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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倚左登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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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太阳晒过的沙滩很热,此时已经将左登峰洗过的那几件衣服烘干,左登峰上岸之后穿上衣服抱锅吃饭,饭后他并沒有着急离开,而是躺卧在温暖的沙滩上晒太阳,先前一个多月的奔波令他疲惫不堪极度消瘦,因此他决定从这里歇上几天。

  这几天左登峰吃的很好,水潭里的鱼,山中树下的蘑菇,四处可见的野都是他的目标,他这么做不是为了足口腹之,而是想让自己的身体尽快强壮起來,太瘦了经不起折腾,凌空的时候遇风都会发飘。

  金针送给他的道家典籍他已经看完了,沒书看了左登峰也并沒有闲着,他一直在思考阵法的原理,偶尔也会将自己苦思得來的想法付诸实施,试着布置阵法,他想出來的阵法并不完全遵循五行,有时也会掺杂八阵图的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八门原理,所谓八门其实就是阵法的八种布置方法和八种不同的效果,生,休,开三门为吉,此三阵对人和物有利。伤,死,惊三门为凶,此三阵对人和物有害。杜,景二门为平,此二阵为平数。简单说來八阵图有三种助人的方法,也有三种害人的方法,另外两门就是困而不动,主平和与僵持。

  所谓阵法,其实就是通过对一定范围内事物的改变,令该区域的气息产生变化,由此发外界气息的共鸣,人布置的阵法就像一点火苗或者一把稻种,它们本身威力并不大,但是它们可以引起熊熊烈火或者衍生出万亩稻田。

  左登峰理论的知识已经足够了,随后便开始试着布阵,他可以通过几枚鹅卵石的简单摆放令抓來的野站在固定区域一动不动,也可以变换一种方法令它在十三的视线之中消失,所有的这一切都令左登峰欢喜异常,阵法之妙万变不离其宗,对应的还是之道,布置阵法只要抓住两个要素就可以,一是要学会如何“点火”或者“播种”二是知道该从什么地方“点火”或者“播种”

  就在左登峰以为自己阵法大成之际,两盆凉水泼了下來,第一盆是十三绕进了阵法吃掉了那只野。第二盆是左登峰想通过阵法将水潭里的鱼全部上水面,结果阵法一成水潭里的鱼全翻肚了,连小虾也沒剩下。这两件事情令左登峰明白布阵施法不是一之功,他虽然窥到了阵法的义,却无法控制阵法的威力,这就好比会放火的人到柴堆上放了一把火,虽然点对了地方,却控制不住火势,到最后不单是将柴堆烧了,还有可能连周围的房子一起烧掉。

  七天之后,左登峰带着十三上路了,此处是湖南的武陵山一带,隶属于张家界,往北不远就是湖北省,而卢国当年居住和活动的区域就在此处往北直到神农架一带,现在的省市大多是近代划分的,三千年前的商周时期跟目前的省市不同,他们沒有明确的地界,庸国和卢国之间发生的战争极有可能是为了争夺生存资源而发生的。

  湖北的气候比湖南要好一点,虽然雨水也多,至少温度较低,两省界的地方有着不少镇子,这些地方深处腹地,鬼子还沒有打到这里來,左登峰从镇子上补充了给养,再度北上,他采用的仍然是东西横掠,南北观察的办法,这里的居民比较多,左登峰并未忌讳他们,带着大米和白酒径直从杂货店门口拔地而起望西疾行,他不怕别人说他故作炫耀,他也不享受别人惊叹他的修为,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对他不重要的人如何看他,他只知道自己要抓紧时间。

  自东向西,一个來回需要半个月的时间,之所以耗时如此之巨是因为湖北的环境比湖南的环境更适合人类居住,这里的山中不时可见山寨和村落,有人的地方就有发展,所谓的发展在左登峰看來其实就是破坏,沒有人的地方遗迹可能保存三千年,有人的地方别说三千年了,就是三百年也保存不下來。如此一來左登峰的寻找难度就数倍增加,不过这里的人说话左登峰能够听懂,所以每一处村落他都会落下身形前往打听,善意的山民会送水给他喝,会给他东西吃,遇到这样的,左登峰都会掏出大洋给予答谢,他不想让好人吃亏。

  不过这样的好人不多,大部分人还是会把他当成乞丐轰撵,遇到这种情况左登峰就会动手惩戒,三巴掌两脚的将他们打趴在地,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被他打倒在地的人都会吆喝着“老子不服周。”

  左登峰一路上揍了不少凶狠的山民,大部分人挨揍了之后都不会罢休,还会爬起來沒命的硬打硬上,在此之前左登峰去过好多地方,在他的印象里东北和山东人比较凶悍,沒想到湖北人还要更凶悍,不过令左登峰感觉纳闷的是他们吆喝的都是“老子不服周。”这话的意思自然是“老子不服气”可是他们为什么非要将“不服气”说成“不服周”呢?

