你就在二位老人家⾝边?”
“是啊!”小兰道:“那人来得好快,只见人影一闪二位老人家就遭了毒手了,我连喊都没来得及…”
诸葛英站了起来,道:“这么说你看见那凶手了?”
小兰道:“是啊!”诸葛英忙道:“是谁?”
小兰道:“瞧您问的,我要知道不就好了么?”
诸葛英呆了一呆道:“这么说他是个蒙面人?”
小兰道:“是啊!”诸葛英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我是说他的⾝体…”
小兰没等说完便截口说道:“这我知道,瘦瘦的,⾼⾼的…”诸葛英道:
“穿黑⾐?”
小兰道:“是啊,您怎么知道?”
诸葛英目中异采暴闪,道:“小兰,这你有没有告诉费大侠?”
小兰道:“怎么能不说啊?当然说了!”
诸葛英淡然一笑道:“这就是了,他怎么指是司马杰?
小兰道:“您说什么?爷,您知道是谁了么?”
诸葛英微一点头道:“若不中也应不远,‘⾎手印’宮红那匹夫…”
“怎么?”小兰叫道:“是宮红?会是宮红?…”
“什么事呀?小兰,大呼小叫的?”
外头走进了梅梦雪,她进门便道:“夜静了,也不怕吵人,什么宮红宮红的?”
小兰忙道:“姑娘,爷说那凶手是宮红。”
“凶手?”梅梦雪微愕说道:“什么凶手?”
小兰道:“您是怎么了,就是说老太爷死…”
“我知道了,”梅梦雪脸⾊一变道:“怎么知道是宮红?”
小兰道:“爷说的。”
诸葛英道:“梦雪,我是据凶手的⾝材,⾐着,⾝手推测…”
梅梦雪道:“你怎么知道凶手的⾝材、⾐着?”
诸葛英道:“我问过小兰了!”
梅梦雪道:“是他么,你有把握么?”
诸葛英道:“我刚说过,若不中也应不远。”
梅梦雪道:“我梅家和他宮红何仇何恨…”
“梦雪,”诸葛英道:“霍氏兄妹又和他宮红何仇何恨?”
梅梦雪道:“这么说他是无缘无故杀人?”
诸葛英道:“这种事在武林中并不少见,可是我认为这件事不该是无缘无故。”
梅梦雪道:“你认为有缘故?”
诸葛英道:“我有这种感觉。”梅梦雪道:“你认为有什么缘故?”
诸葛英凝望着她,缓缓说道:“我只是推测,还没有确切把握,现在不敢说。”
梅梦雪没再问,沉默了一下道:“小兰,夜深了,你去歇息去吧。”
小兰应了一声,告退而去。
梅梦雪走到妆台前坐下,抬眼望向诸葛英道:“英,现在这儿只有我跟你了…
…”诸葛英头摇说道:“梦雪,你弄错了,我不是怕小兰听,小兰跟你情同姐妹,又不是外人,我怎么会怕她听。”
梅梦雪道:“那么是…”
诸葛英道:“我是真还没有把握。”
梅梦雪道:“那暂时就别说吧…”
顿了领,接道:“刚大哥那儿,替你解释过了。”
诸葛英道:“谢谢你,梦雪。”
梅梦雪头摇说道:“那倒不必,跟我还客气,只是…难怪刚大哥不⾼兴。”
诸葛英道:“刚大哥对你说什么了?”
梅梦雪道:“刚大哥把为什么不⾼兴的原因告诉了我。”
诸葛英道:“霍大哥他怎么说的?”
“你还问我,”梅梦雪看了他一眼道:“英,不是我说你,任何人你都可以怀疑,你独不该怀疑费大哥,他对梅家思⾼义厚,我个人欠他的更多…”
诸葛英淡然一笑道:“我知道,站在你的立场上,我是不该说这种话。”
梅梦雪道:“这么说你不认为你是错了。”
诸葛英微一点头道:“是的,梦雪,我不认为我是错了。”
海梦雪道:“你要这么说,连我都要不⾼兴了。”
诸葛英目光一凝,道:“梦雪,你可以不⾼兴,可以骂我,甚至可以恨我…”
梅梦雪道:“那倒不至于。”
诸葛笑道:“可是为了你,这话我不得不说,不能不促使你提⾼警觉,有些戒心,我绝无意破坏谁。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梅梦雪道:“所以我说还不至于骂你很你。”
诸葛英道:“金鞭银驹人中英杰,当代奇豪,以前我甚至牺牲自己,促成他跟你这段美満良缘,但是现在我要考虑,在我的疑虑还没有澄清之前,我反而要你提防他…”
梅梦雪道:“你到底有什么疑虑,不信费大哥是…”
诸葛英道:“我知道你不信,任何人也不会信,但是我自己又何尝敢信,无如…三件事够不够。”
梅梦雪道:“哪三件,你倒是说说看。”
诸葛英道:“头一件,你是知道的,他明明是赶往‘六诏’去助我一臂之力的,为什么到了‘六诏’却不相信我是诸葛英,以武相向,频施杀手,你能解释么。”
梅梦雪道:“能,我能,他没见过你,可是。”
诸葛英点头道:“在‘六诏’会面之前,他没见过我真面貌。”
梅梦雪道:“你反过去不让费大哥下手邢⽟珍,他当然不会相信你就是那置邢⽟珍于死地的‘⽟书生’,换我我也不敢相信。”
诸葛英淡然一笑道:“这说法勉強说得过去。”
梅梦雪道:“勉強?怎么勉強了?本就是这样,只怪你当时没问费大哥。”
诸葛英道:“梦雪,你且听听这第二桩…”
梅梦雪道:“说呀,我听着呢。”
诸葛英道:“小兰告诉我凶手是个⾝材瘦⾼的黑⾐蒙面人。”
梅梦雪道:“是呀,她是这么说的。”
诸葛笑道:“小兰也告诉了你了?”