  一开始左登峰很纳闷,后來问过和善的老人才明白了其中缘故,这里之前属于蛮夷之地,周朝天子曾经数次派人软硬兼施想要令这里的人屈服,但是这里的人们最终也沒有服从周朝的管理“不服周”这句话就是从那时候传下來的。

  有时候真实历史就藏在民间老人的嘴里,老人的讲述证实了左登峰先前的判断,那就是周武王在攻下商朝之后对这些有功之臣并不是封赏,而是进行了打和牵制。

  人的存在破坏了原有的遗迹,左登峰数度往返都沒有找到有用的线索,由于搜寻速度极为缓慢,数个往返下來,已经是秋末冬初了,左登峰细算下來,前前后后在湖北已经耽误了五个多月。

  长时间的徒劳无功令左登峰微感烦躁,但是他并未放弃寻找,在他看來只要是在寻找就是在努力,只要努力了就问心无愧。他与巫心语的爱情一开始与世间其他男女的爱情并沒有太大的不同,但是从巫心语割开血管沥血相救,直至血尽身亡的那一刻起,巫心语在左登峰的心中就变的至高无上,巫心语很少跟他说甜言语,但是生死关头她用行动向左登峰表明了她有多爱他。而今巫心语已经死了,左登峰沒有别的方法再去报答巫心语那份厚重的爱情,只能复一年坚持寻找。

  这半年里左登峰遭受了太多的苦难,他被蛇虫咬过好几次,最严重的一次是在落于树干借力的时候被一条绿色的双头小蛇咬过,足足三天他才使用灵气将蛇毒了出去,随后几天右腿都肿的无法行动。长期的饮食不济令他极为消瘦,连十三都不忍心长时间的蹲在他的肩上。左登峰很累,但是他从未想过放弃,巫心语是在生命最后一刻才对他说出‘登峰,我累了。’他也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这半年來左登峰也有收获,他自创了大量前所未有的诡异阵法,这些阵法的威力都相当骇人,非金针所用阵法可以比肩,他曾经在那条咬过他的双头小蛇百丈外挖出了七座土堆,利用阵法彻底隔绝了那片区域的土气,土气一绝,木气顿弱,三之后所有的树木杂草全部枯萎变黄,左登峰一把火将那百丈之内的树木连同被困其中的所有动物全部烧死以其愤。由此造成的恶果是次清晨左登峰发现自己的头发白了大半,这是枉杀无辜招來的天谴。左登峰见状呆立了许久,随后又痛哭了许久,这种情形属于标准的现世现报,只有那些终生无子的人才会现世现报。痛哭过后左登峰转为了狂笑,这样更好,一人做事一人当。

  冬天已经到來,气温骤降,左登峰喜欢冬天,因为冬天沒有蚊虫叮咬,长时间的搜寻左登峰几乎找遍了卢国当年所在的大部分区域,唯独剩下了神农架一带的原始森林还沒來得及前往。此时左登峰已经能够判定卢国当年拥有的那只属金就在神农架附近,因为通过山外那些人的讲述,他们曾经数次在山中发现过体型巨大的巨人。

  神农架是一片广袤的原始森林,极少有人敢踏足那片危险的区域,但是别人不敢不表示他左登峰不敢,在最后一座村落买了少量的谷物之后,左登峰开始向神农架深处进发。

  清晨出发,午时休息,早上从山村买了一坛米酒,左登峰刚刚拍开泥封准备喝酒猛然感觉到左传來了灼热感,左登峰感觉到异常便放下酒坛开襟检查,发现发热的是金针当送给他的那张叠起來的纸符,左登峰皱眉将那纸符掏出,确定发热的就是它,金针当曾经说过,如果遇到危急之事会请他回去帮忙,纸符发热就表示金针遇到了危难。

  就在此时,那张叠成三角形的纸符猛然着火,左登峰见状立刻扔掉着火的纸符站了起來,抬手示意十三上肩,十三一跃而上,左登峰立刻踏地凌空,木箱食物全部舍弃,急速提气竭力飞掠。

  纸符发热表示金针有难,纸符着火说明危在旦夕,金针是他的朋友,对他有恩,金针有难,必须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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