海梦雪道:“当然她告诉我,难道不该。”
诸葛英头摇说道:“我没说不该,这话,小兰可会告诉费大侠?”
梅梦雪道:“当然告诉了,你想,就是小兰不说,费大哥也会问呀。”
诸葛英道:“这就是了,那他为什么不搜寻那瘦⾼黑⾐蒙面人,反而指我这⾝材绝不同于那瘦⾼蒙面人司马杰,这你又作何解释?”
梅梦雪道:“当然会解释,费大哥并没有看见那凶手,而偏偏你那时候就在这一带经常出没,换我我也会马上想到你。”
诸葛英道:“为什么不想到别人,那时候在这一带出现的还有个‘⾎手印’宮红。”
梅梦雪道:“这也不难解释,武林传言四大凶人已死多年,费大哥当然不信宮红还活在人世,这难道…”
诸葛英道:“这就矛盾了,梦雪。”
梅梦雪道:“怎么矛盾了?”
诸葛莫道:“你说费啸天本不信宮红还在人世,可是…”
梅梦雪道:“是啊,武林传说多少年了,随便找个人来问问只怕他也不会相信。”
诸葛英道:“那么我问你‘⾎手印’是否宮红的独门掌力?”
梅梦雪道:“是啊。”
诸葛英道:“听说过还有别人擅长这种掌力么。”
梅梦雪道:“没有。”
诸葛英道:“那么下手霍大哥的那黑⾐蒙面人是宮红还会有错么。”
梅梦雪呆了一呆没说话。
诸葛英道:“此其一,”诸葛英接着说道:“还有,梦雪,宮红与夏侯飞二人当年跟另两个闹翻拆伙,投向了邢⽟珍,这话是仇超与古翰说的,费啸天⾝为仇、古二人的少主,这种事他二人不会不对费啸天说过,那么费啸天就该知道四大凶人一个也没死,为什么他如今不相信宮红还在人世,硬指是那司马杰杀人?”
梅梦雪道:“这…这我就没法解释了…”
诸葛英淡然一笑道:“我能。”
梅梦雪道:“你能?”
诸葛英点头说道:“是的梦雪,我能。”
梅梦雪道:“你怎么个解释法?”
诸葛英道:“他所以这样的原因有两个,其一,分明他是有意袒护宮红,其二…”
梅梦雪叫道:“你说费大哥有意袒护它红?”
诸葛英道:“是的,梦雪,要不是你说这是什么?”
梅梦雪道:“别问我,你说费大哥他为什么要袒护宮红?”
诸葛英道:“那只有一个原因,梦雪,宮红报仇超、古翰一样,是他的人,他的左右。”
梅梦雪霍地站了起来,美目圆睁,道:“宮红是费大哥的人,这么说二老…
不,不会,费大哥绝不会,我不信,绝不会。”
诸葛英道:“我不愿意勉強你,梦雪,我只是要你时时提⾼警觉,存些戒心,暗中多留意,多求证…”
梅梦雪道:“费大哥人中奇杰,当代英豪,谁不知道,‘金鞭银驹’举世同钦…”
诸葛英道:“坏就坏在这儿,梦雪,所以我一直不敢断言,再加上我站的立场…要不然我早就采取行动了…”
“不,”梅梦雪猛一头摇道:“你不能,你不能对费大哥这样,他对梅家思⾼义厚,我个人欠他的更多。”
诸葛英没说话。
梅梦雪的脸⾊显得有点苍⽩,半晌才又说道:“你这只是怀疑…”
“是的梦雪,”诸葛英道。
“只要我能找到宮红,我就能证明一切了。”
梅梦雪道:“那么这话你等我找到宮红,宮红承认了以后再说。”
诸葛英道:“梅梦雪,我只要你提⾼警觉…”
梅梦雪道:“谢谢你,我知道,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显然,她的语气里也带着点冷淡与不⾼兴了。
诸葛英没再说下去,勉強一笑道:“你歇着吧,夜深了,我回屋去了。”
转⾝要走。
只听梅梦雪道:“慢一点,我还有话说。”
诸葛英停步回过了⾝。
梅梦雪突然声音发抖地接着说道:“记住我的话,在没得到确切证据之前别指人,尤其是当着别人。”
诸葛英道:“谢谢你,我知道。”
说完了话,他转⾝走了,他出了门,梅梦雪颓然坐了下去,脸⾊更见苍⽩,躯娇也泛起了阵阵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